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皇帝卻依舊是一臉淡然,甚至他的臉上還帶上了幾絲的輕笑,雙目靜靜的看著這個邋遢老頭,言語之間也是無比的輕鬆從容,似乎完全沒把眼前的危機當成一迴事。


    “皇上放心,有老朽在此,必定護您周全!”這時,邋遢老頭淡淡一笑,整個人也隨即變得正經起來,言語中帶著無限自信的說道;


    “長者此來,可是相助於朕安國之事?”聽到邋遢老頭的話,皇帝沒有半分的懷疑,隻是淡定從容的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皇上聖明,老朽特為此而來!”邋遢老頭點頭道;


    這時,皇帝和邋遢老頭的對話,十分的光怪離陸,但是現場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打斷,大家都是靜靜的等著此時的局勢變化,畢竟,現在皇帝的已經現出身份來了,那麽,主動權已經全部都被他給掌握了。


    沒有任何人敢有一絲妄動,不過,此時縣令的思緒卻是不停的轉動中,他一直在考慮著腦子中的那個大膽想法究竟還要不要施行,畢竟,這樣下去,他和周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到了這個時候,就已經不單單是這個不成器的小舅子周公子的事情了,皇帝都現身了,也就是說,他們兩家人的富貴到此時已經沒有了,甚至於,他們還要下獄,眼下的事情,雖然不至於抄九族,但是都已經這樣了,站在縣令的立場上,放手搏一搏或許還能有機會。


    坐以待斃,那就隻能終生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度過了。


    躊躇良久,終於,縣令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極為冒險,但是若一旦成功,那他們兩家便會瞬間翻盤,立刻飛黃騰達。


    此時,皇帝依舊在和邋遢老頭說著話,縣令已經等不下去了,他突然猛地看向身旁站著已經傻了的戍衛營陳將軍,寒聲喝道:“我隆華城城中,有謀逆之徒冒充當今聖上,實屬喪心病狂,大逆不道之極,還請陳將軍即刻將其緝拿,下官即刻奏稟中樞院,請求將此大逆不道之徒,押送迴京交由刑部之罪!”


    這時,陳將軍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看到縣令一臉的堅毅之後,他也隨即決定,放手一搏,畢竟,現在是在齊地,他手中有上千的兵馬,真要鬥起來,縱然是皇上,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於是,陳將軍也隻好順水推舟道:”“此等大逆不道之徒,竟敢藐視當今聖上,我戍衛營義不容辭!”


    說完這些台麵上正義斐然的話後,陳將軍直接看向了身後,隨即下令道:“小的們,給我將這個冒充聖上的狂徒抓起來!”


    “是!”隨之,數十人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隨之衝了上去。


    而這時,萬家中年掌櫃依舊和手下的長工圍的緊緊的,準備硬抗,但是看著皇帝自己的數十名禁衛軍護衛都衝了出去,於是,他們也隨即加入了戰鬥,但是依舊是杯水車薪,要知道,現場的官兵足足有上千,而子稷這一方,卻隻有數十人,而且大多還是百姓,沒有沒有任何的兵器和戰鬥力,可想而知他們和正經的官兵鬥到一起的下場了。


    很快,隻是片刻,這些無數的長工便都被官兵打倒,大部分的更是直接跑了,畢竟這可是玩命的活,誰願意為了兩個錢去給萬家玩命啊!


    於是,子稷這一方麵的情況就更加的緊急,但是他依舊不慌,依舊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此時的廝殺,而就在這時,邋遢老頭也隨之奔了過來,最後,在他的頻頻出手之下,和禁衛軍精銳聯手為皇帝創造了一個安全圈子出來。


    而此時,縣令也隨即推到一旁店鋪的廊下,麵色無比堅毅的看著此時的爭鬥,他的心中滿是熱血激蕩,無比的狂熱,看著此時皇帝甚至都被他玩弄於掌中,他不禁心中頗多的自豪。


    但是,他也深深的知道,這遠遠不是結局,若是想要飛黃騰達,真正的長治久安,幹掉了皇帝之後,他馬上就要去到當年的齊國都城,如今大吳中樞院,麵見執掌齊國中樞的晉親王,勸他立刻以勤王之師發兵進京,圍京奪政,畢竟,皇帝隻要亡了,大吳朝廷群臣無主,而太子又年幼,皇位隻能落在晉親王的頭上了。


    而他之所以敢做下這個決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知道當年的晉親王是和皇帝為了爭奪王太子的位子,曾經掰過手腕,那麽他琢磨著晉親王既然有了稱帝之心,那再有他這個順水人情,他不可能不去抓住時機。


    甚至,想到這裏,縣令麵上甚至都出現了一抹興奮的笑容,無比的猙獰狂妄。


    就在這時,被打了一頓的周公子突然走上前來,無比驚恐的在姐夫耳邊顫聲道:“姐夫,這可是皇上啊,若是敗了,咱們就是萬劫不複,抄家滅族啊!”


