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風聲驟緊,她抬眸,目光殺氣凝聚,堪堪爆發。


    冷玲兒不假思索,仗劍怒喝一聲,急遽刺了過來。


    南宮璃的武器一直是那把可以隨意幻化的玉骨折扇,雖然那把扇子已不在身上,但絲毫不影響她爐火純青的武功招式。這些招式千變萬化,有些來自名門正派,有些則由她長年累月自創結合,甚至還有少數的奇招曾是武林老前輩的拿手本領。


    譬如這一招——


    凜雲斬月。雲袖肆虐飛舞,她的雙臂仿佛無骨的柔荑,曼妙遊轉間,令人眼花繚亂,輕易地擊退敵方的攻擊。


    再來一招——飛凰戲鳳。淺藍色的裙裾無風自舞,這招變被動為主動,她妖嬈身姿傾身向前,宛如飛凰展翅,淩厲的目光掃去時,對方的長劍已被她靈敏地奪了過去。


    鋒芒畢露,寒光乍現。


    比起冷玲兒循規蹈矩,劍法幹練狠絕,長劍到了她的手裏卻不按常理出牌,猶如握著一條軟蛇,身形跳躍,四麵夾擊,不消片刻已抵上了冷玲兒的脖子。


    勝負已分。


    冷玲兒大聲喘氣,低眸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劍刃,麵色依舊是不服輸的冷凝,“長公主果然好身手!不過……”


    “不過什麽?”南宮璃不動聲色,手裏的長劍雖未割上她的喉嚨,但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與其讓她死在安王府,給玄墨的地盤染上晦氣,她更想把她抓進天牢,讓國法來處置。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冷玲兒高深莫測的心機,雖然意識到她眼神的不對勁,迅速地躲過了她指間暗藏的銀針,卻沒想到與此同時,另一根銀針從冷玲兒的口中射了出來,她目光掃過去時,已為時已晚。


    銀針正中她的左肩。


    鑽心的疼頓時令她丟了長劍,倒退了數十步。


    “你……”南宮璃捂著肩膀,蹙眉怒視。


    冷玲兒嬌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長劍,“長公主不用害怕,這根針裏沒有毒。隻不過它一旦入了人的骨骼,便會化作血水融化進骨髓中,從此以後和你密不可分。一旦你不由自主地動了情,尤其是和男人做那種事的時候,就會感到渾身猝痛,生不如死!”


    對於情敵,殺了她,不如折磨她,讓她欲得而不能得。這才是冷玲兒的最終目的。


    “冷玲兒!你好卑鄙!”肩膀上的痛意雖然並不強烈,但她相信冷玲兒的話,真正的痛還在後頭。


    “長公主想罵就罵吧!不過我勸你一句,以後和王爺在一起的時候,可得悠著點啊!哈哈哈哈……”冷玲兒狂肆大笑,目光中露著鄙夷,知道留下來定會遭到毒手,她暗罵了一句“賤人”,立刻足尖一點,閃身逃離。


    “你才賤人呢!”南宮璃破口大罵,咬牙切齒,“該死的!抓到你就死定了!”


    可惡!沒想到最後還是悲催地中計了!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啊!早知道就該一劍弄死她!


    這賤人!!!


    雖然心中惱怒,但抓賤人的事情還是得先放一放。眼下南宮璃隻好一邊鬱悶地檢討著自己,一邊歸心似箭地返迴寢室。


    此刻,寢室內的幽光已漸漸退去,四妖相繼收迴法力,彼此相視一笑,鬆了口氣。


    東方玄墨被折騰了這麽久,終於沉沉睡去,麵色平和,氣息均勻,傷情已穩住。


    “還好我們及時趕迴來,要不然,老大這迴兇多吉少啊!”喪失了大量的法力,侯粗顯得有些疲憊,看著床上的憔悴容顏,輕輕歎息。


    胡小瑤感到暈乎乎的,靠著身後的牆壁勉強支撐住,有氣無力地說道:“每次都這麽突如其來的,虎哥這傷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痊愈啊?總不能以後就這麽耗著吧?蒙太郎,你說呢?”


