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焦急嗎?


    他會動怒嗎?


    不論他的反應如何,隻要一想到他那張美麗的臉會因此扭曲,就讓人厭到非常愉快。


    “啊,對了!”


    禦言啪地拍了一下手。


    “隻要找個強健的人來破壞它就行了嘛!”


    “強健的人啊要找誰好呢?”


    『那個男人』的結界絕對不是好惹的東西,就算物理性的攻擊可以破壞結界,但如果隻是一般的力量,對石碑來說絕對是不痛不癢。


    禦言思考了一下,又拍了一次手。


    「還是那個大哥哥適合,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最強的狼人嘛!」


    禦言撫著石碑的表麵,低聲竊笑。


    ......


    咚咚咚,咚咚咚,混著哼歌鼻音的剁蔥聲響起。


    很有節奏感的聲音真實地訴說著切蔥的人刀法相當地純熟。


    在江炎家廚房裏展現熟練刀法的人當然不是寧寧。


    「真的就像寧寧說的一樣耶,一邊哼歌一邊作菜心情真的會變愉快。」


    自言自語,穿著附有蕾絲花邊的小兔圖案圍裙的青年江炎把切好的蔥從砧板上移到鍋子裏。


    身上這件小兔圍裙是江炎在十一月三十一號、他第二十一次生日時,寧寧親手作來送給他的。


    寧寧專用的是淡粉紅色的小兔圍裙,而江炎的則是淡藍色的。兩件加起來就是一套顏色不同的情人裝。


    光是上麵的小兔圖案就已經夠讓江炎覺得丟臉了,再綴上蕾絲花邊更是讓人羞到想鑽進地洞裏去。


    蕾絲花邊雖然附有一個可以穿脫的扣子,但當江炎試著把花邊拿下來時


    「你把蕾絲邊拿下來了人家特別縫上去的人家覺得很適合才努力縫上去的」


    寧寧一臉就快哭出來的樣子,讓江炎根本就無法把蕾絲邊拿下來。


    但是,現在寧寧不在,要把蕾絲花邊拆下來也沒有問題,不過江炎這個人的思考模式中並沒有「她沒看到就沒關係」這道信條。


    反正他也穿習慣了,早就沒那麽在意了。


    「然後把打好的蛋放進去」


    江炎靈巧地用單手敲開事先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蛋,迅速地打好後倒進鍋裏,最後再加上鹽和醬油調味,完成了一碗蛋花稀飯。


    江炎為染上流行性厭冒的寧寧做的午餐是醬油燜煮鰈魚和蛋花稀飯,這兩道菜都是寧寧點的。


    做菜經驗豐富的江炎手藝比一般的年輕太太好上太多。


    「接下來呢,幹衣機應該也差不多了吧。我先把衣服收一收好了。」


    江炎用圍裙擦了擦手,走向放有幹衣機的更衣室。


    在他把衣服從幹衣機裏拿出來的時候,稀飯應該剛好涼了,太燙的食物會造成病人腸胃的負擔。


    走進更衣室的江炎開始把衣服從幹衣機裏拿出來。


    這三天寧寧一直躺著休息,沒有洗衣服,不過兩人份的衣服也不算太多,雖然衣服還是用太陽曬是最好,但今日天公似乎不太作美,再加上天氣又那麽冷,把衣服晾在外麵的話搞不好會結凍。


    「這麽冷的話,搞不好會下雪啊所以今年就是白色聖誕節羅」


    江炎把衣服一件件地放到籃子裏,邊自言自語著。


    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天是聖誕夜。


    雖然他瞞著寧寧預約了能看見美麗夜景的飯店餐廳,但寧寧病成這樣,大概沒辦法去吧。


    「唉,難道是老天爺覺得我不適合飯店餐廳嗎?」


    江炎一邊碎碎念著,拇指勾起一件衣服


    「啊?」


    炫目的水色小布片,不用說,那是寧寧的貼身褲子。


    「嗚哇哇哇哇!」


    江炎的臉熱到快要噴出蒸氣,他急急忙忙地把那塊布丟到籃子裏。


    「就隻差一點點而已啊。」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差了一點點,但江炎一邊用手背擦著冷汗,一邊大大地吐了一口


