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坐了起來,端起了那杯水,在手裏把玩了一陣,才道:“你出了心底的那口氣了沒?”


    希希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正視著皇上:“沒有。可是,已經夠了。”


    皇上的臉色也端正了不少,卻帶了淡淡的苦笑:“你還真是絲毫不掩飾。就不怕因為你的坦率你的心狠,朕以後都不來了嗎?”


    希希不迴答了,半晌,隻說了一句:“臣妾去給皇上看藥。”說著,就走了出去。


    皇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心裏非常不是滋味。沒有迴答自己,是因為,根本就不在乎吧。也許自己不來,對於她來說,更是一種解脫。可是,他不甘,他不甘哪!自從知道了她的想法以後,他就沒有再碰過別人,竟然是時不時地想起她的那句話,思念在心裏瘋狂地長著。


    他也試過長時間地不來。可是結果卻是讓秦策一天幾次地來打探消息。他苦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


    太後問他的話又響在了他的耳邊。皇上輕輕閉上了眼,靠在了引枕上,雨輕風色暴,梅子希希節。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她已經在自己的心上係了一個結,時不時就會觸碰到,自己的心,大概已經被磨地鮮血淋淋了吧。


    希希躲了出來,吩咐下去把藥煎好了端來後,她自己一個人走到了一旁的屋子,關上了門。


    她的背靠在門上,臉色才終於垮下來。


    她一定是完了!她伸出手,捂住了臉。


    在看到他的虛弱的時候,明知道是假的,還是會擔心;知道他的無奈的時候,雖然知道後宮不能幹政,還是會幫助他;甚至,在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她都能感到心底那微微顫動的感覺。難道自己,真的是,愛上他了嗎?


    怎麽會是這樣!她的心很亂,怎麽也理不清。


    肚子卻突然被那小家夥一踢。她停止了那些胡思亂想,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腹部。她的手像是安撫著肚子裏的孩子一樣,突然,腦子裏一陣電光火石閃過,她愣住了。


    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介入了她的生活,並且,生根發芽。原來自己早就動了心了。


    她猛地甩了甩頭,嘴角卻是一絲苦澀。即使這樣又如何。在著偌大的深宮裏,又怎麽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神話。愛上了他,其實是陷入了痛苦的泥潭吧。她怕,怕自己以愛的名義,做錯很多的事。雖然知道他對自己的興趣,但是那又能保持多久呢。與其如此,倒不如,把自己的心隱藏起來。


    直起了身子,她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這一夜。皇上背對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希希躺在床上,隻覺得心裏有一種空空的落落的感覺。她強迫自己閉上眼。隻要不去想,就不會難過。可以的,她可以做到的。可是睡意卻遲遲未到來。


    她凝神聽了一下皇上的動靜,見他那邊安靜著。她稍微放鬆了些,然後輕輕翻了個身朝向裏麵。


    皇上卻一下子就轉過了身,目光奕奕地注視著她。


    希希被他這樣的目光盯地眼神發毛。她不自覺地往後縮著。


    “不要。皇上,您的身子還很虛弱。”希希一邊躲著,一邊輕聲低唿著。


    希希把自己的臉頰貼近了他的肩窩。直到感受到他強有力的脈搏,她的心才定了不少。


    “朕的小心肝。”皇上將她反手撈到了懷裏,呢喃著,“沒有傷到你吧。”


    希希的心因為這一句話而更加繾綣。她把頭埋到了他的懷裏,隻是悶聲答了句:“恩。”完了,她完了,她真的完了。自從確定自己的心意的那一刻起,她的意識就開始不受自己控製了。


    不過在他的懷裏,她的心踏實了不少。困意襲上了她的眼睛。


    “青兒,朕會努力。”迷糊間,似乎有這麽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第二日清晨,希希醒來的時候,皇上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


    希希照著往常一樣來給太後請安。太後讓她坐下,陪她一起用早餐。


    正用著,念姑姑上來了,麵色嚴肅地道:“娘娘,芙蓉死了。”


    “知道了!”隔了好一會兒,太後才輕輕吐出這麽三個字。


    希希的手卻有些抖。雖然猜到了,可是聽到了,心裏還是有些怕的。


    太後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梅婕妤可是有什麽想說的?”


    念姑姑已經退下了。希希想了半天,才說道:“沒有。”


    “如果沒有的話,你就在這裏陪著哀家。哀家已經讓秦策連夜搜查整個宮了。”太後放下了碗,說道。


    希希怔了一下,才道:“是。”


    太後拄著拐杖站了起來,道:“哀家已經傳了你的母親進宮來陪你幾天。明後天應該就到了。”


    希希有些意外地看著太後,眼裏有些動容。她輕聲道:“臣妾一定會問母親,那盒子的事的。”


    “你記得就好。”太後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許多,“這幾天孩子怎麽樣?”


