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飛船龐大的身軀不僅僅讓木涅瓦人感到膽戰心驚,更是讓殘存的未來聯合成員激動的喊出了聲。


    在全球所有木涅瓦人的密切注視下恐怖的律動足足持續了10秒,然後以60度無死角之勢,白『色』的衝擊波被發『射』了。


    白『色』的衝擊波幾乎是一瞬間就橫掃了全球,所有木涅瓦人在被白『色』的衝擊波掃中時都下意識的閉上雙眼來迎接滅亡的時刻。


    然而,預想中的身死神滅並沒有到來。相反透骨的寒風卻提醒著眾人,環境已然發生巨變。


    當木涅瓦人戰戰兢兢的睜開雙眼時,他們看到的是宛如夢幻一般的景『色』。曾經被毀滅的城市,完美的出現在眼前。見到過去代表繁華的景象,不少人跪在地上掩麵而泣起來。這是他們在保守戰『亂』、饑荒、、寒冷、病痛折磨之苦,每天都要擔驚受怕的活下去時,最奢求的景『色』。


    寒風在唿嘯,雪花開始從天空飄落,在黃昏的天空下白『色』的巨艦開啟了艦身燈直接照亮了昏黃的天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木涅瓦人隻能呆呆的仰望天空,然後巨大的白『色』艦身腹部化作新的天空之璧的投影出新的影像。


    艾身後帶著衛隊走在走廊上,走廊的盡頭有一處大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室。然而裝修豪華的巨大會議室內現如今卻擠滿了人,而且還是讓木涅瓦文明每個人都感到熟悉的人影。


    原11人議會及他們的家人,以及匍匐在地渾身發抖的坲。現如今11人議會的成員包括坲都滿臉的滄桑和蹉跎,對於推門進入的艾,他們『露』出了恐懼的麵孔。


    艾無視他們直接來到會議室中央,一個圓形的會議桌旁。拉開原本屬於議長位置的椅子,並傲慢的坐進去麵向眾人。


    此時會議室內所有人早就被艾帶來的士兵控製住並按在地上,她們強迫在場所有木涅瓦人跪倒在艾的麵前。


    “作,繼續作啊。”雙腿交疊擺出傲慢姿態的艾,一張口就是羞辱人的話語。


    “怎麽樣,把自己的文明玩完的感覺?”


    麵對艾的嘲諷,在場所有人,不僅僅是在場而是所有木涅瓦人都『露』出羞愧的麵容。現如今再怎麽辯解都太過於蒼白無力,當軍隊在全球發動核轟炸的那一刻就已經宣告了木涅瓦文明的土崩瓦解。


    哪怕木涅瓦軍隊擁有著完全能隔離核輻『射』的防護服,普通群眾又有多少人擁有呢?更不用說在全球嫌棄核輻『射』揚塵的環境下,一切種植業和畜牧業直接被毀滅,全球所有人都同時陷入到慢『性』食物不足的狀態。


    倘若維持這樣的狀態,不足一年的時間木涅瓦文明就會死於饑荒。哪怕是軍隊的儲備糧,也無法維持住如此龐大的人口。屆時饑荒和內部暴動同樣會讓軍隊的秩序維護效率低下,不斷的暴力衝突也會導致救援措施的執行效率低下。


    雖然木涅瓦文明恐怕會有少數人存活下來,但對於維持一個文明是絕對不夠的。無論從廣義上還是狹義上來看,木涅瓦文明都已經步入滅絕的階段了。


    “處處標榜著民主、自由的權力又如何?可曾為自己的狂歡而欣喜?可曾為自己選擇出的自由而激動?”


    “說到底終歸不過是一群蛆蟲罷了,欣喜著享受一切直至毀滅自身,作為人的理『性』和知『性』都能拋棄。”


    “這樣的蛆蟲,還想讒言自身的正確『性』和自由獨立權嗎?蛆蟲就是蛆蟲,心懷感激的在飼主的喂養下奴役至死就好了。被奴役才是你們至高無上的幸福。”


    在艾群嘲的同時,全球也不斷有數量巨大的光團在閃爍著。這些光團每一次明滅都會吐出一名木涅瓦人,那些死於暴動、抗議示威遊行乃至戰爭的木涅瓦人。


    重獲新生的木涅瓦人們什麽都無法做到,作為失敗者的他們對於艾的嘲諷隻能沉默著忍受。雖然無法理解為何他們追求自由和民主選擇權的行為最終會導致文明的破滅,但他們已經親身體驗過了自己選擇和創造出的地獄。


    “欣喜吧蛆蟲們,對於你們來說狂歡的權利再一次降臨了。”


