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嘴角一抹冷笑。原本自己還以為雲昭容是一個真性情的人,這樣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情,她都可以這樣麵不紅心不跳地歪曲,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她索性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皇上聽了雲昭容的話後,眼光瞄到了希希那閉著的眼,心裏的火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指著希希道:“秦策,把梅婕妤請到外麵的院子裏。她和容美人姐妹情深,想為容美人祈福。”


    希希直接低頭道:“多謝皇上恩典。”隨後她就徑直站起了身,往外麵走去。走到了院子中間,她徑直跪了下來,一句怨言也沒有。


    就是這麽倔的性子!皇上簡直拿她沒有辦法。隻要她流露出一點點的委屈,或者哪怕就是說一句服軟的話,自己都不會這樣罰她。可是她偏偏就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讓自己下不來台。她總是有本事把自己*到極致!


    雲昭容又擠到皇上身邊說著話。皇上隻覺得有一堆蒼蠅在自己的耳邊飛,胸口簡直要氣炸了。


    太後直接道:“鄧姑姑,送雲昭容迴宮!這裏是產房,小心衝撞了雲昭容!”


    鄧姑姑立刻就要上來請雲昭容走。雲昭容立刻又叫喊了起來。


    希希抬起了頭來,仿佛在看一場戲。皇上看到希希望過來的目光,心裏一喜,隨即發現她又低下了頭,氣更盛了,威嚴地道:“大膽,就這麽對雲昭容無禮,你們這些奴才還想不想要腦袋!”


    太後直接把手裏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她的臉色很平靜,聲音卻帶了隱隱的迫力:“哀家讓鄧姑姑請雲昭容迴去的,皇上是不是也準備摘了哀家的腦袋!”


    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頓時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著太後。雲昭容也不敢再出聲,畢竟太後是皇上的親娘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雲兒她腹裏懷了皇嗣,脾氣難免大了些。兒臣也隻是擔心這些奴才手上沒輕沒重的,傷了她和孩子!”


    “皇嗣!隻有她肚子裏懷的是皇嗣?溶丫頭現在還在裏麵生死未卜,你進來以後,除了忙著罰人和維護這個女人以外,你何曾問過一句!”太後怒視著皇上,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這椅背,“如果今天容丫頭或者是梅丫頭有個什麽閃失,我立刻辦了這個女人!”


    雲昭容愣住了,轉眼間就一副委屈的樣子看著皇上。皇上的臉陰沉著:“母後此言是什麽意思?雲兒她不過是任性了一點,你怎麽能把所有的錯都往她身上推。”


    太後冷哼了一聲:“皇上如果覺得哀家管地太多,盡可以廢了哀家太後的名號。你願意寵哪個就寵哪個,把皇宮鬧翻天哀家也不管!”


    “若是母後要逼兒子不孝,兒子也隻能不孝了!”皇上的聲音很沉穩,卻有一種破釜沉舟的味道。


    鄧姑姑連忙上來勸太後。太後卻刷地站了起來,牽起了遠昊的手:“遠昊,我們走!”


    他們的爭吵一字不漏地進入了希希的耳朵。希希看著裏麵的太後,心裏湧上了一層溫暖。她想說些什麽,眼前的視線卻模糊了起來,腿上一陣一陣地抽搐。那隱隱的疼痛一直蜿蜒到了她的身。她看著太後越走越近,卻眼前一黑,身子往旁邊一倒。


    遠昊距離希希還有兩三步。他看到希希倒下去,連忙掙開了太後的手,哭喊著奔上去:“青姨!”


    希希軟綿綿地倒在了遠昊的身上。遠昊根本托不住她。多虧鄧姑姑搭了一把手,才勉強扶住了希希。


    皇上看到這情況,心裏一咯噔,沉聲道:“秦策,還不快去請太醫!”


    太後卻吩咐道:“鄧姑姑,把梅婕妤抬迴房。沒有哀家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皇上聽了這句話,本來有些陰沉的臉就更加陰沉了,很想拂袖就走,可是,他知道,若是自己現在走了,才是真的完了。他坐了下來,對著雲昭容道:“你先迴去休息吧。”


    雲昭容的眼睛紅紅的,可憐巴巴地站在那兒,我見猶憐。她有些不甘心地問道:“萬歲爺,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皇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迴去吧。母後和朕的孩子都在這裏,我在這裏陪陪他們。”


    雲昭容還要說什麽。皇上已經招唿了秦策過來:“送雲昭容迴宮。”雲昭容聽了這句,也沒有辦法,隻得往秋水宮外走了。


    皇上揮退了所有人,獨自一個人坐在那空蕩蕩的正堂裏,望著麵前空空的椅子。在之前,希希就坐在這把椅子上。他閉上了眼睛,心底有一個聲音:他不要她有事!一定不要!


