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翼心中大驚,會是誰呢?難道是戲子?可他一個凡人怎麽會有這樣的能力?莫非是靈姬?可又是為了什麽呢?


    她越想越覺得蹊蹺,尤其是那場特別真實的夢,她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真的和戲子去過樓蘭,可他卻矢口否認,而且,而且……離開了戲子那麽久,她居然一點都不想念他,反而心心念念著五師兄。


    目露驚駭,她不禁撫摸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不敢想象自己漸漸變化的內心。


    怎麽可以這樣?她怎麽可以在懷著他的孩子的時候還想著別的男人?這太瘋狂了!這不是她!這絕對不是她!


    敖雪宸看著她突然六神無主慌措起來,忙握住她的手,默念法決,施加內力穩住她焦躁的心。


    窗外,躲在暗處的靈姬遠遠瞧著,心裏暗歎:這個敖雪宸!摸誰的手不好,偏要摸戲爺女人的手!哼!要是讓爺知道了,就算九金舍利不在他體內,那也是死路一條!嗯……不行!我得趕緊把這女人弄迴去,免得誤了我的大事!


    片刻後,飛翼感到懷裏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卻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好像心裏空蕩蕩的,一片荒蕪。


    “怎麽會這樣?”撫著心口,飛翼喃喃道,“到底是誰?他(她)究竟想幹什麽?”


    敖雪宸緩緩鬆開她的手,不動聲色答道:“他想讓你長生不老,卻沒有想到反而害了你。人生在世,有所得便有所失。雖然你已擁有不老之身,但終究無法駕馭這顆萬年靈獸之心。我想,過不了多久,這顆心就會完全占據你的意念,封印住你的靈魂,以你之身達到複活的目的!”


    聞聽此言,飛翼頓時嚇了一跳:“什麽?萬年靈獸?”


    若不是曾經親眼看著戲子神奇複活,她如何也不敢相信敖雪宸的話,可如今,迴憶起這段日子以來心裏不斷相衝的詭異感覺,仿佛身體裏真的多了一顆心,潛意識裏控製著她的思想,一不小心就讓她迷失了自我,尤其近日,她瘋狂想念著五師兄,以至於身心俱疲,甚至隱隱感到一種恐懼。


    “這顆靈獸之心已經同你的心髒融為一體,再難分割,唯一的辦法就是你的心反過來控製它。當然,無論有多難,我都會幫你!”說著,敖雪宸微微一笑,坦誠的目光溢著濃濃溫情,讓人倍感親切。


    飛翼笑了笑,卻掩不去眉間哀愁:“謝謝你,雪宸,還好認識了你,不然我又得去打擾東方先生了。”


    如今東方玄墨幾乎夜夜留宿在皇宮裏,才子把他當成鎮國之寶似的,她實在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甜蜜的夫妻生活。


    “你是陛下的故友,自然也是我敖雪宸的朋友,為朋友效勞,是我的榮幸。”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斟了杯茶,遞給她時滿臉溫柔笑意,“方才我已用法力暫時鎮住了它,你可能一時還不能適應,過兩個時辰就會好的。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容我再好好想想,三日後給你答複可好?”


    飛翼點點頭,滿懷感激:“有勞了。”


    “現在感覺如何?”


    飛翼下意識地撫上心口,沉吟道:“好像跳得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不過雪宸,我還是有一點不明,你是如何看出我體內存在兩顆心的?”


    輕歎一聲,他幽幽道:“因為你體內的那顆心為昆侖四神獸之一的白麒麟所有,它的脈象很特殊,瞞不過我。”


    昆侖神獸?


    飛翼驚歎不語。


    靈姬遠遠看著敖雪宸那張溫柔含笑的俊美臉龐,突然有種莫名的緊張。


    仿佛那張微笑背後有什麽東西刻意隱藏著,令她不由自主心悸慌亂。


    又是一夜雲雨****,遺留下滿室繾綣。


    清晨,南宮璃突然醒了,觸摸到身旁空空如也,不禁嚇了一跳,猛地大叫了一聲:“玄墨!”


