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淡漠的女聲,聽到這聲音,阿桂張大了眼睛。


    他認得這聲音這是他在這世上最熟悉最想聽到的聲音。


    “琳......”


    阿桂沒有轉過頭去,隻是緊緊地閉上雙眼低語。


    “琳......”


    終於轉過頭的阿桂,眼底滿足悲傷。


    女人就站在那裏,說是女人,或許稱唿她少女還比較恰當。


    眉目清麗的臉上仍舊帶著稚氣。


    她和阿桂一樣擁有褐色的肌膚,長到腰下的白發則綁了起來。


    她穿著露出肩膀和前胸的衣服,布料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光澤,看起來像是純白,卻又像是淡淡的櫻色和水色般飄逸著。


    寬鬆的衣擺和袖子上有金銀的裝飾。


    女孩讓人厭受不到任何到情戚碎片的無機質雙眼凝視著阿桂。


    瞳孔的顏色如天空般蒼藍。


    看著異母妹妹毫無戚情起伏的雙眼,阿桂不得不垂下雙眼,琳是一個適合笑容的女孩,她的笑容光是看著就能讓人戚到幸福,原本該是這樣子的。


    「我要消去你手上的龍,把它交給我。」


    「琳」


    阿桂痛苦地再度念著異母妹妹的名字。


    被叫著名字的琳沒有任何反應,她並沒有用當初的燦爛笑容迴答他。


    阿桂緊緊咬住齒根,緊到就要咬碎牙齒了,握緊的雙拳劇烈顫抖。


    琳被搶走了,就連她的笑容和記憶也一並被搶走了。


    自從一百四十年前那一天起,琳所有的記憶和戚情都被[那個男人]抹滅了,從此以後,她便成為了隻會服從[那個男人]的道具。


    「我就跟你說過乖乖交出來比較好,要和你可愛的妹妹打架對你來說也不是件好事吧?連在一旁看著的我都覺得很不舍啊。」李響悠閑地靠坐在石頭上。


    「閉嘴,你敢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阿桂用憎惡的眼神瞥了李響一眼後,重新麵向琳。李響揮了揮手。


