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李曼都是白擔心了,這件事在小妞懂事那會兒就已經完全知道這些醃臢子事了。


    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李曼決定還是快刀斬亂麻吧,反正都是要說的,幹脆自己快點說出來,免的憋出內傷來,“小妞啊,娘有件事想要跟你說,你等一下聽完後,千萬不要怪娘親好不好?”


    小妞知道她等會兒要說的事,可是她不能說自己早已知道,隻能裝作想知道的模樣笑著說,“好啊,娘親你說吧,我聽著的呢。”


    李曼看她那個歡笑模樣,怕等會兒自己說完話後,那抹嬌柔的笑容會消失不見,“娘親要跟你說的事,是有關你的身世的事。”她盯著小妞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觀察著小妞臉上的表情,隻是那朵嬌小的臉上沒有任何偏激的情緒在上麵,李曼這才敢繼續說下去,“其實我不是你的親生娘親,你親生的娘親是鄭青妍,前些年因為經曆過此事情,讓她不能接受,精神有點不清楚,這幾年來都被關在鎮上的一間小房子裏頭,現在她快要死了,你要不要去見一下她,也好留個念想。”


    一旁聽著的小妞雙手藏在袖子裏兩隻手的拇指的指甲深深的刺入進兩條大腿上,她現在心裏一片煩亂,什麽痛楚也感覺不到。


    等李曼說完,過了會兒,小妞的聲音細聲的響起,“娘,其實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親生母親以前做過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可是在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娘,那就是你。”眼淚嗽嗽的依著眼角往下流,像斷了線的雨點一樣,十歲的小妞早已是個美人,她完全繼承了鄭青妍的美貌,甚至比其更加美麗。


    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的撲入進李曼的懷中,低聲哭泣著。


    “乖孩子,娘也一直把你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的,你就跟小複生大寶他們一樣在娘的心中是個寶,你跟娘說句實話,你想不想去看她。”她把懷中的小妞退出來,認真的對她說。


    原先小妞是帶著點小孩子的脾氣,覺的她都狠心舍的把自己給扔下,為什麽自己要去看她,可是在李曼的教導下小妞隻好答應去看了。


    在小妞去看完鄭青妍後的第二天,鄭青妍就安祥的死在了那間關著她差不多有十年的房間裏頭。


    在她出殯的那天,小妞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傷心,扒在鄭青妍的棺材上叫了她一聲娘親,當小妞喊出這句娘的時候,原本還是晴天的天氣刹那間變成烏雲密布,一會兒就傾盆大雨的灑在鄭青妍那新豎立著的墳墓上,就好像是死去的鄭青妍在落淚般。


    在那次差點被高天易給陷害後無罪歸來的李俊先,原以為在經過這樣的事情後,自己這個官是買來當的事肯定會被暴出來,本來他是打算著另謀出路的,但是沒想到在他放出來後,那都城來的孫宰相居然還說他還是原來的周家縣令。


    又再做了五年這縣令之後,撈夠了夠多的油水後他這才決定退出來,其實他這樣做的原因是有兩個,一是他看到這幾年來,周世明的生意做的越來越大,錢也賺的越來越多,依他的估計,恐怕周世明的錢財都超過他現在藏在金庫裏的錢財,所以他眼紅了,決定也出來從商,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自己在這幾年來搜刮了那麽多民脂民膏,真怕哪一天會被人給上告到都城去,到那時他就是有命貪沒命享了。


    最後李俊先鬱悶的就是以前他跟小複生的約定居然被黃牛了,本來兩人是約定在小複生十歲的時候,從周家村搬出來跟他在縣衙一起住,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他十歲了,早早的就叫府中的奴婢把靠近自己房間的隔壁那間給整理幹淨,就等著小複生的到來,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就是在他來到周家的時候,卻被告知親生兒子早已出船去西洋了。


    沒有了兒子,衙裏的事又有師爺管著,沒有了寄托的李俊先慢慢的把注意力放到周家去。


    “李大人,周家縣真的有那麽太平嗎,能讓你每天無所事事的呆在我家賴著不走。”周世明咬著牙對坐在自家堂屋喝著茶一動不動的男人說。


    自從小複生出海後,這位李大人就每天跑到自家來逛,一大早就來,晚上又吃晚飯才走,看的他真的是恨啊,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為什麽一天到晚在家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眼前的男人。