    會議桌上的顯示屏上突然開始顯示出大量的人物數據,數量多達數萬的人物數據最終匯聚成一個名單並且每個名單上的人物都被做出標記,在木涅瓦人群之中。


    “來吧,這些就是曾經殺死你們或密謀殺死你們的兇手。未來聯合的前身,也就是邪教成員們。你們擁有著使用暴力的權力,可以將自己的怒火和仇恨傾斜在他們身上哦。”


    雖然艾是如此許諾的,但是木涅瓦人們在看到因為被標記而驚慌失措的人們時,全都陷入了短時的沉默。


    沒錯,現實就是如此,木涅瓦人慫了。麵對著過去對待自己暴力相向甚至鼓吹起戰爭的他們,他們已經感到累了、疲乏了、無力了、已經不想再去要求或表達什麽了,因為他們都是失敗者。過去抗爭的失敗者,是他們親手毀滅了自己的文明,也是他們否定了自己作為人的知『性』。所以,這些木涅瓦人已經什麽都不想做什麽都不想反駁,哪怕是被成為蛆蟲也會甘心接受的程度了。


    “嗬,真是無聊,連身為人的自尊和自信心都被打光了麽。”對於木涅瓦人的灰『色』心態,艾再度嘲諷起來。


    “嘛,既然你們不想再爭鬥了,那麽我就給你們下達命令吧。”作為曾經飼主中的一員,艾用手中的教鞭敲打起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坲,作為和邪教相關人員,你不禁對本女王意圖不軌更是盜竊我們的技術,還和邪教人員關係密切。煽動教唆挑動群眾去破壞文明的秩序,意圖為自己謀利。這份罪孽,你放心吧不會叫你以死謝罪的,因為在我們的法律中死才是最輕微的處罰。”對著會議室內唯一被標記的存在,艾『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坲恐懼著想要進行辯解,不過他的最才剛剛張開就已經被身後的士兵用槍撕裂。


    無視掉發出意義不明的慘叫聲的坲,艾繼續說道:“你的罪孽會讓你用數以億年為單位的時間來償還的,去盡情享受折磨吧。”


    下一瞬間,還在因為嘴被槍炮撕裂而痛苦的坲就消失了。而麵對著剛剛發生的殘忍事件,原11人議會和他們的親屬們都『露』出了畏懼的姿態。


    事實上他們長期麵對過艾的恐嚇,但是艾僅僅是恐嚇而已,並沒有實際動過手。所以下意識中11人議會都有些輕視這位女王。但是就在剛剛,他們已經不會了。他們知道女王沒有對他們動手,隻不過是因為他們在女王的眼中真的是宛如蛆蟲一般,不值得而已。


    現如今女王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他們也就需要直麵女王的怒火。


    “我已經將你們文明的進程迴調了一年,也就是說現如今你們雖然在戰爭中步向毀滅但也被我重置了一切,包括犧牲的生命和物資的消耗。所有的一切都被我進行了重置,迴到了一年前的此時此刻。”


    “議長,我想你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那些名單中的邪教人員吧。”艾用教鞭抬起議長的頭問道。


    “可是女王陛下,現在的人民還會接受我們的『政府』嗎?”議長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放心吧,那些蛆蟲已經連獨自自主的思想都失去了,現在隻不過是一群待命而行的傀儡而已。”


    “是,我會妥善處理好的。”聽到女王的話,議長也失去了一切理由。


    “嘛,加油吧,反正對於你們的工作能力我還是比較認可的。進來在不讓我感到厭煩的情況下,努力掙紮求生吧。”說完之後,艾主動起身,並對著在場所有乃至全木涅瓦文明說道。


    “蛆蟲們感激吧,你們的原11人議會還算是有骨氣有能力的存在,我許諾過你們會放過你們一次,所以再一次的去謳歌你們的生命吧。趁著你們還沒有忘記,對於強大的力量需要跪『舔』的時候。”


    之後,發生在11人議會的直播被切斷了。留下的隻有不知目的不知該如何行動,因為過去發生的事情而悵然所失的人們。而在這群人之中,那些被標記的邪教成員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們掙紮著逃離人群,意圖想要逃離被審判的命運。


    “對了,關於木和她家族企業的事情。”當艾想要轉身的時候,才想起剛剛還奮戰致死的少女。


    聽到木的話,11位議員們宛如當頭棒喝一般的身體為之一振。他們知道,那名名為木的少女是和女王的父親有所聯係的。而為了自保加議員指揮軍隊進行圍剿轟炸的行為,毫無疑問是異常危險的行徑。


