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高敬森和禹安都站在薑舒晴這邊,眾人沒得拒絕,隻能認了,“那讓他們站在十丈開外!”


    薑舒晴應下,給他們姐弟倆收拾了些吃食和水,又拿了個葫蘆,裏麵的水中加了退燒藥,一起綁在騾子上,“吃食和水都有限,你們省著點。這裏是些草藥,雖然不能根治瘟疫,但能退燒,讓人少受點罪。記得跟緊我們,不然你們姐弟倆可護不住這些東西。”


    蘇月努力地笑著感恩,可腰背挺得筆直,牽著騾子走到蘇城麵前,費勁地托起他送往騾背。可她力氣小,又許久沒吃東西了,這個過程並不順暢。


    薑舒晴跟倆娃就滿臉黑線地看著。


    “娘親,這個哥哥沒病死也能被她給摔死了吧?”高雅然同情地搖頭說。


    “哼,”高卓然人小,卻學著他爹冷哼道:“我瞧著那女人根本就沒使勁,故意為之的!”


    倆娃都看出來了,蘇月這是多故意呢?


    不過大家都沒有插手的意思,這會兒他們幫了又如何,往後蘇月伺候的不盡心,蘇城依舊活不成。


    薑舒晴閉上眼開始攻克符文,書上沒有太多詳細的東西,都是一張張各種功效的符文,厚厚的幾本書。畫符是需要天賦的,否則照葫蘆畫瓢誰都會,哪裏還有符醫的存在?


    單單一個感知天地之靈氣,就不知道阻擋了多少人的步伐,更不要說還得將其凝聚入經脈,通過符筆注入到符紙中。


    換句話來說,這是一個極高的門檻,若能邁過去,就能成為先天修士,畢竟符籙隸屬於修士輔修的一種。隻是這世上靈氣不多,根本沒法供修士繼續修煉入階。


    百姓千千萬,擁有修煉體質的能有幾個?萬裏挑一都是好的。


    她目光轉向丹方,裏麵有幾張是排除人體雜質的。她想著人身體通透、骨骼經脈清奇後,是不是更容易感知天地靈氣?不管如何,她總是要試試的,自己能重生在異世,是否也擁有點小光環?


    信不過別人煉製的丹藥,她親自按照丹方從中藥房挑選出所需藥材,按照步驟用煤氣爐在砂鍋裏熬煮、過濾後烘至成丸,期間用露水讓藥性完全發散出來。


    晚上休息的時候,她服用了一顆,根本沒有小說裏肌膚排出厚厚泥痂的情況,肚子反倒是鑼鼓喧天。她淩亂地拉著倆小姑子給自己把風,生生蹲了一個時辰,腿腳酸麻不已。


    不過她渾身確實輕快不少,連額頭上起得痘子都消了大半,當真是神奇!她對博大精深的夏華醫術投以極高的熱情,繼續研究淬煉筋骨的藥丸、藥湯,給自己製定了塑身計劃。


    雖然不清楚自己最後能否踏上符醫的路子,可她也絕非沒有收獲。大不了,自己尋幾個好苗子從小培養,或者傳給兒孫,反倒省了自己的工夫。


    薑舒晴從不認為自己運氣好,而是清楚孟家富貴滔天,被其請入府當成貴客供奉的一定是夏華國乃至周圍鄰國裏最有本事的人。他們像是巫師手裏的培訓出來的蠱王,不知道吞並了多少同行,在浪淘沙中最終出金,站在行業頂端俯視眾生,而她誤打誤撞爬上山頭截了他們的權杖和法袍。


    用符籙祛除瘟疫暫時是不行的,她粗略地翻看了下各種丹方,發現有幾種是專門針對各種疫症。丹方下有幾行小字注解,說服用此藥後人體溫度上升,卻因為某幾味藥作用並不會燒壞腦子、機體也能用藥慢慢養迴來,相當於在人體內放了把無焰火,將瘟疫灼盡。


    按照薑舒晴的理解,瘟疫畢竟是外侵者,體內的“衛士們”但凡從丹藥中借到了武器,就能將其驅逐出境。


    隻是疫症千萬,每個人情況又有所不同,此方法頗為兇險,並不保證一定能得到期許的效果。


    薑舒晴平心靜氣會,將丹方看了數十遍,然後開始配藥熬製成丹。有了黑漆漆散發著藥香的丹藥,剩下的就看老天給不給蘇城活路了。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疲憊的很,除了守夜的人們,都倒地就睡,唿嚕聲不絕於耳。


    蘇月牽著騾子停在下風口,試探地同眾人拉開三丈的距離生火。喂了蘇城幾口水後,她嚼了半塊老鼠肉幹,喝了一氣水,圍著火堆蜷縮著身子閉上眼,乖巧又帶著種讓人疼惜入骨的柔弱。


    薑舒晴借著起夜的空,磕磕絆絆地運起輕功,繞了一大圈,悄摸摸地靠近蘇月姐弟。用抹了超強麻醉劑的暴雨梨花針招唿蘇月,等了片刻,見人並沒有動作,她才弓著腰一點點靠近,往蘇城嘴裏塞了藥丸,又灌了些營養劑,收起蘇月身上的五根鋼針。


    看到蘇城眸子在眼瞼下不停地轉動,薑舒晴掛著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小聲地說:“我知道你醒著呢,隻是沒有力氣睜開眼。不過,你可以借此看看某些人的心思,不能人活了,心仍是糊塗著。”


    迴到馬車上,她的心髒還噗通噗通跳得不行。迴味著自己第一次當夜行俠的體驗,薑舒晴眼睛晶亮得緊,唇瓣微彎,更加堅定到了津周好好修煉輕功。


    等她睡沉後,高敬森睜開眼,長臂一伸將人撈入懷中,手掌輕車熟路地從衣衫下尋到滑嫩的脊背,源源不斷的熱意緩慢溫和地湧入嬌人的經脈,一遍遍地衝刷著。


    咦,他動作略微一頓,立即再度眯起眼印證一番。不過一日,她的經脈和骨骼有了很大的改變,哪怕內力都凝實了三分。想到傍晚她消失的那半個時辰,高敬森緊抿著唇,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次日大家都吃過早飯收拾好準備趕路的時候,蘇月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手忙腳亂地站起身,將蘇城托上騾子,小跑地追上來。


    昨天蘇城臉上已經泛了青紫色,孫郎中斷定他沒有兩日活頭,很可能見不著第二天的太陽。可今兒個,他臉色潮紅渾身滾燙,燒得迷迷糊糊地,急得蘇月索要了好幾次水,不辭辛苦地給他一遍遍地擦拭著額頭,哪怕自己嘴巴起皮了,依舊緊著他用。


    眾人們看了頗為動容,雖然沒有出聲安慰她,態度已經軟化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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