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響他也被她拒於心門之外。


    每當李響送上食物,她便以一句“我不要”退迴。


    當李響說要帶她到公園裏逛逛時,她也是以一句“我比較想看天空”冷淡地迴絕。


    李響也試過偷掀她的裙子,或是把青蛙放進她背後等等。


    但她從來不哭也沒有生氣,當然她也不曾笑過。


    雖然李響很清楚沒有比這更無意義的行為。


    不過他仍舊沒有放棄。


    應該說有一半是為了要賭一口氣。


    「這是人自尊的問題,就算死我也要讓你笑!」


    李響用他的耐心和努力漸漸地真的隻是非常慢地,讓雅雅逐漸敞開心扉。


    過了半年之後,雅雅的話雖然不多,不過她已經會主動跟李響說話,裙子被掀的時候也會露出生氣的表情。


    即使雅雅仍舊不曾笑過,但每當忍看著雅雅生氣的表情,他就相信有一天雅雅一定願意露出笑容。


    李響的願望在雅雅來到狼人園之後即將屆滿一年的某個冬日終於實現了。


    那一天,降下初雪。


    從來沒有看過雪的雅雅好奇地看著窗外自灰色天空落下的白色結晶。


    隔天早晨的天空清澈晴朗,李響硬是把說著「我對雪不感興趣」的雅雅拖到外麵去。


    在澄澈天空的陽光照射下,被白雪所覆蓋的居住區庭園彷若光之世界般炫目閃耀。


    眼前的光景讓雅雅張大了嘴忘情地凝視,忍則是動手做起某樣東西。


    「響,這個是什麽?」


    李響用力拍了拍兩個迭在一起的雪球,露齒一笑。


    「這是玩雪的王道做雪人!」


    「雪人?」


    「還沒完成就是了。」


    李響把從置物櫃裏拿出來的水桶放在雪人頭,然後掏出口袋裏的兩顆彈珠遞給雅雅。


    「這兩顆彈珠是雪人的眼睛。」


    「可以讓我放嗎?」


    「嗯。」


    「嗯那,我來試試看。」


    雅雅以猶豫的手將彈珠放到雪人的臉上。


    「接下來就把這些樹枝當成鼻子和嘴巴喔,這樣就大功告成了!」


    「變成臉了」


    雅雅一臉驚訝地看著完成的雪人。


    「變成臉了耶,響!」


    她將臉轉向李響。


    「好可愛喔!」


    微微一笑。


    李響的眼睛和嘴巴都張得老大。


    那是雅雅被狼人園收養後第一次露出來的笑容。


    她的笑容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愛許多,讓李響非常非常地高興,高興到他幾乎要跳起舞來了。


    「雅雅喜歡雪人嗎?」


    「嗯!」


    「那好,我來幫你做好多好多雪人,讓整個院子裏都放得滿滿的!」


    擺出勝利姿勢的李響一頭栽進製作雪人的作業中。


    原本隻是在李響做好的雪人上添加眼睛和嘴巴的雅雅,到後來也開始幫忙堆起雪球。


    李響和雅雅不斷地堆著雪人,直到日落居住區的庭園裏真的被他們堆滿了雪人。


    「唿唿好、好玩嗎?雅雅?」


    李響一下子坐在雪地上,對雅雅問道。之所以會大口喘著氣是因為他一直邊吼著「我是第一的雪人達人啊啊啊啊!」之類的話,一邊用盡全力推著雪球的關係。


    「嗯,雖然耳朵痛痛癢癢的可是好好玩喔!」


    雅雅笑著點頭。她的耳垂因為雪地反射的陽光而曬得通紅。


    李響望著雅雅和染上暮色的雪人們,嘿嘿地笑了。


    雖然兩人在庭園裏堆滿雪人的行為被大人罵到臭頭,而且還因為在戶外待太久受到風寒而導致兩人隔天一起發燒,但和雅雅一起堆雪人的那個冬天對李響而言,卻是無可替代的迴憶。


    從她第一次展露笑容那天開始,雅雅變得愈來愈開朗。


    有開心的事就笑,有傷心的事就哭,被嘲笑的話就鬧別扭、生氣忍在比任何人都還近的距離守護著表情日漸豐富的雅雅。


    那是迴憶的碎片。


    和她一起度過的日子的記憶。


    新的記憶他們之後再也沒有留下。


    六年前開始,他們再也無法留下任何迴憶。


    自從鮮血染紅白雪的那個冬日起。


    他,就在那裏。


    那天,那個時候,他在大雪中說道


    (我們的責任是守護沒有力量的普通人,因為雅雅她是狼人族的人所以,我沒有選擇她,我決定不救她。)


    比雪還凍人,如冰一般的冷冽聲音。


    責任?