    “你一個紈絝子弟懂得什麽!”不過,此時的縣令已經喪心病狂了,哪裏還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於是,他直接一迴頭,冷冷的看向了小舅子,直接斥道;


    周公子無話可說,到那時看著此時麵前在持續著的爭鬥,他突然之間,感覺到一股陰霾突然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讓他感覺渾身都是顫抖的,無比的恐懼。


    而此時,皇帝依舊淡定從容的看著麵前的爭鬥,他沒有再去理會那個縣令和周公子,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他也不在乎。


    因為在他看到邋遢老頭出現的那一刹那,他就不在乎一切危機,也不擔心任何事情了。


    但是,他不問,不代表邋遢老頭不會自己說,本來,邋遢老頭正在和官兵打著,但是,他突然之間快速的逼退了身前的兩人之後,隨之看向了身後的皇帝和萬妃,沉聲說道:“皇上和娘娘放心,兩個時辰前,老朽已經派人去旁邊的隆昌城報信,此時晉親王正好就在隆昌城中,不出半刻,晉親王就會趕到的!”


    “此等宵小,豈能讓朕懼怕,簡直可笑!”聽了這話,皇帝不屑一笑,隨即掃了一眼陳將軍和那個縣令,無比淡然的說道;


    “你~~~”陳將軍頓時急了,正要說些什麽,但是此刻卻被傳來的一道聲音製止了他的話。


    “皇上勿驚,臣弟方子治前來護駕!”這時,兩邊突然出現了兩支大軍,將正街道中間的打鬥的官兵和禁衛軍團團圍住,隨即,眾人隨著聲音看過去,隻見晉親王騎著馬,帶著一支大軍快速的朝著這裏趕來。


    “玄將軍,給我將這兩個逆賊拿下!”很快,方子治便騎著馬到達了最外圍的包圍圈,並且他手下的兵馬已經完全將戍衛營的人馬,重重包圍了起來,隨即他直接看向了身旁的領兵將軍,直接吩咐道;


    “末將領命!”這時,身旁的一名將軍立刻拱手道,隨即快速下令道:“弟兄們,給我上,給我拿下反賊!”而後,數不勝數的士兵隨之衝了上來,用最快速度解除了所有戍衛營的武裝,然後直接衝向了兩個賊首,陳將軍和那個縣令。


    而這時,看著場上基本上被控製住了,方子治趕緊跳下馬來,驚慌失措的朝著子稷奔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驚懼。


    “臣弟護駕來遲,請皇上降罪!”方子治來到子稷麵前,無比緊張的跪了下去,慌亂無比的說道,並且等待著皇帝發落。


    對於方子治來說,皇族之中,他可是第一個封地為王的皇弟,可以說,皇帝是恩寵之至了,但是,就是這樣的恩重之下,他竟然還沒有完全治理好這一片地方,可想而知方子治的心中多麽的羞愧。


    所以,哪怕此時他已經掌握了此處的主動權,他也沒有絲毫的妄動,再者說,他也不可能會有什麽妄動,他和皇帝都和解了好多年了。


    “晉親王,這就是你治理的齊國,你可真讓朕大開眼界啊!”看著無比驚慌的晉親王,皇帝的眼中滿是痛心疾首,他沉吟良久,最終化作一聲輕歎,跟著很是無奈的說道


    “臣弟無能,請皇上賜罪!”方子治再一次叩首下去,無比凝重的說道;


    “傳旨,晉親王治理齊國有失,著靜思三日,減俸一年!”隨之,子稷搖了搖頭,隨即淡淡的說道;


    這時,貼身總管立刻站了出來,拱手道:“遵旨!”


    “謝皇上!”方子治頓時如釋重負,隨即再次叩首道;


    “行了,起來吧!”隨之,子稷親自走了過去,將其扶了起來。


    此時,方子治是滿麵的羞愧,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優越感,特別是在子稷的麵前,當年他和子稷爭當太子,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能行,所以才有這個底氣去爭,而現在二人的能力輕而易舉的便看出來了高低了。


    子稷治理的整個大吳是蒸蒸日上,一日更比一日強,甚至此時已經統一了天下,震懾了炎華西南方外族,而他方子治,僅僅隻是一個齊國,連大吳的十分之一都占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狂徒逆賊存在,而且還是朝廷命官,可想而知他是多麽的羞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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