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開玩笑。


    簡單哪裏知道,此刻田淨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


    田淨本來也不知道卜景去哪裏拍戲,隻不過不小心聽到卓凡打電話,這才知道。


    “呀,都快六點了,我得迴家了,明天見啊,親愛的。”


    田淨跟剩下的值班醫生還有簡單打完招唿,便迅速頭也不迴地消失了,剩下人都微張著嘴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以及耳邊傳來的高跟鞋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天,果然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迴家都這麽準時。”


    “可不是嘛,你們以前誰見過田醫生這麽急急忙忙迴家的,跟家裏有門禁似的。”


    “對啊,而且,你們沒發現田醫生今天穿的是什麽嗎?高跟鞋,長裙子,乖乖,這結了婚的女人變化是真的大。你們以前誰見過她穿高跟鞋的,說什麽高跟鞋走路不方便,現在我看她都可以跑了。”


    “怎麽想結婚啦……”


    “哈哈哈……”


    ……


    簡單聽著同事吐槽中帶著羨慕的語氣,不禁有些莞爾,她拍了拍離她最近的羅羅,輕歎一聲,打趣道“唉,我們可憐的羅羅哦,你可都抓緊時間呀,不然漂亮的小姑娘都要被人搶走咯。”


    簡單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在場的苦哈哈地既要加班又是單身貴族的人強烈反響。


    首當其衝的就是離她最近的羅羅醫生,羅羅本名羅富貴,長相中等偏上,若是平日不說話,就是一個白麵書生,斯斯文文的惹人喜愛,但可惜他就是個話癆,一說話,加上豐富的表情,活脫脫一個行走的表情包。


    即使現在已經是主治醫師,但時不時有病人用懷疑的眼光看他,悄悄地問簡單她們,問羅醫生是不是實習生。氣得羅羅差點把身份證帶身上挨個給病人看。


    至於羅羅名字的由來,還有那麽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據說在他出生那天,家裏請來的算命先生替他算了一卦,說他命中發財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家裏人一聽,那可不得了,發不了財,孩子不得,請那算命先生給他賜個名字。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既然如此那就賜名富貴,一是為了有個美好的寓意,二是為了借此富貴二字,能有一個好的兆頭,來帶來好運。


    自此,羅富貴二字伴隨了他一生。


    至於他為什麽選擇學醫這條路,他是這樣解釋的。


    “我當初問什麽專業最賺錢,有人跟我說學醫最賺錢,然後我就報了臨床醫學,後來我才知道,學醫一點兒也不賺錢,除了加班夜班還有手術,根本沒有時間,那人所說的賺錢,是因為天底下生命最為可貴,所以值錢的意思。”


    他內心既憋屈卻又無法反駁,他不得不承認,確實是,生命是人一生最大的財富,這是用多少金錢都無法去購買的。


    羅羅皺著一張臉,明明比簡單大了好幾歲的人,此時卻像小孩子般,委屈巴巴道“喂,簡單,你就知道說我,你還嫌我今晚值班不夠慘嗎,白天上班,晚上值夜班,還有課題報告要趕,我媽說明天給我安排了個姑娘,叫我去相親,我都擔心明天能不能有個帥氣的形象。”羅羅說到一半,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是單身沒錯,可這簡單也是單身狗吧。


    單身狗何欺單身狗,再說了,明天沒準他就不是單身狗了呢。想到這裏,他突然衝簡單一笑,露出兩顆虎牙,卻叫簡單心生警惕,下一秒就聽得他道“簡單,我記得你也是單身汪吧,你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居然調侃我,我跟你說,要是我比你你先談戀愛,你得給我當伴娘。”


    伴娘,顧名思義,陪伴新娘的人。大多由單身或者未婚的女性所扮演的角色。


    簡單一想,這有什麽難的,當伴娘而已,加上這位老哥兒也即將邁向三十了,也該結婚了,她祝福還來不及呢。


    “好啊。”


    見簡單答應得那麽爽快,羅羅也有些嘚瑟,拍拍胸脯,一臉傲嬌“既然你那麽爽快,我也不讓你吃虧,若是你先結婚,我給你當伴娘。”


    伴娘?


    富貴大哥,你確定自己沒口誤?


