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簡親王找了全京城最好的玉匠,在兩塊中間都刻了一個雲字,她們都不知道這兩塊玉佩在哪裏,原來王爺是將它們留給了雲夢!


    正當她們看著玉佩迴不過神時,門外走進來一紅一白兩個身影……


    “今天真是巧了,大家都在啊。”墨美攜一襲素淨白衣的雲宴翩翩而至,笑容邪氣。


    而雲宴則是看向痛得臉色慘白的雲夢,蹙著秀眉,愣愣地看著她移不開眼。


    端敏公主直接無視了墨美,隻是看著雲宴,又看了眼陳晏手中的兩塊玉佩,雖然胸中怒火中燒,但是她很明白這個時候不能發脾氣。


    陳晏給眾人看了哪兩塊玉佩,道:“想必公主和兩位福晉都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當初這兩塊玉佩王爺分別留給了雲夢和雲宴,這些如果還不足以證明雲夢和雲宴是王爺的子女,大可找到當年刻這兩塊玉佩的玉匠。“


    端敏公主麵色鐵青,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墨美卻拉著雲宴上前,“如今剛好趁這個機會,讓阿宴和雲夢認祖歸宗。”


    端敏冷哼一聲,“讓他們認祖歸宗?沒門!我可沒有與有著賤奴身份的弟弟妹妹!”


    雲宴死死地盯著端敏,欲上前,卻被墨美硬拉著。


    三福晉見狀,心中衡量了一番,嬌笑著上前道:“這樣的玉佩多著去了,而且,你們和那個玉匠串通好了也說不定啊。”


    陳晏也輕笑,上前拍了拍雲宴的肩膀,走到端敏公主身邊,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端敏顏色瞬間變得慘白。


    端敏強自鎮定了一番,白了陳晏一眼,惱怒成羞,跺了跺腳,轉身就走了。


    三福晉和博爾濟吉特氏看著大靠山走了,便也趕緊跟上去。


    陳晏急忙走到蘇德麵前,從他懷中硬將雲夢搶了迴來,而後在蘇德沉沉的目光下,和墨美、雲宴兩人急速跑去醫館。


    雲夢迷迷糊糊地靠在陳晏懷中,隻是覺得這個懷抱好溫暖,腦子裏混混沌沌的,不知不覺就昏睡了過去。


    她隻覺得全身好燙,臉上突覺一片清涼,像是在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龐,那是誰……


    眼睛還有些發困,雲夢隻覺得自己睡了有一個世紀之久。她緩緩睜眼,就見一張清雅秀麗的臉龐映入眼簾。


    是她的哥哥雲宴!


    雲宴見雲夢醒來,喜上眉梢,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將雲夢鬢邊的發別到而後,柔聲道:“高燒已經退了呢,腿還痛麽?”


    雲宴的手涼涼的,她的額頭上還有那種舒服清涼的感覺,原來那片清涼是他。


    雲夢看著雲宴有些愣神,眼前這個溫潤如水的人是她的哥哥,是找尋她十數年的親哥哥!


    她在來到這裏之前住在養父養母家裏,畢竟不是親生父母,他們雖然給了自己足夠的錢,但是卻永遠都不會如此關心她,愛護她。


    記得有一次生病住院了,她的養父養母隻是在她病好之後打電話來。他們生意做得不大,卻是一年到頭滿世界的飛,偌大的房子裏就隻有她一個人。


    之後她來到這裏,在陳府過著寄人籬下、姨娘算計、養父糊塗、下人欺淩的苦日子,之後又被拐賣到一戶農家漢子做媳婦兒,又輾轉到了青樓,最後來到陳晏的府邸,情況才稍稍好轉一些。


    這兩年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承受著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她被人下過毒,還差點被人強上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雖然她與雲宴未曾相認,但是她看得到雲宴眼底的溫柔,就如絲絲清涼沁入她心底最深處。


    雲夢搖了搖頭,雲宴看著她那張酷似自己娘親的臉,一時間千言萬語湧在心頭,卻什麽也說不出,眼中隱隱閃動著淚光。


    他猶自笑了笑,隻要妹妹現在安然無恙,就已經很好了。伸手掖了掖被子,“我去叫郎中過來,再給你看看。”


    雲夢卻伸手拉住了雲宴,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這是她的哥哥,是一直牽掛著她,愛她護她的哥哥!對她來說,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雲宴看著她拉著自己的衣袖,又看到雲夢眼中深深的留戀,不禁笑了笑。他迴過頭來坐在了床邊,撫了撫雲夢雞窩似得頭發,“可是疼了?”


