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海大人你做事情難道不在乎祖製、不在乎人情嗎?


    如此鐵麵無情、是否有失公正,他人又畏懼於你的權力。


    如果大人硬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攔著。


    等到大人伏法之日,不要怪罪我沒有提醒過你。”鄧博簡緩緩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齊刷刷注視在鄧博簡的身上。


    大部分人還是知道鄧博簡的話語含義,祖製是孝道、人情是道德。


    在古代,沒有孝道、沒有道德的人,乃是人人誅之的對象。


    鄧博簡亮出了自己的利刃,直至海瑞的脖子處。


    “我有違背祖製?我不在乎人情?


    如果我違背了祖製,那你說!太祖是不是提倡勤儉節約?


    可你們!又有誰能夠做得到?


    像是你們這群貪官汙吏,按照祖製、全部扒皮!”海瑞咆哮一聲。


    鄧博簡心裏隻有一句媽賣批,表示你海瑞有種去扒貪官的皮。


    信不信所有的文官,直接把你海瑞的皮給先扒下來。


    不過海瑞這麽一說,鄧博簡是無法用祖製來欺壓。


    海瑞太熟悉大明律,並且繼承了太祖的意誌。


    有時候鄧博簡在想,海瑞要是去明初、絕對是宰相!


    朱元璋愛死了這個寶貝,與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物。


    “人情?到底是誰的人情呢?


    鄧大人!你作為吏部尚書,你這個人情、是否是徇私枉法?


    隻要別人給你好處,你就能給別人人情。


    我海瑞不接受任何的好處,所以就是毫無人情之人?”海瑞繼續反駁著。


    鄧博簡額頭的冷汗直冒,海瑞這張嘴太毒辣了。


    老是說什麽法律,一直按照規章製度說話。


    這樣子你無法反駁,否則你就是抗法、沒錯都會有錯。


    鄧博簡咬緊牙關,內心頗多想要掄起拳頭和海瑞同歸於盡。


    “海大人!我隻想勸你幾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已經惹怒了天下的文官,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


    不要和老夫說什麽法律不法律,你還不清楚法律就是我們的一張嘴!


    說你有罪那就是有罪,何須什麽證據!”鄧博簡怒吼著。


    會場的文官們瞪大雙眼,紛紛當起了吃瓜群眾。


    倒想看看,鄧博簡能不能戰勝海瑞、保全舊派的利益。


    如果海瑞一意孤行,想要罷黜所有老官、那南直隸的許多衙門都會空著。


    即使是有著大量書生填進去,但沒有實際的效果。


    “如今你把老夫閑置一邊,老夫表示沒有問題。


    可是你不斷的破格提拔那些書生,根本就沒有經過朝廷的允許。


    你眼裏還有沒有朝廷?你還是不是萬歲的臣子!


    想讓老夫致仕,老夫現在就告老還鄉!”鄧博簡越說越氣。


    剛開始以為給海瑞當狗,還是能夠保全自身的權利。


    可是海瑞不斷的提拔新人,讓鄧博簡感到了濃濃的危機。


    許多老官都被閑置,甚至說變成了工具人。


    什麽能力說話,實際上還不是海瑞的一句話!


    “你是在威脅本官?那本官現在就批準你告老還鄉!


    還有誰!誰想告老還鄉!我現在就批!”海瑞怒視著前方。


    “本官一開始就說了,能者上、庸者下!


    你有能力本官自然是會重用你,可你做了些什麽事情?


    無非是靠著自己的權力,不斷的拉攏那些老官。


    你想做什麽?無非是拉幫結派、對抗我海瑞!”海瑞目光直視著鄧博簡。


    “我提拔司俊達,乃是他把南直隸的農業問題解決了!


    確保我們的政權能夠下鄉,讓那些鄉紳不敢造次。


    老百姓都分到了田地,明年肯定會有一個好的收成。


    你說這樣的官,我不能提拔嗎?”海瑞直逼鄧博簡。


    “還有東方雨澤!我讓他當戶部尚書,你們都是反對!


    可戶部的那些爛賬,你們一個個推三阻四、沒有一個人去追查。


    既然沒有這個能力,還在這個位置上做什麽!


    戶部的那筆賬,我已經上報朝廷、你看萬歲怎麽定。”海瑞冷冷笑著。


    原本和鄧博簡一個隊伍的老官,現階段站在海瑞這邊。


    雖說自己們被架空了,並且很有可能會讓位。


    但大部分的文官都很窮,又極其的渴望新官員的福利製度。


    所以你鄧博簡家大業大不怕,我們還要還貸、養活家庭。


    現實的問題壓垮了文官們的傲骨,生活嗎!就是被強奸!


    日子久了、變得享受,老官們等著退休的生活。


    “海瑞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沒有權利罷免我,除非是內閣下文!


    我倒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我丟了官職、還是你丟了人頭。”鄧博簡自信笑著。


    鄧博簡知道自己不主動致仕,自己就是南六部的吏部尚書。


    就算是海瑞說自己屍位素餐,那也是嫉妒自己的位置。


    臉麵這種東西,都不知道丟到那個地方去了。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看重的可不是臉麵、而是權力。


    “哦?哈哈哈!恐怕是讓你失望了!


    我之所以召開此次的會議,一是公務、二是宣讀聖旨。


    對於南直隸一係列的混亂,朝廷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不要那麽慌張,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海瑞示意申時行將聖旨拿出來。


    鄧博簡一見到聖旨,就知道這是絕殺。


    自己還是太低估文官們的無恥度,他們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南直隸的問題、罪在鄧博簡,希望海瑞幹掉鄧博簡、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鄧博簡露出冷冷的笑容,海瑞才不會選擇妥協。


    “不用宣讀了!我走!”鄧博簡將自己的烏紗帽放在桌子上。


    海瑞注視著鄧博簡離去的背影,證明著他將人事權交了出來。


    雖說海瑞可以隨意提拔,但這並不符合流程的。


    “還有誰想要致仕的?”海瑞迴過神質問著。


    在場的文官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意義,海瑞就是永遠的神。


    仔細的迴想一下,從贛地再到南直隸、海瑞從未失敗過。


    為什麽海瑞能夠成功呢?明顯他取得的成果讓皇帝非常的喜歡。


    贛地收刮一番、南直隸再收刮一番,這些錢就是免死金牌。


    “既然沒有人的話,那麽我就開始新一輪的人事任命。


    同時各部門的任務要製定好,每個月都要匯報進度。


    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沒有準備、請你退下。


    以後的官場不需要舞弄文騷的人,而是能造福一方的官!”海瑞掃視著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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