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殿祥握著電話,唇角一直噙著笑意,他們現在這樣的感覺,似乎像極了那些正在交往中的戀人。


    “嗯,很順利,明天就正式上學了。”


    任希希見坐在一旁的杜若男,陽光下,汗水正大滴小滴的往下淌,而她自己同樣也汗水濡濕了衣衫,隻是電話打得太投入,未曾發現。


    “那我先進屋去了。”任希希從包裏拿出紙巾,替杜若男把汗水擦掉。


    “別告訴我,這麽熱的天,你會笨到站在門口打電話。”席殿祥看了看窗外,那刺目的陽光。


    ......


    剛才還覺得美好的感覺,被此刻他刻意強調的這個笨字給破壞掉,任希希吸了一口氣,本想迴擊他,但想到他現在是自己金主的份上,再看著他買了這麽多東西的份上,她再度深吸口氣,忍住了。


    最後,任希希很沒脾氣的說:“算我笨啦,那我現在進去總可以了吧。”


    “我沒意見快進去吧,不然一會某人曬中暑了可要耐在我頭上了。”席殿祥試著推開窗戶,立刻一股熱浪湧了起來,“對了,需不需要找人幫你搬進去,那麽多東西可能會有些重的。”


    “不用了,哪有這麽嬌氣,我自己搬進去就好,那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任希希又有些後悔,她傷了手,若男又拿不了幾樣,一下搬這麽多的東西,還真是有些困難。


    打開門,剛搬了幾樣東西進屋,兩名騎著電瓶的小區保安朝她的方向過來了。


    “請問你就是任希希小姐嗎?”


    任希希有些茫然的望著他們,然後點了點頭,“是啊,我就是。”


    兩名保安相視而望,立刻下了電瓶車,二話不說將門口的物品搬至她的屋內。


    “謝謝你們。”任希希十分感激的說。


    “叔叔你們真好,謝謝你們的幫助。”杜若男也很有禮貌的謝過他們。


    那兩保安淡淡的笑了笑,似乎並沒有走了意思。


    任希希見狀也不好直接叫人家走,隻得說道:“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喝,看我,都忙糊塗了,你們幫我這麽大的忙連杯水都沒倒給你們。”


    “我去。”杜若男興衝衝的轉身去拿杯子。


    “不用客氣,我們不喝水。”其中一名保安這樣說道,但他們還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那,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們馬上還要迴崗位上工作。”


    ......


    這下,任希希徹底就不明白了,直到其中一名保安把話挑明。


    “任小姐,我們還有工作要忙,你就直接把錢給我們吧!”


    “錢?”任希希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一切是有償勞動。


    “可是剛才.......不是我叫你們來幫忙的,是你們自己......”任希希頗有上了賊船的感覺。


    “電話雖是席先生打來的,但席先生現在不在,所以我們隻好向你收取。”


    席殿祥!任希希欲哭無淚,他倒是好心,可錢啊!最後沒有辦法,任希希很不情願的湊了二百錢給了那兩名保安。


    任希希一進辦公室就察覺到平日裏,那些看似友好的同事異樣的眼神,和竊竊低語的議論。


    她有些納悶和不解,她向來待人謙和,有求必應,到底是什麽時候將她們這些人得罪了?


    任希希迴到座位上,還未坐穩,就被景珂叫到了辦公室。


    “馬上把你的東西收拾好,離開吧。”景珂開門見山的說。


    任希希一聽,心一下就涼了,離開?怪不得剛才進辦公室那些同事那樣看她,原來她們應該已經知道公司要她離開了。


    “景經理,是我做錯什麽嗎?”任希希咬了咬嘴唇,好天半,才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


    “剛好相反,你應該是做對了什麽而我又不知道,公司決定直接將你調至度假酒店。好好幹吧。”


