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點頭道:“鄧姑姑,吩咐人擺上來吧。”


    一些精致的小菜擺了上來。希希的麵前是一小碗粳米熬得糯糯的粥。她就著那醬菜吃了些粥,覺得胃口好了許多。


    用過了以後,太後擺手道:“皇上,你去吧。哀家也乏了。”


    皇上說道:“晚了。朕也有些乏了。還是去梅婕妤那裏吧。”


    希希知道,怕是私下裏要算賬了。她對著太後告了辭,不動聲色地跟在皇上的身後,看著他的袍子下擺,心裏卻是空空的。


    到了房裏,宮女門伺候著皇上盥洗。希希先去看了遠昊,見他已經睡了,這才迴房去梳洗了。


    梳洗完了,她出了淨房,看到皇上正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什麽。


    她走了過去,皇上卻把手裏的東西隨意往自己的懷裏一塞,對著希希道:“過來!”


    希希坐在了床邊,他的手抱住了她,然後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膝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說道:“是蘭花的香氣。”


    “恩。”希希仍然有些不自在。


    皇上的聲音就響在她的耳邊:“朕聽說,你故意讓雲昭容去查,然後挑起她對皇後的怨恨。”


    聽說,聽誰說?還不是雲昭容。希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皇上覺得呢?”


    皇上的聲音有些低低的:“朕不信。”


    “臣妾沒有讓她去查什麽,隻不過提醒她注意一下身邊的人。之後的事,臣妾也不知道會如何。”不知道為什麽,希希還是說了實話。


    皇上摟著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收了些。她的眸子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有著異樣的光芒。他在她的額上印了一個,說道:“你有孕,以後這些事,不要太累。別的都不重要,你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了是正經。”


    希希卻仰起了頭:“皇上不罰臣妾嗎?”


    皇上微微一笑:“為何要罰?”


    希希遲疑了一下,才道:“雲昭容因為臣妾的原因而挨了巴掌,現在應該很生氣吧。皇上您……”


    皇上抱著她躺了下去,給她掖好了被子,說道:“上次的追殺事件,你說的不錯。”


    “什麽?”希希愣了一下。


    皇上卻把她往自己懷裏再帶了帶,閉上眼睛道:“就是她與傅家的人聯手的。讓她再蹦達一段時間吧。”


    呃!希希頓時睜大了眼睛:“臣妾還以為,以為,皇上心尖子上的人今天這樣被罰,您會把臣妾給打入冷宮。”


    皇上皺了皺眉,輕聲道:“噓。明天早上朕還要上朝。快睡覺!”


    希希被他抱得很緊,隻覺得渾身都很熱。她微微掙紮了一下,皇上睜開眼睛,眼裏的光有些陰沉:“怎麽了?”


    “有點熱。”希希有些窘地說。


    皇上這才閉上了眼睛,手稍微鬆了些。


    希希這才舒了一口氣,閉上眼安穩地睡了。


    等到她的唿吸綿長了,皇上才睜開眼,手指輕輕地掃過她的眉眼,喃喃地道:“心尖子上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清晨,希希隻感到身邊的人在窸窸窣窣地起身。她睜開眼有些迷糊地道:“皇上。”


    “還早。你多睡一會兒。朕去上朝。”皇上披了衣裳下床。


    得到了允許,困得不行的希希也不推辭,眼睛閉上了,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皇上看著她的睡顏,會心地一笑,精神抖擻地去上朝。


    說是不會處罰希希,但是,為了做給宮裏的人看,皇上下朝後,希希禁足的聖旨就下來了。


    雲昭容知道後,心裏很舒坦。不過她臉上的腫還是好幾天才消了下去。雖然希希沒有為她作證,但是她覺得身邊的人的確有問題,變本加厲地開始審問。隻是仍舊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她雖然囂張,但是還是不敢去和皇後對著幹。不過她常常在傅修容的宮門前指桑罵槐。


