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魯哥,小虎哥打手背,你咋捂臉了呢?”


    常金陽試圖緩和氣氛,鐵小虎拉著他直接往黑車邊上走。


    “鐵小虎,你們出爾反爾,一萬塊錢不少了,多一個子兒我都不會出的。”


    “小虎哥,要不給他一次機會?杜康古釀拉都拉過來了,反正沒成本,雇車的錢總得賺迴來呀。”


    常金陽勸鐵小虎。


    酒窖裏的酒能裝三千多壇,一壇一百塊,要是魯哥能夠全部銷出去的話,那也是三十幾萬現大洋呀。


    “常金陽你到底走不走?”


    鐵小虎指著常金陽罵道。


    “走走走,小虎哥別生氣呀。咱可是生意人,生意人和氣生財。”


    “滾犢子。”


    鐵小虎拉開車門,掐住常金陽的脖子,把他推進車廂,隨後他自己也鑽了進去。


    轉身關門,就聽到“啊呀”一聲慘嚎,魯哥的手被麵包車的車門夾住了。他齜牙咧嘴,擠出難看至極的笑容:“嗬嗬嗬,鐵老板有事好商量。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實話實說。這酒是我們老板娘朋友買下來的,他可是在南方開大飯店的。嚐過之後給的價格是一百二十塊錢一壇。我琢磨著得讓我們老板娘順帶賺點兒,就往你們身上壓了二十塊錢。”


    “我們老板娘苦啊,一個人帶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不容易。”


    “咳唉,這年頭的男人咋都這麽不負責任?多可愛的雙胞胎呀,老板娘月子還沒過呢,孩子沒奶·水,娘都瘦成蘆柴棍了。”


    “呃……”


    “……”


    常金陽和鐵小虎頓時傻了眼。


    上次聽魯哥提到過他們老板娘,當時隻知道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沒想到居然是一對雙胞胎。


    而且是剛剛出生,沒有滿月的雙胞胎。


    “小虎哥……”


    常金陽拽了拽鐵小虎的褲腰。


    “誰知道他說的真話假話?走人。”


    鐵小虎硬著頭皮嘟囔一句。


    “……”


    魯哥扶著車門,期待的表情裏夾雜著一絲失落。


    “阿魯……”虛弱的女人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是個麵色蒼白的年輕女人,額頭上紮著白絲帕,胸前的背篼裏裝著兩個咿咿呀呀的小毛頭。


    “嘿嘿嘿,小毛頭哎,小手小腳咋就那麽小嘞。”


    常金陽從鐵小虎身後探出頭來,手指頭含在嘴巴裏笑嘻嘻地說。


    魯哥點頭哈腰跑了過去,就聽那女人有氣無力地說道:“阿魯,咱不能賺昧心錢。你跟兩位小兄弟說清楚了嗎?牛總跟咱說好的價錢,二位小兄弟能不能接受?”


    “呃……老板娘,牛總說這酒幽雅細膩,酒體醇厚。但是陳貯的年頭還是短了點,導致空杯時留香不足……”


    “那他肯出什麽價位?”


    “一百二,牛總說一百二不能再多了。沒有品牌產地,他也不好銷啊。”


    “嗯,我知道了,辛苦阿魯。”年輕的老板娘走向麵包車,隔著車門欠了欠身子:“二位小兄弟,牛總是我大學老師,他下海在南方開大酒店。前兩天路過清江過來看我,嚐了杜康古釀之後讚不絕口。因為杜康古釀沒有產地,他也不能按照市場價位正常定價。”


    “那也不能坑我們呀,這可是失傳了一千五百年的杜康古釀,曹操橫槊賦詩專用美酒。清江飯店特級品酒師親口說的,不信你們去清江飯店問他好了。”


    常金陽一邊逗孩子一邊介紹。


    小毛頭嫌他長得醜不跟他玩兒,被他摸得哇哇大哭。


    老板娘托著孩子轉著圈兒抖:“我也不懂品酒,牛總說一百二十塊錢一壇,阿魯隻是替他采購……”


    “別說了。”鐵小虎大手一輝:“常金陽卸酒,就按八十塊錢一壇算。”


    “啊小虎哥你是不是瘋掉了?”常金陽托著下巴頦。


    “不不不,這位小兄弟不要激動。一百二十塊錢一壇子,牛總錢都打過來的。”老板娘急的直搖手,背篼裏的小毛頭哭得更淒慘了。


    “廢話少說,八十塊錢一壇,多一分不賣。”


    鐵小虎催促常金陽搬酒。


    “小虎兄弟,你再考慮考慮。”


    “起開,常金陽搬酒,搬完接江小翠吃大餐去。”


    “得嘞小虎哥,一人五十壇,誰落後誰請客。”


    老板娘攔都攔不住,一百壇老酒整整齊齊攞到牆角根。


    “小虎兄弟,不仁義的買賣咱不能做,一百二就是一百二,咱們老板娘替朋友做事,一分錢都不能賺。”


    魯哥轉賬的時候又開始嘮叨,常金陽說老鐵家個個都是驢脾氣,他爺爺驢脾氣,鐵小虎人稱小倔驢。


    臨了他打趣地說:“嘿嘿嘿,魯哥你要是非轉不可,就把那四十塊錢轉到我賬上得了。”


    “呃……”魯哥笑得很尷尬。


    鐵小虎甩手一個大頭皮:“常金陽走不走?江小翠馬上下課,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哥兒倆打發掉黑車,嘻嘻哈哈往清江大學去。


    燒烤店老板娘抱著孩子,站在店門口送客,一直等到鐵小虎和常金陽的影子消失不見,她才跨入店門。


    “老婆行啊,三言兩語做成這麽大一筆生意。”


    阿魯摸著酒壇子讚歎不已。


    “死樣。”老板娘照著阿魯的額頭戳了一指:“指望你,我們娘兒仨喝西北風去?趕緊聯係阿牛,讓他多搞點空酒瓶子,這幾天裝好了抓緊出貨。”


    “嗬嗬嗬,老婆大人不要著急。”阿魯環住老板娘的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轉身關上玻璃門,他笑嘻嘻地搓著手說:“大中午的沒啥生意,嗬嗬嗬,賺了這麽多錢,好歹得慶祝一下。”


    “死鬼,寶寶們看著呢。猴急得要人命,有你這麽當爹的?”老伴娘扯下額頭上的白絲帕,狠狠瞪了阿魯一眼。


    阿魯更來勁了,一眨眼之間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抱著他老婆的腦袋一個勁地親,還說:“不能等了,這一年可把老子憋壞了。”


    “啊呀~~不要了啦,大門還沒鎖呢,快去把大門鎖上……”


    “遵命,老婆大人。”阿魯一個箭步跳到門口,拉開門往外麵看了看,隨後摁下開關,燒烤店的卷簾門緩緩下降。


    “要死呀,門沒關緊。”他老婆解下背篼,把孩子放到嬰兒車裏。


    “嗬嗬嗬,老婆我來了……”阿魯搓著手,活脫脫,比猴子還急。


    “嗯~~動作快點,別讓寶寶們看到。”


    “看到也沒事,他們懂個啥?”


    燒烤店裏立馬潤熱起來,溫度提升了十度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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