    “安心吧,我和父親都不會追求那件事的,所以你們應該也懂吧,該怎麽行動。”艾意有所指的問道。


    “是,我們並沒有發現木的家族企業和邪教的牽涉『性』,可以當做是一個偶然的獨立事件來看待,亦或者是被邪教利用外星技術洗腦的受害者。”腦子轉得快的議長立刻說道。


    “對了,還有那些被登錄到『政府』黑名單的學生們的事情。”艾思考了稍許才繼續說道。


    “我們會妥善處置的。”


    “很好,看來留著你們算是個正確的選擇。那麽就此別過吧,恐怕在你們的人生中,我們都不會再相見了。”


    留下這句話,艾帶著士兵們消失在會議室中。與此同時同樣消失的,還有圍繞在星球表麵的戰艦群。


    “總裁,總裁外麵的天空。”身為秘書的部下驚慌失措的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這位部下跟隨自己多年,在奧看來這是一個值得委以重任的部下,也是一個一向很沉穩的部下。現如今這位部下卻慌張的未經許可就推門闖入總裁辦公室,證明這位部下是真的慌了。


    “我看到了。”奧多少有些心身疲乏的說道。


    是的,奧看到了,在奧複活的瞬間他就透過落地窗看到了天空中的異像。奧嚐試著追尋記憶,在他的印象中,他所見的最後一道景『色』是城市中心騰起的巨大火球和蘑菇雲。毫無疑問的,奧是在核打擊中瞬間就死亡了,然而現在卻複活了。


    (不僅僅是複活,城市也迴到了從未發生過暴動的景『色』。)奧再一次的確認了現實。


    這些異像和外星飛船的存在,無論怎麽看都是有所關聯的,最少在奧的100多年的壽命中從未見過木涅瓦文明擁有創造如此神跡的技術。


    (也就是說,木所付出的努力對方已經見到了。)對此,奧深感欣慰。


    對於木這位孫女奧是既覺得愧疚又覺得心疼的,因為奧年輕時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對事業的拚搏上,憑借著不服輸的『性』格和廢寢忘食的努力工作,終究是取得了現如今的成就。


    然而,正因為奧將過多的精力放在了事業上才導致對家人的關心不足。當自己的妻子因過勞得病離世的時候,奧僅僅是反思了一下而已。然而當自己的兒子因為嫉妒而謀殺自己大兒子的時候,奧已經徹底的感到心累了。曾經做事果斷鐵麵無私的他,變得軟弱起來。


    木的複仇奧無力去阻止,他認為這是對他忽視家人和教育的最大懲罰。現如今奧膝下已經除了木和兒子的孩子之外再無其他子嗣。兒子的孩子因為嬌慣和缺少家教的緣故異常劣質,然而也正是這樣,讓奧想要將家人間的感情傾注在她的身上。


    所以,當木為了追尋自己的幸福而乞求奧的幫助時,奧同意了。雖然這無疑是會引發爭鬥的導火索,但奧還是統一了,因為他認為這是對木和已逝的兒子和兒媳的交代。


    於是在諾的提議下木的策劃下邪教的提供技術支持下,一切都順利執行起來。對『政府』的攻擊可謂是環環相扣,身為提線木偶的坲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操』控的事實。


    然而,當一切進展到最終階段時,軍隊卻橫『插』進來。本應順利收入手中的木涅瓦政權直接變得飄忽不定起來,雖然不知道軍隊是怎樣識破這邊的布局但他們的攻勢卻讓奧他們不得不想盡辦法進行應變。


    軍隊的火力是強大的,這一點奧比誰都清楚。由全球工業支撐起的軍隊絕不是奧他們可以對抗的,他們唯一能夠依賴的就隻有外星人的技術而已。然而即使如此,麵對著武器的差距強化士兵也是無力的。


    最終奧在升騰而起的火球中看到了失敗的結局,同時他也清楚的認知到恐怕即使是複活過來,『政府』最終也會算這筆賬的。


    “下去吧,先將員工遣散放假,等事情明朗起來的時候再召集他們。”


    “好的,總裁。”部下在看到奧依舊沉穩的姿態之後逐漸取迴冷靜,稍稍敬了一禮就退出去了。


    (社員和工人們都是無辜的,他們可以自稱為並不知道上麵的命令來逃避。)是的,所謂法不責眾就是如此。麵對著數百萬人的公司職員時,『政府』不可能連同他們一起判刑。


    暫且不論想不想和法律的問題,就是監獄和後勤都無法承擔突然多出來的數百萬名囚犯。況且麵對著數百萬的囚犯時,『政府』也無力調節因此就突然空缺的勞動力和社會秩序的失衡。


