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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帶著耿秋伊過來的時候,劉正坐在床邊,正在沙盤上寫著字。


    錢靈溪、青禾,與另一名叫青檀的丫鬟排排站在一旁,青禾舉著油燈,劉正一邊寫一邊念,三人便搖頭晃腦地跟著念。


    看到李氏帶著人進來,劉始笑道:“娘累了,靈溪先出去玩好嗎?”


    “不好。”


    “還要不要識文斷字了?”


    “好。”


    錢靈溪拉著青禾青檀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劉正追喊一聲:“記得叫你朱哥哥晚上去你那邊守著。把常繼文他們叫到門口來。”


    見錢靈溪毫無迴應地跑出去,李氏坐到床頭,歎氣道:“她聽得懂嗎?”


    “聽不懂,我也不是說給她聽的。兩個丫頭雖然不識字,認人的功夫倒是厲害。”


    劉正靠在床上,望向耿秋伊:“這位是……”


    “妾身耿秋伊,見過公子。”


    耿秋伊做了個福,劉正隨即反應過來:“嫂夫人迴來了?”


    “迴來了。”


    李氏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這位是憲和堂妹。往後便待在你身邊了。別委屈了人家姑娘。”


    “……娘?”


    劉正怔了怔,心頭隨即一跳。


    他看著耿秋伊目光紅潤,雙手揪住裾裙腰帶,模樣畏畏縮縮,隨即使勁咽了口唾沫,卻還是皺眉道:“憲和這是做什麽?怎麽平白無故輕賤自家妹妹……”


    “公子誤會家兄了。”


    耿秋伊連忙解釋道:“這次為了救家兄,叔伯兄弟都被奸人陷害而死,嬸娘嫂嫂們便對家兄多有誤解,還不願聽憑安排,占了田地房契。家嫂於心不忍,便決定斷了來往,分文未取。妾身聽聞事情始末,深感公子大義,家兄不能履行承諾,妾身卻不能不知恩圖報。”


    耿秋伊還要跪下,李氏急忙攔住:“秋伊,別跪。此事為娘的說了算,你今日開始就住在這裏吧。”


    “娘……”


    “你少廢話。”


    李氏瞪眼道,“秋伊都如此了,你還想怎麽樣?趁著還未打仗,早點讓我抱孫子。至於荀家的事情,這一來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呢,你安心養傷,這幾日便善待秋伊。”


    她握住耿秋伊和劉正的手,將兩隻手疊在一起一握,“自古奔來為妾,眼下世道亂,也沒什麽規矩了。秋伊你委屈些,受苦了。德然,你也不能因此虧待了秋伊。你若對秋伊不好,為娘便在外麵傳你的壞名聲。我知道你要當官,當官的最要名聲,我還會讓你娶不了正妻,荀家的姑娘也不行!為娘說到做到!”


    “娘,你這也太毒了吧?”


    劉正無語道。


    “就是毒死你個無後的逆子!”


    李氏瞪了眼劉正,起身吹滅了燈,“好了,你們早些休息吧。秋伊,我兒腿受了傷,你睡覺的時候小心一點便好。至於男女之事,原本我兒大病,我為了給他衝喜也讓人教過他一些。後來雖然不了了之,隻是才隔了八九天,想來也不會忘記。你多擔當,男女之事講究水到渠成。能配合的便配合一番……為娘走了。”


    房門“嘎吱”關了。


    李氏來去幹脆利落,卻留下兩人在這靜謐烏黑的房間裏,如陷泥濘般不知所措。


    劉正的手從剛剛疊在耿秋伊手上時就沒鬆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單身狗,在這樣一個男女婚配全靠父母之命的時代,得到李氏許可之後,他也就肆無忌憚地本能欲望支配身體。


    但就算腦海中浮現出無數“老師”的精彩鏡頭,他也隻剩下粗重的唿吸,停在黑暗中不知所措。


    耿秋伊身軀微微僵硬,被劉正捏住的右手也開始冒汗。


    從未與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她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緊張的氣氛,明明是四月的天,夜晚涼爽,但她整個人都逐漸冒汗,唿吸也愈發粗重。


    然後,就在她腦子裏混沌一片的時候,手中傳來一股拉力,她半推半就地坐到床上,愈發緊張道:“公子。”


    “嗯……”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耿秋伊能模糊地感覺到劉正躺進去了一些,然後手中又有力量傳來,她又半推半就地躺下了,幾乎顫聲道:“公子……”


    右手終於脫離束縛,耿秋伊才隱隱鬆了口氣,木釵被摘掉,頭發散了開來,她胸脯劇烈起伏,有些想要逃避,“你的腿……無礙嗎?”


    “秋伊……是秋水伊人的意思嗎?”


