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花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消化了這小孩說的話,隻是怎麽也不敢相信。


    這孩子會不會是騙她的?


    她身邊的人太多了,可要是在布莊,除了卿雲,就是卿雲的奶公、弟弟,還有那位蘇小姑娘,其餘的是他們的隨從。


    究竟會是誰呢?


    誰會特意找了原主的親爹跟異母妹妹過來?


    還特意叫他們和她在布莊偶遇。


    舒曼迴想了下自己見到原主親爹的表現,心中一冷。


    不管是誰,對方的意圖很明顯,是為了試探她是不是原主吧?


    可,原主跟親爹分離了那麽久……不,那位美大叔保養得很好,這小孩方才還說了,她爹說自己跟年輕時沒什麽兩樣。


    還有那特意教原主親爹說的話,應是布莊裏單獨和她說的話吧?


    可那句話,有什麽玄機嗎?


    可以確定的是,她已經露餡了。


    舒曼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可已經這麽幾天了,她身邊也沒什麽異常啊。


    不,布莊裏的人全部都不在她身邊了!


    是卿雲奶公嗎?


    會不會是雲氏找來的人?


    可這孩子還說那些人殺人不眨眼,卿雲的外祖家會是這樣的人嗎?


    若是,她們完全可以直接對她動手啊。


    還是卿雲弟弟?


    想到那張朝露明珠一般的麵孔,那喜怒形色毫不掩飾,不諳世事,看起來無憂無慮的性子,舒曼忍不住搖了搖頭,怎麽看他都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啊,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勢力?


    但是,蘇姓小姑娘?


    若是她,隻怕對她起了疑問就會立馬跳出來了吧,怎麽可能還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舒曼一個個地想,覺得誰都不像,又覺得誰都可疑。


    可對原主這麽了解的,至少要去原主的家裏調查吧?


    會不會是大東家?


    隻有大東家能做到這種程度,對原主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可,若是大東家,為何不直接抓了她審問,還讓她跟著……


    不,她現在就沒跟著大東家的車隊了。


    舒曼隻覺得一顆心像是放進了冰窟中。


    到底是誰?


    她現在就好像是走在布滿裂痕的冰麵上,四顧看不到岸邊,連舉步都不能。


    舒曼顫著聲音追問,“你可知那位什麽模樣?”


    小孩見她上了心,眼珠子一轉,“姐姐,我餓了。”


    舒曼定定看了一眼麵前狡黠的小孩,默不作聲地放開了她,轉身疾步離開。


    這小孩太滑頭了,若是依著她,就該被她繞進去了。


    倘若這小孩前麵說的是真的,那她跟原主親爹也不會知曉太多。


    那位手下有那麽多人,怎麽會親自來見這兩個小角色?


    這孩子隻怕是在吊她。


    “哎哎哎,姐姐!”


    小孩沒料到舒曼這麽果斷就放棄了,她愣了愣,跑著追了上去,“姐姐,我什麽都說,姐姐你行行好,給我和爹留個盤纏錢就好了!我不吃東西了!我可以餓著的!”


    舒曼壓著心裏的焦急又任這小孩追著自己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停了腳步,看這小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硬著心腸,“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要是滿意,這些就全給你了。”


    她原是想讓這小孩帶著自己去見原主親爹。


    可想到原主親爹那彪悍的架勢,再想到自己占了原主的身體,她便息了念頭。


    她連壓製這個小孩都費勁,怎麽能對上原主親爹那老油條呢??


    原主親爹既然不肯親自過來,想來也不會讓她輕易找過去吧?


    既然派來這個孩子,想必所有事情這小孩都知曉。


    小孩瞄了一眼舒曼手中的錢袋,喘了幾口氣,跟舒曼討價還價,“姐姐,我怎麽知道你滿不滿意?”


    有其父必有其女,原主這異母妹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你說吧,說完我就給你,別讓我聽出來你在耍花招,我趕時間。”


    舒曼冷冷說道,緊盯著麵前這小孩。


    小孩又喘了幾口氣,拍拍胸脯,“爹說他也不知道那位模樣,我跟爹去年臘月就被捉住了,一直都在路上奔波,也沒見過那位……隻是那位肯定在布莊,就在你身邊,還有那位身邊很多年輕侍從,手下會武的男子有好些個,他們提起那位時都隻說主子,爹說那位應該是位男子,不過是爹猜的……”


    果然還是隻有零星的線索啊。


    舒曼有些失望地垂了眼,將錢袋遞給了小孩便轉了身。


    小孩拆開錢袋一看舒曼頓時激動得跳了兩下,大聲叫了兩聲“姐姐”,見舒曼迴頭看她,就揚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姐姐,再見啦!我會好好照顧爹的,不會再被捉來威脅你了,你也要好好保重啊!”


    舒曼怔怔看著小孩蹦蹦跳跳離開,心中忽然有些莫名傷感。


    原主原來還有親人在世啊。


    同樣是原主親爹的孩子,這個卻沒有被原主親爹拋棄,看這孩子的樣子,似乎也跟原主親爹相處得很好。


    到頭來原主還是一個人啊。


    她搖了搖頭,將這忽然湧上來的傷感壓到角落裏,繼續細細分解這小孩方才說的話。


    想到這孩子方才提到的時間,舒曼猛地頓住了腳,去年臘月?


    去年臘月,豈不是卿雲落難的時候,為何那時候就有人去找原主的親爹了?


    那時候,會特意關注原主的……


    她怎麽忘了那位“貴人”!


    一直以來都沒有那位貴人的消息,她不知不覺依賴起了大東家的勢力,幾乎忘了那位貴人還對他們虎視眈眈。


    是那位貴人嗎?


    她怎麽忘了脫裏說過的話,說那位貴人她招惹不起。


    如果是那位貴人的話,那位貴人應該手下確實有許多男子,比如弦郎就是。


    按照她最開始的推測,那位貴人大概還會派人或者親自來卿雲身邊。


    如果她推測的是對的,再加上布莊的事,是不是就能說明那位貴人的人現在就在卿雲身邊了?


    可惡!


    舒曼再不敢推測了,她疾步奔迴了客棧,她要立刻出城!


    然而,時間已經晚了,城門早已關閉,舒曼牽著馬看著戒備森嚴的城門,被守城的士兵吆喝了幾聲,她隻能拖著腳又迴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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