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星辰卻戰鬥的如魚得水,即使麵對的是來勢洶洶的災厄騎士,在惡魔獵手的刀下也不過是亡魂而已。逐日小白手持火焰劍,依靠遠距離的火焰魔法配合葉星辰殺敵,反倒沒有什麽壓力。


    大浪淘沙此時是壓力最大的一個,一支箭隻能殺死一個敵人,而瞄準是需要時間的,即使每隻箭都覆蓋魔法,卻終究抵不過人數的優勢。寒月短時間內可以保護他不受到傷害,卻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其實,寒月和大浪淘沙的位置是最中央,兩邊有血色軒轅和胖子的衝鋒,敵人的密度已經算是比較低了,但是,一個偏控製的時光法師遇上一個弓箭手,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擊殺如此多的災厄生物的。


    “嗖!”一支箭破空而出,將一個已經接近大浪淘沙的災厄騎士準確擊殺。這支箭來自人類聯軍前方,一個按理來說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箭矢射到這裏的位置。


    末日出手了,隻有他才能在如此遠的距離上精確打擊敵人,而這,也正是他選擇留在中央保持支援的原因。


    葉涼已經離開了川堡城,和他在一起的是開動火鳳獸的小紅,作為火係神獸,小紅操控起火鳳獸來簡直得心應手,有她和葉涼配合起來,此行的目的應該很容易達成。


    但是,火鳳獸不能暴露的太早,一旦被發現,敵人勢必會逃跑,因此,葉涼此時孤身一人前行,而小紅則還在川堡城內,遠遠的觀察著。


    不出所料,葉涼沿著路一直向南,沒過多久,便找到了自已要找的東西。


    一位少女身材的災厄法王出現在葉涼麵前不遠處,葉涼甚至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現的,仿佛她就一直在那裏一般。


    “果然是了。”葉涼喃喃自語,接著對那少女喊道,“你就是十大災厄法王之首——塵之災厄?”雖然是問句,但其實葉涼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少女背靠著大樹,緩緩說道,“葉落星辰?你殺我災厄種族無數生物,又殺了幾位災厄法王,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裏。”她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葉涼也樂得繼續和她聊天,“你們災厄種族本來一直保持試探性的進攻,卻在我們移民結束成為明耀大陸的一員時發動總攻,你們可是知道什麽有關這片大陸的內幕嗎?”


    少女嗬嗬一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什麽意義嗎?我們都不過是神明手中的棋子罷了,想要求得生存,還得靠自己打出一片天不是嗎?”


    “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葉涼對她說出的話表示不解。


    “有的人了解的多一些,有的人了解的少一些,但是,知道多少並不會影響自己的命運。人類與災厄,終究隻能有一種生物統治這片大陸。你以為你在保家衛國?你拚死拚活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神明的一場遊戲罷了。”塵之災厄似乎並不急著與葉涼開戰,但葉涼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消磨自己的意誌,還是真的在向自己傳達些什麽?


    “很不幸,我一不小心得到了一些消息,了解到事情的冰山一角,可是,棋子知道的再多,又有什麽用呢?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殺死你呀。”塵之災厄一臉淡然的表情反倒讓葉涼更加疑惑,災厄對人類的進攻難道不是因為種族戰爭?


    “這盤棋下了太久了,來吧,葉落星辰,今日你我一戰不可避免,若是我勝了,會給你個痛快,若是你勝了,那……希望你能以棋子的身份,做出棋子做不出來的事吧。”


    在葉涼還是一頭霧水之時,塵之災厄已經發動了攻擊,她的身形仿佛穿花蝴蝶般閃爍,轉瞬間就出現在葉涼身前,她的身側環繞著灰塵形成的圓環,看起來就像是木星周圍的小行星帶。


    葉涼沒有動,他已經理解了塵之災厄話語裏的意思,因此,他在賭,他覺得自己能賭贏。他堅信,有些時候,戰鬥的勝敗很可能取決於戰鬥之外的事。


    塵之災厄一掌拍在葉涼胸脯之上,放棄防守的葉涼直接倒飛而出,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摔落在地上。傾盆大雨澆落,讓葉涼的狼狽更勝幾分。


    “你在幹什麽?不認真戰鬥可是每一秒都會死!”塵之災厄沒有追擊,而是停下來對葉涼吼道。


    葉涼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滿嘴血沫染紅了牙齒,“既然你說過這是一局棋,那怎樣都有和棋的機會吧。”


    塵之災厄驚了一瞬間,但立刻就轉迴原來的樣子,“你是蠢貨嗎?想要和棋,那意味著兩邊的人都要死傷的差不多。而且,你似乎誤會了,我所說的下棋,不是人類與災厄下棋,而是神明在下棋,整個人類,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


    葉涼笑了,“可是如果能做到呢?是不是意味著人類和災厄都能活下來,都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棋子最後殺了棋手,聽起來不是很有趣嗎?”


    “無可救藥。”塵之災厄說著,卻不自覺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作為棋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最後殺掉棋手,可是,她隻想過自己來完成,或是殺了自己的人來完成,從沒想過會有雙贏的戰法。


    “無論是人類還是災厄,都死了太多人了。我不想以戰止戰,我想讓戰鬥停止。”葉涼又吐出一口血,總算把翻湧的氣血控製住了。


    “陣亡的那些災厄法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終究是死了不是嗎?這就是棋子的命運?”塵之災厄問自己,真的要相信這個手刃災厄法王的人?他不會迴頭就殺掉自己嗎?


    葉涼說,“如你所言,對下棋的人來說,棋子是生是死,他們怎麽會在乎?反倒是我們這些棋子本身,才會在乎自己的生命。用生命為賭注幫助棋手贏下這一場又有何意義?”


    塵之災厄知道,自己的想法和麵前的人太過相近,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建議,誰還不是為自己活著?


    “說說看。”塵之災厄佇立在雨中,與葉涼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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