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薑婕妤你之前懷疑的是誰,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是好奇,你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轉而認為是我害了你的孩子!”希希的臉色帶了些篤定,似乎她一定會告訴自己。


    薑婕妤顯而易見看懂了她的目光,冷笑道:“為什麽我要告訴你?”


    希希的目光掃到了她的小腹:“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自然知道,自己之前有多期盼這個孩子。也更知道,如果有人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麽,我會如何。薑婕妤,你現在依舊認為是我害的你嗎?”


    薑婕妤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隻不過,心裏咽不下這口氣罷了。憑什麽你的孩子那麽多人袒護,而我,連我自己宮裏的人,都信不過。所有的人都把我當成眼中釘,誰像你,有太後護著。皇上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也會對你上心一二。”


    原來在她們看來,自己是不受皇上喜愛的。不過看上去,倒也像是這麽迴事。希希也沒有反駁,就看著她:“所以你就可以犧牲我的孩子!”


    薑婕妤對著太陽光的眼角卻突然湧現了一滴晶瑩:“我又何嚐不知你要恨我。隻是,這件事,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就如同皇後要奪你的孩子,你隻能依靠太後。而我,也不過是想找個依靠的人罷了。卻沒料到,卻沒料到,她竟然,不管我的死活!”


    “那你還要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嗎?”希希的話裏帶著循循善誘的成分。


    薑婕妤的嘴角微微一笑,然後看向了希希,眼睛裏是灰敗:“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我依附於你,你就可以救我?”


    希希沉默了,看著她,半晌才輕輕搖了搖頭:“不,我不會幫你。”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的人,更沒有辦法在薑婕妤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後,還能因為一時的同情而做出農夫與蛇的行為。她萬分感謝自己的理智,從來沒有這麽的慶幸,自己不是一個聖母。她隻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不會幫薑婕妤,她隻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自己的孩子。


    薑婕妤眼裏的光更沉了許多:“那既然你不能幫我。那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我如果告訴了你,我真的是一點退路也沒有了。”她停了片刻,又說,“你還是想想怎麽保住你的孩子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就發現,你怎麽那麽相信你身邊的人啊。你可別忘了,最早是誰借你的名來對付我的!現在,你是不是太放鬆警惕了。”


    她指的是,雙溶嗎?希希的眼光倏地一閃。


    薑婕妤卻認命似地閉上了眼睛,似在自言自語:“這宮裏,都是奴才幫主子辦事。有時候,順藤摸瓜,也得知道那藤在哪裏啊!”


    很明顯的暗示了。意思就是,這些人,會是服侍自己的宮女太監嗎?希希默不作聲,最後隻說得一句:“你好自為之吧。”說著,她轉身便離開了。


    薑婕妤久久不曾睜開雙眼。等到門關上後,她的眼睛刹那就睜開了,直接抄起了手邊的茶杯,往著門上釘去。


    眼淚終於一滴一滴地落了下去。沒有了,她什麽都沒有了!沒有寵愛,沒有富貴,沒有地位,沒有孩子,甚至,連退路都沒有了。為什麽,憑什麽要這樣對她。這樣的她,要怎麽在深宮之中過一生。也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答應她,不是嗎?最後的放手一搏,自己生生斬斷了自己最後一條退路。


    她慢慢地垂下了頭,埋在了臂彎裏,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這個還不足十七的女子,就這樣,消失在了那個花比人嬌的地方,從此,暗無天日。


    希希坐在了自己的房裏,清如上來幫她解外衣。希希望著清如幾眼,最終垂下了眼簾。會是,清如嗎?


    “主子,午膳已經備好了,要不要去請萬歲爺?”清如問道。


    希希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聽清如到底在說什麽,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清如知道在這個時候希希不喜人打擾,就安靜地退了下去。


    希希這時才迴過了神來,叫住了清如:“如果萬歲爺沒有來,以後就不必特意去叫他了。”


    清如愣了一下,點了頭退下。


    簾子放下後又掀了起來,皇上陰沉著一雙眸子走進來。


    希希見了皇上,連忙站起來行禮。


    皇上氣唿唿地坐在了椅子上。希希給他捧了茶。皇上偏不接,隻看著她道:“好狠心的女子,為何不去請朕!難道當皇上就沒飯吃了不成?”


    希希啞然,想起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皇上將茶杯重重往案幾上一放,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撈在了懷裏,擰了一把她的腮:“你自己說我是怎麽待你的,你又是怎麽待我的。你是不氣死我不罷休啊!”