    簡單汗顏。


    且不說她什麽時候結婚,就衝羅羅這犧牲自我的精神,簡單腦海裏卻不覺浮現出一副羅羅穿著一身粉嫩漂亮的伴娘裙,在一眾賓客中幫她拉裙擺,撒花等畫麵。


    “行啊!”


    兩人默契地一擊掌達成了共識。


    簡單到家,天已經黑下來了。


    墨染的幕布將天空遮掩了個嚴實,隻露出一輪淡淡的月色,在漫無邊際的銀河中,投射出力所能及的光。


    簡單隨便吃了點東西,又給糖小排弄了些狗糧,便拿了個凳子,坐在它身旁,靜靜地看著它吃東西。


    看起來很好吃。


    似乎察覺到簡單的目光炯炯,糖小排以為簡單想吃,舔了舔嘴角,默默地將自己的下巴抬離那個裝著狗糧的碗,就在簡單以為它不想吃時,就被它接下來的動作,感動了。


    隻見它用自己的嘴,將碗推向她的方向,然後將碗推到她的麵前停下,抬著腦袋,一臉乖巧地看著簡單,又看向碗。


    似乎在說,“你吃。”


    簡單有些神奇自己居然能看懂它的動作。


    “我不吃,你吃吧。”簡單摸摸肚子,表示自己很飽,然後將碗重新放到它原本的位置,拍拍它的腦袋,示意它繼續吃。


    糖小排用腦袋輕輕地蹭了一下簡單的手心,又衝他搖了搖尾巴,這才重新低頭,湊近那個小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簡單笑著看它,隻見它時不時地吧唧著嘴,露出很享受的表情,似乎碗裏裝著的狗糧很是美味。


    不對,確實是美味,她突然想起之前可可安在自家吃狗糧的場景,宛如昨日。


    對了,可可安。


    她看了眼時間,快到八點了。


    想到她告訴自己出門吃飯的時間是五點。


    三個小時。


    簡單估摸著或許還沒到家,便想著要不要帶糖小排下樓,順便在樓下接她,還能給糖小排運動一下。


    畢竟,她可還記得某人臨走前叮囑她的話,好好訓練來著。


    “糖小排,姐姐帶你出去運動好不好呀。”簡單見它吃的差不多,便半蹲著朝它道。


    在家關了一天,也憋了一天的糖小排,見簡單拿起那條熟悉的狗繩時,立馬歡快地搖著尾巴,圍著簡單直打轉。


    簡單好笑地看著它天真可愛的動作,給它脖子上了繩子後,指著門口道“走。”


    樓下可真冷,簡單看了眼歡脫的糖小排,它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的加絨衣服,將身體包得嚴實,隻露出短小卻精悍的小腿,卻沒有絲毫冷的感覺。


    夜晚的風比白天更寒,一感覺到風的流動,簡單立馬縮起了脖子,將衣服攏緊,將拉著遛狗繩的手插進兜裏,方才暖和一些。


    隻是不到半分鍾,一頭連接著糖小排,另一頭被攥緊繩子的簡單就被這麽被糖小排拖著漫無目的地跑。


    果然是吃飽飯才有力氣啊。簡單看著精力充沛的糖小排,心道。


    剛開始她還能跟上它的速度,隻是跑著跑著,簡單就有些喘不上氣,力不從心了。


    照這麽跑下去,糖小排沒瘦,她估計得瘦了。


    “停停停……糖……糖小……排,停……下來。”簡單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艱難地跟著跑,她明顯感覺喉嚨有一股突然出現的鐵鏽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張口唿吸,又劇烈運動,將寒風吸進去的緣故。


    糖小排似乎聽懂了簡單的話,雖然還在跑,但速度卻是逐漸慢了下來。


    “好……好了,我們……今晚……運動結……結束,迴家。”簡單雙手叉腰,上氣不接下氣地狂喘著氣。


    簡單剛拉著它朝自家樓下走去,前方突然出現一道刺耳的燈光,直直地朝她們都方向照射了過來。


    巨大且強烈的光照讓簡單忍不住閉上眼,她隻覺得自己的眼睛一時看不清車子,隻是靠著感覺,她索性往旁邊先靠過去,想著讓那車先過去。


    哪知那車直接在她麵前停下。


    簡單眼睛這才逐漸恢複清晰,她定睛一看,熟悉的車牌,熟悉的車型。


    這不是可可安的車麽。


    她不是將車停她公司了嗎?


