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情報提示,前麵就是七步蛇出沒之地,大家要格外小心。”


    洛寒說出這些話後,心裏便生了幾分警惕,根據千華閣和黑鄴收來的情報,前麵不僅僅是毒物七步蛇出沒的地方,而有一片沼澤,而且有時會有讓人產生幻覺的迷霧,他不知道君長夜為什麽讓他這麽說,但他選擇相信君長夜,並照君長夜所說的去做。


    更奇怪的是,他們還真的隻碰到了一些七步蛇,洛寒心裏疑惑,難道是千華閣和黑鄴給的情報不怎麽詳盡?


    突然,走在前麵的人驚叫一聲:“是沼澤!”


    花如陌和君長夜依舊走在最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君長夜,君長夜輕咳低聲道:“不能讓明光現在就知道洛寒已經向著我們了,要給他一種洛寒是故意取信我,這樣洛寒才不會有危險,我們也省去很多麻煩。”


    她立刻明白了君長夜是什麽打算,君長夜的意思不是讓前麵掉進沼澤的人送死,而是說這一切奇怪的事情都是為明光準備的。


    那個看上去陰狠多疑的明光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若是他們這邊實力大降,就能很好地控製形勢,殺掉一些龍衛,她花如陌就更容易被他挾持,還可以考驗洛寒的忠心和目的,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明光應該不會放過。


    花如陌和君長夜現在的實力突然進步,讓聖境的人十分忌憚,但也難保聖境的人多次吃虧後狗急跳牆。


    君長夜渾身迷漫著殺氣,恨然道:“聖境那些癡心妄想的人通通該死!”


    花如陌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不急不慢地說道:“確是如此。不過此時不能殺。慢慢陪他們玩。”


    “不要以為我怕了他們,打不過我不介意與他們同歸於盡!”花如陌轉過頭,看向君長夜,眼睛裏全是決絕之意。


    君長夜見剛剛陷入沼澤的人已經被救出來,低聲迴道:“無謂的犧牲,隻會親者痛,仇者快。不到萬非得已,決不能放棄一線生機。”


    花如陌秀眉緊皺,明光什麽意思,難道他竟然一點都不在意他們這邊的實力嗎,是他實力太高還是有什麽讓他投鼠忌器。


    洛寒走近他們,鬆了一口氣地笑道:“我等下要去前麵看看情況,你們就在此處等著,注意安全。”


    君長夜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開口:“一起去。”


    洛寒沒有同意,在他看來,不管花如陌和君長夜實力如何,都是他要守護的對象,絕對不能在前方涉險,而且他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打算,所以他決定以身犯險,去把掩藏的敵人引出來。


    “等下讓君誠跟著洛寒。”看著洛寒孤單離開的背影,花如陌開口提醒君長夜。


    花如陌覺得不能讓洛寒一個人涉險,在她心裏,雖然不管洛寒現在幫她多少,他始終都是聖境的人,但她和君長夜都明確地知道洛寒是友非敵,有這樣一個朋友絕對是件好事,所以她和君長夜都不會對洛寒放任不管。


    於是,在花如陌的堅持下,分成了兩隊,前麵探路的隊伍是洛寒和君誠帶領的,一共四人,還有初晴悄悄尾隨其後。


    君長夜和花如陌則留下來等待消息,而且已經暗中吩咐過初晴,一旦出了事立刻發信號,絕對不能讓洛寒陷入危險。


    初晴聽到洛寒與君誠閑聊,她特別想衝出去直接砍了洛寒。


    洛寒笑容滿麵地說道:“君誠這幾日進步飛快,真是可喜可賀。初晴的修為也大漲,也很令人欣慰,但比之你還差得遠。”


    君誠硬邦邦地迴道:“洛寒哥你為什麽要說初晴姐壞話?初晴姐可厲害了。”


    洛寒臉色未變,依舊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她心境太浮躁了。”


    “我不能讓映星受到她情緒影響,若真的是深思熟慮的決定,我無話可說。但若是因為感情衝動失了分寸,我就不太讚同。”洛寒難得一板一眼地說道。


    君誠迷茫地看了洛寒一眼,見目的地已到,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對板著臉的洛寒說道:“洛寒哥,這有兩條路,不如我們分頭走吧。”


    洛寒正想獨自行動,引出暗處的人,於是欣然應允,而且他感覺到後麵初晴的氣息,故意說出那些話,刺激初晴對他疏忽。


    洛寒見君誠領著人從右邊的小路離開,對著空氣說道:“要跟就快點,不要浪費時間。”


    初晴顯出身形咬牙道:“我就知道你在隱瞞實力。”


    洛寒沒有理會他的話,徑直朝君誠離開的方向飛去,想要往前走一段,再甩開身邊的龍衛和初晴,誰知剛走進那條小路就發現了異常,周圍的環境突然轉換,白色的霧氣如雲朵濃密,根本看不見眼前的任何東西。


    “右轉。”溫潤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不由自主地就去做,因為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那人真的親自來了嗎?