    答非所問的話語聲中,她的腰帶被扯了一下,耿秋伊目光泛淚,低聲道:“嗯。”


    “好名字。”


    “……多謝公子。”


    黑暗中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會善待你的。”


    “……”


    “……對不起,可是我忍不住。”


    “……妾身聽過食色性也,公子好色不淫便可。”


    “嗯。方才我娘也說我是無後逆子,我知道我娘的意思,所以……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隻是你以身相許,我孤家寡人,難免心動……秋伊,往後跟著我,我不會負你。”


    身前一空,冰涼的空氣打了進來,耿秋伊顫抖著身軀,縮進一團火焰中,“公子……”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門外李氏守了很久,還把隔壁的錢靈溪安排到其他地方去睡。


    她攔住幾波來來往往的人,又讓守夜的常繼文和衛林平去院外守著,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看著逐漸冷清下來的院落,李氏又呆望了劉正的臥房許久。


    “夫人,德然和秋伊睡了吧?迴去了。”


    劉始提著燈籠過來,卻發現李氏黯然落淚,隨即望望四周,摟著李氏迴去臥房,“怎麽了?”


    “思及我兒不日便要抗賊,心中難受。何況那耿家姑娘也是命苦,竟然淪落到……”


    李氏吸了口氣,隨後又笑起來:“不該哭的,我兒有妾依仗,傳宗接代便是有了準數,該是高興的日子。不過,秋伊雖是妾侍,那也得讓憲和他們感受到咱們的誠意。明日我去向張管家借些錢來,張羅一番,等來日你領了月俸再還上。”


    “也好。”


    “這麽一想,二小子和三小子也沒成親。明日我去說說。既然叫了我一聲娘,便把他們的親事都定下來。往後啊,我便待在家中看著孩子們滿院跑。如此一想,著實欣慰。哈哈。”


    遠處的臥房裏傳來一聲劉正的悶哼聲,劉始一猜便知道自家兒子恐怕已經騎馬上陣,還弄到了傷口,嘴角抽搐道:“走吧走吧……那個急色的逆子。”


    “你以前不也急色?”


    劉始嚇得急忙四處張望幾眼,見無人走過,才放下心來,卻還是沒好氣道:“夫人!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李氏又擠兌了幾句,劉始也隻能抱屈禮讓。


    兩人挑著燈籠依偎著又在院子了走了幾圈,確認大家都休息,無人會打擾自家兒子的美事,便進了屋子,熄了火。


    等火光暗下來時,整個院子裏也冷清下來。


    視野裏恢複光明的時候,一夜乏累的劉正知道自己又進了夢境。


    這是一間客房,擺設簡單,連床都沒有。


    劉正還以為這次鄒琪已經摸索出來在夢境中的能力了,卻聽到身後荀采的聲音響起:“……公子來了。”


    “荀姑娘怎會在客棧之中?”


    見麵龐模糊的荀采跪坐在案幾旁寫著什麽,劉正怔了怔。


    荀采一聽便臉紅了,抿著嘴唇道:“家父知道我每日夢中會與公子相見的事情了。怕我在漢濱睡不習慣,便收拾行囊準備迴去潁川,此時已在路上……公子,恕妾身直言,我是不是中邪了?”


    “姑娘何出此言?”


    劉正跪坐下來,心想這次倒是歪打正著了,到時候自家老爹的書信還真能送到荀爽手裏。


    “接連兩日,我一入睡便進入夢境與你相見。而且妾身發現,待我醒來之後,精氣神與平常無異,應當是確確實實是睡過去的。”


    荀采頓了頓,有些遲疑,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可……長此以往,妾身往後若是有了良配,難不成夢中還與公子勾勾搭……還請問公子,妾身可是中了邪?公子可否幫妾身解開?如若不然,妾身往後還如何做人?”


    姑娘啊,你就是我劉某人的正妻!


    還是係統安排的。


    看這夢境就知道係統安排的最大,我哪裏有破解的辦法?


    這麽一想,又想到今夜與秋伊各種滋味,劉正不由心猿意馬,卻一臉苦澀道:“荀姑娘,在下也不想如此輕浮,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決。隻是……在下總不能不睡覺吧?晝夜顛倒,實非良策。此外,實不相瞞,雖說在下之前福至心靈喊出了姑娘名諱,其實對於荀姑娘是否存在也心存疑慮。已經叫家父書信一封前往潁川試探。”


    “公子也……”


    荀采愣了愣,遞過毛筆與竹簡,苦笑道:“我爹也派了我二哥前往涿縣去了。敢問公子父親名諱?”


    “劉始劉元起。二公子也過來了?二公子名諱呢?”


    劉正寫下劉始的名諱遞迴去,心頭猛然一跳。


    雖說沒聽說過荀爽的子女中在演義中有厲害的,隻是這可是荀氏門人,還是荀爽的兒子,一猜就知道有才能,更何況憑著荀氏的名頭也能做很多事情。


    劉始一想,心頭不由計較起來。


    荀采寫上荀棐的名諱,凝眉道:“我二哥荀棐字仲輔。隻是二哥人生地不熟,還不知道能不能尋到公子呢。既然令尊寫信到了潁川,妾身也不知道何時能到,待醒了之後,便先書信一封前往家中問問情況,若有可能,讓我幾位叔伯迴信,以示禮儀。”


    荀采想了想,“還請公子告知妾身住處,到時候若是二哥來信,我也好讓他去見公子一麵——妾身對公子的真容甚是好奇呢。”


    “霧裏看花最是撓人心癢。在下也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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