    “可可安?”


    駕駛座的門被打開了。


    簡單看也沒看,就衝車上下來的人喊道,結果喊完她就愣了。


    “池……池警官?”


    居然是池盛。


    簡單怎麽也沒想到自家閨蜜出去約會的對象竟然是池盛,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你好”池盛也認出簡單,朝她點頭,“叫我池盛就好,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他善意提醒道。


    此刻簡單哪裏管得了那麽多,自家閨蜜把車給別人開,自己人呢?


    “可可安!”簡單加大音量。


    “我在這兒!”車內傳來微弱的聲音。


    是可可安。


    簡單心裏一緊,她掃了眼池盛,見他表情平靜,一副什麽事情也沒有的狀態,看向他的眼神也透著詢問。


    “你在哪兒?”簡單尋找那聲音,小心地朝那車走去。


    明明是自家閨蜜的車,簡單卻有些莫名的緊張感。


    “我在這裏呀,簡小單。”簡單走近,宋安可的聲音立馬清晰起來。


    簡單將車後門打開,就見自家閨蜜正橫躺在車後座的沙發上,一隻腿上還礙眼地打著厚厚的石膏。


    “你的腿,怎麽了?”


    宋安可聞言,立馬“哇”地一聲,撒嬌起來。


    說起來,宋安可這一天過得有些糟糕。


    早上接到公司的電話,要求她立馬迴公司一趟。


    而原本打算今天找池盛吃飯的她,想著公司離他上班的地方也不遠,為了方便,她索性換了身衣服,梳洗打扮一番,這才迴了公司。


    因為公司除了必要的一些場合需要穿職業裝外,他們的衣著風格倒是很是自由。


    所以宋安可打扮好了才去了公司。


    迴了公司,開了個會,才得知原來公司跟其他公司的合作出了些問題,現在對方不同意公司提出的價格,不肯簽合同。


    但前期工作已經完成,公司也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宋安可一合計,便自告奮勇地去簽署合約。


    她開了自己車子,去那家公司,好不容易約到了負責人的會麵,卻萬萬沒想到,這家公司負責人竟然會是他前男友出軌對象的高枝。


    別問她怎麽知道,畢竟知根知底,方能一舉拿下敵人。


    況且,她去的時候,那個小三兒,此時就在那位負責人的辦公室。


    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而前任情敵見麵,隻有看不見的硝煙。


    不知那女小三使了什麽手段,無論她怎麽說,那負責人家就是不簽字。


    宋安可見狀,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她現在對那個渣男已經沒有一點兒感情,但那個曾經才在她頭上,耀武揚威,給她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的人,現在還出現在她麵前,她卻有些氣不過。


    不簽就不簽。


    她拿起本子就走。


    隻是走到一半又不解氣,又倒了迴去,給那負責人看了一些照片和視頻後,她明顯看到負責人臉上頓時青一塊紫一塊的。


    下一秒就聽到巨大的一聲“啪”。


    是那位負責人賞了那女人一巴掌。


    雖然自己沒有打到,但宋安可卻覺得有些解氣就差拍手叫好。


    又過了幾秒,那個穿著性感尤物的女人捂著有些紅腫的臉,踩著恨天高,狠狠地瞪了宋安可一眼,這才拎著限量版的精致的小包包,扭著腰肢離開了。


    之後,那位負責人倒是很感謝她,並對她表示道歉。


    宋安可表示自己不在意,隻是有些合同想讓他簽一下。


    這次,那位負責人卻很是痛快答應了。


    在迴公司的路上,簡單心情卻是有些沉重。


    即便知道已經是過去式了,但每當看到這裏兩個渣男賤女,宋安可都抑製不住內心衝動的小宇宙。


    畢竟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宋安可這般想著,踩著油門的腳也不覺壓了下去。


    眼看著快到紅綠燈路口,宋安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踩下了刹車。


    車平平穩穩地停在了斑馬線外。


    宋安可剛想鬆口氣,突然間,隻覺得一陣巨大的晃動感,似乎有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直直撞向了她的車子,坐在車裏的她,也被撞得險些砸到鼻子。


    啊,好痛。


    她甩了甩腦袋,剛想推車下門車玻璃便被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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