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夜禦辰隻能將隱忍的情緒發泄於拳腳上,他一拳拳地擊打著牆壁,抬腿將那麵牆當做敵人一般側踢。


    薄涼靜默地望著他,未攔。


    溫予哲聽聞慕晚傾出事的消息,在結束自己那台手術後,便匆忙趕了過來。


    他望著夜禦辰發泄情緒的模樣,眉梢輕輕蹙起,款步上前,「怎麽樣了?」


    「不清楚。」薄涼搖頭。


    溫予哲將眸光投向手術室,他看過慕晚傾之前的病例,也調了她剛剛臨時緊急加塞的術前檢查,知道情況不妙。


    「別讓他鬧,留點體力好照顧人。」溫予哲嗓音淡淡,「我進去看看。」


    薄涼頷首。


    溫予哲隨即轉身去消毒,並換了手術服,從醫生專用的門側進了手術室。


    夜禦辰發泄完後,逐漸安靜下來。


    他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彎腰的模樣依舊頹靡不堪,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將手肘抵在腿上,撐著額頭。


    「溫大哥進去了。」薄涼抿唇道。


    「嗯。」夜禦辰的嗓音啞得厲害,哪怕隻是輕應一聲,都仿佛有撕裂之感。


    走廊內,沉寂許久。


    夜禦辰依舊彎腰坐在長椅上,他將雙眸闔起,許久都不曾動過一下,仿佛一尊雕塑。


    「夜小辰。」


    就在這時,喬薇和向陽從病房那邊匆匆趕了過來,「慕小傾情況怎麽樣?」


    她微喘著氣,顯然是趕得急了。


    薄涼淡淡瞥了頹靡的夜禦辰一眼,隨後向喬薇搖了搖頭,「剛進去。」


    喬薇點頭,同樣心急如焚。


    她看了一眼手術室亮起的紅燈,隻覺得心也被揪了起來,為慕晚傾而感到緊張。


    「淩風和淩雲都沒事。」喬薇轉移著話題,試圖讓氣氛緩和些,「兩人的傷口都不深,淩風的毒也隻是普通的毒,很好解。」


    聞言,夜禦辰的長睫輕顫一下。


    淩風和淩雲都沒事……是不是也意味著,慕晚傾同樣也有可能死裏逃生?


    他如此勉強地安慰著自己,心裏終於好受了些許,讓他緩緩地睜開雙眸。


    夜禦辰僵硬地坐起身來,他望向喬薇,「傾傾給我的生日禮物……在哪裏。」


    「在這兒。」喬薇毫不猶豫,將懷中的玻璃瓶取出,遞給了夜禦辰。


    這是慕晚傾為之差點付出生命的禮物,喬薇每時每刻都將它守好,片刻都不敢離身。


    向陽也彎身將未拆的盒子放下,「她特意定做的蛋糕,我也取過來了。」


    夜禦辰接過玻璃瓶。


    那本該如慕晚傾的手那般冰涼的瓶身,已經被喬薇捂得有些暖了。


    「還有這張卡片。」喬薇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心形的賀卡,遞給夜禦辰。


    夜禦辰再次伸手接住,捏在指間。


    他隻看到賀卡封麵上的幾個字——宇宙無敵棒的生日禮物,贈給生日要快樂的禦辰。


    然後,他便又將眸光投向蛋糕,那張在龍池酒樓被他閱過的賀卡,也依舊被留在上麵,「禦辰生日快樂,啵啵噠!」


    這幾個字,再度刺痛了夜禦辰的雙眼,連帶著他的心髒又驀然揪痛了起來。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圍繞在他身邊的,除了生日快樂之外,還是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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