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應該是鬥誌滿滿的一天
一人一城，傅先生視她如命 作者：嫿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眾人都離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宋小米跟母親季鶴兩個人。
季鶴依然躺在病床上，還是背對著房門的姿勢。
宋小米盯著母親季鶴的背影發了會兒呆，安靜了有半分鍾之後，她見季鶴有所動作，於是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媽，剛剛你是真不應該說出那種話的，就算你再不喜歡千姿姐姐，可她畢竟是爸爸的女兒啊，她跟我一樣也姓宋。”
盡管母親處於生病中的狀態，但是宋小米把事情拎的很清楚，千姿姐姐和容煉野是真心誠意地來這裏看望母親，同時還會幫助母親繼續治療，於情於理，母親的做法太不仁義了。
聽了女兒宋小米的話後，季鶴連連冷笑幾聲，“好啊，宋小米，你現在學會為了一個外人來數落你媽我了是吧？虧你還是我親生女兒，就是這樣忽視我冷落我的嗎？”
“與其這樣孤零零一個人，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說完，季鶴的大腦陷入一片混沌狀態，不知道怎麽的，又開始產生了輕生的想法。
宋小米再次被季鶴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壞了。
望著麵色蒼白的母親，以及對方疼痛到抽搐的麵部肌肉，這一次，宋小米總算明白母親這樣咄咄逼人動不動就想不開的原因是什麽了。
都說人在即將離世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很驚人的舉動。
就像此時的季鶴一樣，平日裏她就算再怎麽囂張跋扈，可是現如今都病成這副鬼樣子了，卻還是對別人依依不饒。
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簡直就是……
季鶴忽然話鋒一轉，又開始說別的了，“你走開，我現在就出院！”
“媽！”宋小米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是因為錢嗎？是因為錢你才這樣嗎？”
見對方的神情明顯僵住，宋小米一把抓住了母親的手臂，“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錢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現在還是身體最重要。”
見母親季鶴不說話，宋小米這才意識到母親唯一擔心的正是錢的問題。還有她剛剛之所以做出那麽強烈的反應。也是和錢有關。
他對千姿冷嘲熱諷，想把她們趕走，目的是為了讓對方不白浪費錢在自己身上。以免到頭來女兒為了報恩從而損失了什麽。
即便季鶴生命垂危，但她始終不放心的還是隻有宋小米這一個女兒。她的病已經花了家裏不少的積蓄。可是女兒宋小米呢，她現在還很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她不能夠耽誤她。更不會再白白浪費一分錢下去了。
季鶴眼圈兒泛紅，唇瓣輕微顫抖著，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聲音弱弱地說道。“小米啊，你聽媽的話，別再瞧了，這個病他就是一個無底洞，就算有再多的錢，他也是怎麽都填不完的。”
“你現在還年輕，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去享受，凡事多為自己想著點兒。隻要你以後過的好啊，媽媽怎麽說這輩子都值了。”
“媽——”晶瑩滾燙的淚水模糊了宋小米的眼眶，她從床前一把抱住了母親季鶴，“你現在就除了好好休息之外，別想那麽多。”
她一邊說一邊哽咽，“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個病根治不了，也隻能靠化療來維持，可是……就算是為了女兒，我也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畢竟人隻要多活一天不就是賺了一天嘛。”
宋小米說出的話，季鶴作為一個過來人當然明白，可是道理人人都會講，如若哪一天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頭上——
季鶴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唇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我的寶貝女兒這麽懂事，真不知道以後哪位有福氣的小夥子娶了她。”
說話間，她的目光裏透出幾分真切的掛念與憧憬，又仔仔細細好好打量著女兒很久很久。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恐怕再不好好看一看女兒的話，那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
……
千姿和容煉野走進病房時，季鶴已經從床上走了下來一個人孤單的背影站在窗前。
剛剛女兒宋小米被她支出去打水了，這會兒季鶴是有話要對安暖說。
容煉野原本是擔心千姿的，不過他見季鶴的臉上異常平靜，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冷言冷語地開口說話了，在千姿眼神示意後，他便乖乖地退到了房間外麵。
熔煉野離開後，兩個人又在房間沉默了一會兒，季鶴這才揚聲打斷肅穆而緊張的氛圍。
