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白神情停滯了半分鍾,眉心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他欺身到糖糖近前,單手扣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說地就將她攔腰抱起。


    不顧懷裏女人的掙紮,徑直朝樓上自己所在的臨時包廂走去。


    將女人放至到房間門外,沈牧白從褲兜掏出房卡,刷卡後,一腳踹開房間高端定製的梨花木門,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桎住她瘦弱的腰肢帶入玄關處。


    連鞋都來不及換,他再次俯身一把將糖糖打橫抱起,直到走到了臥室大床邊,糖糖終於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被男人毫不吝惜地丟在了床上。


    昏昏醉意間,她有些艱難地睜開酸澀無比的眼睛,看著男人頎長的身影向客廳走去。


    女人潔白的連衣裙上沾滿了玫瑰色的酒漬,宛若潔白冰雪中刹那迴眸間映入眼簾的枝頭紅梅,抬手抓了抓耳邊的短發,隻覺得頭越來越痛了。


    沈牧白端著弄好的醒酒茶進來後,便看見床上女人痛不欲生的一幕。


    糖糖眉心深深地蹙著,臉色煞白,小巧的櫻唇上沒有一點血色,就像個毫無一絲生氣的布娃娃。


    沈牧白將茶杯放到櫃子上,幾步走到床前,女人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上的肌肉輕微抽搐著。


    “糖糖,怎麽了?”沈牧白單手托起她的後腦,將她的身體支起來,半攬在懷中,“哪裏不舒服?”


    看樣子並不隻是醉酒後的難受,沈牧白伸手探上她的額頭,溫度不高不低,也不是發燒的跡象。


    沈牧白薄唇緊抿,微微低垂了眼瞼靠近她蒼白的麵頰,把聲音壓的很低,“糖糖,”他繼續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兒,柔聲道:“到底哪裏難受,嗯?”


    “沈牧白……我……我肚子痛。”


    眼角處像有火在炙烤,她潔白的手臂牢牢攀附上男人精壯的手臂,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指甲深深用力,模糊不清道:“怎麽辦,我好痛……救救我,”


    見她猙獰的外表,沈牧白立刻站起身來,“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


    糖糖吃力地撐開眼皮,搖頭,一把抓住他抽離出來的大手,“不要去醫院,會有狗仔偷拍的。”


    這段時期風頭確實是盛了些,又加上剛剛發生了時馨兒的事件,保不齊就有人在暗中使壞。


    上次在沈牧白的別墅外就發現了狗仔跟蹤偷拍,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何遲遲沒曝光,但因此她今後也要多留個心眼兒才是。


    單薄的眼眸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蒼白幹裂的唇瓣,糖糖嘴角那抹頹然無助的笑意莫名地讓沈牧白的心顫了一下,“不是厭煩了我這個跟屁蟲嗎,這樣做會連累你的。”


    說完,她不再去看他發愣的神情,一雙小手撐著床麵坐起來,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下床。


    沈牧白視線一下子落在了潔白床單那鮮豔的一抹上,抬手按了按眉心,雙眸諱莫如深。


    深度。


    一場小型的演唱剛結束,糖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左行滑下手機接聽鍵,在聽見電話那頭女人軟弱無力的聲音時,神經立刻緊繃起來,“糖糖,你現在在哪裏?”


    “左行,我在……”糖糖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突然走到近前的男人一把奪過了手機,揚手丟在沙發。


    沈牧白抓著她的手腕,嗓音低沉,“你給誰打電話?”


    糖糖用力甩了幾下手腕,虛弱無力的她哪裏能撼動他強勁的力道。不由得抬起泛紅的眸子瞪他,“沈牧白,你起開。”


    沈牧白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勾了勾唇,一把將糖糖扯進懷裏,“你自己的生理期你都不知道?”


    糖糖聞言,臉上驚現一抹錯愕。


    生理期?


