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客官,我就說您現在也出不了城,您看您的馬還餓著呢,就算趕路也趕不了多久啊。”


    見舒曼牽著馬迴來,守在客棧門口的小二娘立即迎了上來,“您快迴去好好歇著,您休息好了,馬也吃飽睡足了,保管您明日出行順順利利的!”


    舒曼當然知道她現在出去也不能立刻就飛奔到卿雲身邊,可待在這裏不動,她哪待得下去?


    不管是大東家,還是那位貴人,或者卿雲身邊任何一個人她都無法相信。


    舒曼這一刻無比後悔她自己跟卿雲分開了。


    已經過去了五天,倘若卿雲有事……她怎麽能原諒得了自己?


    幾乎是枯坐著等到了天色微明,舒曼立刻退了房間,裝著她讓客棧夥計打包好的幹糧和水,牽著馬衝著城門跑去。


    若是城裏允許縱馬就好了!


    舒曼一邊跑著一邊想,心中的焦灼經過一夜的發酵越發濃烈。


    幹嚼著饅頭喝著溫開水等著城門開啟,等到通行,舒曼牽了馬出了城門就翻身上了馬疾馳。


    一夜未睡,再加上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到了夜間投宿下了馬,舒曼渾身都要散架了。


    如果卿雲身邊安安全全,她還可以抄小路去追趕,可是她現在一點險都不敢冒,隻能按著之前雲氏的人和她交代的詳細的行進路線緊追。


    至於卿雲他們會不會順著這條路線走,她一點也不敢去深想。


    她怕再想下去她會崩潰的。


    她如今就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倘若五六天後她沒能遇上卿雲他們,那她……該怎麽辦呢?


    這麽大的世界,她要往哪裏去尋他呢?


    即使渾身疲憊,舒曼還是硬撐著先去找了雲氏貨行在這裏的分店。


    從雲氏掌櫃那裏得知卿雲他們在這裏休息過一夜,舒曼托了雲氏的掌櫃向其他分行傳信,心中才微微放鬆了些,至少這一段路卿雲還是安全的。


    拖著沉重的腳步迴了客棧,舒曼胡亂吃了幾口就趕緊和衣躺床上休息了。


    她還怕自己太累睡過頭,特意叮囑了客棧的夥計早上來叫她。


    可心裏裝著卿雲,她睡到清晨就自己醒了,身體依然疲憊得厲害,她用冷水潑了潑臉,甩甩頭,胡亂洗漱後就帶著行李出了客棧。


    這樣一個人穿過人群,穿過空曠的平原,從日出走到日落,一個人嚼著饅頭喝著冷水,所有的孤獨和不安都讓她心中更加渴望見到卿雲,見到她在這裏唯一的歸宿。


    頭發早已成了一綹一綹的,臉上的灰塵一盆水根本洗不幹淨,身上的衣服更別提了,到了夜間一拍打就塵土飛揚。


    跟著車隊,她就覺得古代出行很坑爹,可到了她自己一個人出行,她才知道這古代出行還能更坑爹。


    趕路途中她親眼見過有因為解手,迴來馬跟行李都被人順手牽走的人,所以她除了投宿客棧,馬跟行李都不離身。


    離開了車隊,她才知道往村莊借宿根本沒那麽好借,真借宿成功,也要提心吊膽。


    若不是原主的身板夠有威懾力,單憑她帶著的馬,就足以令人見財起意。


    借水也沒那麽好借,找不到村莊,她就隻能喝河水。


    還好這個時代沒有各種汙染源,原主的身體素質也夠好,她目前並無什麽不適。


    原以為跟卿雲分離後的時間就夠煎熬了,如今才知道最煎熬的是她不能知曉他是否平安。


    舒曼睡到天色蒙蒙亮,就從借宿的人家離開了。


    連續趕了幾天路,她的馬已經有些沒精神了,一上午不管舒曼怎麽催,它都是跑一陣就開始降速,要是舒曼逼得急了,它還跟舒曼鬧脾氣,徹底站那不走了。


    舒曼沒有辦法,她如今靠著這個小祖宗,隻能由著它性子,跑慢些也比不動好,她站那跟它鬥氣的時間都能走老遠了。


    遇到蘇長安他們時,舒曼正在跟馬較勁。


    這小祖宗,她讓著它,它就開始作了!


    跑著跑著還想往迴跑,見了草苗就不管路了,直衝著就過去,氣得舒曼在馬背上一直瞪眼。


    聽到有人叫“申虎”,她根本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麽,隻以為是自己跟馬較勁擋了別人路,便用力扯著馬韁繩往路邊讓。


    誰知對方卻在她身邊停下了,她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


    舒曼跟蘇長安異口同聲道,彼此眼中都是驚訝。


    他們兩個在這裏,那卿雲……舒曼直接看向蘇長安身後的馬車。


    可,怎麽會就一輛馬車?


    看到馬車時,舒曼心中便是一沉,待看到那掀了車簾出現在她視野中的人是卿音,她的心更沉重了。


    他們兩個應該跟卿雲在一起才對啊。


    蘇長安看了一眼麵色難看的舒曼,“你是要去找卿公子嗎?”


    舒曼點了下頭,“還請蘇姑娘告知他的下落。”


    蘇長安定定看了舒曼一會兒,歎了口氣,“我家人來尋我,綁了我離開,卿公子他還在往定興城去的路上。”


    卿雲弟弟怎麽也在這裏?


    舒曼看了一眼卿音便收迴了目光,心中更是不解。


    在布莊的人,如今就隻剩下卿雲奶公還在卿雲身邊了,可卿雲奶公會是害卿雲的人嗎?


    還有,她怎麽會遇到這兩位?


    是巧合還是?


    舒曼想著,心中便有些警惕起來。


    這警惕在聽到卿雲弟弟說自己不想跟著蘇長安迴京,想讓她帶著迴去找卿雲時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蘇長安母親的家將還要再勸說卿音,蘇長安已經不耐煩地道,“我才是蘇府的主子,音公子跟著自己的兄長不是天經地義嗎?跟著我一個外姓算是怎麽迴事?……我知道,那婚約不是說是蘇家跟卿家嗎?我們蘇家有的是女孩,他們卿家男孩不也有好幾個嗎?總有一對能成,迴去讓我娘她們商量著辦不就成了,別亂說毀了音公子清譽!”


    蘇長安母親的家將也不能學著綁了蘇長安的方式去對待卿音,見蘇長安大有你再堅持我就也不走了的架勢,隻能衝卿音道了歉退到了一邊。


    “申虎,卿公子還望你能好好保護,若是你膽敢傷他,我蘇長安絕不放過你!”


    蘇長安一臉嚴肅地看向舒曼道,說完後,轉頭看到靜立一邊的卿音,又立馬轉過頭,“還有,音公子你也要好生照顧著,他已是我的義弟,你若傷害了他,我一樣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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