    蒙太郎的法力相比三妖要更勝一些,但也不免有些勞累,抱胸正色道:“隻要虎哥的玄元玉虛心法練到頂層,自能抵抗住身體內的舊傷,除此之外,隻能靠太上老君的仙丹了。”


    “切!”胡小瑤冷笑地擺擺狐狸爪子,“說了也等於白說!”


    侯粗賊眯的小眼睛驀地一亮,“也不見得!要說太上老君的仙丹,那不太可能,不過玄元玉虛心法,老大有雲真老頭的千年元丹,練起來一直都是事半功倍。隻不過最近……”他臉色變了變,口氣有些無奈,“最近老大和長公主那啥也太頻繁了點兒,很少靜下心來練功,再這麽下去,老大恐怕不想再夢想成仙,而是想做人了!”


    胡小瑤一拍腦門:“對呀!這倒是個問題啊!我怎麽沒想到呢!虎哥他也真是的!人妖殊途,偶爾玩玩也就算了,怎麽能沉迷到這個地步呢?難怪這次搞的這麽嚴重!都怪那個南宮璃,老纏著我們虎哥不放!”


    一直沉默的朱細忍不住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觀點:“這也不能全怪長公主啊!老大確實喜歡人家嘛!再說了,長公主對老大那麽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啊!”


    “豬頭這話我同意!”侯粗猛拍大腿,笑嘻嘻地站了起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等老大醒了,咱們跟他商量商量,多少節製一點就行了。至於長公主,老大和她注定沒什麽未來,不過既然兩情相悅,管那麽多幹什麽呢!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老大自己都想開了,咱們也少管閑事!以後大家注意點兒,出去玩也別跑的太遠,萬一老大有什麽,咱們也能及時趕迴來。”


    蒙太郎沉吟了一聲,目光篤定:“知道了,以後我哪兒也不去,就守在府上。”


    一旁的胡小瑤淡淡一哼:“是嗎?一天不抓羊,你忍得住?”


    蒙太郎斜睨她一眼,語氣傲慢:“前些日子皇上不是送了一批美人入府嗎?虎哥反正也看不上,我玩她們總行了吧?”


    “喲嗬!口氣真不小!”胡小瑤笑的花枝招展,美眸閃著光亮,“那可是皇帝賜給咱們虎哥的,虎哥的女人你都敢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蒙太郎翻著白眼,皮笑肉不笑,“我自己有膽,狼膽!”


    胡小瑤還想再擠兌他兩句,卻見南宮璃急步匆匆地跑了進來,忙閉上了嘴。


    “玄墨!玄……”剛踏進來沒幾步,南宮璃頓覺得渾身一陣劇痛,看來冷玲兒所言不虛,她果然給她下了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曇影針,一旦動情,便會有種奇痛貫穿全身,痛苦異常,身上卻沒有任何症狀,除非有特製的解藥,否則便會終生受其折磨。


    眼尖的侯粗立馬迎了上去,剛想笑問她和那個冷玲兒的事,卻見她蹙眉隱忍的樣子,不禁困惑:“長公主,你怎麽了?”


    “我……”南宮璃強忍著,微微一笑,“我沒事。玄墨呢?他怎麽樣了?”


    侯粗見她氣色還好,又恢複了笑臉,指著床說:“已經穩住了,不過老大太累了,恐怕要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來呢!長公主要不迴去,明天再來?”


    “不!”南宮璃斬釘截鐵地拒絕,忍著愈發強烈的痛楚,她徑直跑了過去,一把握起東方玄墨的手,揣在懷裏,淚光瑩然,再也不舍放開。


    對麵的胡小瑤雙手環胸,神情不屑,自言自語道:“苦情戲演的還挺像!”


    一旁的蒙太郎用胳膊肘推了她一把,目露警告。


    還是侯粗最善解人意,眼看大夥兒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便帶頭笑道:“我看天色不早了,咱們不如去廚房轉轉,看看二花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一聽到吃,朱細一頭的勁:“好啊好啊好啊!我肚子好餓好餓!”


