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子稷一行人落腳的客棧中。


    當朝紫國公方子稷本來準備休息的,因為,他和王妃幽夜還有一項影響炎族後輩是否興盛的大任要做。


    眾人吃過飯後,子稷衣物剛剛脫下,正準備休息的時候。


    “砰砰砰!”這時,敲門聲響起。


    “誰啊!”子稷十分惱怒,屈過身子,大喊道;


    “我!”門外,蕭不讓站在門口,抱著兩壇酒,立刻大聲的迴應道;


    這一路上,蕭不讓都很是氣憤,畢竟隔開他和仙仙公主二人,可是子稷這位兄弟一手辦的好事!


    你不知道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嗎?


    說不定,就在你一個不留神之下,一段絕世良緣就被你拆散了。


    蕭不讓憤憤不平,言語很是激烈,所以答話的時候態度也很是不好。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屋內,子稷答道;


    “睡著了還能說話啊!你逗我玩呢!不開門我可就進去了啊!”見門還不開,蕭不讓怒目圓睜,再次大聲吼道;


    “好吧!來了!”最終,屋內的子稷無奈之下,穿好了衣服,起身來到門前,將門打開。


    不過,看到門外蕭不讓的樣子,子稷頓時驚了,詫異的問道:“怎麽拿這麽多酒?”


    “咱們喝點!”說完,抱著酒就要往裏進,不過,被子稷快速的擋住了。


    “進去不方便,咱明天再喝吧!”子稷無奈道;


    “不行,就今天喝,我有事請要問你!你就說咱倆是不是兄弟吧!是兄弟就把門打開!”這時,蕭不讓一臉的凝重,正色道;


    看著蕭不讓無比反常的認真,子稷眉頭一皺就知道這事不簡單,於是,無奈之下,隻好答應道:“好吧,不過,我房裏不方便,去你那裏!”


    “也行!”蕭不讓立刻說道;


    隨後,子稷對幽夜交代了一聲之後,便直接隨蕭不讓往他的客房而去。


    剛剛進來沒一會兒,幾個客棧中的夥計便端著蕭不讓早已經叫好的菜走了進來,隻是片刻便將桌子擺滿了。


    “蕭不讓,你這可有點破費啊!”子稷看著一桌琳琅滿目的菜,抬起頭來,看向蕭不讓,納悶的說道;


    因為,自他的印象中,蕭不讓好像從來沒有這麽大手大腳的花錢,因而才會有此一問。


    不過,蕭不讓之前一直在唐家,後來到了子稷的國公府,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地方是需要自己花錢的。


    說人家沒怎麽花錢,你給花錢機會給他了嗎?


    蕭不讓沒有說話,這時,各種各樣的才也都擺上了,而蕭不讓丟了一錠銀子出去,便讓夥計們下去了。


    此刻,屋中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這時,蕭不讓才開口,道:“子稷!你說說,咱們是不是兄弟!”


    這第一句話,就讓子稷疑惑了,他拿起酒杯,滿臉不解的看著蕭不讓。


    “是兄弟吧!”蕭不讓再次問道;


    子稷點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為啥要拆散我和仙仙公主的絕世良緣!”這時,本來正經無比的蕭不讓瞬間變了臉色,委屈巴巴的說道;


    子稷更是被這一句話驚得酒杯都差點拿不住了。


    “什麽狗屁絕世良緣,人家看上你過嗎?”子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可以自己去撩啊!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啊!但是作為兄弟,你是不是得給我創造機會啊!”蕭不讓滿臉委屈的訴說道;


    “但是,人家仙仙公主有了心上人了啊!不然咱們千裏迢迢幹啥來了!”子稷滿臉的憤概,苦口婆心的說道:“你作為一個當朝風頭正盛王子的兄弟,絕不可以如此跪舔,哪怕對方是公主,知道嗎?”


    “作為男人,格局一定要大!”子稷一本正經的洗腦道;


    看著子稷一臉正經的給自己洗著腦,蕭不讓滿臉的鄙夷,不屑道:“我在這個世界隻是一個過客,及時行樂才是王道,我又不像你,有著宏圖偉業,有著一個國家繼承!”


    這下,子稷沒話說了。


    畢竟,蕭不讓早就說過,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莫名其妙到這個世界來的,所以他還抱著可能有朝一日迴到他的世界去的希望,因而,有這種心態,也很正常。


    “想我蕭不讓,最開始,喜歡上了柳鳶鳶,但是,我不是人家的菜,現在,找到了一個仙仙公主,又被自家兄弟百般阻攔,你說說,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見子稷不說話,蕭不讓似是逮著理似的,滿臉委屈的說道;


    看著此刻化身情聖的蕭不讓,子稷滿頭黑線。


    “你為啥非要將注意力聚集在女人身上,委曲求全,好男兒,自當以濟世為民為己任,你就不能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別處嗎?”