    從江炎和寧寧兩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


    江炎不希望把家事的責任全都壓到寧寧一個人身上,所以他會搶著打掃和洗衣服,幫寧寧洗衣服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不過他到現在都還沒辦法習慣,看到、碰到的時候總是會非常慌張。


    「我對女性這麽沒有免疫力,應該可以算是一種才能了吧。」


    明明就有一個姐姐,但卻對女性毫無免疫力,這真的隻能算是一種天賦,一種派不上任何用場的才能。


    「結果我也隻有那天晚上有跟寧寧說過那種甜言蜜語而已啊」


    江炎拿著籃子,心裏非常沮喪。


    他先把幹衣服放在客廳,然後把料理放在托盤上走上二樓,寧寧在江炎的房間裏休息。


    輕輕推開門走進房間,她正在睡覺。


    江炎把書桌的椅子拉到床邊坐下,看著寧寧的睡臉笑了出來。


    寧寧的睡臉總是像孩子一樣無邪,光是看著就能讓人自然而然的綻出微笑。


    看到這麽純真的睡臉,應該沒有男人的保護不會被刺激到吧,江炎想著想著,寧寧就睜開了眼睛。


    「啊,江炎」


    睡醒的寧寧哈啾一聲,打了一個可愛的噴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睡了很久的關係,眼皮有點腫。


    「燒退了嗎?」


    寧寧撩起栗色的瀏海,把手抵在額頭上。一雙還沒睡醒的眼睛一直盯著江炎,又打了個噴嚏。


    「燒已經退了,今年冬天的感冒隻要燒退了就不會再拖下去,已經沒事了。」


    「對不起,江炎,給你帶來這麽多麻煩。」


    「你不需要道歉的,我平常都受到你好幾百倍的照顧啊。」


    「奸幾百倍」並不是誇張的說法。


    江炎看著右手無名指上那枚沒有任何裝飾的古老銀色戒指,上麵有數道裂痕,那枚戒指就是月之戒。


    使用這枚戒指之後所帶來的副作用讓病灶擴散至江炎全身,寧寧一直陪在這樣的他身旁。


    如果她沒有陪在我身邊,我現在或許早就因為無法忍受死亡逼近的恐懼而自暴自棄了吧。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江炎對寧寧的感恩之情有多麽深厚。


    「所以我得趁這個時候好好照顧你啊,不然這樣不公平吧?」


    「那這樣的話,我今天可以心們向江炎撒嬌嗎?」


    「恩恩,好啊。」


    「那麽」


    寧寧瞟了放在仆桌卜的餐盤一眼後說:「那就說啊,投喂我吃飯。」


    「!」


    預料之外的要求談江炎一瞬間僵直,他沒想到寧寧會這樣撒嬌。


    當江炎正在猶豫,寧寧已經不斷催促他要他快一點了。


    沒辦法,江炎隻好拿起碗,用湯匙舀起稀飯,接著他輕輕吐了一口氣說:「好了。啊」


    「啊」


    寧寧高興地。


    要是被姐姐大人或大哥看到這一幕的話,他們不知道會怎樣嘲笑我


    「好好吃喔!」


    寧寧把手放在頰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是喔。」


    「接下來我想要跟魚一起吃。」


    「是是是。」


    江炎挾了一塊魚肉,寧寧高興地說這樣特別有味道。


    「像這樣有人喂我,我真的覺得我好像女王陛下喔。」


    「女王陛下」


    所以說我就是那個仆人羅?這樣的想法掠過江炎腦海,他露出了一個複雜的微笑。


    女王陛下的午餐平穩地進行著,鰊魚隻剩下骨頭、裝稀飯的碗也碗底朝天了。


    「你再睡一下吧,就算燒已經退了,還是不要勉強比較好。」


    江炎把碗盤收到餐盤上,寧寧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江炎,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恩?」


