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除了現在確實需要人手之外，陳懷古也想看看莫家的態度。
看看他們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如果是平常，他會懇求莫家幫忙，但現在，他的語氣有些強勢，是直接要求莫家出手。
禦靈師協會的新分會長，一來就對莫家做出強勢的要求，陳懷古很想知道對方的反應。
“東州是莫家的祖地，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莫老爺子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保衛東州是我們莫家義不容辭的事情，不需要會長提醒，我們莫家也會承擔自己的這份責任。”
“這樣就最好了。”陳懷古微微頷首。
談到這裏時，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陳懷古和莫老爺子各自心裏都在盤算著什麽。
良久，陳懷古突然開口問道：“先前老爺子說蘇家派人來東州散布謠言……晚輩鬥膽問一句，他們有沒有到莫家來？”
莫老爺子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而是閉上了眼睛，才緩緩說道：“有。”
陳懷古嘴角一翹，然後站起身，作揖道：“謝老爺子告知，晚輩就先告辭了，今天叨擾這麽久，還請見諒。”
“我身子不便，就讓傷春送你吧。”莫老爺子說道。
“多謝。”
莫傷春正在旁邊打瞌睡，聽見莫老爺子叫她的名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啊，什麽？”她迷迷糊糊問道。
“唉！”莫老爺子歎了口氣，“我讓你幫我送送客人。”
“哦哦，好！”
莫傷春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陳懷古正要走時，後麵的莫老爺子突然又開口了，他叫住了陳懷古。
“古漪會長……”
陳懷古一愣，轉過身問道：“老爺子還有其他的事情？”
“古漪小友年少有為，才這般年紀就已經成了通玄境，更是成了禦靈師協會的一方諸侯，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莫老爺子開口說道。
陳懷古一怔，這莫老爺子怎麽突然就對他戴高帽了？
“老爺子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陳懷古笑著說道。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陳懷古不由自主地謹慎了起來。
“實不相瞞，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會長多多幫忙……”
莫老爺子突然把目光投向莫傷春，然後說道：“我希望，傷春能加入禦靈師協會！”
“嗯？”
這話一出，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愣了。
“爺爺？！”
莫悲秋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爺爺為什麽突然做這個決定。
莫傷春呆立了一會兒，隨即變得有些興奮，但在爺爺和哥哥麵前，她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她偷偷看了陳懷古一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爺爺，你說什麽呢！我要在家裏呆著！哪兒也不去！”
出於矜持，莫傷春還是反駁了一句。
莫老爺子沒有理她，而是看著陳懷古：“小友覺得怎麽樣？現在貴處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吧？”
陳懷古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老爺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莫老爺子笑了一聲：“不過是給自己孫女，以及莫家找個好出路罷了。”
“以小友的能為，將來這天下必有一席之地，到時候，我莫家也能蹭一下光。”
“老爺子這麽做，不怕家族同盟那邊有什麽動作？”陳懷古問道。
莫老爺子搖了搖頭：“我莫家並沒有加入家族同盟，嚴格上來說，我們是獨立的。”
原來是這樣。
陳懷古看了一眼莫老爺子，再看了一眼莫傷春，對她說道：“如果你不拒絕，可以來我分會的駐地找我。”
莫傷春俏臉一紅，點了點頭，發出了微不可察的聲音：“好。”
旁邊的莫悲秋冷眼看著這一幕，不過出於對爺爺的尊敬，他沒有立刻出聲反對。
接下來又客套了幾句，陳懷古才踏出了莫家的大門。
莫傷春安安靜靜地將他送出了大門，臉上有些羞紅，與先前的活潑樣完全是天壤之別。
站在門外，陳懷古突然轉身，向她問道：“平時你們兄妹都和爺爺住在一起嗎？為什麽沒有和爸爸媽媽住一起呢？”