    最終『政府』的選擇會是讓企業的管理層承擔起責任,而奧也是首當其衝的責任人。所以,奧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等到部下的腳步聲遠去之後,奧才顫抖著走到辦公桌前。坐進充滿高級感的椅子中,這一次的奧不再充滿霸氣而是瞬間蒼老了許多。本就因為良好保養而紅潤的臉龐此時也變得異常蒼白。


    隻見奧顫顫巍巍的提起筆並拿過簽字紙,當筆尖落在紙上墨水印出淺淺的墨痕時,奧的手不再顫抖。他開始一筆一畫的聚精會神的書寫起來。


    不需要草稿,因為在計劃之初奧就仔細思考過如果計劃失敗時該如何書寫遺書才能盡最大可能的抹去木的罪孽。所以,奧僅僅是為了將希望留給木而努力的書寫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奧放下筆的時候已經寫滿了整頁的簽字紙。此時他轉過椅子再度看向窗外,天空中的飛船已經失去了蹤影。預告到接下來『政府』將會進行全麵整頓和戒嚴的奧,將手顫抖著伸向衣服口袋。


    他還不想死,他還希望看到木長大成人並結婚生子的幸福模樣,但這終究要成為奢談。因為他不主動承擔起責任並“畏罪『自殺』”的話,木是被祖父指使的借口就無法坐實。責任心重的木一定會嘴硬的承認自己才是主謀。


    奧緩緩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的瓶子,瓶子中裝滿了透明的『液』體。奧知道雖然這不是木曾服用過的毒『藥』,但也是毒發速度極快的毒『藥』,可以確保他第一時間無救死亡。同時也能減輕他的痛苦。


    “打擾了。”當奧想要服毒『自殺』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清亮的女聲。


    沒有聽到辦公室門開啟的奧驚訝的睜大雙眼並再度轉過身去,然後他見到了出乎他預料的存在。


    綠『色』和紅『色』頭發的美女身穿西裝的站在辦公室前,姣好的麵容以及因為西服而凹凸有致的身體無論何時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然而讓奧驚訝的並非是對方的容姿而是對方的麵容,那是奧在那名外星人家見過的女『性』中的兩名。


    綠發渾身散布著溫柔氣質的長發女『性』率先說道:“關於貴企業和邪教組織勾結意圖推翻現有『政府』組織的事情主人已經知道了,同時對於邪教組織盜取主人技術一事主人也下達了指示。”


    紅發給人以堅強感覺的女『性』繼續說道:“對於貴企業的裁決主人決定僅僅是追究身為事件發起者同時也是身為實際領導者的木的責任,同時關於貴企業的實際責任追求,我們持保留意見。”


    同時紅發的女『性』將一封精美的信封放到奧的辦公桌上,說道:“關於木的思念,主人已經收到了。還請您放心。”


    “這樣啊,木的思念傳達到了啊。”聽聞紅發女『性』的話,奧感到安心了。


    奧最怕的就是木付出的全力不會被對方所理睬,那樣的話木就太過於可憐了。


    “還有,主人有所交代。”接著,綠發的美女接過口說道。


    “木涅瓦人的心底已經破了一個大洞,這絲毫不會因為物質的迴歸而有所好轉。恐怕接下來的幾百年木涅瓦人都會生活在陰影和缺失之中,希望您能夠率領企業配合『政府』的統治,接下來將發展的方向轉向精神文化方麵。”


    “雖然這是一個重大的挫折,但也是一個重大的機遇。木涅瓦文明將會因此而摒棄浮躁的風氣,變得更加務實。同時不切實際的妄想也會因此而收斂,木涅瓦人的長壽對於尋求一心想要為社會做貢獻的人才的『政府』來說,是有足夠的換屆支撐時間的。”


    “是嗎,連退路和進路都已經幫我們想好了啊。”聽到對方的話,奧再一次的苦笑起來。


    明明是這邊在胡鬧,明明是盜取對方的技術,明明暴動是以懲戒外星人為口號和讓11人議會的原議長倒台的。但是,對方接受了這一切並依舊為木涅瓦文明的未來留下了未來的可能『性』。


    (看似胡鬧的登台行為,對方到底看穿到哪一步了呢?)對於木所說的對方能夠看穿人心,奧對此持有不同意見。恐怕對方並非是能夠看穿人心,而是基於經驗和知識對未來的預測。


    對方作為一個成熟的超未來文明一定是沒少見過其他文明的興衰,所以對方也一定知道什麽情況什麽表現才是對於一個文明來說的轉折點。


    作為尊重對方並沒有打斷文明自己的進程,反而是在某些時刻開始埋下拯救的火種。比如外星女王的登場,那個時候無論坲是否上台其他10位議員都會發動對坲的調查,而坲也會積極的尋找其他10位議員的把柄。