    希希迴答:“還行,就是他時不時要踢我幾腳。”


    太後說道:“等會兒太醫要來給哀家請平安脈。你也讓太醫診診。”


    太醫來了以後,先給太後診脈,又給希希診,然後說道:“婕妤主子母子都可。隻是不要往心裏存事,不然,對孩子也是極有妨礙的。”太醫看了方子,拿了藥就走了。


    太後看著希希,卻笑道:“你這孩子。難怪皇上讓哀家看著你。你平日裏也要放寬心才好。若是有了什麽不好,皇上豈不是會怪哀家。”


    希希隻得幹答應著,對太後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


    鄧姑姑迴來了,說:“秦公公已經候在了宮外。”


    太後對希希道:“走吧。”


    秦策已經候在了階下,跪下道:“奴才帶人去搜查,從夕充容那裏查出了這些麝香,從各位主子那裏查出了一些珍珠。奴才看著雲女禦搬的寢宮,找出了這些緞子。”他把手上的東西都呈了上來。


    太後對著鄧姑姑道:“別把麝香拿過來。直接交給太醫。把那緞子拿給哀家。”


    鄧姑姑連忙接過了那緞子,交給了太後。太後隻是看了一眼,就轉手遞給了希希,問:“可是這樣的絹子?”


    希希抬起頭道:“當日,臣妾並沒有注意到那絹子。”


    太後看著她的眼睛,半晌說了一句:“哀家說有就是有。秦策,你去把哀家說的話告訴皇上!”


    秦策就退了下去。


    太後閉了眼睛道:“梅婕妤,哀家想借你的肚子一用。”


    當天下午,雙溶派人請希希去秋水宮。


    她們在秋水宮坐了一會兒,就相約著出去走走。


    走到了夕充容的宮門口,正遇上來看夕充容的路才人。三人就一道進去了。


    夕充容有些懶懶地靠在榻上,見了她們,忙起身,穿了鞋,又吩咐人拿點心端茶,笑道:“今兒個真是難得,你們是商量好來的嗎?”


    雙溶笑道:“倒是在門口遇到了路才人。我們就不請自來了。”


    知道了她們隻是順路的人情,夕充容也不惱。她親自一杯杯地斟了茶,到希希的時候,她問:“梅婕妤喝茶嗎?”


    “我要白水就行。”希希笑道。


    一旁的宮女就下去準備了。


    夕充容突然笑道:“早上我出去走走,正好遇到了雲女禦。”說著,還用絹子掩了口。


    雙溶的麵上頓時就有些淡淡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希希也低了頭,不答話。


    惟有路才人笑吟吟地道:“我早上一般貪睡,難得起那麽早。雲女禦是遷去向南宮嗎?”


    “是啊。她帶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就往向南宮去了。”夕充容說著說著,就吃吃地笑了起來。


    雙溶微微蹙了眉,轉移了話題道:“夕充容,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夕充容笑道:“好多了。多謝容充媛關心。”


    宮女已經給希希端來了水。希希喝了幾口,說道:“夕充容,你頭上戴的花兒我瞧瞧吧?”


    夕充容就把頭上的一支發簪取了下來,遞了過來。


    那不過就是一支普通的樣式,隻是頭上嵌了幾顆珍珠。幾顆小的圍著一顆大的東珠。那瑩潤的光澤,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希希笑了道:“這顆東珠一看就是上好的。這樣式簡單是簡單,卻自有一股韻味。”


    幾人又說了幾句,雙溶和希希就要告辭。夕充容也不怎麽留她們,站起身就要送她們出去。


    希希站起來的時候,臉色突然一下子就變地非常的差,然後雙手捂住了肚子,悶哼一聲,直接往著桌子上栽去。


    哐當的聲音,那些杯子被掃到了地上。雙溶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希希,著急地喊道:“梅妹妹,你怎麽了?”


    “肚子,疼!”希希捂住肚子,額頭上的汗都淌了下來,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在迴答。


    雙溶扶起了希希,迴過頭來對著夕充容焦急地道:“夕充容,快宣太醫啊!”


    夕充容這才慌忙叫人去叫太醫,同時讓人把希希扶到起居室裏歇著。


    真的,很痛啊!希希抱著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痛苦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咬著牙,在心裏不斷地想著:如果,如果這次,自己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一定!


    雙溶給她擦著額上的汗。夕充容在一旁站著,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麽做什麽。她隻是來迴不斷地走著,讓人去拿這樣那樣。


    太醫終於趕了過來,滿臉的汗,唬地雙溶也來不及弄屏風,隻好把那帳子放下,用一方手帕蓋住了希希的手腕。


    太醫診了一會兒,才道:“梅主子可是吃了什麽東西?”


