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麵前的餐桌,陳到不由得撇了一旁的吳大德。


    這小胖子還是定力不足,看起來吳月嬋那小姑娘的廚藝還是可以的麽,至於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嗎?


    坐在邊上的吳大德很是委屈,他有滿腹的良言,但卻在吳月嬋微眯著的注視下壓根就不敢說出來。末了,這憨貨隻能是朝著自家師父努力擠了擠眼睛。


    陷阱,師父,這都是陷阱啊!


    大驚小怪,陳到搖了搖頭,將筷子伸向了餐盤。不過才咽了一口,臥虎館主的臉色就變了。


    依依正笑嗬嗬的夾起了一塊魚肉,但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裏,便愣住了。


    陳到伸手攔在這丫頭的麵前,神情極為無奈。歎了口氣,陳到轉身走向廚房,隨手撿了兩個雞蛋。


    反倒是吳月嬋,筷子動彈著看起來好像很是滿意的模樣。依依瞅了這位大姐姐一眼,小心翼翼的扯了塊魚肉。


    好鹹....


    小丫頭的臉一下子就變了,感覺自己好像吃了一塊鹽巴在嘴裏。緩過神來,小丫頭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自家廚房的鹽應該剩的不多了。


    吳大德小心的看了姐姐一眼,湊到一臉愁容的依依身邊,低聲說道:


    “我姐,她有點味癡....”


    聽見這話,再瞅了眼餐桌上外觀可以打十分的佳肴,小丫頭很是老成的搖了搖頭,好像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了吳月嬋。


    小口抿了下水,感受到這目光的吳月嬋疑惑的看了湊在一起的兩小隻,緊接著就怒視向吳大德。


    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又念叨自己的不好了?


    好吧,每次都是背鍋位的小胖子臉色更加委屈了。


    陳到從廚房中走出來,將剛煎好的荷包蛋倒進了依依的飯碗裏。緊接著這位臥虎館主再次坐了下來,夾起了餐桌上那賣相極好的魚肉。


    些許鹹苦,還難不倒這位武道四品境界的強大武者。浪費糧食總是不好的,無論是前身還是現如今的陳到,都如此認為。


    反正依依有得吃就好....


    至於某個已經一臉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模樣的小胖子,陳到並不想管對方的死活。嗬嗬,明知道你姐姐的廚藝是這個水平,你竟然還不死命攔著對方別讓她進廚房?


    簡直是欺師滅祖,夠吊房梁上抽一百天了!


    但不知道為何的,坐在一旁的吳月嬋,看著一臉淡定吞咽魚肉的陳到,眼裏卻是有些驚訝。她本想給某個隻知道搶自己項鏈的混蛋一個教訓,但看起來,計劃好像失敗了?


    除開她爹,好像這位是第二個能麵不改色品嚐他廚藝的人吧....


    稍稍猶豫了一下,吳月嬋開口說道:


    “館主,我父親想....”


    話還未說完,卻看見陳到輕揮了下手。


    “一切等宗師戰後,再說!”


    咽下‘鹽塊’,臥虎館主的眼中掠過一絲期待和火光。


    明日,就讓我領教一下,真正武道宗師的風采吧!


    與此同時,南關武道協會內,許青木輕歎了一聲,將手中的那份報告放下,這位老人的眼裏透著些疲憊。


    “會長,西陵的王宗師明天會到,同行的還有西陵近十流派的派主和弟子。”


    “盛華徐宗師昨日便已經到了,目前正在青葉武館內休息。與他同行的,還有盛華的眾位派主們。”


    “還有雲海的那位宗師,明天也會抵達南關。”


    “至於紅楓的其他四位宗師,也都派出了弟子前來觀戰。”


    “因為這場宗師戰,小半個紅楓的武者都在向南關匯聚。會長,明日....”


    武道協會的副會長,那個中年武者低聲說著,但卻看見麵前的那位老人輕輕的揮了揮手。


    “特異局那邊的迴答呢?宗師戰在即,他們的意思是什麽?”


    許青木沉聲說著,而他身旁的那位中年武者臉色卻是突然黑了些。


    “他們說,這是咱們武道協會的家事,他們不會幹涉....不過他們會做好市外的防護工作。”


    聽見這個迴答,許老爺子的肩膀向下落了些,好像疲憊極了。


    “兩位宗師生死戰,放在二十年前,恐怕中都都會坐不住插手的。嗬嗬,現在倒好,看來人家的眼界是高了啊!”


    許老爺子坐迴椅子上,聲音好像帶著悲歎。


    “他們不管,老頭子我來管!”


    “等那混元錘來了,老夫便舍了這張老臉,親自去....”


    老人還未說完,卻看見有人快步走近。緊接著,便聽見了對方那稍顯急切的聲音。


    “會長,混元錘秦朗已經抵達南關!”


    “就在剛剛,戰帖已經送入臥虎武館的大門!”


    房間內一時沉寂,隻有一陣清風自窗外而來,吹起了桌子上那份報告的一角。在這一瞬間,似乎能看清上麵的些許字跡。


    南關,邪魔現!


    ....


    混元錘秦朗站在臥虎武館的大門外,負手而立。


    隻是望著前方,那寫著臥虎武館四個大字的牌匾,秦朗的雙眸裏便閃過了一絲追憶和火光。


    七年前,北荒地界上。


    一個身形魁梧如山的男人,隻是一拳便擊碎了那顆大好頭顱,於空中炸出一片如花的赤血。


    “邪魔,該殺!”


    他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如鐵石如山巔風雪冰冷。


    而那時還蓄著短發的秦朗卻麵帶悲色,卻半跪在地。他的眼中是望不盡的痛苦,看著那一片綻放的鮮血彷如窒息。


    “他不是邪魔,是我秦朗的弟子!”


    “墮武者,為何不是邪魔?”


    那一天,北荒的風沙很大,透著涼意。


    那個男人不看一眼於他拳下綻放的那片絢爛,緩步走向風沙之中。


    “臥虎陳道,我會殺了你的,一定!”


    強忍著胸前的劇痛,秦朗吐出一口鮮血,他骨碴已經凸出的拳頭,落在北荒那仿若永遠貧瘠堅固而寒冷的大地之上。


    所謂冰冷徹骨,也不過如此。


    “無論南關,紅楓,華國....亦或是深淵,你都別想逃!”


    “陳道,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秦朗的嘶吼聲在風沙中徘徊不去,而那個如山的身影卻是頓住了步子,有冷冽如寒冬飛雪般的低沉聲音響起。


    “我陳道一生從未逃過,你要戰,那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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