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忽然素手扶額,眼前洛寒的身影開始模糊,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洛寒所在的方向,“你怎麽可能會用這樣的手段?你不是最討厭這種陰私詭計?”


    她卻沒有等到洛寒的答案,身子軟倒在地上,洛寒走近伸腳踢了踢,一臉可惜地看著自己的靴子:“真是糟糕,居然弄髒了。不過可能扔掉,有理由找映星給做一雙了。”


    他說完不由為自己這個絕妙的主意心情愉悅起來,但是想到小蓮說的那些話,他的眼裏蒙上一層陰霾,那個人自以為的了解,他是該心酸還是該慶幸?


    他沒有一直糾結於這件事,戴上自製的藥布手套開始在小蓮的臉上動刀子,映星卻突然闖了進來,一雙大眼睛眨啊眨地望著他說:“我幫你!”


    洛寒勾了勾嘴角,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雙藥布手套丟給映星,映星愣了愣,忍不住問道:“你究竟隨身戴了多少這種手套?”


    洛寒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幾聲說:“沒你想得那麽多。”


    映星沒有繼續再追問,也加入了在小蓮臉上動刀子的行列,而且對此她表示出極其濃厚的興趣:“我從沒做過這種事。”


    洛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迴道:“我也沒有。”


    “這樣不好吧?”映星雖然這樣問,手下卻沒有停。


    洛寒則安慰她說:“沒關係,就是現在停手,她這張臉也算半毀了,扒一半留一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我們是為了她好,讓她徹底解脫。”


    映星滿眼星星眼:“洛寒,你說得好有道理。”


    洛寒有些不好意思,輕聲說:“隨口說說而已。”


    此時在屋頂上的四人麵麵相覷,對醫師夫婦的相處方式實在有些吃不消,果然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感觸最深的居然是君誠,他撓著頭說:“好像有了老婆的人都會變,大哥變得溫柔親切,洛寒哥哥為什麽變得如此恐怖?”


    初晴翻了翻白眼,君長夜哪裏溫柔親切了,如今的小孩子也會睜著眼說瞎話了,洛寒平時看上去有些小白臉,可是人家是扮豬吃虎的主,如今變得簡直不能再男子漢了。


    君長夜聽到君誠說他溫柔可親,垂首眉頭深鎖開始反思,最近他是不是對暗龍衛管得太鬆了,怎麽就給君誠留下這樣的印象呢?


    花如陌卻笑出了聲說:“要是讓洛寒知道我們暗中偷看他談情說愛,你猜他會有什麽反應?”


    洛寒走出房間,將手上的藥布手套扔掉,頭也不迴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房頂上的四人相視一眼,齊齊飄然落在地麵上,洛寒掃了他們一眼,笑道:“陛下和王妃我就不提了,反正他們恩愛,人前人後我行我素,而君誠太小什麽都不懂。所以初晴呐,你要是和蕭遲幽會,可別怪我賣門票請人看。”


    初晴紅著臉有氣無力地反駁:“隨便你。”


    映星從房間裏走出來,一臉茫然地望著眾人問:“怎麽大家都在?”


    初晴怕人提及剛剛洛寒所說的話,直接嚷嚷道:“不是說扒了那女的臉皮,接下來由我們隨便處置嗎,我可是等著呢。”


    小蓮是在渾身痛不欲生的狀態下醒過來的,她的臉上緊纏著繃帶,隻露出五官,她感覺到整個麵部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一樣。


    站在她麵前的是君長夜和花如陌,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他們之間的默契和幸福刺痛了她的眼睛,尖刻的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狠心,我和你母親長得那麽像?”


    君長夜冰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我最不喜歡有人用我母妃來算計。”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會騙我的。”小蓮不願拉受這個事實。


    花如陌皺眉逼近她:“他是誰?”


    小蓮眼中閃過憤慨的光芒,獰笑道:“你們不要妄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左右是死,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花如陌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之色:“沒想到臉被毀了,腦子也不好了。明光不是對藥理很熟悉嗎,難道他沒有告訴你這世上有一種藥能讓人自動說實話嗎?”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小蓮立刻拆穿花如陌,但看到花如陌胸有成竹的樣子,眼裏閃過掙紮之色。


    花如陌繼續說道:“這麽說來你和那個明光確實是認識的了?你沒聽過的不代表不存在,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那麽有信心,用那麽拙劣的手段來接近我們,但在我們看來,你們腦子確實不怎麽靈光。”


    “你在詐我?你這麽卑鄙的女人怎麽會是天命之女,我不服。”小蓮滿眼的不甘,全身卻隻能在痛苦中煎熬,任何動作都做不了。


    花如陌沉下臉,厭惡道:“我從來不想做什麽天命之女,也不是天命之女。爾之蜜糖,我之砒霜,我對聖境之主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


