如果淩寒珍惜她,他就算心裏難受,也就罷了,可是,那個男人並不待見她,總是給她白眼,用最惡劣的話罵她,用最冷漠的行動來刺激她。


    那可是他心尖上的寶貝啊,怎麽能讓另外一個男人如此的輕賤,糟蹋,憤怒在胸臆間燃燒,他雙拳緊握,指甲扣入肉中,血絲滲出來,渾然未覺。


    **時,他聽到淩寒低喃,說的不是寶貝,暖暖,這些愛稱,而是毒婦,**,不要臉的女人......


    聽到這些惡毒的標簽,冥天的肺都快炸了,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將那個男人從顧暖身上扯下來,他才下賤,根本配不上他心目中不染纖塵的暖暖,那是他最愛的丫頭啊。


    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冥天咬牙堅持著,在自虐中聽完了整個過程,不知不覺中,丟在地上的煙蒂落滿一層,空氣中繚繞的青煙彰顯著他的落寞,不甘,憤怒和痛苦。


    他看到淩寒出來,第一反應就是上前給他一拳,然而,未等他行動,顧暖便出來了,美目詫異的望著她,視線掃過一地煙蒂,就立刻明白了。


    她是那麽冰雪聰明的女人,知道他要對淩寒動手,沒有懇求,也沒有變臉,隻是目露悲傷,用她那無法抵擋的憂鬱來打敗他。


    好吧,他落荒而逃了,再一次敗給這個女人,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顧暖捧著手裏的文件,大致翻看了一下,情緒低落,淩寒沉浸在對顧暖的痛恨中,同樣情緒不佳。


    把文件放迴去,兩人默默的去餐廳,服務生早已為他們準備好了午餐,口味是依照顧暖喜好做的,都是甜口味的。


    說不清是從什麽時候起,顧暖就瘋狂的愛上了甜食,也許是因為生活太過苦了,想要用這些甜味衝淡生活中的苦澀。


    兩人一直沉默著,直到吃晚飯,都沒有說一句話,飯後,顧暖把淩寒送到休息室,然後歉意的說:“寒,我必須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淩寒沒說什麽,轉身進了休息室,門從背後關上,唇角嘲諷的勾起,去處理事情而不帶他過去,還不是怕泄密?


    說什麽要把黑道勢力全部引到正道上去,說出來,不過是騙他的一個幌子,這個女人,對他雖然比較坦承,但還沒有坦承到把什麽都傾訴出來的地步。


    日子在平淡中度過了三天,這三天,淩寒並沒有因為那日顧暖對冥天的流露的傷悲而疏遠她,日常相處中,卻多了些體貼和溫柔,一些小動作經常會讓顧暖留戀而開心。


    這一日,他們依舊如往常一般來到原始部落,顧暖處理一些文件,淩寒幫幫忙,都是一些很正經的生意,是顧暖進軍a市商界的一部分。


    因為不違法,淩寒處理起來倒也盡心盡力,兩人的關係不算遠,但也沒有走近多少,酒吧裏的領唱忽然生病,臨時找頂替的人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冥天在發火,怒罵那個領班的。


    顧暖拽住淩寒,淡淡的說:“你罵他也沒用,短時間內是找不到合適的領唱的。”


    冥天煩躁的抓抓頭發,這段時間裏暗星出了很多問題,現在,連這樣的小事都來麻煩他,他也真夠煩不勝煩的。


    顧暖望著霓虹燈閃爍的舞台,沉吟片刻,對一邊的調音師說:“給我那把吉他。”


    調音師微微一怔,雖然顧暖經常出入原始部落,卻從沒有對外公開過身份,調音師隻以為她是經理冥天的朋友或是助手。


    冥天一怔,目露不可置信:“暖暖,你要唱?”


    “是啊,我要唱,好多年不唱了,想試試當初站在舞台上的感覺。”顧暖美目望向舞台,視線中卻出現一絲飄忽,仿佛又迴到了青蔥歲月,在那段和淩寒朝夕相伴的日子,天真無邪,高雅溫柔的她愛上的唯一另類,就是吉他彈唱。


    幾次在學校的舞台上盡情發揮,都唱出了一流樂隊領唱的水準,那樣一副清純美麗的摸樣,加上唱搖滾的那種揮盡生命的熱情,讓那時候就聞名全校的校花顧暖更加讓人癡狂。


    淩寒初時還勸阻,後來卻被她引誘著也學起吉他,他很聰明,又肯鑽研,做什麽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不多時後,便能抱著吉他,站在舞台上與她合奏,他的嗓音如大提琴般迷人悅耳,兩名主唱的顏值和實力曾經風靡整個高中,那是他們昏暗無光的高中生涯中,唯一的放縱和放鬆。


    可是,自從淩寒出事後,顧暖便再也沒有摸過吉他,也許是因為怕觸景傷情,也許是因為淩寒不在身邊,再也沒有人陪她一起快樂。


    可是現在,顧暖居然要求代替領唱,冥天一方麵因為問題解決了而輕鬆,一方麵又隱隱猜測出她這麽做的緣由,那是因為,淩寒的歸來。


    這麽想著,他的心裏又不舒服了,莫名其妙的瞪了眼淩寒,陰陽怪氣的問:“大偵探,顧暖要上去領唱,你不上去捧捧場?”