    「我想吃布丁。」


    寧寧真摯的眼神緊盯著江炎。


    「布丁?」


    「就是布丁。」


    寧寧嚴肅地點了點頭。江炎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認真地說。


    「感冒的時候一定要吃布丁。」


    寧寧握緊雙拳,很認真地說服江炎。


    「那有什麽很偉大的意義嗎?」


    「我們家的人感冒時都要吃布丁。」


    「是、是這樣喔。」


    這是民間偏方之一嗎?雖然江炎蠻疑惑的,不過他還是一如以往,沒有繼續追問。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買。」


    江炎在揮著手的女王陛下目送之下離開房間。


    東部地區自昨天開始受到冷鋒影響,氣溫急遽下降。


    江炎開始後悔自己居然忘了帶圍巾和手套出門。


    凍僵的手上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


    不用說,裏麵裝的是女王陛下想要吃的布丁。


    「已經是冬天了啊。」


    經過小公園前麵時,江炎驀地停下腳步低聲自語。


    看樣子是沒有小孩會在這麽冷的天氣裏跑出來玩吧,公園裏沒有半個人影。


    江炎看向公園入口,一股淡淡的寂寞湧上心頭。


    秋天的時候,那裏開滿了鮮紅的曼陀羅花,但現在卻隻剩下葉子,花兒也枯萎了。


    「李振」


    江炎看著失去花朵的曼陀羅花,某個男人的名字自然從口中流泄出來。


    李振是魔族最後的一位。他唯一的寶貝女兒被人殺害,而他自己的命運也被某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江炎從口袋裏掏出右手,他緊緊地握起拳。握緊的拳頭非常溫暖。


    就算在寒流中也未曾散去的熱度,是生命的熱度江炎生存的證明。


    「我現在之所以能活下來,並不隻是因為寧寧,李振也幫了我很大的忙。」


    因為在戰鬥中無意間取得了李振的鮮血,才能大幅降低侵蝕江炎身體的病灶活動。魔族的血裏暗藏著強大的治愈能力。


    雖然這兩個月裏頭痛、暈眩和身體的痛覺仍舊時常出現,但吐血和昏倒等嚴重的症狀倒是沒有發生過。


    體重和臉色也迴複到了一定程度,讓夏青沒來得及發現他身體的狀況。


    江炎認為是李振讓他活了過來。


    他一定得報仇。


    李振他女兒的仇。李振在死前說過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狼人園』的『長者』。


    在那一瞬之間,江炎實在無法相信。狼人園是統領獸人的組織,父親和大哥也屬於那個組織。


    狼人園的最高指導『長者』玩弄無辜者的命運,接下來或許會將矛頭轉向江炎這種事實在太難以置信,他也不願意相信,但李振應該不是會說謊的人。


    如果『長者』真的任意玩弄無辜的生命,那他就必須接受討伐。


    就算那樣做就算戰鬥會再度削減他的生命。


    下定決心的江炎,在他剛開始和寧寧住一起的時候就把哥哥江森約到大學附近的吃茶店,告訴他已經做好戰鬥的覺悟。


    江森在和江炎見麵之前已經開始調查『長者』與李振所說的是否屬實。


    根據江森所言,在狼人園裏不僅是像江森一般的前線戰,就連獸聖十士和上層人士,也幾乎沒有人見過『長者』,他的身分完全是一個謎。


    「我知道你已經做好了戰鬥的覺悟。等我確定『長者』應該被討伐後,你就作為我們戰力的先鋒吧。」


    江森一邊攪拌著加了砂糖的咖啡一邊說著。


    他並沒有叫江森不要戰鬥。


    「不過就現狀而言,我們還沒有掌握任何有關『長者』的證據,所以還沒有戰鬥的立場。」


    「那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長者』的背景摸清呢?」


    江森問道。江森沉默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這就表示調查『長者』的行動進行得並不順利。


    要打的話,就得趁目前身體的病況還算穩定的時候進行,江森是這麽想的。


    「不能衝進總部,直接去質問『長者』嗎?」


    江森沒看著江森的眼睛說。他也很清楚這樣是有點太過急躁了。


    江森像是對江森的發言感到不可思議,他歎了一口氣


    「我承認你的力量很強,但『長者』也有許多強力的手下。你居然想要讓自己身陷四麵楚歌的慘狀,恕大哥我無法陪你一起去進行這種自殺行動。更何況『長者』對我們而言仍舊是一團謎就戰鬥而言,沒有比在摸清對手底細前就貿然進行攻擊更危險的事。請你耐心一點吧。」