    侯粗暗暗鄙視了他一眼,又笑嗬嗬地對南宮璃道:“長公主,老大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我讓侍女把飯菜給你送來,今晚……”他尷尬地笑了笑,語重心長道,“嗬嗬,今晚您抱著老大就行了,千萬……那個什麽,不要啊!你也知道,老大他還很虛弱,不能過分激烈。”


    南宮璃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不禁臉微微一紅,“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切!”胡小瑤很想挖口鼻屎彈過去,身體卻被蒙太郎蠻橫地拖了出去,齜牙咧嘴的一張臉很快被隔離在門外。


    四妖一走,寢室頓時恢複了安靜。


    南宮璃有些支撐不住,緩緩地倒在床畔,明明身體的劇痛強烈到幾乎令她窒息,但看到東方玄墨俊美的臉龐時,卻依然笑開了一張璀璨笑顏。


    “玄墨……”伸手撫摸上去,觸及到的是熟悉的溫暖,她心中亢奮不已,顧不得渾身疼痛,緊緊將他擁進懷抱,溫柔呢喃,“玄墨,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這一夜,注定無眠。


    當黎明的曙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時,懷裏的男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直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南宮璃心中一喜,伴隨著鋪天蓋地的猝痛,她艱難地笑了笑,輕柔喚道:“玄墨,醒了。”


    “嗯……”他習慣性地輕吻她潔白的鎖骨,嗅著熟悉的體香,滿足地閉上眼,“璃兒……璃兒……”


    他溫柔的低喚猶如一根根銀針狠狠戳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曇影針果然夠毒辣,整整折磨了她一夜不夠,就連感受他一絲溫存,也會令她這麽痛苦。


    可即便如此痛苦,她依然不舍得把他推開,更不舍得離開他半步。


    剛剛恢複意識的東方玄墨隻是以為她太過激動,哪裏知曉她正偷偷承受著無與倫比的煎熬。


    溫柔的吻毫不猶豫地從鎖骨往下移,觸及到她胸前的柔軟,他心一動,輕輕一舔,立刻引起南宮璃一陣顫栗。


    “別……玄墨,天亮了,起床吧!”他的身體剛剛恢複,自己身體的痛事小,她可不想再看到他痛苦的樣子,“我好餓,去吃早餐好不好?”


    他失望地“嗯”了一聲,又調皮地在她胸前蹭了蹭,方才抬頭笑看她,目光繾綣,“你昨晚一夜沒睡嗎?瞧你眉頭皺的,昨天嚇壞了吧?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南宮璃使勁地搖搖頭,憐愛的目光輾轉在他的俊臉上,“還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玄墨勾唇一笑,突然吻住她的唇,軟舌靈活地鑽入她的貝齒間,吸允著她的柔美,纏綿了好久,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像欣賞著一件奇珍異寶,他愛不釋手地望進一雙翦翦水眸,聲音迷人心魄:“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璃兒……你這個女人,怎麽可以把我的心都占據的滿滿的,眼裏是你,心裏是你,夢裏全是你。璃兒,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


    南宮璃暗暗忍著劇痛,麵上努力地不露出痕跡,故意憋紅了臉,一拳轟過去,“討厭!大清早的又勾引我!起床了!”


    東方玄墨很不情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揉揉眼睛,又揉揉肚子,嘟囔道:“好餓啊!真的好餓!”


    南宮璃拿起衣服伺候他更衣,一邊忍受著針刺般的疼痛,微笑道:“你折騰了半天,又昏睡了一夜,能不餓嗎?快把衣服穿好,我陪你去吃早餐。”


    “哦!”他打著哈欠,乖乖點頭,任由她擺來弄去,俊眸始終凝視著她的臉,“璃兒,你真美。”


    她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自己美。


    她確實很美,有時美的妖嬈,有時美的清冷,有時美的古靈精怪,有時,又美的脾氣火爆。他眼裏的美,絕對不僅僅隻是這張傾城容顏,而是由心到身以至於升華到靈魂的,那種令他不由自主沉醉的美。


    南宮璃身體一震,沒有說話,沉默地將他的衣服穿好,係上皓白嵌金絲的腰帶,抬頭莞爾:“好了,走吧。”


    東方玄墨這才發現,她是穿戴整齊地躺在他身邊的,氣色雖然溫潤透著胭紅,卻總是皺著眉頭,像在忍受著什麽痛苦似的,令他疑惑:“璃兒,你沒事吧?”


    南宮璃連忙搖頭:“沒事,我很好!你不是餓了嗎?走吧!”


    她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出了寢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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