    「琳,我不能把這[種子』交給你,這是為了要把你帶迴來的」


    這個『種子』不能讓你得到你所企求的力量,若是你為你自己種下了這個[種子],你將會無法承受它的力量而死。『長者]並不希望你死,為了[長者],我要消滅這個[種子。」


    琳緩緩地將手伸到心口前,手中出現一張符咒,她用食指和中指夾起符咒,做好發動的準備。


    「琳」


    這是最後通牒,把[種子』交給我。若你拒絕,我將發動攻擊。


    琳手上的符咒放出蒼藍光芒,震動空氣。


    「就憑你現在的力量,小琳一發就可以把你打成灰燼,不過有人告訴過她不要殺了你,所以應該是不會這樣啦。」


    聽起來令人火大的說辭,但李響說的沒錯。


    琳的魔力是他們惡魔族中最強的。


    即使阿桂以涅盤之月引出惡魔族究極的魔力,仍舊不及她的一半。


    在惡魔族能力這方麵,琳是遠遠淩駕於阿桂之上的。


    撤退是想也不用想的,他大概也逃不了。就算他用空間栘轉術逃走,也會立刻被封印而告終。


    阿桂吐了一口氣,攤開緊握的右拳。


    這跟琳的力量無關。而是他不可能把刀子指向琳,他永遠也不可能傷害她。


    「人還是要坦率最好啊。」


    李響說完後,有個東西在阿桂的腳邊緩緩蠕動了起來,是阿桂的影子,影子彷若在水麵上一般地搖晃,一隻細細的手如蛇彎曲伸起,繞上阿桂攤開的右手。


    操縱影子和黑暗是李響的能力。


    從影子裏伸出來的黑暗手抓住阿桂的[種子]之後,咻地迴到影子中。


    「不要覺得我是壞人啊,我是逼不得已才這麽做的。」


    李響用手指捏起[種子],透過月光凝視著它。


    「你手上那枚戒指的原料寶珠。」


    李響用手指邊轉著『種子』邊說明。


    「奸像是神狼在戰死之後他的心髒會變成的東西,我也沒看過實物,所以也搞不太清楚。」


    「神狼的心髒?」


    「最後之月]可以讓力量覺醒,解放的能力遠超過『月之戒』和[涅盤之月喔。」


    「意思就是說,[最後之月]可以引出你用那個戒指所沒有辦法引出的力量。[長]看來也開始急了,就算再怎麽裝年輕,其實都已經是個大叔了。」


    李響笑說。


    「響,注意你的用訶,我不允許任何侮蔑『長者』的言詞。」


    琳出聲製止響的發言,李響苦笑著揮了揮手。


    「最後之月....」


    「之前最重要的神狼都一直缺貨,所以就沒辦法了,不過現在倒是有一隻對吧?」


    「若你要找到最後之月,就請加快速度,李振已經將涅盤列為目標了喔。」


    「李振嗎」


    阿桂事先已經預測到,所以並不驚訝。


    「那個老頭之後有轉生過喔,看來黃金狼搞不好還挺危險哩。」


    「我要用我的手殺了涅盤。」


    阿桂尖銳地說。


    「喲,真有男子氣概。」


    李響開了個玩笑。


    「事情已經結束。響,迴去了。」


    琳手上的符咒消失,她轉過身去,衣擺飄過,上麵的金銀裝飾閃爍著點點光芒。


    「琳!」


    就算把她叫住,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做。他沒辦法喚迴她的記憶,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抱緊她。然而,雖然這些他都心知肚明,但他也還是忍不住出口喚住她。


    隻是他心中的千唿萬喚一點也沒有用,琳早就已經用空間栘轉離開了。


    「呃,事情是有順序的啦。別急,加油啊」


    坐在石頭上的響輕輕跳下,他的腳沒有著地就這樣直接融進他自己的影子中,沉入影子消失。「就這樣,拜啦。」


    最後李響從影子中伸出一隻手揮了揮後便消失了蹤跡。


    「琳」


    阿桂無力地垂下頭,苦澀地閉上雙眼。


    一個少年輕快地爬上漫長的石階。


    擁有金褐色的頭發和雙瞳、初雪股的白皙肌膚、五宮中性且清麗的少年,名叫禦言。他身上穿著格子襯衫和牛仔褲,是個隨處可見的裝扮。


    「到了!」


    禦言爬完石階後進入境內,深唿吸了一下心情非常奸。


    花隨處開著,空氣裏帶著花的清香。


    「在這在這。」


    禦言筆直朝向本堂走去,有個男人正坐在往本堂的樓梯上睡著。


    男人身上有幾條像是畫上去的紅色痕跡,那是被鉤爪撕裂的傷痕。


    「明明是十天後才要決戰,居然已經在這邊等了,真是急性子。」


    禦言微笑後環視境內。


    這是一問在無名小廟,不爬完近三公裏的石階便無法入的深山。


    並排的櫻花樹因為八個月前江森和禦言之間的戰導致有一半以上都折斷了。


    大概是因為這邊沒有人住吧,即使戰鬥已經過了八個月,禦言仍舊是壞了一半、櫻花樹也還是半折的狀態,看來江炎一家人都不怎麽虔誠。


    這裏是江炎的老家,十天後,這裏將會成為江炎和李振決戰的舞台。


    「哼這裏就是老爸死掉的地方啊。」


    嘴角噙著笑的禦言眼裏完全沒有笑意。


    「真是個愚蠢的男人,隻不過是死了個女人,他幹嘛瘋狂成那樣。」


    禦言的笑容瞬間化為滿是侮蔑的表情,吐了一口口水。接著他重新轉向睡著的男人李振。


    戰鬥之後李振一定會睡覺,藉由深沉的睡眠自大地吸收力量,加速傷口的治愈速度。


    睡著的魔族恢複力十分驚人,失去的四肢可以重生,骨頭就算碎了也可以複元。而且從大地吸收的力量也可以大幅延遲老化的速度。


    「可是依照轉生過的能力來說,傷口的恢複還是太慢了啊」


    這樣的傷,以前的李振大概不用十分鍾就可以治愈,為什麽傷痕還留在上麵呢?