    屆時代表文明決策層的11人議會的組織將會從內部開始分裂和內鬥,這樣下去就更加不用指望文明能夠揚帆遠洋。


    (不,不僅僅是這樣,為了我們的目的也會在坲登台之後徹底舍棄他。)木和邪教所訴求的目的也不同。


    之前對於坲的支援不過是為了打擊『政府』內部而已,隻要『政府』組織不再團結從內部開始分裂混『亂』,那麽木和邪教就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接下來篡奪政權的準備。


    坲之所以不行的理由就在於他的眼界太了,他太過於重視眼前的利益而無法從長遠去考慮。這樣的人作為傀儡是非常好用的,但是一旦對方手中有了相當的權利或者站到不屬於他的位置之後,他就會膨脹的脫離控製。


    暫且不管邪教那邊,奧可不想讓木被這種人拖著拉後腿。所以奧原本就打算舍棄對方,哪怕外星女王不說坲的事情奧也會指示和企業相關的媒體去曝光這件事。


    目前就奧的了解來看,木的訴求是統一木涅瓦文明並將所有的目標看向遙遠的宇宙,而邪教的訴求不過是,讓自己成為外星人的代表而借助外星人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因為那些邪教的組織成員,都是一些懷才自傲的人格缺陷者罷了。在這個社會上無法被承認的價值,他們妄圖借助外星人的勢力而得到肯定。也就是說,木與對方終究會分道揚鑣的。


    但在那之前,在分道揚鑣之前,局勢的發展就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隻有外星人正確的看穿了結局。


    “真的是。”對此,奧感到心累和欣慰。


    “我記得木涅瓦文明有句諺語,年輕人的職責是任『性』的往前衝,成年人的職責則是為那些闖下的禍進行善後。”綠發的美女說道。


    “是的,畢竟對於我們這些長者來說,這也是栽培年輕人的社會責任。”


    “這是個很好的習慣,畢竟年幼者唯有精力充足而年長者會更加關注社會責任和協作運轉維持秩序。”對於奧所訴說的木涅瓦文明模式,漢娜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哪裏哪裏,和你們相比還差得遠了。”對於對方的讚美奧無法坦率讚同,因為對方來自一個遠超自己所想的成熟文明。


    “那麽我們告辭了。”苦笑著的漢娜隻能說出這句話。


    深知對方的認知和真實並不相同的漢娜無法將否定的話說出口,說到底漢娜對於文明的發展也毫無思緒,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主人和艾的默默主導下進行的。從表現來看茵菲爾是有所知曉的,但其他人應該都是一頭霧水狀態。


    因為不了解是絕大多數人的態度,所以漢娜也對此坦然接受了。但是通過奧的話漢娜再一次的確認到,異常的並非是主人和艾他們,而是漢娜這群什麽都不懂的人。


    在此漢娜再一次的燃起了想要精進的想法,無論是主人還是木涅瓦文明都一直在為培育未熟者而致力。而漢娜她們本質上是遠比木涅瓦文明還要年輕的幼稚兒童,但她們卻因為安逸而忘記了這份事實。


    再度確認到自己應該前進方向的漢娜和靜香離開了辦公室,看著兩人突然消失而遺留下的寂寞空間,奧苦笑著放下盛滿毒『藥』的瓶子。


    “看來,現在還不需要這個。”說著,奧撥通了兒子的遺留子的電話。


    茵菲爾和鎖出現在華的房屋庭院中,看著眼前的木質老屋茵菲爾再一次的確認到讓自己嫉妒過一段時間的存在。


    (我主曾經在這個屋子裏和個女人渡過將近個月的親密時間。)現在迴想起來茵菲爾的妒火都止不住的熊熊燃燒。


    然而阻止這位女王妒火的卻是淡淡的清香,身為高等精靈的她本能的對任何植物都會感到親和。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位女王注意到了栽種在庭院角落的落寞的花。


    在風雪之中堅強的盛開著並釋放出淡淡的清香,這副姿態讓茵菲爾馬上就察覺了寄宿其中的思念。


    “寂寞、故作堅強、思念。”


    人會本能的選擇符合自己內心的植物,而在用心栽培中植物也會記下培育人的情感和心靈。通過植物,茵菲爾知曉了栽培人的內心情感。


    “還真是適合我主住的房屋呢。”一一識別之後,茵菲爾感到一陣心疼。


    茵菲爾在花中聞到了心上人的氣味,同時也聞到了一名陌生女『性』的氣味。這種氣味是通過銘刻在植物的姿態中而非通過化學成分展現的,同時也正因為此讓茵菲爾意識到心上人和陌生女『性』都有著相類似的情感。