    難道,她的……


    驀地,蒼白的小臉暈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緋紅。


    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麵住,為了拍戲的事情四處奔波,每次生病她都極少吃藥,基本上全是扛過去。因此,身體沒有調理好落下了一些病根,月事也是經常不穩的。


    沈牧白低聲歎了一口氣,將糖糖抱起重新放迴到臥室的大床上。望著床單上自己的傑作,糖糖臉頰更紅了。


    “生病了就先不要瞎折騰了,你先忍一忍。”沈牧白單手撐在她近前,滾燙的唿吸在麵加縈縈繞繞地擴散,“想要找我算帳的話日後再算,嗯?”


    說完,勾唇低笑了一聲。起身從床頭櫃上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不出五分鍾,會所女服務員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裏麵放著一條簡單別致的長裙,還有女人來事專用的衛生巾,以及一瓶止痛藥。


    “沈先生,”女服務員抬頭,淡淡的目光從這裏掃了一眼後,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沈牧白裝托盤放到床頭櫃上,對床上的人說道:“你先換衣服清理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一會兒換好了喝藥。”


    看著他邁步離去的背影,糖糖緊抓著身下的床單,心髒用力絞著,有些難以唿吸。


    沈牧白正俯身倒水的時候,就見女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放下水杯,湛黑的眸子盯在她臉上。


    和他投過來的視線對峙了幾秒,糖糖向浴室走去。


    不大一會兒,浴室裏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不知道她是在洗澡還是在簡單清理一下身子,沈牧白正尋思的時候,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在看清上麵來電顯示的時候,沈牧白眉染厲色,不容分說就將糖糖的手機關了機。


    下一秒,左行就意識到了什麽。


    掛斷電話,沈牧白在原地愣了幾分鍾。耳邊依舊傳來浴室裏的流水聲,他用力捏了捏拳頭,闊步向浴室走去。


    “沈牧白……你,誰讓你進來的?”糖糖哪裏會想到男人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進來時她隻是將浴室的門把手輕輕關上,並沒有上鎖。


    在片場拍戲每每都是汗流浹背的下來。一場接著一場的。所以她已經習慣了一天洗好幾次澡。


    更何況現在又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如果不清洗一下直接換上新衣服,她還是會覺得自己很髒。


    男人漆黑的目光停留在她如牛奶般光滑細膩的肌膚上,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身上的風光一覽無餘收入他眼底。


    沈牧白眸色漸沉,喉嚨緊了緊。


    糖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湧,嘴唇發出輕微的顫抖,“你這個變態!出去,”


    浴室裏的溫度又高又悶,那扇明亮的鏡子被氤氳起的霧氣所覆蓋,她額前可愛的劉海兒也被水打濕,緊貼著圓巧飽滿的額頭。


    花灑不停的往下灑著水,澆在她呈粉色玫瑰花瓣的粉嫩肌膚上,飛濺在男人的西褲上,將他的褲腳打濕一片。


    見他如泰山般矗在那裏不動,糖糖簡直是又氣又恨。


    一雙手從胸前撤離,赤著腳走到男人近前,開始用力往外推搡著他。


    那軟綿綿的力道就像一團棉花一樣,在男人銅牆鐵壁的身軀上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她本來就喝了不少的酒,又在浴室裏折騰了這麽一會兒,此時,身上如脂玉的膚色開始泛著深色的漲紅。


    沈牧白貼得她很近,幾乎是沒有距離地被她推拒著,她赤·裸的嬌軀傳來滾滾的熱浪,他身體開始燥熱起來。


    “跟我出去,”沈牧白內心有些煩躁不安,女人的親密靠近讓他身體有了反應,暗沉的臉色不自覺緊繃起來。


    他一手扣住她的皓腕,一手圈住她柔軟的腰肢,順勢就要將她帶出去。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他一個大男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隻需要簡單清理一下就好,她是蠢笨地連這麽一點常識都沒有了?


    沈牧白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看了眼還在開著的花灑,暫時鬆開了她的手,向她身後走去。


    就在他關掉花灑迴過頭來的一瞬間,糖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閃躲,他就已經眸光銳利地看到了她整個雪白的脊背。


    在糖糖察覺到了什麽想要逃離時,手腕上陡然間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攥得她身心都疼。


    單薄眼眸裏散發出來的灼灼目光像兩把鋒利的鋼刀硬生生地將她刺穿,糖糖吃痛了一聲,反手就被男人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沈牧白瞳孔微縮,心髒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死死盯著她後背上那朵綻放的桔梗花紋身,細長的花徑順著完美流暢的脊背線條往下蜿蜒,胸腔內一閃而過了什麽東西。


    骨節分明的大手觸摸上她光滑細膩的脊背,指尖發出輕微的顫動,“這是什麽時候弄的?”