    希希笑著道:“那可不是。你是皇上,自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我這裏都是不好吃的。下次要吃好的,記得自己帶來自己的口糧,不然我這裏可沒多的份。”


    “真真一張貧嘴。你自己說,你的月俸不是我給你發的麽。就吃你這一頓飯,你至於嗎?”皇上假裝很生氣地道。


    希希笑著靠在他的胸膛上,低聲道:“皇上,你打算如何處置薑婕妤?”


    皇上的手揉著她的肩,輕聲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隻是覺得這件事,她也隻是個可憐之人罷了。”希希輕聲道。


    “你今天見到她了?”皇上扶住了她的肩,看著她,問道,“她和你說什麽了?”


    希希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也不肯告訴我到底是誰。”


    皇上望著希希,眼光沉靜:“青兒,心軟了?”


    希希沉默了片刻後才道:“皇上,我不是心軟了。隻是覺得,這皇宮裏,我能夠得到的,興許是別人不想要的。但是我不想要的,興許也就是別人得不到的。比如說,你。”


    皇上將她重新摟緊了,好半天,才長出了一口氣:“有失必有得。有時候,我的心也如同你一樣,隻能容得下,一個人。因此,我也是自私的罷了。”


    希希和皇上半天沒說話,直到清如來叫兩人用膳。


    用過了午膳,皇上自去了房裏看奏折。


    希希叫過了清如,讓她拿過了自己宮裏的人的花名冊過來,問道:“跟我的有多少人?”


    “大宮女是四個,有小宮女四個,嬤嬤兩個。小皇子出生後各又添了兩個。太監一共是八個。”清如迴答道。


    希希點了頭,又問道:“都是你在管?”


    清如搖頭:“是鍾嬤嬤在管。奴婢隻是約束一下自己手下的兩個小宮女。”


    希希知道她不是這種多言多語的人兒,放下了冊子,望著她,目光炯炯:“你可知,我叫你拿這冊子來,是為了何事?”


    “怕是,我們之中有人做了什麽或者是說了什麽吧。”清如的敏感程度,總是讓希希佩服。


    希希點了頭,看著她:“那你覺得,像是誰呢?”


    清如抬起頭看了希希,半晌才道:“主子為何不疑奴婢?”


    希希的手指輕敲著桌麵,臉上的表情很自然:“為何要疑你呢?”


    “奴婢之前並不是跟主子的人。更何況,淩昭容也算是奴婢之前的主子。主子您就不怕,我和誰聯手嗎?”清如平靜地問道。


    希希微微一笑,然後道:“要說沒疑你,是不可能的。可是最先排除的也是你。因著我平日裏總叫你近身服侍的緣故,所以要是出了什麽事,的確誰都可能直接往你的身上推。也正是如此,所以,如果你要對我做什麽,我也就認了。”


    清如低下頭,半天才道:“奴婢自請替主子找出這個人。”


    “你是想表忠心吧。如果找得出,自然可以洗脫你的嫌疑。若是找不出,那麽,就是你自己頂了這黑鍋,可是如此?”希希一語道破清如的心思。


    清如不否認:“這是唯一的辦法。沒道理所有的人都查,隻有奴婢不查。”希希的信任是一迴事,可是其他的人如何看,又是另外一迴事。


    希希看著她,目光冷了許多:“你可知,做你們主的人,是我。你其實,並不需要顧慮其他的人的看法。”


    “可是奴婢要為主子和小皇子著想。這宮裏的人就等著捏您的錯處。現下您住在慈安宮,不能動。但是,您出了慈安宮,又有誰能保得住您?”清如一字一句地道。


    希希扶了跪著的清如起來,對她推心置腹:“清如,要躲是躲不過的。這次我答應你便是。但是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什麽不測。我的麟兒,就拜托給你了。”


    清如怔了片刻,然後輕輕地點了頭。


    希希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記住,以後,要犧牲,也是我頭一個。”


    清如答應著下去了。


    幾日後的夜裏,希希在找第二日要戴的東西,卻怎麽都找不到那支碧玉釵了。她直接問了管首飾盒子的宮女月琴,月琴卻說是清如前幾日不小心將首飾盒子摔壞了。月琴怕被希希說,急得快哭了。清如主動提出要幫月琴去把盒子給修理好,就將首飾盒子拿走了。


    希希直接沉了臉,將清如叫來。


    清如一來就問道:“主子找奴婢來有什麽事?”


    “那天你是不是幫著月琴將首飾盒子修理好了?”希希看著清如,臉色不似以前那樣。


    清如點了頭:“奴婢是將盒子拿走了。修好了又放了迴來。主子,這是奴婢的主意,若是您要罰,這事和月琴沒有關係。”


    希希的手拍了桌子:“你當真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行是嗎?這種主你也可以替我做了。那下次,是不是出了人命,你也可以替我做主了!”