    君長夜握住她的手說:“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有一點卻永遠都改變不了,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誰都沒有權力掌控你的人生,包括我。”


    “夜果然是最懂我的人。”花如陌笑著迴望他,眼裏滿是幸福的光芒。


    “哈哈哈——”小蓮突然大笑起來,“你們不要癡心妄想了,聖主不會允許天命之女流浪在外,更可能讓你與不是聖境的人在一起,我詛咒你們永遠不會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會有好結局。”


    君長夜卻笑了,“很好!有你的詛咒我不用擔心,以後輪迴後找不到她了。生生世世都糾纏在一起,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隻要讓我遇上她,我就不會放手。”


    “夜——”


    他的話讓花如陌深受觸動,眼中似喜非喜的色彩讓君長夜墨眉輕揚,整個人的氣質渾然天成,霸氣冷傲間夾雜著絲絲柔情:“怎麽?不相信我能改變天意?”


    花如陌衝他傾城一笑:“自然相信。”


    而不停用語言攻擊兩人的小蓮,徹底淪為了花如陌和君長夜兩人感情的催化劑,他們身後站著的幾位都不由佩服兩個人秀恩愛的小準,隻是幾句話就把小蓮刺激地毒性惡化,血一口一口不要錢似的往外噴。


    處理好小蓮這件事,花如陌收到了黑捷那邊傳來的消息,傅煒想要攻擊千華閣和黑鄴,結果中了阿霧布置的陷阱元氣大傷,傅煒似乎與捷舒俞夫妻關係不和,據說是傅煒在隱秘處養了外室。


    阿霧正準備從這點出發,不動用武力解決掉傅煒這個陰狠的男人。


    花如陌也收到了祈榮的信件,獨狐離急切地想要找到龍潯草,因為君熙韞的情況越來越不好,據獨孤離所說估計撐不過三個月,而且得到龍潯草,全部吸收藥力到發揮作用,來來去去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君熙韞的事,獨孤離有幾次練功都差點走火入魔,所以花如陌並不想把雲霧林有龍潯草的消息告訴獨孤離,她不能讓獨孤離在這種心境下去冒險。


    花如陌揉了揉太陽穴,輕輕歎了一口氣,剛踏入房門的君長夜看她這幅無精打彩地樣子說:“怎麽了?碰到了什麽事?”


    花如陌將兩封信都交給他看,君長夜越看臉色就越凝重,如果不能及時拿到龍潯草,那他的師父就不知道能不能撐夠三個月。


    他將信輕輕置於桌上,閉上眼睛喃喃自語:“沒有時間了。”


    花如陌從他的背後抱住他說:“我們盡快出發,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不再猶豫不決,一定會拿到龍潯草。”


    君長夜反身擁住她,猶豫道:“不如你迴京城吧,我怕……”


    話未說完,就被花如陌用手捂住嘴,她定定地看進他的眼裏:“不,我一定要去,你是為了你師父,而我也是為了我師父還有你。”


    君長夜心裏知道花如陌會有這樣的決定,但還是不想她和他一起身陷險境。


    花如陌仿佛已經看透他的心思,緩緩說道:“我們會慢慢地將各國的經濟命脈握在手裏,就算我們不在,有林清和蕭遲在,暗裏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君長夜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所以也沒有在刻意地想要與她分開,與她分開比挖心還痛,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想離開她。


    當他們決定後天就再入雲霧林時,所有的人都沒有反對,一致覺得君長夜和花如陌怎麽決定他們隻有一個反應,那就是服從。


    “可惜有一個暗中的人物明光還沒有抓到,不然就省得了一些提心吊膽。”初晴有些不甘地抱怨。


    君長夜看向一旁的洛寒,洛寒發現最近他苦笑的時間越來越多,如今他的身份也沒有好隱飾的,直接說道:“那人不是我師父,如果是,那我肯定能感覺出來。”


    “小蓮呢,小蓮你也沒有感覺出來是聖境的人啊。”因為上次被洛寒調侃的事,初晴毫不狼騎地挑刺道。


    洛寒有些頭痛地撫額道:“那個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才沒發現她的身份。”


    初晴這個暴力小心眼的女人,恐怕也隻有蕭遲吃得消了。


    而此時的蕭遲已經抵達黑捷,根據初晴提供的線索,他拖著重傷的身子來到了千華閣,一路上他受到了無數次的刺殺,可謂是九死一生,根本沒有時間把幕後主使是君熙韞的情報遞到君長夜的手裏。


    聽到他們已經得到完整的地圖已經探索過一次雲霧林,不知為何退了出來,他不由鬆了口氣,把自己得到的一些重要信息讓阿霧盡快傳遞給君長夜。


    卻沒有想到當傳遞情報的人找到花如陌之前所住的客棧,已經是人去樓空,他們已經再次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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