    他們都思念著已逝之人,他們都感到無比的寂寞,他們都隻能堅強的活下去,正是這一情感的相似才會讓兩人相處起來非常和諧。但也因為這一情感,導致兩人並不會有多親近。


    “走吧。”注意到鎖的視線,茵菲爾才邁步前進。


    為了將注意力從思緒中拉出,茵菲爾按響了門鈴。而稍許之後,也聽到了“來了”的招唿聲。


    門被拉開,一名成熟、美麗、恬靜的女『性』出現在門後。對於造訪者,她僅僅是略微睜大雙眼來表達自己的驚訝之情。


    “啊拉,你們是?”眼見兩位身穿未曾見過服裝的外星絕世美女造訪,華率先問道。


    “您好,我名為茵菲爾,本次前來是為了傳達我主的話語。”


    “啊,是影先生吧。”雖然因為眼前的外星美女而驚訝但華馬上就聯想到自己認識的外星人就隻有一位而已。


    “快請進吧。”說著,華主動讓開身體打算招待訪客進入。


    “不了,我們將話傳達到就會離開。”茵菲爾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關於諾的事情,我想您通過這一年的時間應該也有所察覺了吧。”


    “是的。”麵對著茵菲爾的強勢,華無可逃避的承認道。


    “雖然從以前開始就多多少少有所察覺那孩子陷入到麻煩事之中,但還是想要相信她。隻不過沒想到她會引起這麽大的麻煩。”


    仔細想一想吧,自己的孩子多年不迴家不說,在之後的全球暴動中變得行蹤不明無法聯絡是個父母都會為此而擔心的吧。但即使如此,對方也沒和家中聯絡而對於華的主動聯係也一直拒接。擔心女兒安危的華勢必會傾盡一切可能去搜尋女兒的下落和情報。


    然後與之而來的情報就是,女兒早就登上了『政府』的黑名單而在上議會上抗議的人群中並沒有見到女兒的身影。那部分的直播影像華曾多次查看過,仔細辨認過,但就是沒有見到女兒的身影,以及唯的身影。


    再怎麽單純的父母在麵對著子女上學的高中發生過恐怖襲擊並且之後整個學年學生都被登錄上『政府』黑名單這一衝擊『性』的事實時都不會認為子女還安然無恙,更加不用說在之後的抗議中唯獨會少兩人的現狀。


    種種跡象讓華都深感憂慮,而且女兒、外星人、暴動、黑名單、形跡可疑等等一切聯係起來,讓華都不得不認為自己的女兒一定成為了事件者之一。


    “諾涉嫌盜取外星技術、聯係並發展邪教、組織並指使暴動等一些罪名,鑒於其造成的損失,我們將介入木涅瓦文明內部直接對諾進行定罪和處罰。”


    聽到茵菲爾的話華立刻眼前一黑身形不穩的向後倒去,不過她所受過的教育不允許她如此失態。幾乎是僅靠一隻手拉住了自己即將崩壞的態勢,用力到手指都變得蒼白的手硬生生的靠著門框將自己的身體拉迴。


    “請問,諾她會受到何種處罰?”華勉強著自己基礎笑容問道。


    “請您當做沒有過這位女兒,這是對於您來說最大的救贖。”


    “做不到啊。”淚水已經開始從眼底溢出,華的聲音開始嗚咽。


    “這種事太過於殘酷了。”


    對於諾的申訴茵菲爾全當沒聽到,殘酷?對於一位單親母親來說大概就是這樣吧,沒有比失去最後的一位親人更加殘酷的事情了。但是所謂的法律和規則也不能因此而減輕處罰,畢竟。


    “我想您應該清楚一件事,諾的行為造成了全球半數以上的人陷入到不幸中。雖然尚且不清楚諾的動機,但她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加害者。還請您放棄為諾申訴的行為。”


    茵菲爾已經將華『逼』入了死角,封住了一切讓她能夠求情的手段和理由。無論諾的行為有多無心她都造成了大麵積的傷害,不能僅僅為她一個人開後門讓她不負責任。雖說過於年輕,但有些事也是不能諒解的。


    為了教育其他後者讓他們不要重複諾的錯誤,嚴厲的處罰是必須的。雖然也不是不想拯救諾,但她的行為的惡劣程度已經到了隻能讓她作為反麵例子來警示後人才是最大的價值體現。


    “好的,我理解了。”華唯有接受,雖然從她的神情來看絲毫看不出接受的模樣。


    預感到之後這位女『性』可能會采取的激進行動,茵菲爾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思考稍許再度開口說道:“不知您是否考慮過改嫁?”


