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周圍,前麵是紅芙池,咽了咽口水。或許再死一次就可以迴去了……


    她爬到了紅芙池旁,忍著腿上的疼痛艱難地站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清澈見底的池水,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她緊緊閉上了眼睛,悲壯地跳了下去……


    突然,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出現,身著淡藍色長衫,身姿挺拔,他輕點水麵而來,就如從天邊而來的仙人一般,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淡藍的衣角隨風而動,銀麵具邊上,鑲嵌著一排紅寶石,邪魅異常,即給人以亦正亦邪之感。就在雲夢即將掉進池中的一刹那,將她拉了出來。


    雲夢隻覺得自己忽然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是一個帶著銀麵具的男子。


    雲夢愣愣地看著男子,腦袋已被放空,這、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藍衣男子上了岸,連看都未看她一眼,隻是抱著她急急地向前走著,一直走到陳常的別院口,這才停了下來。


    男子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雲夢在他的懷中隻覺得全身舒爽,卻想不出究竟是什麽的香味。


    他低頭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如潭水般深不見底,微微閃動,輕吐出幾個字,“不要有輕生的念頭,令兄仍期盼與你相聚。”說罷,輕輕放下雲夢,轉身躍上前麵的屋頂走了。


    雲夢呆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迴不過神來,那個貌似是飛簷走壁的武林高手麵具男不僅救了她,還稱她有一個仍舊在世的哥哥?


    但是她搜遍前世雲夢的記憶,也沒有那個麵具男口中的哥哥,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雲夢揉著有些發暈的額頭,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紅錦繡蓮花紋破舊的錦囊,取出一塊玉佩,玉質細膩,通體透白,觸手升溫,玉佩中間,刻著一個“雲”字,周圍則是祥雲似的紋樣,袁爺爺說過,這是她的爹娘留給她的,如此稀世罕見的玉佩,決不可能是一般人所有,難道這與她的哥哥有關?


    腦中隱隱約約還迴響著紅衣老道說的那句話,“迴去之後,完成她該完成之事,記住,盡人事,聽天命。”


    “雲姑娘,你怎麽了?”一個在陳常手下做事的小廝跑了過來,驚慌地看著雲夢滿臉的鮮血道。


    雲夢急忙將玉佩收了起來,愣了愣,緩緩道:“我沒事,先扶我迴屋吧。”


    小廝像是被雲夢滿臉的鮮血嚇壞了,隻是點著頭將她扶起來,慢慢向青柳閣走去。


    剛走到院口,就看到一個身著淡青色粗布衣衫的小丫頭急急忙忙跑來。是她的貼身丫鬟吟香,年紀雖小,卻對她很是忠心。


    “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三小姐又欺負你了……”吟香一把扶住雲夢,忙問道。


    雲夢看著吟香,笑了笑道:“沒事,先迴去幫我將血汙洗去吧。”。


    原本一臉擔心的吟香聞言,鬆了口氣,扶著雲夢進了屋子,幫她洗掉了臉上和身上的血汙,又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


    不一會兒,那個小廝就氣喘籲籲地拿來了金瘡藥和紗布,並一臉為難的囑咐吟香先小心上藥,過會兒老爺來了,便叫郎中來看看。


    等上了藥,雲夢讓吟香在門外守著,她躺在芙蓉繡紗帳床上,從懷中取出錦囊裏的玉佩,細細地摸著上麵的“雲”字,腦中突然浮現那個麵具男的背影,總覺得他很是熟悉,卻如何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誰。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待睜開眼時,就見吟香站在床前微笑地看著她道:“小姐,你醒了?吃點兒東西吧,都已經酉時了。”


    雲夢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點點頭,沒想到,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隻道,“嗯,我到桌上吃。”


    說罷,便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吟香在她身上披了件外衫,扶著她走了過去,坐在圓桌前的一把木椅上。


    “小姐,老爺應該過會兒就來了。”吟香站在桌旁,看著正吃點心的雲夢道。


    雲夢喝了口清茶,點了點頭,待咽下口中的點心,問道:“我睡著的時候,可有其他人來過?”


    吟香張了張嘴,正要答話,門突然被人打開,雲夢轉頭看去,是一個不過三十體格風騷的少婦,容貌豔麗,尤其是一雙三角丹鳳眼,襯得她越發妖豔。


    她剛一進門就看到雲夢,忙蹙眉道,“哎呦,快拿個帕子遮上,真是嚇人。”


    雲夢無奈地扶額,她雖然知道自己的長相很嚇人,但是也不至於這麽驚訝吧,如果顏姨娘投身現代演藝圈,那什麽詩爺、範爺可都要靠邊站……


    她悄悄抬頭偷看了顏姨娘一眼,卻發現她竟然還蹙著秀眉瞪著自己。愣了愣,轉過頭去,將吟香遞過來的紗巾蒙在了臉上,然後睜著濕漉漉的眸子看著眼前妖嬈的女人。


    顏姨娘冷哼了一聲,轉身關上了門,走到雲夢麵前,輕笑道:“怎麽,摔破了頭,倒長本事了?一個私生女罷了,能成得了什麽大氣候!”