    清如的腿一彎,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低著頭道:“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就是敢了!那這支碧玉釵呢!”希希的聲音提高了不少,眼光看向了月琴。


    月琴也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磕著頭道:“奴婢當時把整隻盒子都給了清如姐姐啊!”


    希希看著清如:“在你的手上?”


    清如搖頭:“並不在奴婢的手上。”


    希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了一陣,然後道:“你們兩個倒真是好。把盒子拿去了,連著首飾一道拿去。如今我隻是想要把那首飾拿迴來戴而已。你們就給我推說不在。”


    這聲音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急急地走了進來,看到那地上跪著的兩人,再看看希希已經氣到說不出來話的樣子,連忙走到了希希的邊兒上,低聲道:“怎麽了?”


    希希長吐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還是不說嗎?”


    皇上怒視著兩人:“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希希忙攔皇上道:“皇上,這件事隻不過是一件小事。我的一支釵找不見了,心裏急,就對著她們發了火。沒想到驚動了您。”


    皇上正色道:“這可不是小事。今天是一樣小東西,萬一哪天丟了些什麽要事。或者是多了些什麽,那可就說不好了。既然她們不說,那就把她們的屋子都收拾一遍。秦策,你傳朕的旨意,對太後娘娘說,把鄧姑姑找來。”


    月琴抬頭,滿臉驚慌地看著希希。清如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鄧姑姑來了。她聽了皇上的吩咐後,對著眾人說:“這是皇上的聖旨,眾位,請吧!”


    這第一個就搜的是清如的房間。鄧姑姑指揮著帶來的宮女翻找著。青如站在屋門口,沉默地看著裏麵。


    一個宮女驚喜地道:“這是什麽!”說著,她就將一個大包袱取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鄧姑姑看著清如:“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是我娘給我的一些念想,還有淩昭容娘娘和梅主子給奴婢的一些賞賜。”清如低聲答道。


    鄧姑姑問道:“你自己解開與我們看看吧。”


    清如挪動步子上來,顫抖著手解開了包袱,露出了裏麵的物事。


    翻檢了一陣,真的沒有那玉釵。月琴卻叫了起來:“那不是主子的耳環嗎?那對珊瑚珠的。”


    希希冷冷地道:“那耳環是我賞她的。”


    鄧姑姑見她們沒有異議,要將手裏的包袱放下。希希卻道:“姑姑,你把那塊如意拿給我看看。”


    清如的臉登時就白了。


    希希將那塊如意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了幾次,然後看了清如一眼,將那塊如意交給了月琴:“若是再丟,拿你是問。”


    這就是拿著贓了。鄧姑姑吩咐人:“再仔細地搜搜!”


    最後,在被褥下麵,搜到了那個玉釵。希希的臉色更冷了,轉身就走。


    鄧姑姑叫人拿了清如,然後去下一間。


    搜過了月琴的房間,果然沒什麽東西。接下來就是月華,她裏麵倒是有幾件看著精美的,說是以前的主子賞的,鄧姑姑記了下來。


    到了小菊處。鄧姑姑走了進去,照著之前一樣讓她們搜東西。


    一個嬤嬤打開了櫃子,哎喲了一聲。眾人看去,隻見那嬤嬤手上拿著一個項圈兒,中間那顆紅寶石,真大啊。還拿了好幾串珍珠項鏈還有手釧。


    鄧姑姑接過了手釧,細看了看,然後抬眼去找小菊:“這是你從何處得來的?”


    “這是,這是……這是奴婢得的主子的賞賜!”小菊低著頭輕聲道。


    希希反問道:“哪個主子?”


    小菊畏縮地道:“不是,不是主子您。是那日奴婢去了坤時宮送東西,正好遇到了皇後娘娘在放月例錢。娘娘就問了奴婢的月例銀子,說奴婢是個肯幹活兒的,就將這些珍珠賞了奴婢。”


    “真巧啊!”鄧姑姑隻說了這麽一句,然後道,“那這項圈兒呢?也是一並賞的?”


    小菊害怕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希希,幾乎快哭出來了:“也,也是一並賞的!”


    鄧姑姑的聲音沉了些下去:“你可想清楚了。到底是怎麽來的!”


    “奴婢,奴婢想清楚了。”小菊低聲道。


    鄧姑姑仔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再搜!”