    雖然很失禮但這確實是對於華來說最好的未來,通過對心上人的詢問茵菲爾對於眼前的美人還是有所知曉的。雖然年齡上來講毫無競爭優勢,但是得益於基因的優秀和保養有方,再加上良好的教育,讓她都在社交圈內擁有眾多的追求者。


    如果現在的華有那個意思的話,她一定會被介紹給無數的成功男士吧。可以預見在未來5年的範圍內,她也一定能夠再度生兒育女享受合家歡。而且考慮到諾現在連最後的血親都失去了,那麽她能夠投奔的就隻有友人了。想必她們為了她著想,也會進行這方麵的積極勸諫吧。


    “不,我家的女人自古以來都是非常專情的女『性』,從以來也是受到如此教育的。”唯獨於此,華自傲的說道。


    但這終究不過是會讓她陷入到絕境之中失去後退的餘裕,有時候良好的教育也會造成如此的絕境。


    (最起碼我主離去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苟活於世的。)同樣對自己感到自傲的茵菲爾也是如此思考的。


    茵菲爾是理解的,到了她這種程度之後和心上人綁死才是對種族繁盛最大的擔保。這不僅僅是作為忠實的奴仆為正義之劍和他提供服務,更是要作為一名出身於種族的貢品盡全力的取悅自己的飼主,無論生死。


    對於茵菲爾來說她沒有選擇,並且她也不認為這是壞事。但是對於華來說,她確實還持有著退路,隻不過是她自己將之堵死了而已。


    所以,茵菲爾對於眼前的女『性』還是有些好感的。自己無論是從出身、自身意願、文明綁定狀況來講,都沒有絲毫的後路可言。但華應該確實是持有著後路但卻沒有選擇,那就代表著她過去是真的熱戀著作為丈夫的那個男人並以此感到自傲。


    因此,作為同樣持有類似情感的女『性』,茵菲爾說出了一些不太應該說出的事情。


    “還請您堅強的活下去,雖說諾觸犯了我主定下的法律和規則,但她應該不會被處死而是終生服嚴酷的勞役。”


    “那我還有機會見到諾嗎?”果然,華再度感受到希望。


    “不,很遺憾諾將被送走,她將終生都無法返迴木涅瓦星,倘若她返迴木涅瓦星,她也會被木涅瓦的『政府』通緝麵對法律的懲罰。”


    “是這樣啊。”果然,華再次失落起來。


    “既然您無法接受再婚的話,請問您以後有什麽打算嗎?”茵菲爾再次問道。


    茵菲爾對於華的關心並不僅僅是出於自己的善意,更是出於心上人的善意。如果心上人不是因為受到過將近個月的關照,他也不必差使茵菲爾來此進行通知。


    “不,我暫且還沒有。”


    “那麽創辦自己的花店如何?雖然此地是寒冷之地但應該還有花店的生存空間吧,賣掉此處的房屋去往市裏開一間正規的花店。最少您栽花的技術還是有的,以此為生的話想必也能有所收獲。”


    茵菲爾並不指望對方靠賣花為生,雖說家道中落但對方最起碼的家底還是有一些的。隻要她縮減開支就能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


    花店的開設不僅僅是貼補家用,更是為了讓華能夠貼近城市。凡是選購花的人都是出於某些感情需求的,通過接觸這些人相比華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獲得感情的慰藉。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建議,謝謝您。”對於茵菲爾的好意,華察覺到了並且也坦然的接受了。


    “那麽,永別了。”


    之後兩名外星美女消失了,隻留下華一人默默的看著時分庭院內的景『色』,以及默默的流淚。天上的外星飛船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蹤影,想必對方經過這一次木涅瓦文明的動『亂』之後將不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了吧。


    “又要,迴到過去的日子嗎?”雖說要迴到過去,但也並不是異常的絕望。因為就華所知,過去的日子雖然灰暗了一些但也不用擔心被地痞流氓糾纏上。


    “最少,生活還是過得去的。”帶著落寞感,華起身返迴屋內。


    “為什麽主人不複活死去的丈夫或者她的血親?”這是鎖在迴到天使之巢時的第一個疑問。


    天使之巢依舊保持著主人離開時的模樣,使徒們天天不是飄在天花板上就是趴在角落裏麵。她們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不如說她們的房間就是這座天使之巢生物戰艦,她們共用著這內部空間,而茵菲爾她們反倒是外來的闖入者。


    鎖和茵菲爾的出現馬上就引起了一些使徒的注意,隻不過她們僅僅是瞥了一眼之後再度專注到自己的事情上。


    “不要褻瀆死者,我主從未想過把死者當成工具人來用。”對於使徒們的不搭不理茵菲爾沒有絲毫的脾氣,她全當她們不存在的向著客廳走去。


    “雖然我主會給予一部分人可以複活的能力,但那些人是要承擔著相應的責任的。而複活華的血親或丈夫又如何,他們又能否被四周的人尤其是因為他們而受傷死亡的工廠員工家屬的認同呢?”