    “現在整個周縣都太平的人們晚上都不用關門睡覺都可以。”話裏的意思就是所以他才會那麽閑。


    周世明聽的是牙癢癢,剛想開口還迴去就被一邊坐著的李曼白眼一瞪,什麽狠話刹那間吞進肚子裏去了,隻能幹瞪著他來宣泄自己的不滿,隻可惜是對方根本就當視而不見,事實上周世明一直都不知道小妞的親生父親是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人,隻怕他知道這件事的話,李俊先可能會永遠被列為周家禁止到來的人,即使小妞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周世明對待她也像對待那對龍鳳胎那麽好,他們有什麽小妞也會有什麽,從不會偏愛於誰。


    李曼知道,李俊先之所以每天出現在這裏都是為了一個原因,迴想起那天他來到這裏說的每句話,李曼覺的現在的李俊先也在慢慢的改變著了。


    這天,家裏的幾個小鬼都去學堂上課了,周世明也上鎮上查賬和查鋪子,家中仍是隻有李曼一個人在家呆著,這些年來實際上她也還有繼續幫珍珠加工廠畫圖稿,偶爾一年也會出幾次作品,現在李曼畫的那些圖紙製作的東西就跟唐伯虎的畫一樣值錢了,在這裏李曼有一個藝術名叫曼天遍地,不管是平民還是達官貴婦隻要聽到哪些首飾是這個人畫的,都會被一搶而光,物以稀為貴,因此李曼也隻是每年畫上四張圖而已,而當那四張做出來的首飾都會讓這個加工廠賺的盆滿缽滿。


    在院子榕樹下畫著圖畫的李曼聽到院門的敲響聲,放下手中的碳筆去開門,打開的瞬間,李俊先的臉赫然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想到以前鄭青妍說他明明知道小妞是他的女兒卻仍舊對她不管不問,想到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為,李曼現在對李俊先可是一點客人上門的喜悅都沒有。


    冷著臉淡淡的說,“你來幹什麽?”兩手搭著兩邊的門,不讓人進去的姿勢看著他。


    李俊先的眼睛瞄了眼她的動作,無聲的笑了笑說,“我來這裏有件事想去做,來彌補我這些年來所做的錯事。”


    “彌補?我這裏好像沒有什麽讓李大人彌補的事情吧。”她輕蔑的對著他說道。


    他這種人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都不知道他的心裏又裝了什麽壞水了,她真的極度懷疑以前的蘇嫻究竟是看上他什麽了,居然對他那麽死心踏地的。


    “我想去當一個稱職的父親,這些年來我對不起小妞,讓她沒有感受到一點我對她的愛。”他摸著他的心髒痛苦的對著李曼說,眼裏是滿滿的痛苦。


    “你這些年來怎麽沒有想到這些,現在倒想到了,她現在都過了享受父愛的時候,未免太晚了點吧。”李曼翹了下嘴,不滿的對著他說。


    李俊先被她的話給頂的無語,因為他知道她的話一點都沒有錯,以前的他確實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到小複生的身上去了,要不是上次在鄭青妍出殯的那天看到哭的肝腸寸斷的小妞時,他這才想起那個女孩也是自己的女兒,迴去後,想了幾天的他決定還是去麵對自己的這個親生女兒。


    “我知道我這些年對她不聞不問是我的不對,可是你明知道我的心一直都在誰的身上你是最清楚的,我隻關心我心愛的女人生的,其他的我根本不想知道,甚至覺的那是一種對心愛的女人的一種背叛。”他痛苦的抱著頭痛聲說道。


    李曼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話了,他口中說的那個心愛的女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死去的蘇嫻,也就是自己的這個身體,如果聰明的話,她最好閉上嘴什麽話都不要迴答。


    過了一會兒,李俊先抬起頭對著她說,“曼兒,你可以幫我嗎,我隻要默默的盡我最大的能力去補償就好,我決不會告訴她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想在小妞的心中周世明一直是她的親生父親吧。”說到最後這句時,他的臉上閃過落寞的神情。


    就這樣,李曼沒能守住自己意誌,被他給說動了,這就有了李俊先每天出現在周家的情況來了,卻也招來周世明不知明的醋意,他以為李俊先每天這麽的勤來,安的不懷好意就是趁機跟自家娘子多相處,害的他每次見到李俊先,心裏都懊惱的要死,恨不的把李俊先給扔出家門,永遠不要跟自家娘子見麵最好。


    李俊先不知道周世明的這些想,他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彌補那份沒有給過的父愛,經常出現在小妞的麵前出現,幫她實現小妞心中的各種願望,也盡可能的帶她出去培養感情,這個現像一直到小妞成親的那一年,這才慢慢的停止下來,李俊先也承守著他的諾言,一句有關自己是她的父親的話也沒有說過。