“那個……說幫助我繼續接受治療的事情謝謝你啊，”季鶴有幾分膽怯的目光從千姿身上閃過，向前幾步來到千姿的近前，，“不過你也知道，像我這種病它是治不好的，無非是讓你們多搭點兒錢。”
“可是你別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千姿迴答道：“如果接受治療的話，你就可以延長自己的生命，而且還度過一段兒很美好的時光。”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值得嗎？能夠多陪著女兒在這世上一些日子。”
千姿一番話結束後，季鶴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尖兒攥起來。
眉心時不時輕皺，那是在下定決心。
“怎麽？你就這樣狠心麽？”見對方沉默，千姿直接拿語言來刺激她。“小米如今才從校園畢業走上社會，她大好的年華什麽都沒有好好享受一番的時候，就又要上演一場生死離別的場麵，你作為她的母親，當真就這樣不顧一切的早早離開她？”
“你以為我想麽？”季鶴下嘴唇兒咬的青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更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我能有什麽辦法啊，是我的命應當如此啊！”
說著說著，季鶴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過的種種蠢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對千姿和千漠的種種不好。
“當初對你們姐弟二人那樣，我想，這大概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吧！”
“嗬嗬，我又能怪誰呢，這一切全都是我自己的錯，報應終究是來找我了……”
千姿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等著季鶴把話說完。
對於季鶴所認為的報應，她隻是微微垂下頭顱，然後勾唇淡笑了下。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存在吧。不然那麽多的壞人做錯了事，為什麽會受到非常沉重的懲罰呢？
但是千姿以為，那些所謂的報應，對於眼下的境況來說似乎一點兒也不重要。
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應該是鬥誌滿滿的一天，包括當知道自己要離開這個世間的時候，更不該抱有一種消極的負麵心態。
隻要有一天活的希望，那就不要放棄，都要拚盡全力同苦難作鬥爭！
“怎麽，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可笑？我做了那麽多的壞事，終於輪到自己遭受懲罰了……”
千姿搖搖頭，開口打斷她的話，“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
“你說什麽？”
“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相互的。包括人在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經注定，終有一天，他們要麵對死亡的來臨。”
“所以說，你覺得報應發生在我身上也是命中注定的了？”
千姿沉默了幾秒，沒有反駁她說的話。見狀，季鶴又開口了，“不管是不是注定的，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是看在你和小米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我希望你以後能多幫助幫助她。”
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為看到了容煉野對千姿的不同尋常。
容家家大業大，千姿嫁過去一定不愁吃不愁喝，將來也就是容家女主人的身份了。
而千姿又心地善良且耳根子發軟，想必定不會虧待了妹妹宋小米。這大概就是季鶴作為母親最後的一點念想。
“我會的，”鬆開交叉的雙手後，千姿衝著她淡淡點頭。“除了千漠之外，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小米這麽一個妹妹了，你說我怎麽可能不管她不照顧她呢？”
“那就好，”見千姿終於口頭上答應了自己，季鶴終於欣慰地點點頭。“那我就是死去，也放一百個心了。”
……
……
一早就被母親季鶴支出去的宋小米，接了滿滿兩大壺的開水迴來，她剛來到病房所在的走廊時，就有小護士走過來轉告她午飯時間到了，該伺候病人飲食了。
“嗯，”宋小米點點頭，之前在海棠食府的時候也沒吃好，同時也為了改善一下母親的夥食，她決定出去外麵兒買點兒母親愛吃的東西。
二十分鍾後，提著滿滿一袋子來到病房的時候，宋小米發現容煉野竟然現在走廊外麵。
“容先生，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麵呀？千姿姐姐呢，她一個人在病房嗎？”
除了對自己喜歡和親近的人之外，容煉野對誰都沉默寡言。聽到宋小米在問自己，他掀起眼皮瞅了瞅她。
然後才開口，一本正經地迴答她：“嗯，你姐姐千姿在裏麵，你媽媽讓我出來了。應該是有話要和千姿說，而且還是不方便我聽的吧……”
宋小米站在原地，努著漂亮的小紅唇聽容煉野講述，等對方說完情況後，他才插話進來，“就我媽那樣兒的，你還真敢讓千姿姐姐一個人進去。這麽放心的麽？”
聞言，容煉野的狹長鳳眸閃了閃，嘴角無端勾勒出一抹誘人的笑容，“說實話，我並不是放心你母親那種的，但沒有辦法，我更加相信我太太的實力跟善良。老天爺不會那麽不眷戀她的。”