    因為她是狼人族的人?


    所以見死不救?


    那麽


    錯的究竟是誰?


    將雅雅生為狼人的雙親?


    繼承了狼人血脈的雅雅?


    如果雅雅不是身為狼人的話,那家夥就不會見死不救了嗎?


    如果雅雅不是狼人的話


    李響緩緩張開雙眼。


    他哼地輕笑一聲,迴過頭。


    影獸就在那裏,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的黑狗以白牙咬住金色的珠子,揮舞著尾巴。


    「辛苦啦,你真乖。」


    李響蹲下身拿起金色的珠子,用力地搔著影獸的脖子和頭,它舒服地仰躺在地上,響就順便也摸了摸牠的肚子。


    摸了一會兒後,影獸無聲地溶化在暗合中。


    李響站起身,凝視著金色的珠子。


    「看起來一點也不漂亮,不過是顆單純的珠子嘛,這種東西真的能引出沉眠的力量嗎?」


    如果這顆珠子最後月沒有這種能力,那李響就無法達成他的目的。


    鷹不可能原諒李響的背叛,他一定會殺了自己,如果他派來跟琳同等級的殺手,那就沒得玩、死定了。


    「如果這顆珠子沒用的話,那我辛苦騙過小琳、把白發男的血汗和憎恨結晶拿到手的努力就白費了。」


    李響蹙起眉頭說道:「唉,想太多也是沒用啦。」他微微斂起表情,放開珠子。


    珠子沒有落下,而是飄在比李響眼睛梢高的位置。


    李響將雙手移至快可以碰到最後之月珠子的地方,輕輕吸了一口氣後說了一句話。那是在準備發動珠子的瞬間,自然而然浮現於腦海中的一句話:


    「讓沉睡的s覺醒」


    刹那之間,珠子染成漆黑,李響的心髒也同時重重跳了一下。


    「!」


    李響瞪大雙眼。唿咚、唿咚,心髒在腔中猛力跳動。


    「呃啊」


    血液像是沸騰一般,燒得全身,李響幾乎窒息。


    他一邊喘著,一邊露齒而笑。


    鷹和琳說的都是事實。


    珠子擁有引出所有潛力的能力,而自己體內也沉睡著自己所期待的力量。


    強大到足以迎接那個的力量。


    李響現在確信這個事實。


    唿咚、唿咚、唿咚、唿咚,胸中的鼓動愈來愈大聲,最後,黑色的蒸氣開始自響的體內噴出


    顏色和暗夜相同的蒸氣順勢上升至被厚雲遮掩的天空中。


    蒸氣的噴出持續了大概一分鍾左右,心跳恢複正常的同時,蒸氣也隨之停下。


    「唿。」


    李響大大吐了一口氣,染成漆黑色的珠子還是維持一樣的顏色,移動到離李響的頭部稍遠的地方。


    「唿」


    李響望了兩手手掌一會兒後,像是在做複健般地重複著張開握緊的動作。


    「感覺還不錯,這樣對上小琳和江炎,或是其它同等級的對手應該都不成問題。不過應該還是不及『長者』吧。」


    和江炎、琳同等級,但在櫻之下。


    李響如此評斷自己被引出至極限的力量。


    「接下來呢,好戲要上場了。」


    李響從大衣內袋裏拿出某樣東西。


    顏色比血色還濃鬱,但卻同時具有透明感的小小鮮紅結晶,那是阿桂以前將某位少女變成的妖魔被消滅後所遺留下來的嗬種子由。


    數月前,鷹命令響和琳從阿桂手上奪取這顆『種子』。


    雖然命令他毀滅『種子』,不過響卻背著琳將『種子』占為已有。


    為了將自己化為妖魔,為了燒盡狼人一汙穢的血脈。


    要將這個『種子』吸收需要相當程度的力量,若是力量不足的人試著吸收『種子』,那他的身將會在妖魔化之前碎裂四散。


    因此,為了得到足以忍受妖魔化過程的力量,響奪來最後月解了所有力量。


    「喔。」


    李響以指尖將『種子』高高彈起,在『種子』落地之前,以門牙將其咬住,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的左手上劃過一道手刀。