    雲夢搖搖腦袋,雲宴輕笑,又柔聲道:“是餓了?”


    雲夢依舊搖搖腦袋,隻是輕輕叫了一句:“哥……”久病初醒,她的嗓音還有些沙啞。


    或許她隻是想知道叫哥哥的感覺,或許,她隻是想這樣輕輕地叫他——哥哥。


    雲宴微微愣神,呆呆地看著雲夢,而後俯下身子抱著雲夢,喃喃道:“妹妹……”


    溫熱的液體滑入她的脖頸,半晌,雲宴才起身,很是寵溺地刮了她的鼻子,“我去叫郎中來。”


    說罷,就轉身走了出去。


    雲夢躺在床上,想著再小憩一會兒,但閉上眼卻怎麽也睡不著。


    那天她雖然迷迷糊糊地,但卻記得發生了什麽事。


    她是簡親王的私生女,也並沒有讓她太過驚訝,因為之前就憑那塊玉佩,她就猜到自己出生不凡。但是更讓她震驚的是陳晏究竟是何時知道她是雲夢,並且還要娶她!


    她自然想到之前漏洞百出,但是陳晏既然知道,又為什麽不點破?一直讓她待在他身邊,給他當暖床丫頭,難不成是在耍她?!


    還有陳晏之前明明就打算與流畫成親,之後流畫得了怪病,但也許能治好,為何他就不等流畫病愈之後,將她娶過門呢?


    而且陳晏當時出現的也太巧了,明顯是有備而來,她顯然不大相信那隻是湊巧。同樣蘇德也是正好趕上雲夢危機之時救她,已是三次,這究竟是無意間遇到,還是故意而為?


    還有一個讓雲夢想不通的地方,那就是端敏和蘇德究竟在打什麽主意,需要她來當籌碼?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躺在床上的雲夢艱難的扭頭望去,本以為這次是源生堂那個長胡子的怪老頭,沒想到竟然是子規!


    雲夢向子規眨眨眼,子規也笑道:“看樣子是好多了。”說著,幾步上前,走在床邊的杌子上,給雲夢把了脈,又寫了藥方。


    一旁的雲宴忙問道:“怎麽樣?”


    “不用擔心,隻是大病初愈,開幾味藥調養調養。還有,受傷的那條腿,平時需要保暖,不要凍著了。”


    雲宴忙點頭,“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子規就留下來吃晚飯可好?”


    子規有些猶豫,迴頭又見到雲夢一臉的期待,便答應下來。


    子規和雲宴將雲夢扶到了大廳,雲夢這才發現墨美和陳晏都已經坐在桌旁等著她了,桌上全是山珍海味鮑翅熊掌等。


    本是昏了好久,這會兒看到這些佳肴,突然覺得肚子餓的厲害,在子規和雲宴的攙扶下,迫不及待地坐了過去。


    本來墨美和陳晏身邊都空著的,雲夢看了一眼陳晏,就差沒白他一眼了,然後指揮著雲宴和子規,將她扶到了墨美的身邊。


    陳晏也沒有在意,隻是笑著和墨美聊了幾句。而雲夢則眼巴巴地瞅著桌上的菜肴,不見其他人動筷子,她自然也不能先吃。


    雲夢抬眼瞅了瞅正說在興頭上的陳晏,也不知他有沒有注意到雲夢想把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隻是不理她。


    而一旁剛撿迴了親妹妹的雲宴倒是很關心地道:“夢兒,又不舒服了?”


    雲夢這才將狠毒的目光從陳晏身上受了迴來,點點頭道:“嗯。”


    雲宴蹙著秀眉,忙道:“是哪裏不舒服?還好子規在這裏,也好幫你看看。”


    說著,他扭頭看了眼正一臉微笑的清秀少年,又摸了摸雲夢的腦袋。


    雲夢撇著嘴,指了指肚子,“這裏不舒服。”


    子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本是傷了腿,前些天又發了高燒,剛剛診脈,本是好了許多,怎麽會肚子痛呢?”