兩個人又簡單地對話了幾句，宋小米這才知道，原來千姿姐姐已經得到了薑家的認可。
不僅如此，當初和容家鬧的沸沸揚揚的薑家，也一並取消了和容秉承公司有關係的業務往來與薑容聯姻。
“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被一旁的少女冷不丁問道這些，容煉野表情先是僵了一下，緊接著才開始迴答。
他是這樣說的，“我覺得什麽時候結婚都不重要，隻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實不相瞞，我和你姐姐千姿的想法都相同，隻要我們想愛，彼此的心中有對方，那麽即便是沒有這一紙婚約，我們自然認為自己是合法夫妻。”
“是這樣麽？”聽了他的話後，宋小米淡淡笑了笑，補充道：“”容先生，你當真以為女人都不在乎那些麽？你知不知道儀式感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的重要啊。”
“況且千姿姐姐是那麽重視儀式感的一個人，她之所以會那樣，也是因為站在你的一方麵換位思考的，足以證明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曾經千姿還不被容家認可，那個時候容煉野跟她提起過婚姻的事。他告訴她，他們兩個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隻不過容煉野答應千姿，說即便和她結不成婚，他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娶。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千姿敢說敢做，當時的她願意沒有名分的跟在容煉野身邊的原因。
容煉野仿佛恍然大悟，漆黑深邃的鳳眸裏放出光亮來。
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裏麵的人剛好推開。容煉野和千姿彼此撞了個滿懷。
“怎麽？”他單手插兜，揚起一隻手臂撐在門板上，朝他魅惑人心地挑起菲薄的唇角，“半個小時不見這是想我了，這麽心有靈犀的。”
醫院哪裏是他說情話的地方，千姿總覺得哪裏怪異，無奈地皺了皺眉心，道：“沒有，我就是聽外麵挺吵的，然後感覺像是你和小雨的聲音，這才打開門去看看。”
“好唄，隨你怎麽狡辯嘍，反正我知道你是想我了就對了，”容煉野若無其事地攤了攤手，揚了揚下巴指向病房，“剛剛都聊了點兒什麽？”
“容大公子，”容煉野沒有等到千姿的迴答，季鶴忽然粗重的嗓音就從房間裏發了出來，“你放心好了，我並沒有欺負你太太。相反的，我還十分感謝她。”
“媽——”見到母親的改變，宋小米整個人都覺得她十分陌生了。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兒時間裏發生了點兒什麽。
“容大公子，我感謝你們從雲城趕來看我，除了小米，我也沒什麽好害怕的了，我希望在我……”
“媽——”
意識到她要說什麽，宋小米急忙跑上近前阻止她到嘴邊的話。
季鶴依然躺在病床上，還是背對著房門的姿勢。
宋小米盯著母親季鶴的背影發了會兒呆，安靜了有半分鍾之後，她見季鶴有所動作，於是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媽，剛剛你是真不應該說出那種話的，就算你再不喜歡千姿姐姐，可她畢竟是爸爸的女兒啊，她跟我一樣也姓宋。”
盡管母親處於生病中的狀態，但是宋小米把事情拎的很清楚，千姿姐姐和容煉野是真心誠意地來這裏看望母親，同時還會幫助母親繼續治療，於情於理，母親的做法太不仁義了。
聽了女兒宋小米的話後，季鶴連連冷笑幾聲，“好啊，宋小米，你現在學會為了一個外人來數落你媽我了是吧？虧你還是我親生女兒，就是這樣忽視我冷落我的嗎？”
“與其這樣孤零零一個人，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說完，季鶴的大腦陷入一片混沌狀態，不知道怎麽的，又開始產生了輕生的想法。
宋小米再次被季鶴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壞了。
望著麵色蒼白的母親，以及對方疼痛到抽搐的麵部肌肉，這一次，宋小米總算明白母親這樣咄咄逼人動不動就想不開的原因是什麽了。
都說人在即將離世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很驚人的舉動。
就像此時的季鶴一樣，平日裏她就算再怎麽囂張跋扈，可是現如今都病成這副鬼樣子了，卻還是對別人依依不饒。
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簡直就是……
季鶴忽然話鋒一轉，又開始說別的了，“你走開，我現在就出院！”
“媽！”宋小米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是因為錢嗎？是因為錢你才這樣嗎？”
見對方的神情明顯僵住，宋小米一把抓住了母親的手臂，“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錢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現在還是身體最重要。”
見母親季鶴不說話，宋小米這才意識到母親唯一擔心的正是錢的問題。還有她剛剛之所以做出那麽強烈的反應。也是和錢有關。
他對千姿冷嘲熱諷，想把她們趕走，目的是為了讓對方不白浪費錢在自己身上。以免到頭來女兒為了報恩從而損失了什麽。
即便季鶴生命垂危，但她始終不放心的還是隻有宋小米這一個女兒。她的病已經花了家裏不少的積蓄。可是女兒宋小米呢，她現在還很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她不能夠耽誤她。更不會再白白浪費一分錢下去了。