    一道有如被銳利刀刃劃過的傷痕出現,鮮血濺了響的臉和頸部。


    在冰冽刺人的冷風中,隻有那道傷痕在發熱。


    李響以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視著流出的鮮血。


    就是這種血,如果不是這種血如果雅雅沒有繼承狼人的血脈,她心愛的男人就不會眼睜睜地任她死去,不伸出任何援手。


    而李響也就不會失去雅雅。


    狼人的血脈隻會為人帶來不幸。


    因為生為狼人,所以被強迫戰鬥。


    沉溺在狼人力量的人,生命被狼人力量蹂躪的人。


    沒錯,狼人的血脈隻會為人帶來不幸。


    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它必須被燃燒殆盡。


    李響被鮮血濡濕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現場有人看到了那個笑容,一定會這麽想


    他發狂了。


    李響的笑就是如此淒慘。


    他僵著這個笑,歪過頭張開嘴巴。


    大聲地將落入口中的『種子』吃下。


    原本毫不留情的風勢瞬時停下。


    風聲靜下,寂靜支配了狼人園。


    來吧。


    響在心中唿喚。


    刹那之間,響歪著的脖子上浮起數道青黑色的血管,就像是在唿應他的召喚一般,血管延伸至臉頰上、其後再繼續向背上及四肢朝全身各處延伸而去。


    來吧。


    李響再次唿喚。接著,一種感情流入李響的意識中。


    那種感情便是憎惡並不是特定針對哪個人的憎惡。


    而是針對生命針對活在這世界上所有生命,一種壓倒性的憎惡。


    那股憎惡淒厲到讓人覺得兇惡和發狂這些詞語都已過於陳腐。


    失去自我的身體開始痙攣。


    增強,李響後仰倒下。


    李響的身體來到比狼人園內最高的塔還高上一百公尺左右的地方停下,身上開始噴出紅色的霧氣。


    紅色霧氣的氣勢遠遠淩駕於先前的黑色噴霧,還不到三分鍾,狼人園的上空就已被霧氣掩蓋。


    響在霧氣中笑著。


    他的額上,和紅色霧氣相同顏色的眼大大地張開,就像裂開一樣。


    風再次吹起。


    掩蓋住天空的霧氣逐漸被吹散。


    他就在霧氣散開後的彼方。


    一邊拍動著四片羽翼,一邊轉著長長的脖子,三隻赤紅的眼看著底下的狼人園,綻放出不吉的光芒。


    他感覺到人的存在,隻可惜數量並不多。


    不過這或許正好適合拿來小試牛刀,他決定改采積極的思考模式。


    這次這次他一定要挑戰殺戮的極限,踐踏更多的生命。


    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那麽容易就被敵人打倒。


    他露出獠牙低聲咆哮,轉了轉脖子確定自己的身體。


    漆黑的完整覆蓋住自羽翼到尾巴尖端的部分,和以前一樣美麗,不過身體似乎縮小為原來的三分之一了。


    那一定是身體的差異吧?


    現在這個男人雖然擁有一定程度的力量。


    即便他對身體變小這件事感到不太滿意,不過他厭覺到自己現在能夠做到許多以前做不到的事。


    比力量大小的話,也許是之前那個少女比較強,不過現在這個男人操控力量的技巧卻遠遠淩駕在她之上。


    基本上,如果那個男人操縱力量的技巧不夠純熟,那就算用珠子解了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把他召迴這個世上。


