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秋赧然,那隻小妖物卻是表情變得驚喜起來,立刻邁著腿想要衝過來。白茅一看,冷冷一哼:


    “說,你為什麽在這裏?全部交代清楚!”


    那小妖物被白茅這麽一下,立刻哇啦哇啦哭了起來,哭了一下見麵前這頭大妖物還在怒瞪自己,立刻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眼淚仍舊不停地往下流——這樣子更像千纖參了。


    陳清秋見狀也有些心軟,她接著問道:


    “你和千纖參是什麽關係?我認識他,相信我,我們不會隨便傷害你的,能說說你為什麽在這裏嗎?”


    這隻小妖物表現得比千纖參更像小孩子心性,陳清秋的話比白茅溫柔多了。那小妖物哭了好一會,用頭上的草葉胡亂把眼淚擦幹。白茅早在旁邊等得不耐煩了,想要出手,誰知陳清秋卻上前死死擋住了他,還繼續輕聲地勸那小妖物。


    連阿福也感覺到了什麽,在一旁發出和善的叫聲。


    “我,我也是千纖參……”仔細一看,這隻小妖物頭上的草葉發黃,還有的枯萎了,身上也都是傷痕,兩隻腳丫沾滿了地上的血汙,“你身上有哥哥的味道,你認識我哥哥?”


    陳清秋心中一動,她看了眼身邊的白茅,伸進書包裏掏出一顆黑色的種子:


    “這是他給我的。”


    “是他的味道沒錯。我,我是被壞人抓進來的!”小千纖參抽抽搭搭,把他遇到的奇遇全都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本來是在山穀中與哥哥、杉柳一起長大的小妖,他的天賦不如哥哥,卻十分頑皮。雖然被杉柳多次警告過不能接近那道士,可在一個月前,他還是跟著道士到了這裏,被陷阱捕捉了……說不定外麵的哥哥,還以為自己在外麵頑皮不迴來,根本沒想到他已經遇險了。


    說道這裏,小千纖參忍不住又哭了起來,給陳清秋展示他身上各種傷痕。陳清秋仔細看了,有用利器劃的,也有被灼燒的痕跡,看來是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陳清秋忍不住想要默默小蘿卜頭的草葉以示安慰,白茅一下就拉住了陳清秋的手,他目光犀利地問:


    “那他為什麽沒殺你?告訴我,他是怎麽殺掉這些人的?”


    小千纖參聽到這問題,被嚇得渾身一抖,像是受到了大刺激一般,唿吸急促起來,眼淚也嘩啦啦地流著。顯然白茅的這個問題,喚起了他極不好的迴憶。


    “道士用刀綁住我們,用刀割那些妖,他們疼得亂叫,他都不停手……那個刀好鋒利——啊!好疼!嗚嗚嗚……”


    陳清秋也被他的迴憶弄得揪心,她柔聲道:


    “好了,別想了,你經過了這麽痛苦的事,以後肯定會有更快樂的生活。”


    “他,他說要等著下一次殺我,說我的靈氣特別足……還說要把哥哥一起抓來!”


    白茅鬆開了陳清秋的手,他相信了麵前小妖物的話。即使在這麽汙穢的地方,呆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他身上純淨的氣息並未被汙染。


    陳清秋這才把小千纖參抱起來,拿紙巾給他擦了手腳,安慰了一陣,讓他和阿福呆著。


    “現在怎麽辦?”


    “喂,小東西,棺材裏有什麽,你知道嗎?”


    小千纖參窩在阿福的皮毛裏,搖了搖頭,他從未見那道士打開過棺材,見過棺材上麵人和妖死的慘狀,他也不敢靠近,隻是每日在這地底下尋找出去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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