    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陳晏邪邪一笑,“莫不是餓肚子了吧?”說罷,還向緊攥著小拳頭、恨得不能自已的雲夢挑了挑眉毛,好像是在說,我就知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雲宴見雲夢怒視著陳晏,便伸手給她盛了一碗湯,端到她麵前。墨美見雲宴殷勤的摸樣,不禁哼了哼,自己對他那麽好,從小把什麽好東西都讓給他,就差媳婦兒了,至今他還沒給自己盛過湯呢!


    畢竟墨美和雲夢是同父不同母,況且之前也沒怎麽打過交道,自然對雲夢沒怎麽上心。而雲宴就不同了,他自小心裏就隻有這個寶貝妹妹,之前在王府被兩個側福晉**謀害,被奴才下人們欺負,他一直都默默忍受著,而這些都是為了日後能活著走出王府,能強大起來,能找到他的妹妹!


    墨美看著雲夢和雲宴,兄妹倆的眼睛很像,臉型也是極其相似,隻因雲夢才十五歲,看著有些孩子氣,臉還沒長開,而雲宴要大上雲夢五歲多,雙十年華的雲宴,看著就特別養眼。


    他看著那張隱約有些雲宴之前影子的雲夢,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又想著雲夢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看著雲夢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便忍不住起身,想將自己前麵的碟子裏的紅燒肉夾給雲夢。


    結果手剛伸到半空中,就被陳晏擋住了,墨美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陳晏則是微微一笑,這在雲夢看來,完全就是一副奸詐狐狸的嘴臉!


    “雲夢大病初愈,應該吃些口味清淡的食物。”陳晏不鹹不淡地說完,一旁子規也點頭稱是。


    墨美愣了愣,點點頭,將肉夾迴自己的碗裏,然而他並沒有看到雲夢看著那塊紅燒肉的眼神,是有多麽的渴望……


    雲宴倒是注意到自己可愛的妹妹看著紅燒肉的表情,笑著拍拍她的頭,“先吃些清淡的,仔細傷了胃。”


    “嗯。”雲夢抬起頭看著雲宴溫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連心裏也開始蕩漾起來,眼前這個溫潤如水,對她極其寵溺的少年,就是她的哥哥雲宴,是她的哥哥!


    陳晏見雲夢頭一次這麽聽話,沒有反抗,倒有些無趣,招唿著眾人用晚飯。


    用飯期間雲夢看著桌上那些美味佳肴,口水直流,是雲宴則一直給雲夢夾各種各樣口味清淡,幾乎沒放任何的調料的菜。


    這些菜其他人都不吃的,因為這是“溫柔體貼”的陳晏專門為病號雲夢準備的,美其名曰,清淡菜色。雲夢怒了,連鹽都沒放的菜能叫清淡麽!是把她當什麽喂呢!兔子麽!


    陳晏這頓飯吃得尤為開心,好久,都沒有這麽費心思,逗弄某人了。


    眾人吃罷飯,由陳晏的帶領下,移步於後院。原本幾個文藝青年是想對著漆黑一片、沒有月亮的夜空,抒發大段大段祖國大好河山,連夜空也這般黑的感情。


    結果幾人剛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一個小廝就小跑了過來,“老爺,三小姐來了。”


    陳晏揮揮手,叫小廝下去,不多時,一個丫鬟就引著景芊走了進來。


    景芊在來之前就聽俞氏說,雲夢竟是簡親王濟度的私生女,她是堂堂大清國的郡主!而陳晏的未婚妻流畫郡主患了惡疾,所以陳晏要娶同樣是簡親王濟度的女兒雲夢。


    其實當景芊直到雲夢是郡主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當時陳常為何對雲夢那般的好了,也明白看誰都冷冰冰的小叔陳晏,對雲夢卻全然不同。


    但是這些並沒有讓她對雲夢複雜的嫉妒心減少一分,反而更是增加了。就因為雲夢是郡主,就因為她有著絕世容顏,就因為雲夢即將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前途無量的陳晏的夫人。


    為什麽,她隻不過是個私生女不是麽!


    她不甘!她的娘親顏姨娘重病纏身,她的終生大事自是不能靠娘親,爹爹又是那般糊塗,耳根子軟,俞氏的枕邊風就將他治得服服帖帖。雖然她現在在幫俞氏辦事,但是,哪能保準俞氏能否為她謀個好夫婿?


    景芊收迴了心思,本以為隻有陳晏和雲夢兩個人,結果剛一抬頭,就看到多出了三個人來,隻因是在夜色下,看不清楚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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