    雙溶道:“我們都吃了。梅婕妤沒有喝茶,喝的水。”


    太醫站了起來,低頭彎腰地問道:“可否讓微臣看看那些東西。”


    夕充容連忙叫人把東西端了來。


    太醫看了許久,聞了聞,又用手沾了一點兒,嚐了,然後抬起頭道:“是紅花!”


    夕充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敢相信地坐了下來。


    雙溶看了看夕充容,讓太醫把這些東西都給裝上。又問:“太醫,梅婕妤有沒有什麽事?”


    “幸而量不太多,否則,今天梅婕妤怕是不太妙。”太醫說著,就開始開起了方子。


    希希一個勁兒地嚷痛。太醫連忙去抓藥給她煎藥。他見希希的確很痛苦,給了她一片不知道什麽東西製成的冰冰涼的東西,然後才離開。


    門外響起了太監的聲音:“皇後駕到!”


    希希隻聽到了皇後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但是藥效已然發作,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屋子裏很暗。希希想著動一動手指,卻發現身都很軟,沒有什麽力氣。


    “主子,您醒了!”小菊的聲音有些驚喜地喊道。


    希希的手下意識地往自己的小腹摸去。直到摸到那微微的隆起,她才鬆了口氣。


    一陣腳步聲朝著她走來。她看去,皇上有些緊張的雙眼在接觸到她的目光以後,倏得明亮了不少。


    她卻突然語塞了,不知道說什麽,甚至忘了具體的禮節。


    “還有哪裏不舒服?太醫這段時間會一直在外麵守著,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或者需要什麽東西,你隻管開口。”皇上側身坐在了床沿,伸手去撫摸她的臉。


    希希微微別開了臉,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臣妾有罪,未能保護好自己和孩子。請皇上怪罪!”


    皇上的手指卻頓了頓,輕聲道:“朕的確要罰你!”


    這聲音,不像是在發怒的樣子。她想說什麽,皇上卻道:“閉上眼睛。”


    希希依言閉上了雙眼,隻聽見一點細微的衣物摩擦聲。


    她身邊的床一沉,然後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她。


    希希立刻睜開了眼睛,皇上的目光炯炯有神:“罰你,陪朕一天晚上。”


    “皇上,今天晚上孩子不太好,我恐怕不能伺寢。”希希說道。


    “靜靜地,陪朕說會兒話。”皇上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卻隱隱有一絲怒色閃過,“朕聽說有紅花,可是真的?”


    希希搖了搖頭:“臣妾的確不知。當時太醫檢查了以後,就說是有紅花。可是當時臣妾腦筋不太清楚,也沒聽明白。”


    皇上的嘴角一絲冷笑:“這個時候了,你為誰在辯護呢?”


    希希看著皇上:“不是臣妾為誰辯護。若是臣妾聽得明白,一定不會隱瞞。沒有的事,臣妾也不會說。”


    皇上看了她一會兒,才道:“那你怎麽會突然去夕充容那裏?”


    “臣妾和容姐姐一道在花園裏逛,正好碰到了路才人,得知她要去夕充容那裏。我們想著上次夕充容受了傷,也就一道去看她。”希希的精神不大好,還是支撐著解釋道。


    皇上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裏有探究。


    希希察覺到他的目光裏的意味,心裏有些微微地生氣:“難道皇上以為,臣妾自己吃了紅花,然後嫁禍給夕充容?”


    皇上還是沉默著。


    希希心裏真的火了,她直接轉過了身,麵朝裏:“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把臣妾直接打入冷宮或是如何。臣妾絕無怨言!”


    皇上卻把她的肩膀給扳了過來,眼睛裏閃著異樣的光芒:“你為什麽,就不肯說一句軟話呢?”


    希希卻覺得委屈浮上了心頭,她咬著下唇,不吭一聲。


    皇上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心裏也有些火了。他的手捏著她的肩膀,想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裏,低聲道:“為什麽,你從不肯向朕低頭?”


    希希輕唿出聲:“痛!”


    皇上這才反應了過來,稍微把手鬆開了些,眼光還是鎖定著希希。看著她皺著的眉,他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希希絲毫不畏懼地看向了他,一字一句地說:“若是你信,根本就不用問我,不論我頂撞你或者是說軟話。若是你不信,我說什麽,結果也一樣!”


    “你明知,你明知,哪怕你流露出一點點的委屈,朕也會……”他的聲音突然停住了。他閉上了眼睛,鬆開了她,坐了起來,問她道:“有這個孩子,對你是個困擾嗎?”