    雲夢無語望天,從沒有人說過她是陳常的女兒,而姨娘們卻盛傳她的娘親是陳常一生最喜愛的女子,並將對她娘親所有的嫉妒全部轉嫁到了雲夢身上。


    顏姨娘俯下身子,對著雲夢無辜的大眼,用玉手輕捏著雲夢的下巴,微眯著眼道,“這次沒有摔死你,算你命大。”說罷,卻見雲夢仍舊呆愣地看著自己,心中的火氣不由“噌”地上漲,就連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大了幾分,“等老爺來了,就說是你自己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的,聽到沒有!”


    “疼、疼……”雲夢疼地眼淚都快流下來……


    顏姨娘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急忙鬆開了雲夢的下巴,透過麵紗,卻看到她白嫩的小下巴上,一道青痕,憤憤地道:“等老爺來了,就說是不小心碰到的,要不然……”她又是惡狠狠地看著雲夢,“以後可不僅僅是摔破頭這麽簡單了。”說罷,哼了一聲,急忙轉身走了。


    雲夢翻了翻白眼,真的像是在嚇唬小孩子一樣,顏姨娘雖得寵,卻沒有什麽手段,前幾個孩子都莫名地胎死腹中,最後也隻保住一個小女兒陳景芊。


    “小姐,你別往心裏去,顏姨娘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吟香歎了口氣,憐憫地看著低著頭的雲夢道:“如今好好養病才是,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雲夢卻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吟香,她知道在這府中,對自己最真心的就是吟香這個小丫頭了,不由笑了笑,道:“也是,先去床上躺一會兒,你現在去守在門口,等老爺來了,就說我睡著了。”說罷,起身由吟香扶著往床上走去。


    雲夢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烏木床空空的床頂,剛剛顏姨娘來示威,就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之前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隻要宋延承在,就都解決了,但是現在就隻有她一個人……


    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她出車禍時宋延承慌亂的神情,不由得心頭一顫。若是真的擔心她,又怎麽會和林菁兒忘情相擁,若真是愛她,又怎麽會讓她看到令人傷心欲絕的一幕……


    家道中落的宋延承較同齡人成熟穩重的多,心思細膩,做事謹慎。若說這一切隻是意外,這一切隻是林菁兒的計謀,但是在宋延承麵前,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難道這些是宋延承和林菁兒兩人共同策劃的?那這又是為什麽?


    她疑惑,宋延承究竟愛不愛她,究竟又為什麽會這樣做……


    雲夢手動了動,突然觸碰到一個滑滑的東西,拿來一看,是那塊“雲”字玉佩。


    摸著玉佩上的紋樣,如果還迴得去,那個人,那些事,或許都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模樣。每個人都在獨自成長,即使他那麽愛你,即使那些事多麽的美好,多麽令人迴味,隻能陪你一時,不可能是永遠……


    自己要麵對的,終究要自己來麵對。


    雲夢想了想,宮鬥宅鬥,大小不過栽贓嫁禍,她摸了摸下巴,突然心生一計。便將手腕上的玉鐲子取了下來,放在下巴上狠狠按了一下,隨後拿了放在枕頭邊的小銅鏡,照了照,滿意地將銅鏡放在枕頭邊,又將鐲子戴在手上,蓋好了被子,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又聽吟香道:“老爺,小姐剛剛吃了些東西,又睡過去了。”


    “嗯,我先進去看看。”陳常低沉的聲音透過木門傳了進來。


    “不要、不要放小狗,快走開,景芊,你走開……”陳常剛踏進房內就聽見雲夢在喃喃喊著什麽,他快步走近,卻見她慘白著一張臉寫滿了恐懼與不安。


    陳常心中一怔,轉頭狠狠地瞪了顏姨娘一眼,上前輕輕搖著雲夢,“雲夢,別怕,雲夢……”


    雲夢淚眼朦朧地睜開眼睛,看著陳常,哭的更厲害了,“義父……”


    看著陳常,雲夢的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悸動的,因為陳常真的長得很不錯啊,絕對是和裴勇俊大叔有的一拚了。


    可惜,就是有一樣不好,陳常總是犯糊塗,而且總在顏姨娘那裏犯糊塗。難道他就不知道那一句名言,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難道他就不知道禍起蕭牆麽。哎,也難怪他混跡官場這麽多年來,一直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五品。


    陳常看著雲夢水汽氤氳的眸子,心不由得一顫,溫柔地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又用手摸了摸雲夢的額頭,笑了笑,為雲夢蓋好被子,“雲夢,那些隻是做夢而已,不要怕。你這次可真是嚇壞義父了……”還要說什麽,卻突然頓了頓,指著她的下巴,眼神一黯:“這是什麽?”