    直到很多年後,周家一大家人同坐在一起時,李曼把仍是單身一個人的李俊先給接來吃飯時候,當眾在小妞的麵前細說了這件事,兩父女這才相認。


    在都國流傳著一個傳言,全國最富有的人不是當今的皇上,而是隱藏在周家縣的某戶姓周的人家,據說那家人一家都挺低調的,父子都擁有著可以動搖一國之本的經濟權利,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至於是真是假就隻有他們本人清楚了。


    今天是九月一日,也是學堂的孩子們開學的第一天,以前周家縣的開學日子不是定在這天的,一般都是在八月中那時候,但自從李曼接受了知府大人給的使命成為這知府管轄的那一片地方的教育管理員後,她就把這個開學日子定在這一天。


    今年的龍鳳胎也到了上學堂的日子,在開學的前一個月就一直在李曼的耳朵邊嚷嚷著,村中的哪個夥伴的娘親給他們買了什麽玩具啊,還有他們要穿什麽衣服去啊,幾乎天天都在說個不停。


    “娘親,昨天我去小六家的時候看到四嬸給他買的新衣服,好漂亮,好新啊。”大寶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小禮,有模有樣的來到李曼的跟前說道,眼中透出他也想要的眼神。


    “我看到小美子的新鞋,她說是她娘親給她做的。”小貝嘟著嘴說道,自從娘親有了小妹妹後,就再也沒有給自己做過什麽衣服和鞋子,雖然她和大哥不缺衣服和鞋子穿,甚至他們兩個的衣服那些用一個大衣櫃都裝不滿,但這些都不是他們想要的,每件衣服都跟那些小孩穿的衣服一模一樣,一點創意都沒有,她還是特別想念母親做的那獨一無二的衣服,以前當她穿出來在村中炫耀的時候,那些同伴露出的眼神是一個羨慕啊,讓她和哥哥特驕傲。


    放下開學教案計劃的那本小本子,李曼望著他們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都的是太像了,最近她跟周世明都太忙了,最小的由家中的奶娘會照顧,而她因為這段時間即將要開學,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仔細的看他們兄妹倆了,不過對於他們第一次上學要準備的東西,她可是沒有忘記的,並且早早就準備好給他們了。


    她微笑的對著他們兩個說,“乖寶貝,娘親承認這段時間冷落你們了,跟娘親進來,有好東西給你們。”說完,一人一隻手拉著走進她跟周世明的房間裏。


    進去後,她把他們兩個的小嫩手放下來,自己獨自走到一個衣櫃裏頭,搜了一會兒,很快的就見她轉過身來,兩隻手上各拿著一個可愛的皮卡丘模樣的書包。


    龍鳳胎見到她手上的東西,都興奮的露出可愛的笑顏奔到她的跟前,兩雙圓溜溜的眼睛大大的望著她手上的兩隻書包。


    “娘親,這是什麽來的,這上麵的東西好可愛啊。”大寶搶過她手上的一隻淺綠色的繡有皮卡丘的書包,放到眼前,左摸摸右摸摸的說道。


    小貝見哥哥拿了一個,心想那個粉紅色的就一定是自己的了,也很歡喜的從李曼的手上拿過來,抱在懷中,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李曼摸著他們那烏黑發亮又細軟的頭發,愛不釋手的說,“這是我給你們做的書包,裏麵還有你們開學時候穿的新衣服和鞋子哦,快打開看看。”她朝著他們兩個神秘的眨了下眼睛。


    兩個小的聽到裏麵還有自己一直想要的衣服,迫不及待的粗手粗腳的把那用扭扣扣住的書包裏頭,兩隻白小手伸進去裏麵,不一會兒,兩人的都手上都同時拿出一件嶄新的衣服。


    “哇,好漂亮,我要現在穿。”從小就特愛美的小貝,在她還是一歲半的時候就對美醜的事物有判定了,凡是抱她的人如果男的俊的話,她就會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給他,如果是長的太欠人看的臉的話,那她就會在他一碰到她的時候就哇哇的大哭,在她還是兩歲會走路的時候,凡是她穿過一個月的衣服,再穿在她身上她都會哭個不停,嘴中嚷嚷著不要穿這件什麽的話。


    這次李曼給他們兩兄弟做的新衣服也是按照現代流行的小孩衣服設計的,現在九月份正是屬於炎熱的天氣,所以她就給大寶做的衣服是那種唐裝款式,質料是用那種透氣的天然蠶絲編織成的,穿在小孩子細嫩的身上既透風又涼爽,而小貝的李曼則是清楚的知道自家這個女兒是個愛美