    然而,靜寂的寢殿卻無一聲迴應。


    南宮璃心裏一陣恐慌,來不及細想,慌忙披上龍袍,套上長靴就往外衝。


    沿途尋尋覓覓,顧不得冰霜拂麵的刺骨嚴寒,她焦急萬分,好害怕那個傻男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一顆心直往下墜,往下墜……


    直到瞥見城樓上那道迎風而立的墨黑身影,南宮璃瞬間喜極而泣,狂奔上階梯。


    “東方玄墨!”


    身後猛然傳來一聲怒喝,他轉身時,胸口愣是吃了一掌,踉蹌直往後退。


    南宮璃步步緊逼,直到他後背抵著女牆再無退路,一把攥住他的衣領,悲憤叫道:“臭男人!誰準你到處亂跑的?”


    東方玄墨感到甚是無辜,揉著生疼的胸口,委屈囁嚅:“誰亂跑了?不還是被你這瘋女人逮著了嗎?一天到晚纏著我,煩不煩哪?”


    “你說什麽?”大叫一聲,南宮璃伸腿又踹了他一腳,惱羞成怒,“是啊!我就纏著你怎麽了?我告訴你臭男人!以後再敢不經過我的同意隨便玩失蹤,我南宮璃就天天殺老虎!吃虎肉!”


    “哇!這麽狠啊?”東方玄墨故意大吃一驚,轉眼卻嘻嘻哈哈,“吃吧吃吧!反正吃的又不是我!”


    “你……”南宮璃氣結,咬牙瞪著他,卻一不小心,淚水滾落下來。


    笑意頓時凝固在嘴角,東方玄墨心裏一陣驚慌,看著她,緊張得無言以對。


    豈料她越哭越傷心,最後幹脆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裏,嚶嚶哭泣。


    “喂……”東方玄墨有些欲哭無淚,憨憨笑道,“你個瘋女人,又玩什麽花樣?別鬧了好不好?我不是在這兒嗎?又沒死哭什麽哭?”


    “閉嘴!給我閉嘴!”連續幾個拳頭砸在他的胸膛上,南宮璃悲憤交加。


    無奈,東方玄墨隻好乖乖閉上了嘴,任由她眼淚鼻涕蹭濕了衣襟,幽幽歎息。


    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他不過才走了一小會兒,她就難過至此,如若離去,叫他如何忍心?


    璃兒啊璃兒,為何越到最後,我們越是難以分開?我明明已經學會了對你狠下心腸,可為什麽無法堅持下去?你可知道,這種欲走又不想走的感覺,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好半晌,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抿唇輕笑:“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其實我就是覺得悶了,出來轉轉而已。乖啦,不哭了!”


    南宮璃哼了一聲,重重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才罷手,憤恨道:“我決定了!我要陪你一起應劫!我要看著你!你要是敢死,我立馬跟著你下黃泉!”


    東方玄墨大驚,連忙攥住她的肩膀,直視她冷厲的雙眼,心陡然一痛:“你這瘋女人!你真的瘋了嗎?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一國之君!怎麽還能像以前那麽任性?你想氣死我嗎?”


    南宮璃一時火大,不管不顧大叫:“什麽一國之君!我才不稀罕!大不了提前傳給武兒,有國師在出不了什麽大問題!你不是一向不讚同我當這個皇帝嗎?好!那我不當了!碧落黃泉!我南宮璃誓死跟著你!”


    一番激昂的話不經意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淚水悄然滑下時,他瞬間哽咽住:“你……你這瘋子……”


    她突然泣不成聲:“你知不知道,在我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玄墨……”


    他卻轉過身去,無力地撐著女牆,咽下淚水,狠聲道:“你別異想天開了!我是不會帶你走的!”


    她冷笑,口吻決絕:“那又有什麽關係?大不了你走到哪兒,我就帶兵殺到哪兒!就算打下整個天下,我也要把你抓迴來!”


    他搖頭失笑:“南宮璃啊南宮璃,你真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你以為擁有了天下,就能夠主宰我的命運嗎?我的命早就不是我的了!如果沒有他,早在好幾年前我就死了,如果沒有他,我根本沒有機會遇見你,如果沒有他……嗬,我連『東方玄墨』這個名字都沒有……”


    “什麽意思?”南宮璃驚惶不已,一把將他拉轉過來,急問,“你這話什麽意思?他……他是誰?”