    太後因此又叫皇上去談了幾次話,皇上都沒有什麽反應,反而還給雲昭容更多的賞賜。不過每次太後叫了皇上來,皇上都會陪著她用夜宵,隨後就宿在希希那。


    雲昭容知道以後,跟皇上撒過一次嬌。皇上當真好幾天沒來慈安宮。


    希希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去秋水宮收拾東西,順便看看雙溶。


    她還沒待一會兒,宮外就響起了雲昭容的聲音。接著她剛迴過頭,雲昭容甩手就是一巴掌,冷眼道:“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希希冷不防被挨了這麽一下,臉頓時火辣辣了起來。


    清如一下子攔在了希希的麵前,正色道:“昭容娘娘,我家主子懷有身孕。若是出了什麽事,對昭容娘娘也不好!”


    雲昭容柳眉倒豎,一巴掌扇過去:“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教訓我!”


    “雲昭容好大的麵子啊,連梅婕妤也打!隻是不知道,若是有了什麽,雲昭容能不能承擔地起。你可是剛剛才把一個皇嗣給弄掉了的。”雙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希希看向了門邊,然後直起了身子。雙溶走了進來,輕聲對希希道:“東西收拾完了嗎?”


    “好了。”希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雲昭容說,“昭容娘娘,臣妾自認沒有做錯任何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到底是為了什麽!”


    “少在那裏假惺惺。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被太後打。定是你在太後麵前搬弄是非。”雲昭容的聲音有些惱。


    夕充容的聲音卻傳了進來:“當真好笑。人家迴來歸置東西,有些人巴巴地跑過來以怨抱德!”


    雲昭容惱羞成怒,轉過臉,臉上的表情卻神奇般地變了一個,似笑非笑地說:“喲!這不是夕充容嗎?平日裏怎麽沒見到你來串門子。這有些狗啊,總是跟著別人,連趕都趕不走。”


    夕充容聽了這話,氣極,說道:“倒不知道是哪隻狗的鼻子靈,老往別人在的地方湊。狗就是狗,改不了吃那什麽的習慣!”


    雲昭容和夕充容兩人開始鬥了起來。希希看著她們,隻覺得耳邊聒噪不已。她將手裏的東西給了清如,然後攜了雙溶的手出去。


    走到了院子裏,她看了看那吵地臉紅脖子粗的兩人,說道:“溶姐姐,你這幾天身子怎麽樣?”


    “出了月子,隻覺得輕鬆了不少。有奶娘,也不覺得累。”雙溶笑著,她身上桃紅織金宮裝,襯得她的臉色很紅潤。


    希希笑說:“小皇子睡了嗎?”


    雙溶笑著就將她往自己的臥房帶,一邊走一邊說:“那麽丁點大的孩子隻知道睡覺。你以後就知道了。還在吐嗎?”


    希希搖頭道:“倒是不吐了,這段時間食欲好了不少。”


    雙溶卻停下了腳步,吞吐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聽說皇上上次專門給你從西域弄來葡萄,還專門找人摘了青蘋果來。”


    希希的表情凝重了:“姐姐想說什麽。”


    “雖然滿宮裏的人都道是那位得寵,依我看,皇上對你有幾分情誼。”雙溶的笑也嚴肅了起來。


    希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個孩子傍身,也可聊解無趣了。”


    雙溶見她不願說這些事,也不好強,隻得拉了她往小皇子的房裏去。


    小皇子已經長大了許多,看著和才生下來的時候變了不少。希希拉了他的小手,輕輕地搖了搖。


    他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希希,然後突然裂開了嘴,露出軟軟的牙床。腦袋想動,可是現在還直不起來,嘴一癟就要哭。


    希希忙拍了拍他,輕聲哄著。


    雙溶在一旁看著,問道:“遠昊怎麽樣了?過幾天你也帶他來玩罷。”


    “正是呢。他聽說有***了,就是吵著鬧著要來呢。”希希笑著道,一邊幫著小皇子把被子掖了掖,“他有名字了嗎?”