    珠子現在仍飄浮在他的臉旁,和他身軀比起來,那顆珠子實在小得不像話。


    接下來


    他將視線拉迴下方。


    該是開始的時候了。


    開始殺戮吧。


    他一邊降下,一邊吐出紅光。


    紅光化為奔流,直擊狼人園內建築物最密集的區塊。


    爆炸聲震動整個狼人園,是一道幾乎能晃動所有山嶽的強烈巨響。


    當然,他的紅光並不是隻會造成爆炸,足以熔解鐵的高溫和衝擊波讓他所攻擊的區塊整個消失。


    他的這一擊,狼人園裏百分之八十的狼人族和其它獸在還沒搞消楚狀況前就被消滅了。


    那個區塊便是住著孤兒和照顧孤兒的大人們的居住區。


    他再次張開口腔準備吐出紅光。同時,他在身旁放出數百個直徑約有五公尺的光球。


    此時,不是住在被消滅的居住區的人們也慌亂地跑了出來。


    望著飄浮在夜空中的他,人們各自作出了不同的反應。


    還沒變身的人呆呆地仰望天空;已經變身的人準備戰鬥;當然,裏麵也有人準備逃走。


    真是無聊,他這麽想著。


    數量太少了,事實上,地上的人還不到二十個。


    很無聊。不過他立刻就看開了。


    隻要接下來去人多一點的地方就好了。


    移動吧,這邊就草草收拾一下完工吧。


    下次要去人潮洶湧,滿是霓虹燈閃爍的大街上。


    當他正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落雷打在他的背上和羽翼上,接著火線自地上延伸而起,是人們的反擊。不過這些攻擊一碰到他漆黑的便全數彈開,連他的體毛也無法燒到,當然是不痛也不癢。


    他吐出紅光,同時將全數光球打向地麵。


    爆光、爆炸聲、衝擊波四處擴散,震撼了整片夜空


    狼人園腹地內的所有物體都被抹殺得一乾二淨,獨留一塊完整的區域。


    他看也不看那區塊一眼,便任四片羽翼迎著冬風悠然飛遠。


    大氣騷動著。


    「真是清爽許多啊。」


    鷹環視著化為荒野的狼人園,不禁苦笑。


    所謂的「不忍卒睹」就是這麽一迴事吧。林立的佛寺、外牆甚至連瓦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事的就隻有紫宸殿而已啊」


    隻有位於狼人園北側的紫宸殿在結界的保護下得以安然無事。


    由於是鷹親自張起的結界,所以才得以防禦攻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現在狼人園早就全數消失無蹤了吧。


