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神色略顯凝重,說:“要緊倒不是十分要緊。盛先生的腳,得注意修養,一百天後便可康複。隻是,在這兩三個月當中,千萬不可以做激烈的腳上運動。尤其是近一個月之內。”


    聽醫生說百天就可康複,陳毓神色便舒展開來,微笑著謝了一迴醫生。


    但盛未曦的臉上卻爬上了憂愁之色。


    他皺著眉,看著自己這隻不爭氣的左腳。為什麽在這麽關鍵時刻,它居然要骨折?


    他真恨不能把它跺了。


    不管怎麽樣,他明天一定要帶著這條傷腳,去參加決賽。哪怕它斷骨了,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盛未曦伸了一根手指,在他腳麵最臃腫的地方往下戳,越戳越疼,越疼他越用力往下戳,手指像是帶了懲罰的聖旨似的,要堅決地狠狠地懲治它。


    一股鑽心的疼痛刺進心脾,他疼得身子發抖,冷汗直冒,可他的神情,卻是冷酷的倔強的不表現一絲一毫的痛楚感。


    “喂,你住手啊!”寧華裳忍不下去了,她喊了一聲,大步走進來,責備道:“盛未曦,你是不是傻啊。你那麽死勁地摁它,你不感到疼痛嗎?”


    盛未曦沒有再用手指往下戳,但他的臉上卻依舊繃得很冷峭,唇角含著一絲冷情,刻薄地低語了一句:“有什麽好疼的。”


    如果它影響了明日的gp決賽,他絕對不原諒自己。


    寧華裳氣憤地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不知道心疼自己啊!你難道沒有痛感神經的嗎?還是,你連對待自己也這麽鐵石心腸啊。”


    不管盛未曦的心腸是不是鐵石做的,反正寧華裳是見不得他傷成了這樣,還一臉的不在乎。


    她很內疚的嘛,畢竟,人家是因為她,才傷成了這樣。


    一想到之前的種種,還有盛未曦強撐的樣子,她就有些受不了。


    盛未曦抬眸看見寧華裳的眼睛紅了,臉色瞬間變了變,溫和地問她:“你怎麽了?”


    在這個時候,寧華裳見不得他還對她溫柔。明明是她造成他這樣的,他居然一點都不責怪她。


    她有些哽咽,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盛未曦伸手握住她的手,拉近了些,又放低了語氣,柔聲問:“你到底怎麽了?怎麽哭了?”


    他看了一眼她脖子上新包紮的傷疤,蹙了蹙眉,問道:“是不是你脖子上的傷口有什麽問題?醫生說會留疤?”


    寧華裳搖了搖頭,抹了抹眼淚,帶著一絲哭腔說:“不是的,我脖子上的傷口沒有問題。”


    盛未曦感到奇怪:“那你哭什麽呀?”


    寧華裳看他一眼,低低地說:“對不起啊,是我讓你傷成了這樣。你有沒有怪我啊。”


    盛未曦恍然一笑:“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哭啊。”


    他捏了捏她的小手,抬頭溫和地看著她,說:“我的腳傷是我自己造成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了,好嗎?”


    “可是……”


    寧華裳還要自責下去,盛未曦“噓”了一聲,說:“這裏是醫院,我們迴去再說,好嗎?”


    如果這裏不是醫院,她哭的時候,就想拉她入懷,抱著她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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