    坐了不知道多久,仍舊沒有一個人出來。裏麵屋裏甚至連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皇上突然感到了一陣薄涼。原來,自己一直是孤家寡人,甚至於,連自己的親生母親與自己之間都有著如此大的隔閡。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突然,一個小宮女從裏間出來了,匆匆往外走著。皇上倏地睜開了眼,聲音有些沙啞:“容美人怎麽樣了?”


    “皇……皇上!”天色已經暗了許多,那個小宮女又走得快,壓根就沒有看到這裏還坐著有人,等她看清楚以後,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奴婢去端熱水。”


    並沒有好消息,也沒有壞消息。皇上輕聲道:“去吧!”


    小宮女這才站了起來,哆嗦著往外跑去。


    皇上的心裏卻亂了起來,心裏有一個念頭,想要去見希希。可是,自己以什麽理由去呢。她如果醒了,又會對自己說什麽。自己今天的舉動,是不是已經狠狠地傷了她的心。如果她沒醒,那……他突然站了起來。那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再也沒有猶豫,他快步往外走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剩那宮燈次第地燃起。他穿過了一個迴廊,步子很快地往希希的起居間走去。


    走到了房門口,兩個小宮女卻彎腰行禮道:“奴婢給皇上請安。”


    “梅婕妤怎麽樣了?”皇上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沒有泄露自己的想法。


    兩個小宮女卻根本沒有遲疑地同時答道:“奴婢一直在外麵守著,並不知道婕妤娘娘怎麽樣了。”


    皇上的聲音低了下去:“朕要進去看。”


    兩個宮女相視了一眼,然後跪下道:“皇上,太後娘娘有命:任何人不得進去!”


    “你敢抗旨!”皇上的聲音瞬間提高了許多。


    那兩個小宮女磕了個頭,說道:“奴婢不敢!”


    什麽不敢,分明就是敢!皇上的眸子陰暗,聲音已經帶了些隱隱的壓迫感:“讓開!不然朕馬上摘了你們的腦袋!”


    鄧姑姑的聲音適時地響起:“萬歲爺!”


    皇上本來就打算直接闖進去,聽到了鄧姑姑的聲音,眸子一閃,打消了剛才的打算,看了過來,道:“難道鄧姑姑也想攔朕!”


    鄧姑姑規矩地行了個禮:“奴婢給萬歲爺請安。這不讓任何人進去,是娘娘親口吩咐了的。萬歲爺也是聽見了的。”


    皇上的臉色非常難看,眼前的這個人,是代表的太後。可是那又怎麽樣!他陰沉著臉:“朕一定得進去!朕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朕怎麽樣!”


    鄧姑姑卻抬起了頭:“如果真是如此,請萬歲爺隨奴婢來。”說著,她轉過了身,就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皇上不解其意,但是知道她不會害自己,就舉步跟她一起走了過去。


    鄧姑姑停在了一間屋的前麵,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皇上說道:“萬歲爺,就是這裏了。”


    皇上看了看她,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鄧姑姑在外麵看到皇上的背影,臉上出現一個柔和的笑,上前去將門閉了。


    屋裏點著燈,卻沒有人。皇上轉過了屏風,透過一陣紗簾看到了裏麵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他望了過去,卻綽綽約約地看不清楚。


    他抬手剛想掀開那簾子,卻突然間失去了勇氣。現在的自己,連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他站了片刻,才下定了決心,掀開了那簾子。


    他靜靜地往前走著,漸漸看清了床上躺著的人的麵容。是希希,真的是她。她的眼睛緊閉著,那長長的睫毛在她的麵頰上投下了小小的陰影。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夜裏看到的她的睡顏,同樣的恬靜,同樣的惹人憐愛。


    坐了下來,他伸出了手,想碰碰她的臉頰。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臉,她的眉突然微微一蹙,嘴嘟噥了一聲什麽,根本聽不清。


    皇上的手突然一下子就停了,心裏砰砰地跳著。剛才自己就像一個正在做壞事的孩子被發現了一樣,心裏是緊張。看到她沒有睜眼,似乎又睡熟了。他才鬆了口氣,手慢慢地撫上了她的麵頰。


    這細滑的觸感,讓他的心沒來由地一軟。可是自己是怎麽對待她的,他甚至都不清楚,為什麽自己之前會那麽做。他猛地縮迴了手,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他出了門,鄧姑姑還在外麵等著。她看到皇上一出來,就彎腰道:“皇上,如果您要見娘娘,就隨奴婢來吧。”


    皇上正有很多話想對太後說,也絲毫不意外,跟著鄧姑姑走去。她卻引著他迴到了剛才他想闖進去的屋子前,停下了。


    推開門,皇上走了進去。太後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閉著眼睛數著佛珠。


    聽到他進來的聲音,太後的手頓住了,然後道:“坐吧!”