    “皇上還在擬。挑了好些也不合適。我平日裏就叫他寶寶。”雙溶的臉上,幸福而甜蜜。


    希希微微一笑,又待了一會兒,就往迴走了。


    雲昭容和夕充容早自去了。希希倒落得個清淨,一路慢慢地往迴走。


    走了一會兒,一個宮女突然走到了她的麵前。她抬頭,一個陌生的宮女站在她的麵前,微微笑道:“梅婕妤,我們修容主子請您過去敘敘。”說著,她微側過了身子,露出身後不遠處的亭子。


    希希看去,傅修容正對著她笑著。希希略微有些意外,點頭道:“好。”說著就和那宮女過去了。


    走到了亭子裏,這座墩兒上已經鋪了坐褥。希希先給她行了禮,然後才坐下了。


    傅修容的臉上神情有些淡淡的,說道:“梅妹妹可能喝茶?”


    “這段日子倒是沒喝。晚上容易睡不著。給我一杯白水就行了。”希希笑著說。


    那宮女就去斟了一杯白水過來,遞與青室。希希也不推辭,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她用手絹子沾了沾嘴角,說:“不要把姐姐嚇住了,實在是有些渴了。”


    傅修容的表情變也沒變,可是眼睛裏的神采卻有微微地動容:“沒想到,你竟然一點兒也不怕我動手腳。”


    希希臉上的笑依舊:“怕,怎麽不怕。大概是一種直覺吧。”


    “直覺?”傅修容喃喃念叨著這兩個字,半晌道:“容充媛的孩子可好?”


    希希微微抿了唇:“長得虎頭虎腦的。像容姐姐多一點。眼睛倒是有些像皇上。”


    傅修容聽了以後怔了一會兒,說:“我隻送了禮過去,也沒有機會去看他。”


    希希知道傅修容是最近才解了禁足的,雖然貴為修容,可是很少被翻牌子召寢。可是這樣的事,她又怎麽去勸傅修容。她隻說道:“容姐姐剛才還說呢,天天在宮裏悶得慌,也沒個人兒說話。還望我們常去看她呢。”


    “剛才雲昭容也進去了。她沒為難你吧?”傅修容轉了個話頭,大概問出了這次談話的重點。


    希希的表情嚴肅了些,然後道:“沒什麽。”隻是雲昭容,總有一天,你欠我的,我總會討迴來!


    “看到太後娘娘,替我問個安吧。怕她老人家煩,我也就不去打擾了。”傅修容見希希說了這麽一句,知道她不願意說這些。


    希希站了起來,跟她告辭了。兩人又客氣了一下,希希往慈安宮行去。


    很意外的,慈安宮的正殿外居然多了不少的丫鬟,看來是有客人,還是外命婦。希希繞了個圈子,才迴到了自己的房裏。


    遠昊沒有出來迎接她。希希一邊把東西取出來,一邊問道:“小主子呢?”


    “小主子被太後娘娘宣了過去。太後娘娘讓娘娘迴來了就過去一趟。”小菊說道。


    希希點了點頭,然後就往正殿去了。


    一走進去,一個宮裝婦人就映入了眼簾。那個婦人大概四十年紀上下,穿一身薑黃色的衣裳,頭上簪了三隻釵。


    太後看見了希希,說道:“這是恭親王妃。”又對恭親王妃道:“這是梅婕妤。”


    恭親王妃站了起來。希希忙著上前要行禮,卻被她一把扶住了。恭親王妃說:“你有了身孕,在太後娘娘的麵前都不用行禮,我的麵前就更不用了。身子還好吧?”