    初晴走過去竟發現君誠那幾人站在那裏等著自己,卻沒發現洛寒的身影:“洛寒人呢?”


    君誠搖了搖頭:“沒有見到洛寒哥,我們怎麽走都是在原地打轉?”


    初晴麵色凝重,迅速地發了一個紅色的信號彈,也是情況危急的意思,她並沒有去找洛寒,因為他們可能遇上陣法了,貿然行動肯定十分危險。


    而身處濃霧之中的洛寒又聽到一句說道:“跟著我。”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人影便在霧中顯現,洛寒隻來得及看到他翻飛的衣袂。


    他隨著那道人影走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是慕容家陣法的縮影,而且加了一些幻術。”


    那聲音又從空氣中傳來:“我知道憑借你自己的能力也能破陣,你隻是不放心我,怕我會去殺了那幾人。”


    洛寒臉上沒有一絲被揭穿的尷尬,不自覺地說道:“那是自然。”


    “那你便自己破陣,如果不能趕在我之前破陣,我就將他們殺光。”那道身影一甩衣袖將洛寒推到旁邊的濃霧之中。


    洛寒站穩腳步,四周果然沒有了那人的氣息,卻真正地放下心來,那人決不會是他的師父,是幻陣的作用才讓他以為是,其實那隻是他心裏的投影。


    不過不管是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破陣。


    “咦?這陣法好熟悉。”後趕來的花如陌入了陣,這才發現了這座陣法的蹊蹺之處。


    “是你。”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卻如洪鍾震得花如陌有些頭暈。


    一道模糊的投影出現在花如陌的旁邊,恍惚間隻見那道投影抬了抬手,花如陌身邊的濃霧頃刻間全部消散得一幹二淨。


    花如陌感覺到自己受到強大的威壓,隻聽剛剛消失的聲音再次響起:“一直朝霧散的地方向走,就可以出陣。”


    那道身影仿佛凝視著花如陌在思索什麽,卻又慢慢地消失在空氣中。一陣飄渺蒼涼的琴聲,仿佛從亙古而來,仿佛是為了安撫花如陌不安燥動的情緒。


    這時,一道紅影飄然而至,落在陣法的中心,停留片刻後,便朝著這片沼澤的深處而去。


    “煞,你為何要幫那個姓洛的和花如陌,你忘了主人的吩咐嗎?”火紅色的影子一路飛行,最後落在正彈琴的黑衣男子身邊。


    煞手下的動作沒有停,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要是不幫她,她現在死了怎麽辦?主子強調不能傷了她的性命。”


    他難得說這麽多話,更多的是為了警告這個瘋狂偏執的紅衣女人。


    紅衣女人抖動了幾下,仿佛憤怒不已:“你可知她是什麽人?為什麽不調查清楚就如此行事?難道你竟如此獨斷專行嗎?你怎麽知道她就是主子要的人?”


    “花如嫣,你要如何?”煞不悅地停止彈琴說道。


    花如嫣平靜下來,看著他與君長祺十分相像的麵容,有些茫然,複又麵容扭曲地說道:“隻要把她抓住虐待一番,便能知道她是不是有用了。“


    “你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但不過是出於私心。”煞的聲音瞬間帶了幾分厭惡和不耐。


    花如嫣冷哼一聲:“就算我現在殺了她又能怎麽樣,誰能證明她就是主上要找的人?”


    煞怒極反笑:“罷了,我竟在這裏與你多費唇舌,你想讓她死,我成全你又何妨?不過,你的命先留下吧。”


    說罷,他的衣袂迎風獵起,如一麵黑色的旗幟,白皙修長的手握住長劍,淩空輕劃出軌跡,隻聽他冷喝一聲:“死!”


    “你,你,你——你竟然要為了花如陌要殺我?”花如嫣震驚過後,身子卻被煞的劍氣擊飛,她在空中強行轉身,飛快地逃離。


    煞微微皺眉,看來君長祺給了花如嫣很多好處。而君長夜已經正在完成破陣的最後一步,隻要君長夜和洛寒破了陣,他的身形將完全暴露在君長夜一行人的麵前。


    現在還不是與花如陌相見的時候,於是他追著花如嫣離開此地。


    迴到君長祺身邊,果然看到花如嫣正和君長祺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旁邊的媚娘怒吼道:“臭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我滾迴去!不把那個女人和蓮衣生的賤種給我找迴來,永遠不許迴來!“


    伴隨著媚娘手中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響,煞嘴角溢出血絲,臉上卻露出幾分笑意,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沒有人聽得到他轉身時的喃喃自語:“真的能永遠都不迴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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