    皇上請了安,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太後又數起了佛珠。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她才睜開了眼,說道:“容美人怎麽樣了?”


    “兒臣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消息傳來。”皇上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緊繃的神經現在很累。


    太後停了一下,才道:“你的雲昭容呢。”


    皇上停下了揉太陽穴的動作,道:“兒臣已經讓秦策把她送迴宮了。”


    太後的聲音冷了不少:“哀家知道你不想別人摻和你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哀家一定要和你說。你寵誰都可以,甚至你專寵一個,哀家都沒有任何的意見。隻是,你惟獨寵這麽樣子的一個人,你也不覺得難堪!”


    皇上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太後:“她的身孕,是因為對朕下了藥,才懷上的。”


    “那你還……”太後說了這麽三個字,眉一皺,就不再說下去了。


    皇上的表情有些怔忪地道:“金烏國,本是一個小國。可是當時他們正在暗地裏與旁邊的國家結盟,朕不得不收下這個女人。朕和梅婕妤迴宮之時,曾遭金烏國的人偷襲。”


    太後的眼睛眯了一眯,然後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皇上未置可否,沉默著。


    太後把那串數珠收了起來,正色道:“皇上,哀家隻想問你,你對梅婕妤,到底是怎麽樣的想法。”


    皇上的眉毛微微地一挑,太後在明亮處看得分明。皇上的目光凝視著太後道:“朕不知。”


    這個答案,太後還不甚滿意。可是她知道,自己千萬不能操之過急。自己兒子是怎麽樣的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梅希希難得,那就更要慢慢地讓他自己來發現這份難得。也許,梅希希真的能改變他也不一定。


    皇上和太後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皇上終是開了口:“梅婕妤現在怎麽樣了?”


    太後端起了茶,說了一句:“太醫說由於太過虛弱才暈倒的,母子兩個都需要好好調理。”


    皇上聽了此話,驚呆了。母子兩個,希希有孕了?他的鼻翼不自覺地翕張了起來,手顫抖著。他一把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問道:“母後,您說希希她怎麽了?”


    “已有兩個月身孕了。”太後的聲音聽起來,也有那麽一絲喜悅。


    “主子!”鄧姑姑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太後卻突然站了起來,道:“怎麽了?你進來吧!”


    鄧姑姑推門進來,跪了下來:“娘娘,萬歲爺,容美人生了個小皇子。母子平安。”


    皇上此時已從希希懷孕的消息的震驚裏恢複了過來,聽到了雙溶平安生產的消息,他雖然也高興,卻沒有剛才聽到希希的消息時的心底有的那種悸動。他立刻扶住了太後的手道:“母後,兒臣扶您過去。”


    太後點了點頭,兩人就走了出去。太後卻轉過頭對鄧姑姑說:“你還是留在這裏吧。”


    當晚,皇上得皇長子,雙溶被晉位充媛,賜號不變。與此同時,皇上還賜了一大堆的衣食首飾給了雙溶。同時公布了希希有孕的消息。一時間,秋水宮的風頭,就壓過了之前的翠裳宮。


    緊接著,太後又下了旨:由於雙溶才生產完,希希照顧遠昊身子不太好,暫時不讓人探望。這道聖旨一下,讓原本打算去討迴顏麵的雲昭容直接摔了一套瓷器,氣了好久。


    希希也是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的。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告訴希希這個消息的小宮女看她的神色不對,本來有些喜悅的臉也變得有些膽怯,悄悄地退了出去。


    希希的手慢慢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沒有絲毫的異樣。在裏麵,真的有一個新生命了嗎?


    她微微閉上了眼,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麵。如今,有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生命在她的肚子裏成長著。更諷刺的是,孩子的父親,剛剛指責自己。她的心裏,一陣又一陣的寒冷和溫暖交替著,心裏很亂。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自己還可以不管不顧。可是,有了他,自己要像那些女人一樣,成為滿手鮮血的踩著別人上位的人嗎?她隻想他平安地長大,僅此而已。還是說,自己不想爭,別人也會來搶?


