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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不受歡迎海灘”足足盤恆了三天,是的,整整三天,這三天裏,每一天我都會睡到日上正午,而且特別交代過他們,不要來打擾我,這是這四個月以來,過得最愜意的三天,睜開眼睛就有烤熟的螃蟹和撥過皮的橙子擺在我的雜草堆邊,閉上眼睛也再聽不到蛋蛋那令人厭煩的唿嚕聲,我讓他們的草床安置得離我遠一些、再遠一些,隻要彼此唿喚能聽得到就行了,這才換來了這三天的安寧。


    直至再次啟程,還是老規矩,蛋蛋負責將所有的篝火痕跡掩埋,虎丫負責雜物和吃剩的食物埋入深土,而蛋蛋的那個小奴隸.....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她小女奴了,魚丸小朋友,仍然負責殿後的工作,坦誠的說,我越來越喜歡這孩子,雖然滿臉的黑毛兒,但卻非常靠譜兒,而且非常聰明,隻是年紀小了些,加之那滿臉毛發的長相實在讓我不能恭維,不然真想收到身邊來當我的貼身女傭。


    由這片海灘到“家”的路途對於我來說,格外的輕鬆,畢竟輕車熟路,而且,不同於以往的是,這一次,我們又四個人,除了我之外,各個身手了得,再不會像我第一次走這條路的時候出現那種被困住的窘境,甚至,在我們出發的第四天,我就發現了我所飼養的鴿子,它就落在了我暫時棲息的一個樹梢上,靜靜地看著我,像是來探望我一樣,它極易辨認,還記得嗎?我給每一隻飼養的鴿子腳上都係著一塊極小的塑料。


    這次相遇讓我更加的歸心似箭,終於,由環島航行突發海難的那一天起的第四個月零七天,也就是1月31日,我終於再一次的躺迴了自己的山洞,自己的窩。


    但,很顯然,我隻能在這個舒適的床榻上沾一下,便不得不再站起來,盡管我是那麽的不願意再動彈,因為,貌似有一大堆的事情等待著我做,比如:


    1、洞外那三個人如何安置?


    2、他們今後的工作如何分工?


    3、魚丸這個看著像假小子一樣的小姑娘是不是絕對可靠?


    4、趕緊去看一眼穀子地;


    5、假如,我是說假如,我所積攢的那些糧食已經發黴變質,這幾個月的食物問題該怎麽辦?畢竟,距離下一次耕種還有些時日。


    6、美杜莎那條蛇蠍女人,是的,也就是妖女部落,我必須盡快搞出來個防禦工事,能挖壕溝挖壕溝,最好特麽弄出個碉堡來才好,反正,我再也不想擔驚受怕的過日子。


    7、是時候思考一下老子到底還有沒有機會重返我的文明社會?這都四年了,我那天殺的祖國即便放棄了對我的搜救,可這四年裏老天爺您是不是怎麽也得安排艘船讓我偶遇一下?


    8、.....我還沒想好第八條該想什麽。


    日頭照在蛋蛋的皮膚上反射的光線讓我格外反感,可能這就是男人,在自己的領地上,會非常討厭一個同性的出現,特別是一個赤身裸體隻在襠部綁上幾條樹皮和根莖的同性,我在那些小箱子裏翻出幾件嶄新的工作服扔給他們。


    虎丫見到這些東西第一反應就是皺眉頭,好吧,我知道這的確很難為她,也確實很限製她行動的敏捷性和速度,但,她必須得穿上,因為,我已經迴到了家,這個家裏,又很多對人的神經進行麻痹和催化的物品,比如:“酒”,我可不想在某一天舉著瓶茅台跟這野人搞出什麽禽獸之事,盡管她的身材和臉蛋兒讓我幾次都想忘記這種芥蒂,但,不同物種就是不同物種,兩碼事,我爹也絕不會同意我拉著個野人迴家並親口告訴他這是他兒媳婦,他老人家一準兒能掏出槍當場斃了我。


    相反,魚丸倒是十分順從的在眾目睽睽下換下了麻衣換上了工作服,她甚至還自己親手係好了紐扣,這讓我十分驚訝,很顯然,妖女部落對文明的進場和事物的掌握要比虎丫她們進步很多。


    我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原本被我視若珍寶的那最後一條“鳥銃”,它嶄新的程度甚至能讓我聞到槍體裏油脂的味道,手銃也隻剩一把,我卻沒有再帶在身上,而是放迴了那個工藝盒子裏,畢竟,雞蛋如果都裝籃子裏,萬一籃子出了意外,我將再沒有槍可用,這對我來說,實在過於危險。


    配好了幾包火藥和鉛彈,我忙不迭的帶著他們奔向了不遠處的穀田,好吧,我承認穀田裏的場景的確令我很失望,就像是大熱的天我正叼著一根冰棍兒美滋滋的看著街上的大妞兒,卻有人在我頭頂倒下一盆冷水一般的感受,因為,我的穀田裏早已雜草叢生,而我在環島航行之前所播種的那些種子,卻連個芽都沒發出來,這讓我痛心不已,畢竟,為了播種它們,我耗費了整整十幾天,流下過很多汗水。


    我考試反思不發芽的原因,思前想後,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座島的海侵太重,而我所處的東岸正好迎著海風,海風裏夾雜著過多的鹽分,侵蝕了我翻過土的土壤,加之,在播種後我就離開了這裏,從未給它們澆過水,保不齊這幾個月也沒怎麽下雨,才導致了這樣的惡果。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幼苗剛剛發芽就被那些天殺的飛鳥和兔子無情的踐踏和蹂躪了。


    但無論如何,我現在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祈禱。


    祈禱我之前所儲存在米倉的那些未脫殼的米粒沒有發黴,不然.....可就不是僅僅是用“後果不堪設想”來形容我的處境了。


    但,真實的情形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很多,由於我的穀物儲備很富足,而且還給它們做好了通風,盡管環境相對潮濕,但卻沒有腐爛,仍然安詳的呆在那裏,反而是那些被我炒熟的穀物,娘的,滿罐子泛著綠毛兒,早已發黴變質,我一邊罵著街,一遍讓蛋蛋把這些東西連帶著罐子一同埋到山腳下的泥土裏,讓它們自此


    在我的世界裏消失,看著就惡心。


    蛋蛋和虎丫對我所生產的罐子並不那麽好奇,可能,在她們的眼中,在我身上發生的任何稀奇古怪的事物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但魚丸卻總是會東碰碰西摸摸,特別是對這種她從未見過的陶罐十分好奇,坐在地上抱著一個我拿出來的新罐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很久,才一臉懵逼的望著我,眼中滿是好奇,繼而這種好奇發展到了她身上現在所穿的衣服,甚至,轉而到了我那支始終不離身的鳥銃。


    這讓我立刻產生了極大的反感情緒,我拖著這十歲女娃的衣領把她拉到穀田邊上,摘下鳥銃,對著幾米開外樹上的一隻大鳥“嘭”的就是一槍,一陣濃煙過後,那大鳥應聲落地。


    轉而,我就立刻將那黑洞洞的槍口轉向了滿臉驚恐跪伏於地的“魚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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