    還未等雲夢說話,與陳常一同來的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婦倒是開了口,“看這個青痕,像是被人捏著下巴力道過重所致。”


    此少婦便是秦姨娘,容貌雖比不上顏姨娘那般出眾,卻是大宅中通房丫頭成功升級為姨娘的典型範例。而她的兒子陳顯林是陳常的長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既有資本又有頭腦的人,最難對付,好在她平時也不會專門來找雲夢的麻煩。此人非敵非友,卻仍舊要小心,就如今天,單憑一句話,就已經將矛頭指向了顏姨娘。


    陳常細看去,竟發現雲夢下巴豎著的青痕上的一道短短的青痕,是戒指的痕跡,在陳府中,最喜歡戴戒指的,就是……


    他轉過頭瞪著顏姨娘,眼中甚至都能冒出火來,“這是怎麽迴事?”


    顏姨娘早已哭的梨花帶雨,低著頭抽泣著,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了陳常一眼,又低了下去,陳常看著她,眼中的怒火早已消去大半,卻仍舊板著一張冷臉。


    不得不說,顏姨娘的確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傾城女子,如今雖已為人婦,渾身上下卻更是散發著一種成熟少婦的魅力,特別是現在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時候,更是讓他人招架不住。


    秦姨娘見狀,冷哼了一聲,俯下身子憐惜地看著雲夢,輕輕地撫摸著她的下巴上的青痕,柔聲道:“還疼麽?”


    雲夢微微一笑:“謝謝二娘,已經不疼了。”雲夢心知她無非就是想引起陳常注意這道青痕,借機向顏姨娘發難。當然,這也是她的目的。她緊緊盯著眼前神色各異的三個人,真是沒想到,剛來到清朝,就能看到傳說中的姨娘爭寵,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陳常看著秦姨娘輕揉著雲夢下巴上的青痕,不由一愣,轉頭瞪著顏姨娘怒道:“這麽小的孩子,你也忍得下心!”


    顏姨娘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抬眸悲戚地看了陳常一眼,竟然立刻就止住了哭聲,抽泣著斷斷續續地道:“我、我之前來的時候,隻是想看看雲夢額頭、頭上的傷罷了,而且我來、來的時候,那個青痕已經有了,雖然陳府上下就隻、隻有我戴戒指,但也許是有人故意借此誣陷我,賊喊捉賊也不一定。”


    說罷,顏姨娘憤憤地瞪著秦姨娘,擺明了是將矛頭又指向秦姨娘,意在秦姨娘誣陷她。


    陳常見狀,不由頭痛起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家中有著這麽兩個“才貌雙全”的姨娘。他扶著額頭,對著秦姨娘厲聲道:“你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秦姨娘倒是笑地風輕雲淡,似是早已經習慣了顏姨娘如此黑白顛倒的招數,指著雲夢道:“老爺,方才您也聽到了,是誰把雲夢嚇得連睡覺都噩夢連連,囈語不斷。說我誣陷才是賊喊捉賊吧?”


    陳常的眸子閃了閃,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秦姨娘看著顏姨娘輕笑道:“額頭上的傷是景芊所致不假,但作為景芊的娘親,肯定會在事發之後及時來找雲夢,不讓雲夢將此事說出去,但是,雲夢沒有從她的願,便捏著雲夢的下巴惡言相向,顏姨娘,你說是也不是?”


    原本哭得楚楚可憐地顏姨娘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緊咬著一口貝齒,全身發抖地瞪著秦姨娘,但礙於陳常在,卻是敢怒不敢言。她“撲通”一聲跪在陳常的腿邊,抱著陳常的腿,哭道:“老爺,景芊還小,難免任性調皮,與雲夢一起和小狗玩耍,誰曾想那畜生竟追著雲夢不放,害的雲夢不小心擦破了頭。景芊膽小,老爺您也是知道的,她遇到這種事很是害怕,就跑到屋中躲了起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便趕過來看看雲夢傷勢如何。”