    他怎麽會這樣問?希希隻覺得心裏冰涼,看著他,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看到希希這樣的目光,皇上的心也涼了,嘴角噙著一絲苦笑。他站了起來,下了床,站了一下,說道:“這次的事,朕會讓皇後權處理。若是你有什麽想說的想要的,你直接告訴皇後吧。”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所以他隻有一個辦法,躲!


    說完了這些話,皇上就拿起了搭在床頭屏風處的衣裳,邊穿邊往門外走了。


    那門口的簾子軟軟地落了下來,輕微地晃動著。希希覺得它的影子倒映到了自己的心上,一明一暗。她終於閉上了眼,一滴淚卻從她的眼角滑到了那枕頭上,瞬間便被吸收幹淨。


    她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心裏的疑惑在加大:為什麽他會認為是自己做的這件事?皇上的心,當真如浮萍嗎?當你以為很近的時候,伸手一碰,結果引起了漣漪,卻將那些浮萍本來的軌跡,改變了。她的手再次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心裏滿滿的都是苦澀:這個孩子,怎麽會給她帶來困擾呢?這明明是她想用生命維護的啊!


    卻說一連幾日,皇上都沒有再駕臨慈安宮。太後派來了人,免去了希希的晨昏定省,派了一些人帶著一些東西來看,但是總體的感覺,還是比之前淡了許多。


    希希也彷徨過,也難過過,可是現在,她除了接受這些事實以外,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呢?


    等她下床開始出來走的那一天,皇後就派來了人,請她到坤時宮。


    希希對著鏡子,給自己的眉畫得長長的,又拍了很多胭脂在頰上,看上去氣色真的好了很多。她穿了一身的淡紫色宮裝,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的憔悴。


    她到了坤時宮的時候,夕充容立刻抬起了頭看她,想過來說什麽話,卻被兩個宮女攔住了。


    皇後直接開始說起了那件事,還拿出了秦策呈給太後的珍珠,說:“這是太後娘娘上次讓秦公公奉命搜查各個寢宮得到的珍珠。每個人的都有,現在大家好好看看,這些珍珠與上次害了雲女禦的珍珠比,有哪些比較類似呢?”


    希希細看了,最後拈了兩顆道:“就是這兩顆。”


    幾乎所有的人都挑了出來,好多都是和希希說的一樣的。皇後輕聲道:“不知道這幾粒珍珠的主人是誰?”


    “迴娘娘,這是夕充容宮裏的珍珠。奴才這裏有記錄。”秦策奉了皇上之命,前來迴答問話。


    皇後看向了夕充容,提高了聲音道:“夕充容,這可是你的珍珠?”


    夕充容終是遲疑地點了頭。皇後又道:“夕充容,當時路才人和容充媛皆說你讓你的宮女端出來的白水裏,有紅花!”


    夕充容的身子晃了晃,然後道:“是太醫說的。臣妾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


    “你問過那個端水的宮女嗎?”皇後又問道。


    夕充容搖了搖頭,臉色更加白了:“事情發生那天,臣妾就問過她了。她說什麽都不知,就是剛倒了些熱水,就遇到了一個相熟的宮女,出去說了兩句話。迴來了以後,就直接把水端了上來。”


    皇後未置可否,隻是問希希道:“梅婕妤,當時那水你喝起來可有怪味道?”


    “沒有。”希希簡短地迴答道,“臣妾吃了一些那鬆瓤卷兒,又喝了一些水,吃不出什麽味道。”


    夕充容立刻說道:“臣妾也吃了那些東西。”


    一旁的賢妃卻開了口:“這紅花,對平常之人是藥,對有孕之人,那可就是毒了!”


    夕充容想要解釋什麽,跨上了一步。薑婕妤卻搶在了頭裏說道:“皇後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適,想早些迴宮。”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一下,目光或明或暗地都落到希希的身上。誰都知道,當時可是希希害了薑婕妤,如今,風水輪流轉,這算不算是報應。


    希希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坐在那裏,平視著前方。她不想說什麽也不想做什麽,這件事皇上交給了皇後,注定處罰不會太重。


    皇後讓薑婕妤迴去後,又問了夕充容幾句話。最後,派人去找那個端水的小宮女,卻發現她已經自縊在了房內。


    這出了人命,結果就自然不同了。皇後讓所有的人迴了自己的寢宮,自己去請示太後和皇上。


    當晚,卻傳來了一個消息,薑婕妤偶遇了在湖邊的皇上。皇上去了翠裳宮。


    第二天,皇上頒布了聖旨:希希被降為了美人,遷迴慈安宮。


    所有的人大吃一驚。而身為當事人的希希,卻在聖旨頒布以後,立刻去了太後日常起居的地方。


    太後正在念佛。希希就一直在外麵等著。直到,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裳也沾上了那冉冉的鬆香,太後才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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