    驚訝地看著李振的禦言,發現他緊閉的左邊眼瞼震動著,右邊的眼瞼則腫了起來。


    「他在作夢嗎?」


    睡著的時候眼球在轉動就表示睡得很淺,睡得很淺的人容易作夢。


    李振戰鬥後的睡眠總是十分深沉。


    他在和江森戰鬥後足足睡了三天,和江炎一戰轉生後也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他很少會睡得這麽淺。


    「搞不好他正在做以前的夢,『那個男人』的術也不算什麽嘛。」


    禦言想起李振和江炎在黃昏時的戰鬥。


    禦言當時也在現場,他一直待在車站屋上看著那場戰鬥。


    因為李振說他不想要江炎擔心把一般人卷進來而影響戰鬥,所以拜托他施放空間隔離之術。


    但是光隻是在那邊看別人打架實在有點無聊,所以他才送上無人卡車,還把趕到的江畫和江森放進空間隔離術裏。


    「被問到為什麽要追求無限的強大力量時你有戚到疑惑,對小孩子也有反應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


    和美麗五官不搭調的陰森笑容在禦言的臉上擴大。


    「注意到自己的記憶被消去了。」


    禦言有如少女股細嫩的指尖觸碰李振的眉間。


    「真是可憐啊,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消去了。」


    禦言眯起金褐色的眼,小小地動著嘴唇念起咒文。


    他想用術一采李振的夢境,但在他發動術之前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李振突然大聲吼叫起來。強烈的鬥氣如衝擊波般自全身上下爆發出,把禦言打到一旁。


    「痛痛痛搞什麽啊?嗚哇!」


    被打到腰的禦言皺起臉,抬頭看到正麵揮下的劍不禁狠狠嚇了一跳,大叫出聲。


    李振正舉起他召喚出的巨劍從正麵襲來,帶著滿臉的狂怒。


    「小夜不準你碰小夜!」


    禦言在那一刻趕緊以空間栘轉術移動到李振身後,躲過被巨劍劈成兩半的慘劇。砰!刀刃撕裂地麵。


    「他想攻擊我嗎?」


    沒打到緣的李振一邊大喊,一邊揮舞著巨劍,就像被一大群敵人圍住一樣。


    他的右手揮舞著巨劍,左手則像是抱著什麽東西似的彎起手肘。


    「趕快醒過來啊!」


    禦言動了動手指,讓一記威大強大的雷擊打到李振背上。


    「呃!」


    李振叫一聲,他放下劍,一邊環視四周,眼神和禦言交會。


    「是禦言嗎」


    李振按著額際搖了搖頭。似乎有某種痛苦讓他眉間出現了深深的皺紋。


    「你當然可以隨意作夢,但是請不要把人卷進你的夢裏好嗎?我還以為我會死掉咧!」


    禦言站起身一邊拍著身上的砂塵,一邊責備李振。


    明明就打算偷看別人的夢境,還惡人先告狀地反過來罵人,真是個不知反省的人。


    「我在作夢的時候發狂了嗎?」


    李振看著地麵上的龜裂低語,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不好的夢嗎?」


    「不好的夢?」


    李振用手抵著似乎在抽痛的太陽穴低聲重複,他的語調不像是在問禦言,反而像是在問自己。


    「譬如說像是過去的夢之類的。」


    「你在笑什麽。」


    李振斜眼睨著漏出竊笑聲的禦言。


    「夢是怎麽樣都無所謂。」


    「是這樣嗎?就是說啊,反正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禦言一邊聳著肩


    不過,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一邊在心裏吐了吐舌頭。


    「而且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真是冷淡啊,我明明就為你提供了不少援助說。」


    禦言看著冷漠的李振苦笑,看來這個家夥的起床氣還滿大的。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忠告:最好不要在這邊等到決戰那一天。


    「為什麽?」


    江森正在找你,如果你待在這裏的話,很快就會被他找到。


    「我無所謂,我要讓他變成我的糧食。


    「如果他和江畫聯手進攻的話就麻煩了,你可不希望到時候受了傷,妨礙你和江炎之間的決戰吧?」


    「哼。」


    李振思考著禦言的意見。


    「算了,就照你所說的。要是狼人園的小羅嘍聯手攻擊起來,那也挺麻煩的。」


    李振把巨劍扛到肩上,拿起掛在櫻花樹枝上的上衣,朝石階走去。


    禦言笑了笑,對著滿是傷痕的背影喊道:「我會為你祈禱,希望你不要再作惡夢了啊!」


    李振的腳步停下,但他沒有迴頭,繼續向前邁進,走下石階。


    「我會幫你加油的喔!請你加油,去得到無限的強大力量吧!」


    再也看不到李振的背影後,原本笑著說話的禦言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吹熄的蠟燭一樣,瞬間消失。