    皇上,他又會是怎麽樣的反應。那日的麝香,後來的珍珠事件,真的是皇後嗎?她的背後突然生出了一陣冰涼,這個皇宮,真的好冷。


    她一連休息了幾日,才出門去。她第一個就是去雙溶房裏看孩子。


    雙溶的氣色已經好多了。看到了希希,她忙讓希希坐下,叫奶娘去抱孩子,一邊笑著說:“妹妹,恭喜你了。”


    希希現在對這個孩子,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忍不住就歎了口氣:“總還是有些不信。”


    雙溶卻握了她的手。希希抬起了頭來,對上雙溶神采奕奕的眼睛:“妹妹,這孩子,有則是緣,無也是緣。我們深宮裏的女人,除了孩子,還能指望什麽呢?”


    希希看著雙溶的眼睛,心裏平靜了不少,開口問道:“如果為了孩子,做什麽都可以被原諒嗎?”


    雙溶眼裏的光慢慢地暗了下去,低下了頭,然後抬了起來:“第一次給薑婕妤下的紅花,的確是姐姐下的。”


    希希看著她,卻發現自己無比的平靜。她輕聲道:“為什麽是我?”


    “我也不瞞你。如果不是這樣,皇上不會注意到你我。”雙溶的聲音,帶著些慌亂。


    希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耳朵上的耳環不斷地晃著:“你可知,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姐姐,卻被你親手推了一把,那種滋味!你明知道的,那時的我出了這樣的事,幾乎是死路一條!”希希越說越激動,最後,把心裏想說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雙溶瞥開了眼睛,沉默了好久,半晌才說道:“我知道。”


    希希看著她,緩緩搖著頭:“我一直不相信,到了皇宮裏,人是會變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我一直說服我自己,不是你。可是,我從頭到尾都知道,隻有你。”也許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她不想再背負這些曾經讓她輾轉反側的包袱。


    雙溶的眼簾垂了下來,睫毛微微地抖動,一滴淚落在錦被上,顫抖著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用了。曾經的我也許很期待這句話,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希希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


    雙溶一下子抬起了頭,握住了希希的手,眼裏閃著淚花:“妹妹,我,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想讓皇上注意我。我不想一直在別人的背後。我……”


    希希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自己不想要去爭取的,也許恰恰是別人最羨慕的。更不用說這皇宮,分明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她不踩別人,自然有別人來踩她。所以,她釋懷了。希希緩緩地問道:“我隻想問你一句,當時你真的想要置那孩子於死地嗎?”


    “沒有。我知道會被發現,隻是想讓人來查罷了。”雙溶的臉色,有些蒼白。


    “那後來淑妃的壽宴上,是不是你?”這是希希一直想問她的問題。


    雙溶搖了搖頭,端正了臉色:“我做的我認。但是那件事,我的確什麽都沒做過。”


    希希注視著她,終是沒有再問


    門外響起了奶娘的聲音:“主子,小主子已經抱來了。”


    雙溶看了看希希,用手絹子抹了眼淚,然後喚道:“進來吧。”


    奶娘抱了皇長子過來。希希就著奶娘的手裏看,皇長子小小的,眉毛很淡,眼睛閉著的,在睡覺,鼻子微有些塌,嘴唇微微地撅起,仿佛在吸奶般。希希一見就喜歡上了,伸手去觸摸他的小臉,隻覺得那皮膚軟軟的。她握住了他的小手,隻覺得心裏溫暖著,像是有一片雲給包裹住了自己的心,柔柔的。


    “長得真可愛。”希希由衷地稱讚道。這麽小的一個孩子,以後,會是那唿風喚雨的人嗎?


    雙溶笑著接過了孩子,用臉頰挨了挨他的臉,道:“你隔上幾個月,也會和我一樣的。”


    希希聽了這話,突然反應了過來,不自覺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那依然平坦的小腹。會有嗎?他會平安出生嗎?


    “梅婕妤,恭喜恭喜啊!”希希剛走進坤時宮,路才人的聲音頓時就響了起來。


    希希微微蹙了眉,走了進去,保持著微笑道:“多謝路姐姐。”


    皇後看希希走了進來要行禮,忙道:“沈嬤嬤。”


    沈嬤嬤兩三步過來扶起了希希,笑道:“梅婕妤,娘娘有旨,你身子要緊,不必多禮了。”


    希希還是欠了欠身子,道:“臣妾謝娘娘恩典。”她走過雲昭容旁邊的時候,聽到不高不低的一聲:“真是會搖尾巴的狗。”


    周圍頓時發出了幾聲輕笑聲,夕充容的聲音傳了出來:“搖尾巴也得看主人不是。有些狗隻知道亂吠。”


    “你說誰呢!”雲昭容的臉色頓時變了。


    皇後微微蹙了眉:“過幾日就是中秋,皇上要在宮裏擺宴。就擺在如月台。你們大家有沒有什麽想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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