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說道:“所以更不會給你那個好朋友一點機會,讓她在傅家麵前求情,將那個該死的人救出來!”


    “怎麽,現在你滿意了嗎?”


    “你……”聞言,糖糖氣的渾身顫抖,一張小臉兒慘白,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臂,“沈牧白,我對你真是失望透了!”


    ……


    ……


    冷風乍起,寂月在烏雲的遮蔽下收起稀薄的光輝。今夜似乎格外的冷,空氣裏裹上一層重重的濕稠。


    安佩慈的離世讓安忠年白發人送黑發人,在得知噩耗的那天,老人眼前一黑,當場昏死過去。


    距離剛做完的手術還沒過去多長時間,安佩雲夫婦晝夜不停地守在老人身邊照顧,生怕他再有什麽閃失。


    安家靈堂內,獨剩安暖一個人長久跪坐。


    麵對冰冷棺木,安暖雙目生痛酸澀。


    路笙歌是個細心體貼的好孩子,年紀不大,卻很會照顧人,見院中的塵土被風揚起,她轉身跑著迴屋拿了一件大衣出來。


    “小暖姐,地麵涼,你不要這樣長時間跪著了,”肩上傳來一陣暖意,安暖迴頭,赫然對上路笙歌投過來的關懷眼神。


    在冰冷的夜中,是那麽的暖。


    “好,”安暖點頭,膝蓋已經跪得酸痛的她在路笙歌的攙扶下站起來。


    起身之際,視線中驀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糖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糖糖和安暖不同,按照老一輩人的說法,她出現在這裏,對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都不吉利。


    糖糖從不迷信,她沒急著開口說話,而是握著安暖泛涼的指尖好久。


    末了,姐妹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不約而同地流出了眼淚。


    糖糖說:“沒事,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暖暖,你千萬要記得照顧好自己,”


    安暖含淚點頭,心力憔悴的她已經聽不得這樣好似傷感別離的話。


    她展唇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好好生活的,”


    從安家離開,糖糖坐上了停泊在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


    她向來有手腳冰涼的習慣,尤其是到了秋冬季節,手指冰冷的像塊尖冰,見她上車,一直等候她的經紀人樂樂將暖手寶遞給她。


    開口說話時,語氣較之前鄭重了些,“糖糖姐,你真的打算和星耀解約,退出演藝圈兒了嗎?”


    糖糖的神情很寡淡,寡淡地不像話,她答非所問,“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幫我訂一早飛往蓉城的機票吧,就當是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


    ……


    糖糖離開後,安暖一個人又站在院子裏很久。


    唿唿的風聲從耳畔吹過,月亮在雲層裏時隱時現。


    “是誰在那裏?!”突然,路笙歌的一句質問打破了周圍的靜謐。


    安暖順著她聲音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傅子衿從不遠處走來。


    當看見一身大紅色風衣西褲的傅子衿清晰出現在眼前時,不等安暖開口,路笙歌先怒了。


    “你是誰,為什麽要這副打扮出現在我家?”安佩慈的靈堂前,她竟然打扮得如此豔麗,分明是對已故之人的不尊重。路笙歌並不歡迎她的到來。


    傅子衿揚唇淡笑,抬手指著安暖的方向,“我是來找她的,”


    ……


    深夜街頭,安暖和傅子衿並行在昏暗的路燈下。


    安暖不想讓已故的安佩慈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或許那樣,她可以走的安詳一些。


    安暖心事重重,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傅子衿卻率先停下了腳步,衝著她的背影冷笑質問:“安暖,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臉繼續留在他身邊,留在傅家嗎?”


    安暖駐足,迴頭望著對方笑意深冷的精致容顏,開始有一股強烈的恐懼逼迫她的腦部神經。


    這時,就聽傅子衿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琀兒她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就在今天早上,她就像一個得了失心瘋的女人跑到大街上,試圖用死亡來結束這一切。如果不是時琛及時將她救下……”


    安暖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底流竄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恐懼,歉疚,以及內心掙紮的痛苦,這些複雜的情緒拚命擰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直擊她的心髒。


    四肢百骸不斷傳來疼痛,每每唿吸一下,都覺得快要瀕臨死亡。


    安暖混亂不安的大腦陷入眩暈狀態,腳下不穩,直直向地麵跌去。


    ……


    ……


    傅子衿是在剛洗完澡後接到傅西珩電話的。


    她心中帶著恐慌和暗喜的不確定,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擦幹,快速地換好棉布拖鞋來到玄關處。


    打開門的一瞬間,不止傅西珩,在他的身後還站著清一色的黑衣保鏢。


    頓時,傅子衿的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西珩哥,你要……”一句完整的話還沒從喉嚨裏迸出來,眾保鏢便在男人冰冷警告的目光下闖入了房間。


    “西珩哥,你這是做什麽?是打算把我趕出傅家嗎?!”


    傅子衿目視身形高大的保鏢將房間裏一件件屬於她的東西搬了出去,想要製止卻攔不住,嗓音尖銳地跑到了一言不發的男人麵前。


    “阿珩,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把我趕出傅家?你要讓我到哪裏去?”


    傅西珩聞言不為所動,漆黑眸底流露出深深的諷刺。


    眼見手腳迅速的保鏢將她的行李一件件搬了出去,就連那張被她珍藏多年的相框都收走,傅子衿發瘋般地衝到保鏢麵前。


    然而保鏢未得到男人的允許,不肯撒手。


    傅子衿眸中衝血,一爭一奪間,玻璃相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傅西珩清冷目光從上麵一掃而過,玻璃碎屑下,是她和他幾年之前的合照。


    碎片劃破了傅子衿的手指,鮮血一滴滴落在了兩個人的照片中間,傅子衿抬頭,目光冷徹地望向他,“傅西珩,不論你做什麽,我的身份都不會變,我永遠是傅家承認的孫女。”


    傅西珩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言笑晏晏,“明天一早我就讓人公布消息,子衿,你很快就不是了,”


    “啊——”傅子衿情緒失控地尖叫出聲,照片在她手心裏變了形,“傅西珩,你不能這樣對我!爺爺奶奶要是知道了,你……”


    傅西珩蹲下身去,性感喉嚨間溢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字一句冷冷威脅,“你盡管去說,到時候,就不是把你趕出傅宅這麽簡單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人一城,傅先生視她如命》,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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