莫傷春一愣，老實迴答道：“爸媽不在家，前不久出去做生意啦！我們莫家的生意都是他們在打理，平時很辛苦的。”
“嗯。”陳懷古點點頭，心裏有了答案。
他笑了笑：“我先前說得都算數，如果你要來我們協會，那你隨時可以來，我現在確實挺缺人的。”
聽見陳懷古這麽說，莫傷春小臉更紅了。
“嗯！”
她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就再也不敢看陳懷古，關上門，一溜煙跑進了家裏。
此刻，莫家內。
“爺爺，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讓妹妹去禦靈師協會？”莫悲秋一臉疑惑。
“不僅是你妹妹去禦靈師協會，就連你，我也要給你安排到家族同盟裏麵去。”莫老爺子說道。
莫悲秋更加不解：“為什麽？”
“唉。”
莫老爺子走過去摸了摸莫悲秋的腦袋，說道：“悲秋啊，爺爺年紀大了，沒有多少日子了。你父母那邊……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們怎麽辦？”
莫老爺子走出門口，望著天空。
“未來風起雲湧……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我們莫家……實在是沒有繼續折騰的資本了。”
……
另一頭，陳懷古躍上一棟大樓的樓頂，盯著莫家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莫老爺子很果斷啊！”鳳漪開口說道，“他這是在給莫家留退路了。”
“嗯。”
陳懷古點點頭，莫老爺子身上的暮氣不是假的，他的確快走到人生的盡頭了。
“他若是逝去，莫家可就再無通玄境了。”陳懷古說道，“當然，這前提是莫傷春他們兄妹的父母沒有到通玄境……不過我覺得這幾率很小。”
鳳漪也表示同意：“有一個通玄後期的長輩，再加上莫家的資源，堆一個通玄出來是綽綽有餘的。”
“如果我猜得沒錯，莫傷春這頭加入我們協會，那莫悲秋轉頭就會加入家族同盟。”陳懷古猜測道，“莫家的退路……不會隻安排一條。”
“不過這莫老爺子的心也真大，他這種辦法，跟‘質子’有什麽區別？他就這麽相信我？”
“難道他知道我修煉的是《聖典》，不能做壞事？”
陳懷古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這莫老爺子。
“先前看你的意思，是對那兄妹的父母的去向有些看法？”鳳漪問道。
“沒錯。”陳懷古點點頭。
“我先前問，蘇家散播的謠言有沒有來莫家，莫老爺子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陳懷古分析道：“他沒有在這方麵撒謊，一方麵是因為這些事情後麵能輕易查出來；另一方麵，他也是在讓我有所忌憚。”
陳懷古猜測，蘇家之所以要來東州散布謠言，根本不是為了散播什麽恐懼。
他們的真實目的，是招人！
招攬東州所有的通玄境，以及蛻凡境的精英！
“如果我沒有猜錯，家族同盟理事會的通玄境，還有神鳥與天人的通玄境，應該都已經叛逃了！”
“所謂的謠言，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們真正的目的罷了！”
鳳漪驚疑了一聲，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陳懷古沉聲道：“中都蘇家……從我們一開始了解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伴隨著的都是強大，恐怖！因為他們能夠以犁庭掃穴之勢橫掃整個中都！”
“蘇家的形象，一直以來都被描繪成了不可戰勝的存在！”
“可是現在，他們要招人了！要來西都招納通玄境了！這難道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嗎？”
陳懷古望向中都的方向，那邊的陰雲在他眼中突然散去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說……蘇家陷入了缺少戰力的窘境？”
鳳漪明白了他的意思。
陳懷古點點頭：“他們戰力不足，但在招人的同時，又不想讓世人知道他們戰力削弱了，所以做了兩手行動──一是散布謠言，繼續宣傳蘇家的強大；二是暗中聯係，收買通玄境叛逃！”
“可是你先前不是說過，蘇家這樣做會打草驚蛇嗎？隻會反過來促進西都的力量更快整合……”
“是啊……”陳懷古思忖道，“蘇家不可能看不到這點。合理的解釋就是，蘇家顧不得這些了，他們需要戰力……很急切地需要！”
鳳漪深吸了一口氣：“反過來講，就是蘇家沒有看起來那麽強大，他也遇上了難題，而現在正急於處理這個難題！”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恐怕不僅僅是我們西都，就連北都、東都，以及南都，它們與中都接壤的城市，他們或多或少也有遭到蘇家的策反。”
陳懷古歎了口氣：“中都那邊多半出事了，還是蘇家不好處理的事情！”
“可惜，蘇家先前來東州一攪和，分會的精銳全部叛逃，這導致協會在中都的情報網全部淪陷，現在的我們，就和瞎子沒兩樣。”
“希望雲悠悠來了之後，能在短時間內將情報係統給組建起來，不然我們太難了。”