    江森把手上的杯子放下,他拿著杯子的手是左手。右撇子的他之所以會用左手拿杯子是因為他的右手不能動。


    之前的一戰,江森的右手被對方切斷了,雖然已經請身為妖術士的橘先生用術將其恢複原狀,但還得花點時間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右手。


    「就算你要我等待適當時機,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慢慢耗了。即使是魔族的血也無法一直抑製病的活動啊」


    江森緊緊地握住桌上交握的雙手,表情凝重。江森則是一臉「夠了夠了」的樣子盯著他看。


    「賭上性命和自動舍棄性命這兩種行為乍看似乎有點像,但其實它們是完全不一樣的。無謀衝動的感情用事就隻是後者而已喔。」


    「那我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煩躁的心情讓江森重重拍了桌子。杯子隨之搖動,加了砂糖後正在攪拌的江森滿臉不悅。


    「不要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女服務生在看我們耶。」


    江森瞟了櫃台一眼,江森也跟著看過去。一個相當可愛的女服務生正拿著托盤斜眼看著兩人。她是這間吃茶店的招牌美少女,江森的大學裏有許多男生想追她,但江森卻對她沒什麽印象。


    江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微笑地向那個女服務生揮了揮手。她稍稍驚訝了一下後,臉上不知道為什麽泛起一陣紅,也向這邊揮了揮手。


    江森對這兩人間的來往感到非常無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剛開店,店裏除了江森和江森之外,沒有其他客人,等到中午的時候,想必會有很多以女服務生為目標的大學生塞爆店裏吧。


    「如果非得等到摸清『長者』底細之後才能戰鬥的話,那就讓我跟你一起去調查。」


    不想等待哥哥所說的「時機」的江炎咬著手指對江森說。


    「不需要,你隻會妨礙我而已。」


    要求被斷然拒絕。江炎說得輕鬆,但他接下來的理由卻又不容江炎說不。


    「病人隻要像個病人乖乖地休息就可以了。而且你是學生吧?是學生就要盡學生的本分認真念書,獸醫這種職業可不是不用念書就可以當上的吧?」


    江炎聽了之後以幾乎快要捏破杯子的力量握緊杯子,咬住下唇。


    他知道哥哥是在擔心他,可是不能采取行動又讓人焦躁得難受。


    「每個人都有做得到的事和做不到的事。重要的是不要焦急,隻要做自己能力範圍以內的事就好了。你不可以急,一急的話,本來做得到的事也會變成做不到。」


    江森講完後便拿起帳單離席,單方麵地結束這次會麵。


    就算在心情上無法接受,但江炎知道哥哥說得對。他把哥哥留下的咖啡一口氣喝下。


    明明就已經放了六湯匙的糖,喝起來卻還是苦苦的。


    從那次會麵之後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江森還是沒有捎來任何有關『長者』底細及目的的消息。隻聽說他不斷往來西城和東城之間收集情報。


    如果哥哥能逐一告訴他有關『長者』的調查進度的話就十分有助益,但江森並不是那麽親切的人。就算江炎去問他,他也隻會說一句「能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而不告訴江炎任何情報。


