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華裳看了一眼旁邊假裝工作的醫生,還有一旁偷偷地看她道歉的陳毓,嗯,這個地方,的確不是她道歉的好地方。


    而且,她還哭了。哭腔說出來的話,本身就含著幾分柔弱,再加上話語是道歉,那聽上去就更顯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了。


    寧華裳趕忙抽了抽鼻子,略顯豪邁地說:“好,那我們迴去再說。”


    說著,她走到盛未曦身後,要推著他的輪椅出門。


    醫生忙叫住說:“別忙呀太太,你先生的腳,還得上藥固定一下才能放你們走呢。”


    寧華裳“哦”了一聲,又把盛未曦給拉迴來了一點。


    隻是,她總感覺醫生的話,哪裏有些不對。


    想了想,她說:“……醫生,您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太太。”


    陳毓含笑接口說:“是的,不是太太,是夫人。”


    寧華裳迴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向醫生解釋,那醫生一臉和藹地笑笑,說:“我不太懂你們年輕人的稱唿。太太也好,夫人也罷,說到底都是人家的妻子。”


    盛未曦臉上漾著淡淡的滿意的笑意,唇角上含著一抹微不可察的得色。


    他就這副表情,安靜地坐在那兒,讓醫生和剛走過來的另外一名護士,對他的腳傷進行處理。


    寧華裳一臉苦相地看著醫生和護士埋頭忙碌,也不好再和他們爭辯什麽,隻是低低地喃喃說:“我真的不是他的什麽妻子嘛。”


    盛未曦耳朵不背,當然也聽到了她的喃喃之語。臉色沉了沉,沒有說話。


    腳上固定好後,陳毓開車把盛未曦就近送到穠華盛麗酒店。


    在酒店門口下車,寧華裳抬頭一看門樓招牌,心裏就不由一緊。


    她當然記得這個酒店啊。


    看盛未曦已下了車,並且坐上了輪椅,而陳毓正在關車門,寧華裳向他們說:“那個,陳毓,你送你們盛總上去吧。我攔輛的士,就先迴去了啊。”


    盛未曦說:“陳毓要迴去,你送我上去吧。”


    “……啊?”


    寧華裳愣了愣。不該是男士幹這些送人的活計的嗎?何況,還是推輪椅的體力活呢。


    盛未曦看著她,說:“陳毓累了一個晚上,時候不早,他得迴去休息。”


    好吧,老板心疼員工,她隻好受累再送他一下了。


    不過,盛未曦說的也對,陳毓開車來迴,又在醫院裏奔忙,也實在很辛苦。


    她這麽想著,便欣然承接了送盛未曦迴房的工作。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送了盛未曦迴房後,她自己也出不來了。


    盛未曦不讓她走,還讓她跟他再次睡在同一個房間裏。


    她怒目瞪著他,反問:“我為什麽不能走啊?!”


    盛未曦看著她,麵色清冷地說:“因為不安全。”


    “什麽不安全啊!現在雖然是半夜,但有出租車的呀,大城市裏很安全的好嗎。”


    盛未曦說:“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陸韜。”


    寧華裳想說的話一下子滯住了。陸韜可是個危險分子,他還割過她的脖子呢。聽到他的大名,她心有餘悸。


    盛未曦看著寧華裳摸脖子的小動作,淡淡地說:“陸韜還沒有被抓住。他知道你對我很重要,如果你迴家,他跟了過去,把你捉住,要挾我,又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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