季鶴眼圈兒泛紅，唇瓣輕微顫抖著，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聲音弱弱地說道。“小米啊，你聽媽的話，別再瞧了，這個病他就是一個無底洞，就算有再多的錢，他也是怎麽都填不完的。”
“你現在還年輕，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去享受，凡事多為自己想著點兒。隻要你以後過的好啊，媽媽怎麽說這輩子都值了。”
“媽——”晶瑩滾燙的淚水模糊了宋小米的眼眶，她從床前一把抱住了母親季鶴，“你現在就除了好好休息之外，別想那麽多。”
她一邊說一邊哽咽，“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個病根治不了，也隻能靠化療來維持，可是……就算是為了女兒，我也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畢竟人隻要多活一天不就是賺了一天嘛。”
宋小米說出的話，季鶴作為一個過來人當然明白，可是道理人人都會講，如若哪一天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頭上——
季鶴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唇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我的寶貝女兒這麽懂事，真不知道以後哪位有福氣的小夥子娶了她。”
說話間，她的目光裏透出幾分真切的掛念與憧憬，又仔仔細細好好打量著女兒很久很久。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恐怕再不好好看一看女兒的話，那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
……
千姿和容煉野走進病房時，季鶴已經從床上走了下來一個人孤單的背影站在窗前。
剛剛女兒宋小米被她支出去打水了，這會兒季鶴是有話要對安暖說。
容煉野原本是擔心千姿的，不過他見季鶴的臉上異常平靜，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冷言冷語地開口說話了，在千姿眼神示意後，他便乖乖地退到了房間外麵。
熔煉野離開後，兩個人又在房間沉默了一會兒，季鶴這才揚聲打斷肅穆而緊張的氛圍。
“那個……說幫助我繼續接受治療的事情謝謝你啊，”季鶴有幾分膽怯的目光從千姿身上閃過，向前幾步來到千姿的近前，，“不過你也知道，像我這種病它是治不好的，無非是讓你們多搭點兒錢。”
“可是你別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千姿迴答道：“如果接受治療的話，你就可以延長自己的生命，而且還度過一段兒很美好的時光。”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值得嗎？能夠多陪著女兒在這世上一些日子。”
千姿一番話結束後，季鶴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尖兒攥起來。
眉心時不時輕皺，那是在下定決心。
“怎麽？你就這樣狠心麽？”見對方沉默，千姿直接拿語言來刺激她。“小米如今才從校園畢業走上社會，她大好的年華什麽都沒有好好享受一番的時候，就又要上演一場生死離別的場麵，你作為她的母親，當真就這樣不顧一切的早早離開她？”
“你以為我想麽？”季鶴下嘴唇兒咬的青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更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我能有什麽辦法啊，是我的命應當如此啊！”
說著說著，季鶴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過的種種蠢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對千姿和千漠的種種不好。
“當初對你們姐弟二人那樣，我想，這大概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吧！”
“嗬嗬，我又能怪誰呢，這一切全都是我自己的錯，報應終究是來找我了……”
千姿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等著季鶴把話說完。
對於季鶴所認為的報應，她隻是微微垂下頭顱，然後勾唇淡笑了下。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存在吧。不然那麽多的壞人做錯了事，為什麽會受到非常沉重的懲罰呢？
但是千姿以為，那些所謂的報應，對於眼下的境況來說似乎一點兒也不重要。
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應該是鬥誌滿滿的一天，包括當知道自己要離開這個世間的時候，更不該抱有一種消極的負麵心態。
隻要有一天活的希望，那就不要放棄，都要拚盡全力同苦難作鬥爭！
“怎麽，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可笑？我做了那麽多的壞事，終於輪到自己遭受懲罰了……”
千姿搖搖頭，開口打斷她的話，“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
“你說什麽？”