    顏姨娘抹了一把淚,接著道:“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雲夢隻是在做夢而已,但是事實卻並不如夢境。”說罷,又仰頭狠狠地看著秦姨娘,“這些年我的兩個孩子都夭折了,喪子之痛難免,對景芊寵溺了些,不過是在看雲夢的傷口時沒控製好力道,卻讓有心人有機可趁。”


    顏姨娘抹著一把辛酸淚說完,趴在陳常的腿上痛哭道:“我就是命苦啊,孩子們還未出世,就已經一個個離我而去,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還能指望什麽……”


    陳常輕輕拍了拍顏姨娘的背,眼中露出一絲悲苦,陳常又犯糊塗了,雲夢看著他們,不由翻了翻白眼。一哭二鬧三上吊,如此老套的劇碼,顏姨娘還能演得津津有味,而陳常更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古人才說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啊。


    “義父,您別生氣了。雲夢沒事的。郎中伯伯說了生氣傷身體,您看我就算三妹妹罵我是‘醜八怪’,我也沒生氣。但是義父,私生女是什麽意思,是誇人的嗎?雲夢好笨,每次三娘誇我都聽不懂。”雲夢歪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的純真善良。


    陳常搭在顏姨娘身上的手不由一頓,身子一僵,怒視著顏姨娘,抬手就將她甩在了地上,甩袖而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說妹妹啊,你可要小心了。”秦姨娘看著趴在地上的顏姨娘,用手帕捂著嘴輕笑著也走了出去。


    顏姨娘抬起頭,看著秦姨娘離去的身影,恨得她似是要咬碎一口銀牙。猛的,她又轉過頭看著正一臉茫然的雲夢,“死丫頭!”


    雲夢被她狠戾的眼神驚得差點跳了起來,眨了眨眼睛,“三、三娘,地上髒,您還是快起來吧。”


    顏姨娘隻是狠狠地瞪著她,沒說話。


    雲夢又眨了眨眼睛,“三娘,我叫吟香送您迴去吧,這裏離您的屋子也不遠。”


    “不用!”顏姨娘狼狽地站了起來,曾精心梳過的頭發亂蓬蓬的,眼神卻仍舊狠戾,瞪著雲夢冷哼一聲,昂起頭轉身就走了出去。


    雲夢看著顏姨娘離去的身影,不禁有些許膽顫,她手段雖不算高明,但是人家確是陳常最寵愛的姨娘。況且陳常也是沒什麽主見,威嚴有餘,卻總被姨娘們弄得暈頭轉向。


    如今得罪了顏姨娘,卻比得罪了陳常的情況還嚴重,真不知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夜涼如水,戌時的梆子剛剛敲過,晉城陳府的玉秋堂裏,燈火通明,正屋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屋子正前靠牆擺著一個梨木案幾,上麵放著一個有山水點綴的盆景、一個寶藍鎏金琺琅香爐和幾碟水果點心,案幾兩邊各放一個太師椅。屋子兩旁則各放了一排楠木交椅,除此之外,整個屋中再無其他擺設,雖然看著甚是空蕩蕩,卻很是清靜雅致。


    雲夢坐在楠木交椅上,聞著檀香味兒,就開始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不過這可不能怪她,本來腿上就受了些傷,再加上吟香的一再鼓動,讓她多睡會兒,於是從昨天到今天,她的生活模式就是吃飯、睡覺、做夢打豆豆。


    小魔王景芊偏過頭瞥了雲夢一眼,無限的鄙視,原來她不僅是個醜八怪,還是個小傻子……


    她們兩人坐在兩排交椅的最尾處,而前麵,則依次坐著秦姨娘、顏姨娘和秦姨娘之女,也就是陳常的長女陳景月。


    正前方的太師椅上,坐著陳常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是夫人俞氏,她一襲素色的衣衫,頭上沒有任何飾品,極是素淨,手中纏著念珠,麵容祥和。


    俞氏的娘家有權有勢,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不容小覷,之前一向以權勢壓人,但不知十年前出了什麽事,突然間就在屋中設了佛堂,念起了佛經。


    陳常麵無表情,冷冷地掃了下麵人一眼,顏姨娘、秦姨娘均是低下頭,就連本是在發愣的景芊也驚了驚,低下頭去。


    “昨日雲夢在紅芙池旁被景芊失手所傷,按家規,景芊本該被禁足半年,但念及年幼,便減為三個月。”景芊身子抖了抖,卻沒敢抬頭。


    陳常輕咳了一聲,顏姨娘今日穿了件素白的裙衫,上麵點點珠子做點綴。顏色素雅卻更顯清麗。


    他眸色一亮,卻仍是不動聲色,厲聲道:“顏姨娘身為景芊的娘親,不但不加以勸阻教導,甚至更加縱容,禁足半年!府中的大小事務,就先交由秦姨娘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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