    “多謝王妃的關心,一切都好。”希希的聲音很甜。


    恭親王妃攜了她的手坐下,才收迴了自己的手,道:“這遠昊,倒是真麻煩梅婕妤了。”


    遠昊本來自己坐在一個小椅子上,聽見有人喊他,跳了下來,蹦跳著奔到了希希的麵前,說道:“青姨,你去哪裏玩了?遠昊找你好久都沒找到。”


    希希微微俯下身,摸了他的頭道:“青姨去容姨那裏拿了些東西,還看了***。”


    太後問道:“容充媛可好?”


    “都好。小皇子長大了不少。容姐姐氣色也不錯。剛才我迴來的時候碰到修容姐姐了,她向娘娘請安,說怕攪了您的清靜。”


    太後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你走了這麽久,迴去歇著吧。把遠昊也帶迴去吧。”


    希希就帶了遠昊下去了。


    恭親王妃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的身影,眼裏流露出羨慕的神色,眼圈兒不自覺又紅了,拿出手絹子拭淚。


    太後見到她的這副悲傷的表情,隻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盡力與她排解了。


    “皇上,您嚐嚐這道酒汁螃蟹怎麽樣。”雲昭容將一隻螃蟹的殼給翹開,然後將蟹肉給剔了出來,蘸了個醬料,夾到了皇上的碗裏。


    皇上點點頭,夾起了那蟹肉,放在嘴裏嚼了嚼,道:“倒是沒有吃過這樣的螃蟹。”


    雲昭容的粉臉就染上了一層嬌俏:“皇上若是喜歡,臣妾還有好多家鄉風味的菜肴,以後一一做給皇上您吃。”


    皇上恩了一聲,端起了酒杯,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雲昭容翹著蘭花指給皇上滿了酒,然後說道:“皇上多吃些菜吧。這喝酒最傷身。”


    皇上擺了擺手,說道:“朕有些乏了,撤了罷。”說著,他就站了起來,腳步有些歪斜地往著淨房走去。


    雲昭容看著皇上的步履,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然後一仰脖子,將那杯加了藥的酒飲盡了。


    等到皇上出來的時候,他的身仿佛被點了火似的,心裏一陣憤怒。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想是這樣想,他還是按照她期待的,走過去,狀似不解地扶了額道:“愛妃這是什麽酒,怎麽感覺頭有些暈。”


    雲昭容就扶住了皇上的胳膊,手指在他的手臂上遊移:“這是我們家鄉的酒,後勁最是大。皇上想是有些不適。臣妾扶皇上去休息吧。”


    皇上微眯了眼看她,也不動手。雲昭容扶著皇上在床榻上坐下,一邊幫他除外衣,一邊說:“臣妾聽聞,金烏國的使者來了,是嗎?”


    “恩。”皇上淡淡地應了一聲,眸子卻暗了一些。金烏國的使者今天早上才到的,可是雲昭容卻已經知道了這迴事。金烏國的野心,不小啊!


    她慌忙迴過頭一看,皇上卻已伏在床上,唿唿大睡了起來了。她暗暗埋怨自己把藥放多了,一邊躺到了皇上的身邊,氣唿唿地睡了。


    雲昭容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走到了放著花瓶的高幾旁邊,突然手猛地一拂,那個青花的聳肩美人瓶應聲而落,裏麵插著的那一叢一叢的菊花登時就散落下來,水也撒了一地。她迴頭怒視著那幾個畏首畏尾的宮女:“你們到底是怎麽辦事的!小花,你說!”


    被點出名字的小花怯生生地上前一步,然後垂下頭,支吾著說不出來:“娘娘,奴婢……”


    “養著你們吃幹飯的嗎?隻不過讓你們去送個信給我的長兄,你們連這點子事都辦不好!芙蓉!過來!”雲昭容氣極了,直接把一旁的桌子上的一套瓷器也給掃到了地上。


    芙蓉是她從金烏國帶來的婢女,自然比宮裏的宮女更得她的心。那芙蓉上前來,利落地說:“主子,您有什麽吩咐!”