    的人,而且特喜歡那種夢幻的東西,根據小貝的喜好,李曼給她設計了一件帶有蕾絲花邊的蓮蓬裙,既美又帶著西方的神秘色彩感。


    在開學的那一天,當李曼跟周世明兩人各牽著一個走進學堂的大堂時,裏麵站著都來送他們兒女來上學的父母親,見到這麽一對粉雕玉涿的娃娃時,都忍不住羨慕的發出讚歎聲。


    這邊,家長們站在一堆聊著天,小孩子們坐在另一邊聊著各自知道的好玩的事,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大堂,卻被一道小孩的哭聲給打破。


    “嗚嗚嗚,色狼。”這邊小女孩坐在一堆圍成一個小圈的中間,隻見一位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哭的小臉皺成一團。而離她們不遠處的地方,就見兩個小男孩在打著架。


    這邊的騷動馬上引來家長們的注意,都紛紛的跑過來看個究竟。


    “大寶住手。”走近一看,李曼就看到自家兒子正在跟一個小胖子在扭打在地上,那身漂亮的唐裝早已被那黃色的泥土給染成黃色了。


    “娘親,嗚嗚,小六子剛才親我的臉臉。”小貝在家中的時候就經常看到自家爹去親娘親,而且娘親還跟自己說過,這個親親隻有可以跟自已喜歡的人親,不然的話那個人就是色狼,而那個親自己的小六子又不是自己喜歡的人,那肯定是個色狼了。


    那邊停下手的大寶也來到娘親和妹妹的身邊,一副氣大仇深的望著不遠處的小六子,一雙小手緊握住拳頭,隨時準備再次扛過的模樣。


    李曼聽完小貝的話,笑了笑的說,“小六子會親小貝是因為小貝長的很可愛很漂亮,你看他為什麽不親其他的小女孩呢,那是她們都沒有我家的小貝可愛,所以小貝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啊。”李曼深知隻要自己說小貝可愛漂亮,就算她再生氣也會氣消的。


    “真的嗎,那好吧,這次我就原涼他了,以後他不可以再親親我啦,我的也是要跟娘親一樣要留給喜歡喜人親親的,就像娘親跟爹爹一樣。”她這話一出,聽在圍著觀看的家長們都意味深長的朝李曼和周世明的臉上望來望去,而被觀望的兩人則是紅著臉,假笑的對眾人點點頭。


    幸福的生活繼續著。


    多年以後,李曼的曾孫女忽然有一天失蹤了,靈魂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額頭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小腿和胳膊也隱隱作痛,雲夢下意識地伸手向額頭上摸去,黏黏的感覺,染滿鮮血的手,生生比之前短了一截,腦中突然湧現了一些之前從未有過的記憶。


    她叫做雲夢,隻有十二歲,而今年,是康熙十二年,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難道,她真的迴到前世了?


    “哼,醜八怪!”


    一個稚嫩的童音傳來,雲夢抬眼看去,前麵一個身著粉白衣衫的小女孩對著自己做了一個鬼臉,又趾高氣揚地對身後的丫鬟婆子們發話,“誰也不許管那個醜八怪。”說罷便轉身走了。


    雲夢捂著額頭上的傷口處,血流不止,愣愣地看著那些丫鬟婆子們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樣子,而那個小丫頭,不就是任性刁鑽、囂張跋扈的小魔王陳景芊麽。


    紅芙池旁的幾顆病柳樹剛剛抽出嫩芽,初春時節,微微的寒風輕輕略過,雖不致刺骨的寒冷,卻是鑽著縫兒的涼。平時池邊本就冷冷清清的,此時正是午時,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趴在冰冷的地麵上,身子不住地發抖,這哪裏是人待的地方?


    她隱隱約約記得前世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幾年來一直跟著一個姓袁的老爺爺,去年袁爺爺去世,托人將她送到了陳府,被老爺陳常認作義女。也算是主子小姐了,卻是過得連奴才都不如的日子,加之相貌奇醜。


    雲夢摸了摸臉蛋,撅起了嘴,將一張本就長得怪異地臉皺的更加怪異。


    其他人穿來穿去,就算沒有錢沒有親人甚至連性別也能搞混,但總有一處是好的,怎麽就隻有她被整的這麽慘,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相貌醜陋。


    之前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有宋延承扛著,她不怕!但是現在呢?身邊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她想迴去,也好向宋延承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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