    「結果這兩個月來我所能做的事就隻有告訴自己不要急而已嘛。」


    江炎鬆開握緊的拳,大大地聳肩歎了一口氣。在寒風的吹拂下,手上的溫度迅速流失。


    就算再怎麽告訴自己不要急,卻還是一次次湧起無力的焦躁感。


    江炎把視線自枯萎的曼陀羅花上栘開,輕輕搖了搖頭,快步走上迴家的路。天空看起來愈來愈詭異了。


    當雲層開始在天空擴散之時,兩個滿臉不爽的青年正站在某條國道旁。


    是南原和寧矢。


    穿著洗白的t恤、牛仔外套,與到處都是洞的牛仔褲,一身清涼打扮讓人感覺不到現在時值冬天的是南原。精瘦的身材和強悍的五官給人銳利強悍的印象。


    而把栗色長發綁起、線條纖細的美少年是寧矢。和南原不同,他穿著冬天用的灰白色大衣。


    兩個人之所以一臉不爽是有原因的。


    南原是因為試著要搭便車,但往來的車子卻沒人停下來。


    今天早上離開市南原和寧原本打算一路搭便車迴來,但過了半天卻還離遠得很。現在他們正在縣裏下車。


    早上兩個人成功地搭上前往城區的長途貨運卡車,但卻因為某個原因而不得不在中途下。


    「喂,你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一直繃著臉好不好。」


    對著來往車流比出大拇指揮手的南原對一旁什麽事也不做,隻是靠著銀杏樹生悶氣的寧矢說。


    寧矢用鼻子哼了一聲,轉向別的地方。


    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寧矢不理人是很正常的,不過他現在的心情要比平常的冷淡還要壞上好幾倍。


    因為在縣區讓他們上車的卡車司機誤以為他是女的。


    這麽說也沒錯啦,寧矢纖細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再加上長發和美麗的五官常讓別人誤以為他是女生,不過隻是誤認也就算了,那個卡車司機居然還對寧伸出魔爪。


    當他們停在路旁的小店休息時,卡車司機竟然趁南原去廁所的空檔,伸手摸寧矢。


    「你在幹什麽!」


    當然,寧矢瞬間怒火衝天,毫不留情地把司機打成重傷。


    從廁所迴來的南原急忙把寧矢拉下,但圍觀的人群不斷聚集,南原和寧矢隻好逃離現場。


    「反正你也常常被誤認成女生啊。唉,雖然說搞不好那個大叔就是因為知道你是男的才伸出鹹豬手也說不定。」


    「吵死了,專心叫你的便車。」


    被瞪的南原聳了聳肩,繼續試著攔下車子。


    路上的車雖然不少,但卻完全沒打算停下來。


    「我都說了今天會迴去,如果今天沒辦法到的話,不知道會被小美怎麽念」


    南原有一個十六歲的妹妹,名叫南美。


    雙親過世後,他們兩人住在城區的公寓裏。南原八月底打電話給南美說「我要去a市深山修行,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迴家」後,這四個月來都沒有和她聯絡。


    前天晚上,他為了告訴南美他會在聖誕夜迴家特地撥了通電話。


    「你居然讓正值青春年華的妹妹落單,而且還四個月不迴家,你這個哥哥到底在想什麽啊!你這個不良少年!不肖哥哥!」


    結果被南美用能吵到鄰居的大嗓門吼了一頓。而且


    「我一直很擔心你過得好不好說」


    南美吼到最後還哭了出來,南原隻能拿著話筒拚命安撫妹妹。


    兄妹倆吵架是常有的事,但隻要南美一哭,就算是南原輸了。


    即使是自己的妹妹,男人這種生物就是沒辦法抵抗女人的眼淚。


    「不過沒想到寧寧居然和江炎住一起了,我也嚇了一跳呢。」


    根據南美表示,江炎和寧寧約兩個月前開始住在一起。


    不知道江炎身體狀況不好的南原單純地以為兩個人是準備要結婚了。


    雖然看起來是住一起,但事實上不如說是寧寧待在江炎身邊照顧他還比較適當。


    那兩個人都對彼此許下未來啦,這應該算是理所當然的過程吧


    對寧寧抱有愛慕之意的南原苦澀地抓了抓頭。


    他是已經放棄了沒錯,但卻還沒辦法完全斬斷情絲。對這樣的南原而言,這實在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隻是江炎和寧寧都是他的恩人,他是真的很希望他們兩個都能得到幸福。兩個人的關係如果有好的進展,那就應該得到祝福。


    他們兩個住一起的事是有嚇到我沒錯,但這家夥的反應才更讓我意外。


    南原偷偷看了寧矢一眼。他仍舊是一臉不爽地靠在樹上。


    聽到江炎他們住一起消息的南原雖然曾經猶豫過,但他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寧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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