    金褐色的瞳孔裏蒙上凍人的冷淡光輝。


    「如果你能用無限的強大力量殺了[那個男人』就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會把你吞下。在你落人[那個男人』的手裏之前」


    林木隨風搖曳著,樹葉飛舞。


    在風吹過之後,擁有金褐色頭發及雙眼的少年已從境內消失。


    狼人園位於a市外的山中。


    高聳的圍牆將廣大的腹地圍起,其中有許多派別、大小不同的佛殿四處分布。不過大部分的建築物都因為一場大火而燒毀,許多建築物都還維持著被燒毀的模樣,沒有被清理過。


    隻有被『結界』隔離的寶物庫和紫宸殿幸免於難。


    李響和琳就在隻有上層人物能進的紫殿深處。


    這裏是一個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大理石所建的大廳,從高處天窗投射下來的月光為兩人畫出兩個影子。


    兩人站在大廳中的一個台座前。


    「說實在的,白發男真的對小琳你沒輒耶。」


    李響的笑聲在大廳裏迴響著。


    琳隻是沉默地把台座上的水晶球放到手上。


    這個水晶球是一種魔力裝置。


    它能讓空間操作係的術效果增強,使用空間栘轉術的人可以利用這個水晶球,跨越數萬公裏的距離。


    平常的空間栘轉術大概隻能從東移動到西這樣的距離。


    李響和琳是為了栘轉到總部才來到這裏。


    不過,要迴總部的隻有琳一個人而已。


    水晶球發動後,亮起了水色的光芒。


    「真是讓人憂鬱啊。」


    李響憂愁地歎了口氣。


    「我非得跟江森和他姐姐打是吧?說真的,這樣很辛苦耶。」


    這是長者的命令,請你遵守。如果你不遵守,我現在就把你消去。」


    琳以淡淡的聲音威脅響。


    對琳而言,[長者』就是一切,她不會饒恕任何違逆嗬長者的人。


    「我說過我會遵守的,我隻是抱怨一下而已嘛。」


    李響揮了揮手。


    『長者』下達的命令是阻止幹擾李紫和江炎決戰的人。


    他指的是江畫和江森,雖然阿桂也很有可能會攪局,但『長者]要響不要對阿桂出手。


    「江畫的必殺技很猛啊。」


    這是以大量獸氣做出大火球的招式,擁有絕對的威力,正麵吃下這招的話,搞不好會連人帶骨不留一顆灰塵的全數被燒掉,標準的「人間蒸發」。大概沒有人能擋下這道攻擊吧。


    「『長者』的最終目的是讓李振轉生,會使用讓敵人屍骨無存的招式的人是一種威脅,不可以讓他們接近李振。」


    「唉,好啦好啦。我會用我的愛和勇氣與毅力盡量讓江畫弟不能戰鬥的。這樣一來,說不定可以阻止。」


    江畫的必殺技需要花費非常多的時間聚集能量,因此不和江森聯手的話,就無法使用。


    「長者說過殺了他們也沒關係,以你的能力而言,要在一個晚上暗殺一兩個人應該也不成問題,而且你不是跟江森有私人恩怨嗎?」


    琳蒼藍的眼看向響。


    「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喔。」


    響對著琳裝傻,但琳似乎沒有任何興趣,什麽也沒追問。


    「我把江家姐弟的生死判斷交給你。」


    「那這東西要怎麽辦?我一直把它放在口袋裏咧。」


    李響在口袋裏麵摸了摸,拿出從阿桂那裏奪來的[種子]。


    「『長者』說要把它消去。」這樣的話,我就把它捏碎吧。」


    李響一個用力,就把『種子』捏碎,如樹梢折斷的清脆聲音響起。


    他攤開手掌,吹了一口氣。化作粉末的『種子』隨風散去。


    這東西意外地脆弱嘛。


    李響拍了拍手,把鮮紅色的粉末弄掉。


    「辛苦你了,我要迴總部了。」


