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將冬兒拉退幾步,正是林芬娘。


    林芬娘皺眉看向映星,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怒意,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映星是花如陌信任的人,所以她並沒有當場發作出來。


    她這幾年打理千華閣,自然有了幾分威勢,而且因為是從聖境出來,所以自覺身份高人一等,不屑於與小丫頭計較。


    冰冷的目光掃過倒地的洛寒,對映星更多了幾分不滿,雖然有幾分交情,但比起洛寒來說,她和洛寒的感情更加深厚。


    林芬娘沉聲問道:“映星,這是怎麽了?”


    不等映星開口,冬兒就急急地說道:“她用金針把洛哥哥紮暈了,還不知道要把洛哥哥拖到哪裏去,說不定是想要拿洛哥哥試藥?”


    林芬娘知道映星對醫術很癡迷,所以對冬兒的話有些半信半疑,皺眉問道:“映星,冬兒說的可是實情?”


    映星對林芬娘一直很尊重,而林芬娘向來對她們也是憐愛有加,隻是此時的林芬娘為何讓她如此陌生,似乎林芬娘更加信任冬兒。


    正是因為這個認知,向來沉穩的映星沒有及時迴答林芬娘的話,而林芬娘見到她低頭沉思的樣子,以為她是被說中了心思,心裏的不滿不由加深了。”


    於是,林芬娘直接下了結論:“映星你這樣做,閣主同意了嗎?”


    映星眼裏的疑惑越來越多,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地說道:“那就去找閣主問問吧。”


    林芬娘讓人抬著洛寒,一行人去了竹屋,之所以沒有察看洛寒的身體,是為了能留下證據,到時好證明冬兒不是無理取鬧。


    君長夜看到昏睡氣息穩定的洛寒,冷俊的臉上布滿寒霜:“洛寒是怎麽迴事?”


    他銳利的目光射向林芬娘,氣勢不由顯露出來,林芬娘原本想與他對視,卻發現她根本抵抗不了君長夜的壓力。


    最小的冬兒不由腿一軟跪在地上指著映星顫抖地說道:“閣主,是她,是她把洛哥哥用針紮暈,她想用洛哥哥試藥。”


    花如陌冷笑一聲,原本她對冬兒的印象很好,隻是現在她不知道冬兒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


    映星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對林芬娘說道:“還是嬸娘說吧。”


    林芬娘在花如陌麵前一直扮演地是溫和的婦人,她淡淡地說道:“冬兒這孩子從來不會說謊。洛寒是我家裏麵的親戚,如今發生這樣的事,總要對家裏有所交待。”


    花如陌聽了林芬娘的話才知道映星為何非要將這樣的事搬到她麵前說,她清眸中閃過失望,嬸娘你竟如此沉不住氣,我並未拆穿你的身份和目的,可是你卻想要找我身邊人的麻煩了。


    “映星,你可有話說?”花如陌冷冷地問映星,漠然毫無溫度的語氣讓林芬娘不由鬆了一口氣。


    映星看了熟睡的洛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他是我看上的人,我豈會害他?”


    冬兒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映星,有些失態地說:“洛哥哥不會喜歡你這樣呆板的女人。”


    花如陌黛眉輕挑,對映星與初晴一樣的大膽有些無語,而旁邊長身玉立的君長夜歎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花如陌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餘光掃到林芬娘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在她的印象中,林芬娘一直都溫和親切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冷漠陰森的她。


    林芬娘沉聲道:“洛寒家裏有些特殊,映星怕是入不了洛家門。”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冬兒和沉睡的洛寒,都冷了臉。


    花如陌冷笑道:“到底是何門第,身為我義妹的映星竟然配不上?”


    林芬娘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著頭不再言語,手在袖中緊握成拳,她還要忍,還不到讓花如陌知道真相的時候。


    君長夜卻突然說道:“讓洛寒醒來,看他怎麽說?”


    林芬娘神情放鬆下來,如果洛寒醒過來,自然不會讓這樣的女子侮辱他的身份。


    花如陌走近洛寒,袖子輕揮幾下,洛寒便悠悠醒轉過來,冬兒顧不得許多,站起身跑過去抱住洛寒哭得梨花帶雨:“洛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以為你真的醒不過來了。”


    洛寒墨眉輕皺,推開冬兒,待看到映星時下意識地想要解釋,卻見映星沒有生氣,反而笑吟吟地望著他,心裏有不免有些失落,她從來不曾喜歡過他,所以才不在乎吧。


    花如陌的聲音卻適時傳來:“剛剛冬兒說映星把你迷暈了,然後要拿你試藥,是你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她故意這樣問,就是想看看洛寒怎麽迴答,洛寒環顧了四周,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下意識就迴答說:“我自願的。”


    花如陌又問:“映星說你是她看上的人,你怎麽看?”