    景珂將調離文件從文件盒裏拿出給她。


    “我?調到度假酒店?”任希希驚訝,原來不是讓她離開,而是調離,她有些驚喜的接過文件,快速閱讀之後確定這一切不假,心頭的烏雲散開,可她有些想不明白,度假酒店那邊的員工一般都需要在總店這方待上五年,表現好的三年以上才能過去,而她隻是一名業務才上手的實習員工而已。


    “別我問原因,第一,我不知道原因,第二,上級的安排你得無條件服從。”景珂頭也不抬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


    任希希有些崇拜望著她,她實在是佩服景珂竟然連頭也不抬就可以完洞悉她的內心。


    “對了,你的東西應該不多吧?”這會,景珂終於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問道。


    “的確不是太多。”


    任希希如實迴答,她本才來不久,連杯子都是用的公司一性紙杯,所以,她根本沒什麽可收拾的。


    “那正好,收拾好你的物品之後,再進來幫我搬那盆君子蘭,我同樣也要調到那方去。”


    ......


    任希希咬著唇吃力的端著那盆重量級的花盆,舉步維艱的挪動著。


    這等美差完緣於景珂對她的信任,因為這盆被景珂養得快奄奄一息的的君子蘭,在任希希的照料下,竟然重新複蘇的過來,最近還打了花苞,所以她寶貝得不得了,除任希希外,任何人都還不被允許碰這花。


    手臂傳來陣陣刺痛,豆大的汗珠順著任希希光潔的額頭簌簌地滾落。


    她身後的景珂也沒比她好得了多少,若大的箱子裝滿了物品,擋住了景珂整張嚴訴的臉,本來這些事情,隨便安排辦公室的人做就得了,可景珂卻固執的認為,現在屬辦公時間,整個辦公室隻有她們兩閑著,所以這類閑事,當然就得閑著的人做,不能去影響上班的人的工作效率。


    剛走到電梯口,電梯門卻開了,出來的人有些責備的說:“你們辦公室就你們兩個人嘛?”像你們這樣辦事,公司的人力就可以省半了。”陳民一麵說一邊快速上前接過景珂手中的大箱子。


    而任希希卻目瞪口呆望著電梯出來的那冷俊的麵容,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手上已沒有了任何重量。


    因為那盆花已到了席殿菲手中。


    “為什麽不拒絕?”席殿菲冷凝的目光落在白色大理石上那一滴滴殷紅的紅跡上。


    “可以堅持的。”


    任希希躲開席殿菲投射而來的目光,低垂著頭小聲的迴答,她很清楚席殿菲口中的拒絕指的是什麽。


    “能力之外的事情,本該在第一時間就拒絕,你這樣逞強有意思嘛?”


    席殿菲放下花盆,掀起她的衣袖,纏在任希希手臂上的潔白紗布已被鮮血浸紅,那鮮紅的顏色竟是如此刺目,如此錐心。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手竟受了如此重的傷,請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景珂萬分抱歉和自責,平日在工作上她雖苛刻,但她的人,還不至於無品到明知她的受了傷還讓她搬這麽重的東西。


    “是我自己的問題,景經理你不用的自責。”傷口重新裂開,因疼痛任希希的麵色變得有些蒼白,說話的聲音也不由黯了幾分。


    任希希的大度,讓一旁的陳民鬆了口氣。


    任希希想抽迴手臂,可她的手卻被席殿菲牢牢擒住,這樣的姿態,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她的心跳有些亂了節奏,就連眼神都不知放哪的好,任希希想不明白為何每次與他在一起,她都無法坦然。


    席殿菲解下領帶,將淡藍色的暗格領帶一圈一圈緊緊纏在了帶血的紗布外。


    而他們倆之間的命運,也仿佛如這般,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的,慢慢糾纏在了一起。


    “你的傷口應該裂開了,我這樣做隻能幫你先止住血,趕快去醫務室處理。”


    席殿菲終是鬆開了她的手,原本他是打算陪同她一起去包紮的,但轉念一想,現在還不是該他上場的時候,眼下與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即可。


    “席總,我陪她去。”景珂自告奮勇,同時也想彌補內心的歉疚。


    ......