    “他們承擔了他們應該承擔的代價,諾也要麵對屬於她的代價,華雖然可憐但終究不過是命不好而已,她的悲傷、寂寞全都是她的血親施加給她的,和我主無關。所以,我主並不會幫她解決什麽,僅僅是盡到一個告知的義務就好。”對於鎖的疑問,茵菲爾坦然說道。


    不過,隱藏在茵菲爾心理的卻是欣喜,因為鎖開始關心別人了,這就代表著她已經開始對別人的情感和遭遇感興趣了。那麽,她終究會逐步走向康複的。


    木涅瓦星南方的度假群島上,作為連接外界的唯二交通手段之一機場大廳內。這裏聚集了大量的避難人群,說是避難人群也有些錯誤主要是因為迫切想要迴到家裏去見家人的人們。


    這些最開始為了逃避暴動而趕過來的人們現如今卻迫切的想要迴到家去,看到外星人複原了家園之後他們早就放棄了因為饑荒而互相仇視搶奪的心情,迫切的想要迴到家園。所以,他們擠到機場內焦急的等待著航班的恢複,以方便第一時間購票迴家。


    當然,諾和她的大學同學們也匯聚於此。和大學同學們以度假為借口來到此處的諾早就比任何人都知道會發生暴動,所以她才在選去度假地點的時候盡量選擇了與世隔絕的場所。


    隻不過,諾也沒預料到之後會有大量的人因為逃避暴動而攜家帶口的跑過來。因為承受超過設計人數上限的避難客們,度假島不可避免的陷入到糧食的供給不足狀態。最開始的時候是緩慢的食品不足,通過加大采購輪成運輸和航空運輸的方式,暫且穩定了趨勢。


    但是隨著局勢的推進,越來越多的地方無法確保食物供給之後,度假島正式的發生了饑荒。於是為了應對饑荒人們開始搶奪食物,秩序隨之失控。麵對著數量的暴力,度假島僅有的警衛都失去了作用。


    暴力、故意傷害、躲避、逐漸形成新的勢力範圍,就這樣一年之內所有人都生活在驚心動魄中。為了提防他人的傷害,為了搜尋食物,為了確保食物不被搶奪,各種各樣的事情都過度的消耗了男女們的精力,最終在隻能互相依靠的生活中,諾的身旁有不少男女們發生了關係。


    諾也不是沒有男人盯著,隻不過她一直都持有著防身用的兇器,畢竟她早就想過會遇到人生傷害的事情。


    現如今當所有人都卸下心防將希望寄托在迴家的時候,諾的眼中卻充滿了失落。計劃毫無疑問的失敗了,同時也代表著她的身份會暴『露』。一旦迴去就隨時要麵對著被抓入獄的現狀,就諾所知那群邪教的“同伴們”絕對不會來救自己的。


    相反對於他們來說,自己死亡才是確保不會供出他們的最好途徑,所以諾無論從哪種方麵來說,都是處於絕境中。


    人們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外星飛船的離開,隻要外星飛船離開人們就能和大陸取得聯絡,那麽連航班的消息都能確保。食物和歸家,這就是他們渴望的全部。比起宣泄不滿,人們更渴望的是安定的生存環境。


    就是在這人們默默期待的環境下,某個異物突然出現了。任誰都察覺到了這氣氛的變化,人群之中某個部分的存在感變得過於高,這就導致了所有木涅瓦人下意識的將視線移了過去,當然也包括失落的諾。


    “讓你久等了,你的專機已經到了。”對著滿臉呆滯的諾,我盡可能的恭敬的說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諾滿臉驚訝的問道。


    “當然是來迎接您了,您該不會認為可以逃過懲罰吧,我的聖女大人。”


    “你,知道了啊。”聽到我的話,諾的臉上充斥著無奈和苦笑。


    原本還紛雜的思緒一瞬間就遠去了,諾突然之間感到無比的輕鬆,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敗『露』那也不需要再擔憂了。


    “安心吧,您並不是沒有人陪的,最少唯也要為她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


    “走吧,我不太想動粗。”


    “好。”


    諾拘謹著從座位上起身,看樣子是完全放棄了抵抗。


    “那麽,打擾各位了。作為賠罪我送你們一程吧。”對著心思緊張的眾人,我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下一瞬間,我們和他們都從航班大廳內消失了。我和諾前往了死兆星上的監獄,而其他木涅瓦人們都迴到了他們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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