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一下子睡意全無,怒罵道:“陳登,你這個無恥小人,陶太守待你恩重如山,你不思圖報,反而想投敵,你不得好死!”


    陳登一臉奸笑,陰陽怪氣地道:“既然你如此忠於陶謙,我就把你送給曹操,成全你的一片忠心。”


    “無恥!下流!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曹豹大罵陳登。


    陳登不理曹豹,指揮手下八百家丁,一半解決掉曹豹身邊的軍士,一半砍開城門,放下吊橋。


    曹操大軍一擁而入,夏侯惇率先進城,長槍起處,徐州兵馬無人能攖其鋒,紛紛退避。


    沒費多大力氣,曹操的軍馬就完全占領了徐州,拿住了陶謙。


    徐州的兵馬少部分被殺,大部分投降。


    曹操進入太守府,手下把陶謙推了進來,按在地上。


    “陶謙,我好意來訪,你為何叫人把住城門,還把亂箭射下?”曹操斥責道,一付理直氣壯的樣子。


    不,嚴格說來,他是理屈氣壯,梟雄之輩,往往擅長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陶謙願意投降,求明公網開一麵”,陶謙跪地磕頭道。


    此時,陳登正押著曹豹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陶謙,你這個貪生怕死之輩,大丈夫死了就死了,為何這麽沒有骨氣,竟然跪地乞降?”


    “枉我曹豹為你出生入死,哪知你卻如此奴顏媚骨!”曹豹氣憤不已。


    “陶恭祖,你好歹也算一個名士,我也不來難為你,就讓你仍然配戴太守印信,前往兗州居住吧”,曹操一付悲天憫人之色。


    “至於徐州,在你的治理之下,弄得如此民不僚生,老夫實在於心不忍。為了天下蒼生,就勉為其難,隻好幫你治理一下了”,曹操歎了口氣。


    “陶謙謝過明公不殺之恩”,陶謙聽說曹操竟然饒自己不死,還讓自己佩戴太守印信,如獲大赦,磕頭如母雞啄米一般。


    曹豹不忍再看,扭過頭去,深感羞恥。


    處理了陶謙,曹操迴過頭來喝道:“曹豹,既然為我所擒,豈不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何不跪下投降?”


    曹豹呸了一聲,怒斥道:“徐州隻有站著死的將軍,沒有跪著生的小人。”


    曹操哈哈一笑,上前為曹豹解開綁著的繩子,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個站著死的將軍,曹某平生最敬忠義之士,剛才不過和曹兄開個玩笑而已。”


    “陶謙有將軍這等忠勇之士不能用,徐州怎能不拱手讓人?”


    想不到曹操竟然這樣對待自己,曹豹心中湧起一股熱流,自己不過一個三流武將,陶謙平時也沒怎麽重用自己。


    兩相比較,曹豹終於屈膝跪倒,口中叫道:“蒙明公如此看重,曹豹願意為明公做牛做馬,九死無悔。”


    “曹兄請起,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曹操的心腹愛將了”,曹操伸手相扶,看起來很受感動。


    這就是一世奸雄的狡滑之處。


    曹豹一個無名之輩,曹操就如此籠絡,他曹某人禮賢下士的名聲一傳出,還怕沒有真正智勇雙全的將領來投。


    陳登見到曹豹這種人都能得到賞識,自己助曹操攻破徐州,立下如此大功,正尋思曹操不知如何重賞自己。


    果然,曹操把目光投向陳登,撚須微笑道:“陳登,如果不是你反戈一擊,我要攻下徐州,還得費一番手腳。說吧,你要什麽賞賜?”


    陳登心中樂開了花,表麵上做出一付謙卑之態,諂媚道:“陳登哪敢要什麽賞賜,隻不過心中仰慕明公,願為明公效犬馬之勞。”


    “今後明公但有所命,陳登縱使肝腦塗地,也要追隨明公於地下。”


    “嗬嗬,陳元龍,難得你一片忠心”,曹操心中歡暢,大笑道,“老夫若不成全你這番忠心,豈不辜負了你一腔熱血。”


    “明公垂鑒,陳登所言,句句是實。我對明公的忠心,皎如日月,天地可證。”


    “好,你既然願意為我肝腦塗地,就成全你吧”,曹操還在笑,眼神卻轉為冷冽,“來人,把陳登推出斬首。”


    “得令”,左右把陳登架起就往外走。


    “曹公,你不能這樣對待有功之臣啊,別人會說你免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陳登嘶聲叫道。


    “背主之徒,陶謙待你恩重如山,你轉眼就叛,我留你何用”,曹操一聲獰笑,厭惡地道。


    “曹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後也要化作厲鬼,勾你的魂魄”,陳登發出淒厲吼叫,他心中悔不當初啊。