    “每個人打二十個嘴巴,看她們說不說。”雲昭容說著就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手端起了一杯蜂蜜水來。她老是嫌這邊的茶苦,喜甜食,常讓她們變著法子的弄甜水來。


    芙蓉得了命,走上前去,左右開弓,先就打了一旁的一個叫小綠的宮女,直打得她嘴角都滲出了血。


    小花的臉瞬間就白了。她連忙跪了下來,身子直哆嗦:“主子,不是奴婢不願去送信,而是那些公公,聽說是主子要送信,部都不接。”


    “怎麽可能!那前幾次芙蓉是怎麽辦到的!”雲昭容直接跳了起來,走到了小花的麵前,自己動起了手。打了她幾十個嘴巴不說,還一腳把她踢到了一邊,才覺得心裏的氣鬆了許多。


    芙蓉聽了小花的話,心裏存了個心眼。她不同於雲昭容,來自異國的她身為奴婢,自然能感受到許多雲昭容所感受不到的人情世故。她直接附到了雲昭容的身邊說了兩句話。


    雲昭容眼裏的光閃了閃,然後道:“滾出去!”


    小花的胸口一陣疼,可是也不敢呻吟出聲。聽到雲昭容如此吩咐,她知道自己保住了一條命,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就往門邊去。


    卻說在她們的身後,雲昭容看著小梅的背影,咬牙切齒地道:“你說的是真的!”


    芙蓉等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以後,才說道:“奴婢有一次去她們的房裏取東西,聽到的。她們背地裏都說主子刻薄,動不動就罰她們。說是其他娘娘宮裏,都是肥差。到了我們這裏,不僅沒有半分賞賜,連皇上麵兒也見不到,還要被罰!”


    雲昭容一腳踢翻了麵前的繡墩兒,冷笑道:“就憑她們那樣子,也配!”


    芙蓉也順著雲昭容的話往下說:“跟主子自然是沒得比。隻是不服那一位罷了。夕充容的父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官,會寫兩個句子,她一入容就封了嬪。現在孕也沒有,還天天那麽囂張。奴婢懷疑,她的背後有人撐腰!”


    “誰!你把你看到的聽到的都給我說說。”雲昭容聽了這話,腦子裏突然有了一點清明。難怪她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敢這樣和自己作對。梅婕妤和容充媛現在有太後明著袒護,她不能動,早已憋了一口氣。難不成夕充容自己也不能動不成!


    芙蓉的聲音低了些,更湊近了雲昭容。雲昭容登時有些不習慣,提高聲音說:“難不成,這宮裏倒真的有人搗鬼不成!你放開膽子去說!”


    芙蓉頓時拉了拉她的衣角,說:“上次梅婕妤有一句話說對了。這宮裏,主子您還是要防著點兒。上次我就是偷聽到的消息。”


    雲昭容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屑,不過好奇心更盛,隨了芙蓉去,壓低聲音道:“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上次梅婕妤給您說話之前,奴婢有一天,看到小花和夕充容的一個宮女在說著什麽。當時梅婕妤的宮女喊了一聲那個宮女,她立刻就和小花不說了。後來主子在宮裏罰那小宮女的時候,奴婢看到小花匆匆地往慈安宮走去。”芙蓉的聲音很沉穩。


    雲昭容微微眯了眯眼,想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梅婕妤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來對我這麽說?”


    芙蓉也想了一想,說:“奴婢覺得是。因為當時梅婕妤的宮女是從秋水宮出來路過的。奴婢正好去送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她會有那麽好心幫我?”雲昭容心裏信了幾分,卻還是有疑惑。


    芙蓉低聲道:“奴婢這幾日看見梅婕妤也不是那有主意的主,要不是有了身孕,太後怎麽會護著呢。奴婢想,她怕是見主子如此受皇上的恩寵,心裏羨慕,想讓娘娘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


    雲昭容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這個宮裏的女人,就是這麽多的彎彎繞繞。一個兩個都眼紅我。也不想想,皇上能看得上她們嗎?”想到這裏,她突然打量了一下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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