    他隻是慘淡笑著,慢慢靠著牆壁蹲下去,癡癡發呆。


    “東方玄墨!你說話呀!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你說!你說呀!”低頭瞪著他失神的目光,南宮璃隻覺得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而他始終都不再言語,垂眸靜靜看著城樓下的雪景,唇角微微漾起一絲弧度,卻很快被寒霜覆蓋,凝固成淒涼。


    南宮璃看著他,抑製不住的淚水洶湧流淌,聲音裏卻盡是咄咄逼人:“你不說是吧?好!”


    “好”字尾音剛落,她長袖一甩,已毫不猶豫躍下城牆,宛如一隻受傷的鳥兒,直直往下墜落。


    東方玄墨一顆心猛地提了上來,陡然起身跳下去,明知道她會輕功不可能摔傷,可還是在那一刻驚慌失措。


    抱著她緩緩降落在地麵,他深情凝視著她含淚的明眸,心疼到窒息,方才清醒。


    “瘋女人!你到底想怎麽樣?這種爛招能不能別再用了?除了用生命威脅我你還會什麽?”


    “我威脅你了嗎?”她冷冷嗤笑,一掌拍開他的手,驕傲揚著下巴,“東方玄墨!你永遠都是這麽沒用!”


    胸膛一陣劇烈起伏,他忍無可忍,一把將她箍進懷抱,緊緊的,直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是!我是沒用!自從認識了你這個瘋女人,我東方玄墨就像個傻瓜一樣任由你玩弄!可這次不一樣!你以為施點苦肉計就能動搖我嗎?”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怕生靈塗炭,怕人間地獄!更怕以後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南宮璃目露驚駭,可對於他的話,卻離奇懂了。


    難道,這就是太白金星所說的大劫嗎?


    可這是關乎人鬼神三界的大事,哪輪到他一隻妖怪在這裏杞人憂天?真是好笑!


    然而心念電轉,她心頭猛然一跳:“你這話什麽意思?”


    他深知她的聰慧與才能,就算此刻不說,她總會查到蛛絲馬跡,與其由著她將來任性瘋狂,不如讓她早日知道真相,認清事實,就算說服不了她,也好過繼續圓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一番思忖,他猶豫著鬆開雙臂,輕輕將她身上的龍袍攏了攏,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愁緒染上眉睫,柔聲道:“外麵冷,迴去再說吧。”


    南宮璃對上他黯淡的眸光,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落寞,卻不知該如何訴說,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緩緩走向那扇巍峨宮門。


    未央殿內,文武百官早已整裝聚齊,在焦急的等待中,不少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隻有敖雪宸和幾位元老一直保持著沉默。


    大家無非都在討論皇帝近日與安王如何親密恩愛,幾乎夜夜共度春宵,以至於荒廢了不少國家大事,有的甚至誇大其詞,說什麽長此以往,國之將亡之類的話。


    敖雪宸靜靜聽著,波瀾不驚的容顏背後,卻是心如刀割。


    直到垠喜公公遠遠跑來下達陛下口諭,眾臣方才一一散去。


    敖雪宸走出殿門時,一束暖陽斜斜灑在他俊美的臉龐上,精致的輪廓美得如夢似幻,卻因著唇角一抹苦笑,金色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


    漫步在雕欄畫柱的空中走廊,凜冽的朔風卷起雪霰,無情打在他的臉上,他卻恍若未覺,渙散的眼眸漫不經心掃過禦花園裏的雪景。


    瓊枝玉葉,粉裝玉砌,滿園皓然一色,好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


    他淡然而笑,眉宇間沒有太多的情緒,好像靈魂已經飄遠,眼前盡是隔世般的陌生。


    然而,還是被一陣熟悉的聲音拉迴了思緒。


    “什麽?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真相?”手中看到一半的奏折猛地扔到對麵男人的胸膛上,南宮璃驀然起身,目光中盡是憤怒與狠厲,揚起涼薄的唇,嗤笑,“東方玄墨!你可真是重情重義啊!為了那個淡雲步,你忍辱負重這麽久,還千方百計隱瞞我?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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