    曹操一揮手,不想再見到陳登,手下人架起陳登,快步出府,不多時,就把陳登的人頭獻上。


    “把這個賊子的人頭掛於城門之上,讓那些背主之徒引以為誡”,曹操冷聲道,語氣中似潛藏著無窮的仇恨。


    遭到張遼、於禁、高順和典韋四員大將的先後背叛,曹操對於叛主之人無比痛恨。


    特別是典韋,當初為了讓他背叛張邈轉投自己,曹操可是花了極大的心血籠絡的。


    愛之深,恨之切,遭到典韋的背叛,曹操對他的仇恨莫明其妙地移到了陳登身上。


    陳登哪知曹操遇到了這種變故,心態大變,胡裏胡塗地就成了曹某人的刀下之鬼。


    陶謙佩戴州牧大印,帶了幾個親隨,前往兗州。


    可惜,才離開徐州沒多久,就被曹操暗中派人追上,幹淨利落地做掉了。


    曹操得了徐州,心情大好,一時間得隴望蜀,又想進犯其他諸侯的地盤。


    連月來,曹操加緊訓練軍隊,仿照劉循的做法,實行屯田,發布“唯才是舉”的命令,不拘一格地選拔人才。


    河內司馬懿前來投靠,潁川潁陰人荀彧也前來依附曹操,曹操的勢力漸漸大了起來。


    正在這時,手下來報,劉備擁立了廢帝劉辯為帝,號稱漢興帝,劉備自為皇叔攝政王。


    如今,劉辯的使者就在徐州,前來封曹操為徐州刺史。


    “劉備這個大耳賊,上次悄悄逃走,原來是私下劫持了劉辯,怕我和他爭奪,害得我被劉循所敗。”


    “這次還想我承認他那個傀儡皇帝,他倒是做的好夢”,曹操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氣,隻覺得一股無名火焰騰騰地直往上升。


    “主公息怒,咱們不妨暫時承認劉辯為漢興帝,這樣一來,一可借此和劉循抗衡,二來,劉備勢必成為劉循最想滅的人。鷸蚌相爭,咱們正好漁翁得利”,司馬懿勸道。


    荀彧也道:“司馬仲達之言有理,請主公三思。”


    曹操情知司馬懿和荀彧說得有道理,權衡利弊,決定迎接劉備的使者,接受徐州牧的封號。


    天下諸侯,抱有和曹操同樣想法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跟著荊州劉表、冀州袁紹、江東孫策、宛城張繡以及西涼馬騰等人,都先後承認了漢興帝。


    這樣一來,天下諸侯,分做了兩派。


    一派承認劉循手中的漢獻帝為天下共主,另一派則承認劉備手中的漢興帝。


    兩派的實力大致相當,局勢進一步混亂。


    劉循是最早知道劉備劫走劉辯的人,他心中頗有些後悔,一念之慈,留了劉辯一條性命,結果釀成了天下大亂。


    召集龐統、賈詡等人討論,大家對劉備另立朝廷一事,各抒幾見。


    龐統對此事的態度與眾不同,極為樂觀。


    “劉備擁劉辯為帝,表麵上看來,挾天子以令諸侯,風光之極,實際上不過表麵風光而已。”


    “曹操、袁紹等人擁護劉辯,不過是想和咱們抗衡,實際上這些人各懷鬼胎,這種表麵上的聯合,完全不堪一擊。”


    “倒是曹操此人,不可小視,現在新得了徐州,以後勢力越來越壯大,日久天長,必會對咱們形成威脅。”


    “眼下曹操和劉備二人,狼狽為奸,現在進攻他們,不是時候,主公不如采取遠交近攻的策略,對他們進行分化瓦解,各個擊破”。


    “好個遠交近攻,士元兄,你倒是說說,哪些人應該結交,哪些人應該進攻?”劉循饒有興致地問道。


    “遠的像袁紹、孔融、遼東太守公孫淵、揚州刺史劉繇等人,既然暫時無法圖它們,就要想辦法籠絡他們。”


    “近的如宛城張繡、荊州劉表、西涼馬騰,就想辦法攻滅他們”,龐統道。


    “有道理,袁紹目前已據有二州,咱們首先就和他聯合,讓他與曹操等人互相牽製”,賈詡插嘴道。


    “看來文和兄已有妙計了”,劉循一見賈詡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主意了。


    “我聽說獻帝的妹妹陽平公主,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齡,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家。”


    “文和兄的意思是把她嫁給袁紹?袁紹也太老了點吧,難不成讓陽平公主作妾?”劉循猜測道。


    “袁紹是太老了,可是他的三個兒子,據說並未娶妻,以公主下嫁,袁紹這人很愛麵子,必定求之不得。”


    “隻要袁紹的兒子娶了公主,他就隻能和劉備翻臉了”,賈詡笑道。


    “隻不過這樣一來,咱們暫時是結了一個強援,可時間一長,難保不留下後患”,劉循不無擔憂道。


    “主公的憂慮也不無道理,獻帝結了袁紹這個強援,難保不起二心。不過,獻帝始終在咱們的掌握之中,就算他有什麽心思,又能怎樣”,龐統對賈詡的話也很讚成。


    “目前袁紹圖謀的是幽州和並州,暫時還顧不上咱們。隻要公主嫁到袁家,主公以獻帝的名義征召他,他豈敢不從?”


    “至於以後的事兒,隻要咱們的實力足夠強大,還怕什麽袁紹。這個年頭,說到底,還是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賈詡豪言道。


    “好一個拳頭大就是道理大”,劉循豪氣幹雲道,“就依文和兄之言,這天下最有力的,終究還是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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