看看他們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如果是平常，他會懇求莫家幫忙，但現在，他的語氣有些強勢，是直接要求莫家出手。
禦靈師協會的新分會長，一來就對莫家做出強勢的要求，陳懷古很想知道對方的反應。
“東州是莫家的祖地，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莫老爺子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保衛東州是我們莫家義不容辭的事情，不需要會長提醒，我們莫家也會承擔自己的這份責任。”
“這樣就最好了。”陳懷古微微頷首。
談到這裏時，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陳懷古和莫老爺子各自心裏都在盤算著什麽。
良久，陳懷古突然開口問道：“先前老爺子說蘇家派人來東州散布謠言……晚輩鬥膽問一句，他們有沒有到莫家來？”
莫老爺子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而是閉上了眼睛，才緩緩說道：“有。”
陳懷古嘴角一翹，然後站起身，作揖道：“謝老爺子告知，晚輩就先告辭了，今天叨擾這麽久，還請見諒。”
“我身子不便，就讓傷春送你吧。”莫老爺子說道。
“多謝。”
莫傷春正在旁邊打瞌睡，聽見莫老爺子叫她的名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啊，什麽？”她迷迷糊糊問道。
“唉！”莫老爺子歎了口氣，“我讓你幫我送送客人。”
“哦哦，好！”
莫傷春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陳懷古正要走時，後麵的莫老爺子突然又開口了，他叫住了陳懷古。
“古漪會長……”
陳懷古一愣，轉過身問道：“老爺子還有其他的事情？”
“古漪小友年少有為，才這般年紀就已經成了通玄境，更是成了禦靈師協會的一方諸侯，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莫老爺子開口說道。
陳懷古一怔，這莫老爺子怎麽突然就對他戴高帽了？
“老爺子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陳懷古笑著說道。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陳懷古不由自主地謹慎了起來。
“實不相瞞，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會長多多幫忙……”
莫老爺子突然把目光投向莫傷春，然後說道：“我希望，傷春能加入禦靈師協會！”
“嗯？”
這話一出，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愣了。
“爺爺？！”
莫悲秋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爺爺為什麽突然做這個決定。
莫傷春呆立了一會兒，隨即變得有些興奮，但在爺爺和哥哥麵前，她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她偷偷看了陳懷古一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爺爺，你說什麽呢！我要在家裏呆著！哪兒也不去！”
出於矜持，莫傷春還是反駁了一句。
莫老爺子沒有理她，而是看著陳懷古：“小友覺得怎麽樣？現在貴處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吧？”
陳懷古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老爺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莫老爺子笑了一聲：“不過是給自己孫女，以及莫家找個好出路罷了。”
“以小友的能為，將來這天下必有一席之地，到時候，我莫家也能蹭一下光。”
“老爺子這麽做，不怕家族同盟那邊有什麽動作？”陳懷古問道。
莫老爺子搖了搖頭：“我莫家並沒有加入家族同盟，嚴格上來說，我們是獨立的。”
原來是這樣。
陳懷古看了一眼莫老爺子，再看了一眼莫傷春，對她說道：“如果你不拒絕，可以來我分會的駐地找我。”
莫傷春俏臉一紅，點了點頭，發出了微不可察的聲音：“好。”
旁邊的莫悲秋冷眼看著這一幕，不過出於對爺爺的尊敬，他沒有立刻出聲反對。
接下來又客套了幾句，陳懷古才踏出了莫家的大門。
莫傷春安安靜靜地將他送出了大門，臉上有些羞紅，與先前的活潑樣完全是天壤之別。
站在門外，陳懷古突然轉身，向她問道：“平時你們兄妹都和爺爺住在一起嗎？為什麽沒有和爸爸媽媽住一起呢？”
莫傷春一愣，老實迴答道：“爸媽不在家，前不久出去做生意啦！我們莫家的生意都是他們在打理，平時很辛苦的。”
“嗯。”陳懷古點點頭，心裏有了答案。