    真是夠了,那隻龍的力量的確了不起。


    明明龍就已經飛離了約三十分鍾,但大氣的騷動卻尚未停下。


    擾亂大氣的便是從龍身上散發出來的瘴氣。


    現在以禦言的肉體作為精神容器的自己是無法對抗龍的。


    他也完全沒有意思要跟龍打就是了。


    「現在他是去城裏了嗎?」


    鷹看向龍飛去的方向,立起上衣的領口。


    現在穿在他身上的是黑色的皮外套,這是他在迴狼人園的路上去店裏買來的。因為禦言原本的衣服在與龍的戰鬥中變得破破爛爛的。


    根據殘留的氣判斷,龍飛去的目標恐怕是西邊那邊吧。


    雖然破壞了狼人園,殺了待在裏的百來人,但這種程度的殺戮是無法滿足龍的破壞欲望的。


    「看來他是不會乖乖聽話的了」


    他需要龍把擁有強大力量的珠子還給他,所以如果龍能待在這裏就好了,隻不過看來事與願違。


    「算了。他也是我成為真神的重要棋子,在他為我工作之前,就先讓他自由地暴走一下吧。」


    獨白的鷹無聲地從現場以空間移轉消失了蹤影。


    移轉的目的地是紫宸殿的最深處,那個天花板、牆壁及地板都是由大理石構成的大廳。


    在大廳中央有個放著水晶球的台座,旁邊站著兩個女人。


    其中一人在散發著不可思議光澤的衣裝上披著一件透明虹色羽衣的女孩看到鷹之後瞪大了眼睛。


    「是餘。」


    鷹說完後,女孩琳就立刻退後半步,恭敬地行了一禮。


    「笑吧,琳,我變得如此淒慘。」


    鷹一邊撫著金褐色的頭發,一邊走到台座前,嘲笑著自己。


    他其實根本不想要這個有瑕疵的身體,但當時隻剩下這個選項。


    雖然鷹可以任意選擇移植精神的身體,隻不過當他被殺死之時,精神便會自動移轉到殺了他的人身上,不管他有多麽希望自己能奪得其它的身體,其願望都無法實現。


    雖然影要她笑,不過琳隻是靜靜搖了搖頭,表情完全沒變。


    「就是說啊磷這個傀儡是不可能笑的。」


    傀儡沒有心。


    沒有心的人無法笑,也無法因為憤怒而顫抖,更無法為了傷心而流淚。


    隻遵從主人的命令存在這就是傀儡。


    鷹哼地笑了一聲,將視線轉到躺在琳腳邊的那個女孩。


    長長的栗色發絲攤在大理石地麵上,蜷著身體熟睡的女孩正是寧寧。


    雖然她沒有披上羽衣,不過已經換上了和琳一樣的衣服。


    鷹蹲下身撫著寧寧的發絲,以手指梳過,隻留下絹般的觸感。


    鷹眯起了金褐色的眼睛,以溫柔的語氣對沉睡中的寧寧說道:「深眠在體的力量和容貌都如此完美,你成為傀儡後,我會好好愛米。」


    接著他站起身。


    「請問要舉行傀儡之儀嗎?」


    琳蒼藍的眼裏映著寧寧。


    「那需要一點時間,等我得到永恆後,再將她變為傀儡。在那之前,就先把她放在這裏。」


    「是的。」


    接著,鷹對點頭的琳下達命令:「在水晶球上映出響。」


    琳又再次點點頭,將一隻手放置於台座的水晶球上,接著,水晶球中映出了漆黑巨獸極為模糊的身影。


    化作龍的響的確在朝都心前進,途中還不時向地上噴出光線和火焰。


    畫麵之所以模糊是因為龍所發出的氣擾亂了大氣。


    「看來他果然喜歡人口密集的地方。」


    「李響的自我沒有留存下來嗎?」


    「光是這樣看是無法判斷的。」


    鷹將雙手放進大衣口袋裏凝視著水晶球上的影像,最後視線停留在飄浮在龍頭邊的小黑點上。


    那個看起來跟顆芝麻一樣大的小黑點一定就是珠子沒錯,它會變得漆黑是因為它解了操縱李響的力量吧。


    「珠子果然還是在他手上嗎?」


    「我前去迴收。」


    「等一下。」鷹出聲製止準備以空間移轉離開的琳:


    「他周圍的大氣被擾亂到連遠視之術都被扭曲了,如果大氣亂到那種程度,用空間移轉是無法靠近他的。而且他現在跟分辨不出敵我的野獸一樣,琳一個人的話太危險了,我也一同前去。」


    「是的。」


    「騎龍去吧,把龍帶出來。」


    鷹邊說邊在空中造出兩顆小珠子,龍就封在這被乳白色光芒包覆的珠子中。


    琳接下珠子後,和鷹剛進大廳時一樣恭敬地行了一禮後,無聲地自大廳中消失。


    和寧寧一同留在大廳裏的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在寧寧四周張起結界。


    這樣一來,就算寧寧醒了過來,他也不需要擔心她會逃走。


    雖然紫宸殿外和這個大廳裏都張有結界,沒有必要多張一道新的結界,不過這是為了安全起見。


    「你就趁現在好好在夢裏看著你愛的男人吧。成為傀儡後,汝,你甚至會失去作夢的能力。」


    鷹對著寧寧安穩的睡臉說完後,以空間移轉術離開了大廳。


    從珠子中被放的兩隻龍遵從琳的指令待在那裏。


    兩隻龍仿佛成對般,外表非常相似。


    這兩隻龍都是小型龍,鬆軟的覆住全身,不過即使說是小型,它們還是大到足以輕而易舉地乘載三到四個人。


    外表和大小都相同的兩龍,其中一隻毛顏色是白色,另外一隻則是紫色,這是他們唯一的相異點。


    這兩隻龍白龍和紫龍的外表之所以會如此相似,是因為成為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雖然她們不是獸之聖,不過紫狼姐姐和白狼妹妹都是非常有名的戰鬥者。


    兩隻龍飛翔在夜空中。


    ......


    江森非常焦躁。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不必要地用力,掌心也滲出滿滿的汗水。


    「居然在趕時間的時候好死不死碰上車禍塞車這一定是因為橘先生平常壞事做太多,麗麗小姐要鬧離婚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吧。」


    江森一直瞪著眼前動也不動的車陣,盯著前方汽車的車牌,嘴巴上說著非常過分的話語,不過坐在一旁的橘卻沒有答話,隻迴給江森一聲對快要三十歲的男人來說異常可愛的「唔唔」的唿嚕聲。


    從一個小時前離開名栗村時,橘就一直在睡覺。


    他需要用睡眠來急速迴複魔力。


    「我睡到魔力迴複至可以使用術的時候就會自然醒過來,在那之前千萬不要叫醒我。」


    在睡著之前,橘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說道。


    「隻要橘先生能醒過來,我們就可以用空間移轉瞬間移動了」


    橘睡得相當沉,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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