    冰冷的墓碑前放滿了百合,微風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梨窩淺笑,幽雅怡人,像極了淡雅芬芳的百合。


    席殿菲靜靜地站在那,凝定著碑上的照片,以前他就喜歡像這樣靜靜望著她,隻要看到她,他的心,他的世界就是滿滿的。


    幽黑的眼眸再不複往日的冷冽,那溫柔的目光,如拂過湖麵的春光,但卻又隱著藏不住的悲傷,現在的他,看到的隻能是她的照片,所以他的整顆心,整個人被掏空了。


    今天是洛箏的忌日,五年前的今天,她未對他留下任何話就這樣走了,永遠的離開了。


    原因,席殿祥的緋聞,導致她心髒病發作,搶救無效而死。


    她本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忌大喜大悲大怒等一切過激的情緒,從小,洛家的人把她像溫室的花一樣護著,甚少接觸外界,就連學習,都部是在家裏完成的。


    可她偏偏卻動了情,不為他,而是席殿祥。


    可她偏偏卻動了情,不為他,而是席殿祥。


    就連她的死,也都是因為他。


    心如刀絞般疼痛,手緊緊的撰成拳,指節發白,發出哢哢的聲響,幽黑的眼眸翻湧著恨意,這一切的一切,他遲早會要席殿祥付出代價,讓席殿祥深深體味這種痛徹心扉的失去的感覺。


    時間靜靜流走,不知站了多久,席殿菲終是有些乏了,他慢慢蹲下半依著冰冷的墓碑,用手輕輕觸摸著照片上那永遠美麗的麵龐。


    薄唇微啟,暗啞的聲音泄露了他悲傷的情緒:“你曾經問我,天堂是不是也會有百合盛開,我記得當時我很生氣的迴答你,沒有天堂何來的天堂百合,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天堂離你離我都太遠,也太不吉利。而現在,我卻願意去相信,天堂是開滿百合的地方,因為你在那裏......


    晶瑩的水珠如斷線的珠子滴落在潔白的花瓣上,一滴兩滴三滴......陽光下,如水晶般閃耀。


    陳民拿著雨傘,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這方。


    剛才,在迴城路上聽到馬上要變天下暴雨的消息,他立刻調轉車頭折返了迴來,並非是他要違席殿菲的意思,而是他實在是擔心他,每年的這天,不到晚上十二點,席殿菲是不會離開的。


    一直用堅強和冷漠偽裝自己的席殿菲,隻有在洛箏麵前才會真正卸下他那冰冷的麵具,那高大的身體竟倦縮在那頭抽泣著。


    不知不覺,陳民也迷蒙了雙眼。


    暴雨如約而至,傾盆而瀉。


    “迴去。”席殿菲對著為他撐傘的陳民大聲命令道。


    “少爺,跟我一起走吧,我們改天再來看洛小姐。”陳民固執的撐著傘站在原地。


    “我不想說第二遍,你馬上走。”


    席殿菲奪過他手中的雨傘,遮擋在墓碑之上,瞬間,他被雨水淋了個通透,再大再烈的暴雨遲早會停,隻是他不知,他心裏的雨水何時才會逝去......


    ......


    汪......汪汪,小可跳上任希希床頭有些急促的叫著。


    任希希被它的叫聲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從被單裏伸出手摸著它毛茸茸的頭,“小可乖,別在這吵,快迴去睡覺。”


    小可跳下床,咕溜一下跑到門邊,朝對麵杜若男住的房間叫了幾聲,然後又跑到床邊朝她叫著,它的叫聲聽起來像是很著急,這樣來來迴迴好幾次,任希希算是有些明白了。


    “小可,你是要我到男男的房間去看看?”


    任希希這樣說了之後,小可終於安靜了,隻是不停的擺了擺尾巴。


    “若男,若男,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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