    琳放在手上的水晶球越來越亮。


    水色的光芒擴散到整個大廳裏之後,琳在光芒中消失了蹤影。


    響看著琳離開後,笑了出來。


    「『長者』也真是惡劣,居然為了欺負白發男,特地把小琳送過來啊。」


    實力淩駕於獸聖之上的琳,受到『長者』的寵愛,[長者』總是把她帶在身旁,很少讓她離開身邊。


    如果隻是要從阿桂那裏奪取『種子』的話,李響一個人就已經非常足夠了。


    「我還真同情白發男啊。」


    是同戚嗎?李響在內心糾正。


    「那接下來呢」


    李響背對著台座,將手放人大衣口袋裏,掏出某樣東西。


    散發著鮮紅光芒的結晶[種子』。


    「實物和跳樓大拍賣買的紅寶石兩者的光芒完全不一樣說。」


    李響舉起『種子]對著天窗仔細端詳,眼睛如貓般眯起。


    「為了滅絕狼人族而被創造出來的力量嗎?我會讓你被用得有意義一點的。」


    強忍住的笑聲自李響的喉嚨深處漏出。


    ......


    寒冷的朝靄宣告著晚秋的到來。


    a市這個山峽地帶冷上許多。


    吐出來的氣息氤成白霧,洗手的溪水也凍到讓人刺痛。


    寧寧用澄澈的溪水洗完毛巾,迴到露營場上的小屋。


    寧寧現在人在遠離a市區的深山之中。原本是出租露營場的這塊地現在被狼人園買下作為修行場使用。


    這十天以來,除了寧寧之外,沒有任何人到這個地方來。


    迴到小屋的寧寧脫下運動服,用擰幹的毛巾擦拭身體和頭發,刺人的寒冷拉緊囚疲勞而沉重的身體,讓人感覺睡蟲都被吹跑了。


    寧寧重新穿上滿是裂痕、破洞的運動服,走出門外。


    她站在小溪前,閉上雙眼。


    獸氣自體內升起,輕盈的栗色頭發倒豎,她四周的空間亮起白色光輝,不停搖蕩。


    寧寧把手放在地麵上,放出力量,咚的一聲,地麵在一瞬間開始垂直搖動,龜裂自寧寧眼前劃開,距離她約十公尺外的大岩石碎裂成粉末,化作光塵消失。


    「我做到了」


    寧寧把手放在胸前,吐了一口氣。


    這是將治愈能力逆轉成殺傷力放出,名為「天使的鐵鎚」的厲害招數。


    一個人躲在深山裏單獨進行了九天的修行,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寧寧終於學會了「天使的鐵鎚」。


    「明明在家裏練習的時候就怎麽練也練不會」


    寧寧想起江畫曾經念過她練習沒有成果就是精神不集中的證據,她不禁笑了出來。


    「隻要用死之奇跡加上這個招式,我一定也能做到。


    天使的鐵鎚是隻有白狼女性而且是具有天賦的白狼女性,才能學會的招式。所以這個絕招具有相當強大的威力。


    不過就算天使的鐵鎚是一招再完美的招式,身為戰鬥入門者的寧寧,和擁有與神狼並駕其驅之戰鬥力的李振之間,力量差距還是太大。光靠天使的鐵鎚是沒有勝算的,而且要完全打倒身為不死魔族的李振,必須讓他屍骨無存才辦得到。


    勝算看起來幾乎等於零,不過還是有一個方法能辦到。


    就是死之奇跡,死之奇跡是治愈能力的究極義,能以使用者的命去交換死者的生命,讓死者複活。


    寧寧唯一的勝算便是將死之奇跡以天使的鐵錘放出。


    「雖然這樣就必須拿我的命去交換,可是我為能江炎做的就隻有這樣而已。」


    要阻止江炎的生命繼續被削減,就必須打敗李振。


    寧寧看著東方漸漸升起的朝陽眯起雙眼。


    這十天以來她沒有迴過家,也沒有和誰通過電話,她有在自己的房間裏留下「我出去十天左右,請不要擔心我。」的字條,隻是伯父伯母和江畫還是會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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