他笑了笑：“我先前說得都算數，如果你要來我們協會，那你隨時可以來，我現在確實挺缺人的。”
聽見陳懷古這麽說，莫傷春小臉更紅了。
“嗯！”
她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就再也不敢看陳懷古，關上門，一溜煙跑進了家裏。
此刻，莫家內。
“爺爺，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讓妹妹去禦靈師協會？”莫悲秋一臉疑惑。
“不僅是你妹妹去禦靈師協會，就連你，我也要給你安排到家族同盟裏麵去。”莫老爺子說道。
莫悲秋更加不解：“為什麽？”
“唉。”
莫老爺子走過去摸了摸莫悲秋的腦袋，說道：“悲秋啊，爺爺年紀大了，沒有多少日子了。你父母那邊……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們怎麽辦？”
莫老爺子走出門口，望著天空。
“未來風起雲湧……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我們莫家……實在是沒有繼續折騰的資本了。”
……
另一頭，陳懷古躍上一棟大樓的樓頂，盯著莫家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莫老爺子很果斷啊！”鳳漪開口說道，“他這是在給莫家留退路了。”
“嗯。”
陳懷古點點頭，莫老爺子身上的暮氣不是假的，他的確快走到人生的盡頭了。
“他若是逝去，莫家可就再無通玄境了。”陳懷古說道，“當然，這前提是莫傷春他們兄妹的父母沒有到通玄境……不過我覺得這幾率很小。”
鳳漪也表示同意：“有一個通玄後期的長輩，再加上莫家的資源，堆一個通玄出來是綽綽有餘的。”
“如果我猜得沒錯，莫傷春這頭加入我們協會，那莫悲秋轉頭就會加入家族同盟。”陳懷古猜測道，“莫家的退路……不會隻安排一條。”
“不過這莫老爺子的心也真大，他這種辦法，跟‘質子’有什麽區別？他就這麽相信我？”
“難道他知道我修煉的是《聖典》，不能做壞事？”
陳懷古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這莫老爺子。
“先前看你的意思，是對那兄妹的父母的去向有些看法？”鳳漪問道。
“沒錯。”陳懷古點點頭。
“我先前問，蘇家散播的謠言有沒有來莫家，莫老爺子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陳懷古分析道：“他沒有在這方麵撒謊，一方麵是因為這些事情後麵能輕易查出來；另一方麵，他也是在讓我有所忌憚。”
陳懷古猜測，蘇家之所以要來東州散布謠言，根本不是為了散播什麽恐懼。
他們的真實目的，是招人！
招攬東州所有的通玄境，以及蛻凡境的精英！
“如果我沒有猜錯，家族同盟理事會的通玄境，還有神鳥與天人的通玄境，應該都已經叛逃了！”
“所謂的謠言，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們真正的目的罷了！”
鳳漪驚疑了一聲，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陳懷古沉聲道：“中都蘇家……從我們一開始了解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伴隨著的都是強大，恐怖！因為他們能夠以犁庭掃穴之勢橫掃整個中都！”
“蘇家的形象，一直以來都被描繪成了不可戰勝的存在！”
“可是現在，他們要招人了！要來西都招納通玄境了！這難道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嗎？”
陳懷古望向中都的方向，那邊的陰雲在他眼中突然散去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說……蘇家陷入了缺少戰力的窘境？”
鳳漪明白了他的意思。
陳懷古點點頭：“他們戰力不足，但在招人的同時，又不想讓世人知道他們戰力削弱了，所以做了兩手行動──一是散布謠言，繼續宣傳蘇家的強大；二是暗中聯係，收買通玄境叛逃！”
“可是你先前不是說過，蘇家這樣做會打草驚蛇嗎？隻會反過來促進西都的力量更快整合……”
“是啊……”陳懷古思忖道，“蘇家不可能看不到這點。合理的解釋就是，蘇家顧不得這些了，他們需要戰力……很急切地需要！”
鳳漪深吸了一口氣：“反過來講，就是蘇家沒有看起來那麽強大，他也遇上了難題，而現在正急於處理這個難題！”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恐怕不僅僅是我們西都，就連北都、東都，以及南都，它們與中都接壤的城市，他們或多或少也有遭到蘇家的策反。”
陳懷古歎了口氣：“中都那邊多半出事了，還是蘇家不好處理的事情！”
“可惜，蘇家先前來東州一攪和，分會的精銳全部叛逃，這導致協會在中都的情報網全部淪陷，現在的我們，就和瞎子沒兩樣。”
“希望雲悠悠來了之後，能在短時間內將情報係統給組建起來，不然我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