    淩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還別說,吉他他真的會彈,五年前從火海中逃生,那段養傷的歲月中,唯一伴著他的就是吉他,無聊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那間小屋子裏,即興彈上一曲。


    曾經,他很奇怪,過去的記憶總覺得是殘缺不全的,留存的記憶裏並沒有顯示他什麽時候學過彈吉他,可是他偏偏會,仿佛本能一般,手指一碰吉他的琴弦,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曲目便一首首竄出來,都是些瘋狂而又熱情迸發的曲子。


    他也曾懷疑過,實在想不出原因,後來也就不想了,歲月漫長,也許在什麽時候,他就忽然想起來了。


    “好啊。”淩寒伸出手,示意冥天把吉他給他。


    依著最近一段時間對淩寒的觀察,本以為就他這副孤傲的樣子,是絕對不會上台,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的,誰知,他竟然真的要唱。


    俗話說,覆水難收,這時候的冥天還真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天知道,在學校那時候,他有多嫉妒顧暖和淩寒男才女貌的站在台上,光是那深情款款的對視就要讓他瘋掉了,偏偏,他就是五音不全,學不來那個文藝青年。


    他眼神陰鶩的等著淩寒,淩寒氣勢毫不輸給他的迴瞪著,良久,冥天才重重的“哼”了一聲,隨意撿了一把吉他扔給淩寒。


    淩寒把吉他接在手中,試了幾個音,然後點點頭,原始部落不愧為a市最大的酒吧,設施一流,就連隨便丟過來的一柄吉他,也絕對有幾萬塊錢,音色十分好。


    他抱著吉他走上台,來到顧暖身邊,正要開場的顧暖看到淩寒上來,眼前浮現出曾經他們合作的情景,眼眶不由得便濕潤了。


    “寒——”,她聲音有些哽咽。


    “我也來捧場,要唱什麽?”淩寒清潤的視線掃過她眼底的淚水,心底深處莫名一窒,直覺著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顧暖急忙調整情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換上一副笑臉,美目迎著他,仿佛又迴到高中時候,不服輸的顧暖仰著頭,對穩重的淩寒挑釁:“《為誰瘋狂》怎麽樣?”


    淩寒點點頭。


    樂隊準備就緒,激越的前奏中,一曲《為誰瘋狂》瞬間就俘虜了聽眾的耳朵:


    舍不得著暗夜天色就快要亮


    為何著世界總要叫人嚐悲傷


    瘋狂為誰瘋狂


    嘿呀嘿


    誰為我抹去眼角的濕潤


    它傷心的堅持到了最後一秒


    誰為我指引黑夜的光亮


    抗拒平凡靠直覺去闖心方向


    我要一顆會跳舞的心髒


    我要大雨淋濕全身狂打顫


    誰為我流淚 iwant cry


    誰為我綻放生命的光彩


    誰為我瘋狂不醒來


    誰為我流淚 iwant cry


    you want in my love


    on the time


    on the time


    ......


    一曲唱罷,全場沸騰,盡管冥天不待見淩寒,看不慣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可現在卻不得不承認,他和顧暖的配合是最好的,完美無缺,契合無比。


    淩寒自己心裏也是震驚的,要知道,兩個人配合一首曲目,在未經練習的前提下,出現問題是很平常的,而他和顧暖居然一點兒錯誤都沒有犯,仿佛已經在一起演繹過多遍似的,熟練無比。


    這一刻,他隱隱意識到,顧暖說過他們的曾經,也許是真的,他是真的曾經深愛過顧暖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那段不知因何遺失掉的記憶中,他們是戀人,不折不扣的戀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的心有靈犀。


    觀眾席沸騰了,紛紛要求兩人再合作一首,然而,顧暖卻不願意唱了,今天,能夠站在台上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這一首歌唱得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歉意的鞠躬,然後抱著吉他下台,淩寒也鞠躬,跟在她身後走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卻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互相交流。


    不知什麽時候,黑子也站在台下了,方才淩寒和顧暖合奏的一幕他看了,並用手機錄了下來,手機裏還有一段顧暖喝酒流淚的視頻,那是淩寒沒有出現時,顧暖借酒澆愁時他偷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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