    “可我也不能白來這個世界一趟啊!男人一生好的東西,也就那麽幾樣,我也好難做啊!”蕭不讓悲愴道;


    沒辦法,作為一個有著九年義務教育的原則青年,蕭不讓對自己的要求是非常高的,雖然在這個時代中,他能夠肆意妄為,甚至,之前在自己的那個世界中很多不能做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中現在,他都能做。


    但是,他並未墮落,還是希望靠自己去博求,不吃嗟來之食。


    這下,子稷終於明白了蕭不讓的想法,因而,也不再好意思對這位好兄弟繼續打著哈哈,於是,他麵色一凝,正色道:“其實,我特意這樣安排,其實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既然仙仙公主都有心儀之人了,那麽,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去從中作梗,那樣不好,所以我才...”


    子稷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事情都是他自作主張,也並未去和蕭不讓商量。


    雖然是為他們好。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蕭不讓。


    “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隻是不願意,我最終再去傷憂,所以才這樣做,我也沒有真的去對你有著什麽芥蒂,我隻是發發牢騷...我太難了!”蕭不讓說道;


    “與君共勉!”子稷笑了,無奈道;


    最終,喝了好久,子稷親眼看著這位平日裏桀驁不馴的兄弟今日無比的矯情,但是,子稷也知道,他可能是因為獨自在這個世界上,太過於孤獨,桀驁不過是他用來偽裝自己的東西而已。


    而且,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心中憂鬱,不然,一向酒量極好的蕭不讓,不會僅僅隻是喝了幾壇酒就倒下去。


    子稷因為還算是清醒,將蕭不讓弄到床上之後,出門之後,又吩咐了夥計幫忙照看之後,便迴了自己的屋去。


    “幽夜寶貝,我迴來了!”不知為何,喝了酒之後,心情總是很好,子稷一進門便無比親熱的叫道;


    “夫君哥哥,我等你好久了!我都睡不著!”見子稷跌跌撞撞的走進來,幽夜有些幽怨的說道;


    “睡不著是嗎!那夫君哥哥陪你睡!”子稷帶著醉意,滿臉笑容,曖昧的說道;


    “嗯!”幽夜答道;


    這個時候,估計是酒勁上頭了,子稷也有些迷糊了,腳下輕飄飄的,最終,還是幽夜給他弄到床上。


    然後,幽夜十分笨拙的幫子稷擦著臉,用的力氣極大,都差不多將子稷臉上的皮擦掉一層了。


    這時,躺著的子稷昏睡過去,麵帶著笑容,嘴裏喃喃道:“娘曾經告訴過我,一個願意在你麵前露出弱點的人,那就說明他是真的很信任你!”


    “哈哈!多年之後,我又再一次得到了除去唐淵的另外一個兄弟,我真的好幸運啊!”子稷說著夢話道;


    幽夜聽完,心猛地一沉,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看著子稷,滿臉的震驚。


    原來,夫君哥哥竟然這麽感性,那他為什麽要將那麽大的重任往自己身上抗呢!


    為何要去爭做這個太子,為什麽要去承擔這個江山,這樣,不是將自己活的更累嗎!


    幽夜一臉的不解,她望著子稷此刻滿臉笑容的臉,心中充斥了一樣的感覺。


    子稷說的話,實在是太言簡意賅了,原來,他的心裏,原來是這麽的細膩,而且,又是顯得那麽的孤獨。


    看起來,他從出生開始,所有人一生中夢寐以求的財富,權勢,都一股腦的往他身上砸來,但是他卻並不開心,並不高興,反而,心中竟然是如此的細膩。


    他娘說,還能是哪個娘?


    幽夜知道,夫君和自己的親生母親蘇文玉,其實並沒有什麽感情,倒是在他心裏,感情最深厚的,是唐家的二夫人。


    從今天便可以看得出來,子稷的心中,一直將二夫人所說的話,當成了行為準則,將之奉為圭臬。


    而如今,看起來夫君哥哥是萬分的顯赫,風光無限,在他的心裏,他依舊是如此。


    所以,從頭到尾,自己的夫君哥哥都並未忘了初心,他一直都是如此對待所有的人,秉持本心。


    這一刻,幽夜再一次對子稷的夫君傾服,不由得震撼於他胸中的格局。


    再這個時候,幽夜心中無比驚駭,子稷沉沉的睡了過去,看起來,他似乎倒像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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