    這一搜,將壓在箱底的一套男裝給搜了出來。小菊飛快地看了一眼希希,然後道:“這,這套男裝,不是奴婢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你還不快說出這衣裳是誰的!”鄧姑姑的臉色陰暗了許多。


    小菊啪地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奴婢,奴婢不敢說啊!”


    “有什麽不敢的。如果你不說,你就是私相授受。按照宮規,是亂棍打死!”鄧姑姑說道。


    小菊低聲道:“不是,不是奴婢。是,是,是主子!”


    希希的身形晃了一下:“你說什麽!”


    小菊低聲道:“在那套衣裳的懷裏,有一封信。姑姑打開看了便知。”


    鄧姑姑讓人去拿了來,拆開看了,說:“這是什麽證據!”


    “這,這是主子在金烏國使來那日讓奴婢交給皇上身邊的一個侍衛的。”小菊飛快地說著。


    鄧姑姑看了希希,說道:“這事,你留著跟皇上說吧。”說著,就清理幹淨了在場的人,讓人去請了皇上。


    皇上陰沉著臉走了進來,說:“你有什麽要說的!”


    小菊按著之前的話說了一遍,皇上的聲音明顯低下去了不少:“那個侍衛是誰,你認得嗎?”


    “認得。就是之前在秋水宮當差,後來在皇上身邊的宋錦輝。”小菊仰起頭道。


    希希一直沉默地看著小菊,最後,方說了一句:“我待你不薄,你為何汙蔑我!”


    小菊卻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希希:“主子,奴婢對不起您。可是,奴婢不敢欺君啊。”


    皇上低沉著臉,然後道:“鄧姑姑,將她鎖起來。朕要親自審問。梅美人,隨朕來,朕有話要問你。”


    走到了內室,皇上揮退了所有的人,然後說道:“梅美人,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希希頓時就接了下句。


    皇上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希希半晌,然後道:“剛才你的宮女所指之事,可有其事?”


    希希撲哧一笑:“如果真有這事,我也不會告訴皇上您啊!”


    皇上攬了她,眉一挑:“你敢!”


    希希癟了癟嘴:“如果不是宋錦輝而是旁的人,皇上你還是會相信我嗎?”


    皇上沉默了一陣,然後道:“說實在話,如果不是他,我肯定會暗地裏查。我可以忍受其他的人,惟獨你不可以。”


    希希仰起頭看他:“是不是我會遭遇,和淩昭容相同的事?如果我真的和她一樣了,估計我的孩子,也會和遠昊一樣吧。”


    “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沒想到,你的宮女裏,還真有其人啊。”皇上的表情有些惱。


    希希思索了一陣,然後道:“那晚,宋錦輝除了護送皇上,就是要去護送臣妾。除此外,還有第三個人。”如果她猜得沒錯,就是她,淑妃。


    太後看著跪在地上的小菊,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你還不說嗎?”


    “奴婢,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小菊瑟瑟發抖,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希希在一旁默然地看著,總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點兒?為什麽她們要查這件事,正好就有一個賊冒出來。小菊,希希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她的身上,盤算起來。


    太後冷笑一聲:“不說是吧。很簡單,如果你不說的話,那你就是主謀。既然你敢把這件事給捅出來,那你就是不怕死的了。可是,你總有怕的東西吧。”說著,她抬起了自己的手,看著白白的指甲。


    小菊的眼裏現出了一絲害怕,仍然咬緊了牙關,不吐一句話。


    “看來果然是個不怕死的。哀家倒是不知道,這宮裏什麽時候,宮女這麽維護自己的主子了。”太後的目光看向了希希,“教的真是好啊!”


    希希看到太後的目光,背後不自覺地襲上了一股冷意。一直以來,太後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很溫和的,什麽時候有這樣的目光了。這才是站在這個國家權利頂端的女人該有的氣魄和威嚴吧。隻是,不管小菊的目的是什麽,她絕對不能讓事情照著小菊和她背後的主子得逞。希希馬上跪了下來,眼裏帶淚地道:“太後娘娘明鑒,臣妾絕對沒有給那個侍衛傳過東西啊。”既然要栽贓,要栽哪個,這個還得自己說了算。


    太後的眼眸閃了一下,表情愣了一下,看向了鄧姑姑。


    鄧姑姑連忙走到太後的身邊,輕聲將剛才在小菊的房裏搜出來的東西以及小菊的證詞給太後一一說了。太後聽了,未置可否,目光在希希的身上打了一下轉,突然沉下臉來:“小菊是吧,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清楚!”


    希希忙磕了頭,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娘娘,臣妾真的沒有啊!”


    “梅美人,這件事情如何哀家自有定論。你且聽她說!”太後冷冷地看了希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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