    “藥人嗎?”洛寒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然是心甘情願。”


    聽到他這樣的迴答,花如陌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林芬娘說道:“嬸娘,是你情我願的事。”


    “不可以。”林芬娘聲色俱厲看向映星和洛寒,“你們不能在一起。”


    洛寒有些迷茫,黑眸中也蒙著一層霧氣,“芬姨,你怎麽如此激動?隻不過藥人,你明明知道我……”


    “寒兒,到現在你還想騙我嗎?你對這個丫頭動了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你忘記了你的身份嗎?”林芬娘對著洛寒劈頭蓋臉的訓斥,渾然忘記了這是什麽場合,她隻是被洛寒刺激到了。


    映星主動上前握住洛寒的手,明亮動人的雙眸滿含情意:“你真傻,你是我看上的人,可不是我看上的藥人。”


    洛寒被映星突如其來的告白震蒙了,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反問道:“映星,你說什麽?”


    “有些話,我隻說一次。”映星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原本有些呆板的麵容突然明豔動人。


    林芬娘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溫和,怒斥道:“你休想!洛寒絕對不會要你這樣的女人。你應該找一個平凡的人好好地過日子,而不是阻擋洛寒的前程。”


    “夠了,嬸娘,在我麵前大唿小叫,你就沒有想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花如陌厲聲打斷林芬娘的話,麵色不善地質問道。


    林芬娘被花如陌提醒,恢複了幾分理智,撲通跪在花如陌麵前說道:“閣主,洛寒絕對不能和映星在一起,那樣也是害了映星。”


    花如陌冷笑道:“不是不配?而是會害了映星?”


    林芬娘點了點頭,義正言辭地應了聲是。


    洛寒看著林芬娘,心裏不由歎息一聲,他知道這是花如陌給林芬娘的機會,就像映星那會說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一樣。


    但是林芬娘顯然沒有抓住這個機會,讓花如陌失望了。


    花如陌背轉過身,不再看林芬娘,冷冷地開口道:“六月初六,你會帶我迴聖境嗎?”


    林芬娘身子一震,全身癱軟無力,臉上慘白一片,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


    花如陌繼續說道:“原來你留在我身邊,不是對千華閣有感情,不是對我有感情,而是因為我的身份,因為我是天命之女。”


    林芬娘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緩緩說道:“小主子,我是奉聖境之主的命來保護你的。你將是下一任的聖境之主,不要再理會這些凡夫俗子,隻有洛寒才配得上你。”


    君長夜沒有想到洛寒還隱瞞了這樣的事,原來洛寒竟然是聖境給花如陌選的男人嗎?如果讓林芬娘知道身份貴重的洛寒做了他的暗龍衛,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傲氣?


    眼下最該做的事是什麽?


    他不想看到他的陌兒傷心,所以他決定來做這個壞人。


    “朕乃一國之君,有權利給下屬賜婚,洛寒身為暗龍衛忠心護主,映星身為皇後義妹醫術精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許擇日成婚。”君長夜霸氣下達聖旨,根本不給眾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洛寒和映星都跪在地上高唿:“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芬娘驚愕地看著情勢轉變,不敢相信地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


    花如陌卻轉過身,鳳目中閃過冷芒,氣勢逼人一捶定音:“聖境還管不到我們這裏,更管不到我花如陌的頭上,就是聖境之主親自前來說不行。我花如陌也不退讓!”


    林芬娘抬頭望向高高在上的花如陌,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護著的這個女孩,原來花如陌並不是要被人護在羽翼之下的雛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花如陌早就成長為翱翔於天際的鳳凰。


    “來人,將林芬娘帶下去,好好伺候,不許她隨意走動傳遞消息。”花如陌還是顧念舊情,並沒有把林芬娘下入囚牢,而是軟禁起來。


    從震驚醒過來的冬兒拉住林芬娘的手哭道:“芬姨,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花如陌懶得再看下去,君長夜會意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進了竹屋。


    “聖境之主,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花如陌恨恨地在君如夜肩膀上咬了一口。


    君長夜拍了拍她的背,忍痛道:“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洛寒著急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閣主,芬姨被人劫走了,不是聖境的人,是冥煞。”


    花如陌從君如陌身上跳下來,看著君如陌冷然道:“我和你才說了兩句話,冥煞的人就把人劫走了,哪有那麽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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