    粗勵的滾燙在肌膚上引起一陣陣顫栗,糖糖的一顆心儼然收縮成了一團。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睛,緊咬著薄唇默不作聲。


    “我再問你一遍,這是什麽時候弄得?”男人再一次開口,磁性喑啞的嗓音裏情緒難辨。


    沒想到那晚最親密無間在瘋狂占有她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


    兩個人都酒後亂性地放縱一夜,女人嬌滴滴地在他身下婉轉低·吟,說什麽也不要玩兒那種高難度的把戲,他這才肯放過她。


    所以那一晚,她是故意的?為的就是不讓他看見她的後背?


    手腕上驟然傳來一陣抽痛,糖糖潔白的肌膚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沈牧白,你放開我,”她的聲音裏夾雜著哽咽,感覺自己像被人正剝著一層皮,可那樣子還不夠,又活生生地羞辱著她。


    聽著她低低的哽咽,沈牧白好似徹底失去了耐心般,雙手按壓在她瘦削的肩頭,猛然間扳過了她的身子,致使糖糖的後背貼在牆上。


    “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嗯?”糖糖下巴被他用力一把捏住,高高挑起,清亮如水的眸子不得不與他深諳的眼眸對視。


    糖糖內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久之前事了,我都已經忘了。”


    “怎麽弄得?”他繼續逼問她。


    “什麽怎麽弄得,當然是喜歡啊,不知道桔梗花的寓意是什麽嘛,我當然是喜歡才……”


    “不是這個,”沈牧白垂眸看著她,暗紅色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那道疤是怎麽來的?”


    縱然是被這巧奪天工的絢爛桔梗所掩蓋,可他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那道疤扭曲醜陋的像是一條毛毛蟲,攀附在她的脊背上。


    但又像是過去了好幾個年頭,周圍的皮膚有所好轉,那道疤已經變得不深不淺了。


    順著桔梗花往下延伸著,又掩映在它蜿蜒的莖條下。


    糖糖的唿吸在一瞬間凝住,脖頸像被人狠狠地掐著,她喘不上氣來。


    可是男人並不打算放過她,沒有絲毫憐憫般,桎梏在她下巴的手又多了幾分的力道,“迴答我,嗯?”


    糖糖輕輕眨動著眼睫毛,像一隻發慌的小鹿認真地注視著他,在那靜默的每分每秒裏,她的心尖都蔓延出一絲絲的疼痛來。


    迴答他麽?


    糖糖心中冷笑了一下。


    對於一個十分愛美的女孩兒來說,背上留下這樣一條醜陋的傷疤,她簡直太過自卑,自卑到她在愛的人麵前都無法抬起頭來。


    就算她去紋下了這朵桔梗花用來遮掩,卻不是還被他發現了嗎?


    而如今,就算把事情告訴了他又能怎麽樣呢?就能為自己換迴來挽留他的籌碼了嗎?


    他也說過,他和她不會有未來了不是嗎,他的心裏一直裝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她甚至能夠清晰地迴想起那天在滄瀾會所時的畫麵來。


    她親耳聽見沈牧白對那個女人說,他跟傅西珩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始亂終棄而放棄她。


    所以,她還在做這無謂的掙紮做什麽?


    她就是要麵前的這個男人深深地歉疚他一輩子。


    不知道盯著他看了多久,她突然揚唇笑了出來,那麽澀然,“沈牧白你也知道,像我們做演員這一行業的,也不是像大家眼裏所看到的那麽輕鬆。除了要抗住外界巨大的壓力之外,還要為自己在拍戲中受的傷買單。”


    沈牧白眉心聚攏,對她的話深究著。


    所以說,她剛剛的意思是在說那道疤她拍戲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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