“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相互的。包括人在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經注定，終有一天，他們要麵對死亡的來臨。”
“所以說，你覺得報應發生在我身上也是命中注定的了？”
千姿沉默了幾秒，沒有反駁她說的話。見狀，季鶴又開口了，“不管是不是注定的，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是看在你和小米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我希望你以後能多幫助幫助她。”
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為看到了容煉野對千姿的不同尋常。
容家家大業大，千姿嫁過去一定不愁吃不愁喝，將來也就是容家女主人的身份了。
而千姿又心地善良且耳根子發軟，想必定不會虧待了妹妹宋小米。這大概就是季鶴作為母親最後的一點念想。
“我會的，”鬆開交叉的雙手後，千姿衝著她淡淡點頭。“除了千漠之外，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小米這麽一個妹妹了，你說我怎麽可能不管她不照顧她呢？”
“那就好，”見千姿終於口頭上答應了自己，季鶴終於欣慰地點點頭。“那我就是死去，也放一百個心了。”
……
……
一早就被母親季鶴支出去的宋小米，接了滿滿兩大壺的開水迴來，她剛來到病房所在的走廊時，就有小護士走過來轉告她午飯時間到了，該伺候病人飲食了。
“嗯，”宋小米點點頭，之前在海棠食府的時候也沒吃好，同時也為了改善一下母親的夥食，她決定出去外麵兒買點兒母親愛吃的東西。
二十分鍾後，提著滿滿一袋子來到病房的時候，宋小米發現容煉野竟然現在走廊外麵。
“容先生，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麵呀？千姿姐姐呢，她一個人在病房嗎？”
除了對自己喜歡和親近的人之外，容煉野對誰都沉默寡言。聽到宋小米在問自己，他掀起眼皮瞅了瞅她。
然後才開口，一本正經地迴答她：“嗯，你姐姐千姿在裏麵，你媽媽讓我出來了。應該是有話要和千姿說，而且還是不方便我聽的吧……”
宋小米站在原地，努著漂亮的小紅唇聽容煉野講述，等對方說完情況後，他才插話進來，“就我媽那樣兒的，你還真敢讓千姿姐姐一個人進去。這麽放心的麽？”
聞言，容煉野的狹長鳳眸閃了閃，嘴角無端勾勒出一抹誘人的笑容，“說實話，我並不是放心你母親那種的，但沒有辦法，我更加相信我太太的實力跟善良。老天爺不會那麽不眷戀她的。”
兩個人又簡單地對話了幾句，宋小米這才知道，原來千姿姐姐已經得到了薑家的認可。
不僅如此，當初和容家鬧的沸沸揚揚的薑家，也一並取消了和容秉承公司有關係的業務往來與薑容聯姻。
“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被一旁的少女冷不丁問道這些，容煉野表情先是僵了一下，緊接著才開始迴答。
他是這樣說的，“我覺得什麽時候結婚都不重要，隻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實不相瞞，我和你姐姐千姿的想法都相同，隻要我們想愛，彼此的心中有對方，那麽即便是沒有這一紙婚約，我們自然認為自己是合法夫妻。”
“是這樣麽？”聽了他的話後，宋小米淡淡笑了笑，補充道：“”容先生，你當真以為女人都不在乎那些麽？你知不知道儀式感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的重要啊。”
“況且千姿姐姐是那麽重視儀式感的一個人，她之所以會那樣，也是因為站在你的一方麵換位思考的，足以證明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曾經千姿還不被容家認可，那個時候容煉野跟她提起過婚姻的事。他告訴她，他們兩個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隻不過容煉野答應千姿，說即便和她結不成婚，他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娶。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千姿敢說敢做，當時的她願意沒有名分的跟在容煉野身邊的原因。
容煉野仿佛恍然大悟，漆黑深邃的鳳眸裏放出光亮來。
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裏麵的人剛好推開。容煉野和千姿彼此撞了個滿懷。
“怎麽？”他單手插兜，揚起一隻手臂撐在門板上，朝他魅惑人心地挑起菲薄的唇角，“半個小時不見這是想我了，這麽心有靈犀的。”
醫院哪裏是他說情話的地方，千姿總覺得哪裏怪異，無奈地皺了皺眉心，道：“沒有，我就是聽外麵挺吵的，然後感覺像是你和小雨的聲音，這才打開門去看看。”
“好唄，隨你怎麽狡辯嘍，反正我知道你是想我了就對了，”容煉野若無其事地攤了攤手，揚了揚下巴指向病房，“剛剛都聊了點兒什麽？”
“容大公子，”容煉野沒有等到千姿的迴答，季鶴忽然粗重的嗓音就從房間裏發了出來，“你放心好了，我並沒有欺負你太太。相反的，我還十分感謝她。”
“媽——”見到母親的改變，宋小米整個人都覺得她十分陌生了。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兒時間裏發生了點兒什麽。
“容大公子，我感謝你們從雲城趕來看我，除了小米，我也沒什麽好害怕的了，我希望在我……”
“媽——”
意識到她要說什麽，宋小米急忙跑上近前阻止她到嘴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