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閣和黑鄴的人各自領命而去,看著林芬娘離開的背影,花如陌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失望和痛惜。


    君長夜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輕撫著她有些僵硬的背安慰道:“她對你沒有惡意。是真心幫你做事。”


    花如陌靠在君長夜胸口,傷感的情緒得到平複,淡淡地說:“我一直拿她當親人,也曾經希望她能認同我選擇的人。如今看來似乎是奢望,畢竟她來自聖境,而且別有目的。不管她對我如何,如果她敢做出傷害你的事,我一定不會原諒她,也不會放過她。”


    君長夜伸出食指,堵住花如陌下麵要說的話:“事情沒有那麽嚴重,還有洛寒在,也許該讓洛寒和她好好談談。我知道發生了這麽多事,你心裏的陰暗情緒太多,我隻想你每天都是真心的快樂。可心懷天下,至情至性,也是我最愛的陌兒。”


    花如陌啟唇含住他的手指,用貝齒輕輕齧咬,從指間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直達心髒,讓君長夜的雙眼中升騰著幽暗的光,唿吸也加重了少許。


    “陌兒,不要玩火自焚。”他控製住身體的反應,想將手指收迴。


    哪知花如陌媚眼如絲,淺笑晏晏望著他說:“夜,你的自製力太差了。”


    君長夜俊臉黑如墨炭,轉而失笑道:“難道你希望我對你的調逗沒有任何的反應。”


    花如陌黛眉微擰,鬆開他的手指,喵嗚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君長夜的唇瓣上立刻滲出一滴血珠,他伸出長舌輕輕舔去,分外妖嬈。


    他佯裝苦笑說:“若是出了這門被人看到,我倒是沒什麽,怕是有人要被說成是女流氓了。”


    “誰是女流氓?”花如陌絕代無雙的臉上難得露出羞惱之意,臉上燦若紅霞,這樣的她讓君長夜忍不住內心情動。


    他喉結微動,聲音低沉嘶啞:“陌兒……”


    誰知花如陌突然推開他,手指輕輕撫過剛剛他被咬的唇瓣,那種痛麻感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紅腫似乎也消褪了許多。


    而花如陌一臉可惜地望著他表麵看上去已經完好如初的唇瓣,“新提煉的療傷聖藥用在此處未免有些暴殄天物。雖然很想你帶著我的印章招搖過市,便經你提醒確實會損了我的名聲,這樣算來也不是特別虧。”


    看著她嬌俏可人的樣子,與平時的冷豔高貴完全不同,君長夜眼中帶著無奈的寵溺,摸了摸鼻子道:“確實是不虧。”


    “還是說說你對雲霧林的了解吧,我覺得你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花如陌笑著又撲到他身上,在他俊美的臉上落下一吻。


    從君長夜的敘述中,花如陌得知雲霧林位於南彊的深處,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原始森林,幾乎無人敢深入其中探索,所以要想拿到裏麵具體的地形分布,怕是不會容易。


    君長夜把玩著她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道:“與其讓他們去送死,不如我們自己去一探究竟。”


    花如陌依偎著他點了點頭,“不過現在這樣的情勢,我們根本走不了。君長祺還沒有找到,他帶走了暮煙,我很擔心。而且聖境這邊不知是敵是友,蠱毒擴散地越來越快,洛寒和映星還沒有研究出來最後的終極解藥。”


    “一切都會好的。還有我在。”君長夜攬緊她說道。


    花如陌突然落淚了,“我好想平平和安安。”


    “我也想。我們會很快迴去的。”君長夜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心裏軟成一團,恨不得馬上帶著花如陌飛迴京城,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


    林芬娘站在門外,臉色越來越難看,正想和花如陌說解藥的事的洛寒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墨眉擰在一起,遲疑了片刻,喚了一聲:“芬姨?”


    林芬娘見是洛寒,偷聽之事被抓到,臉上並沒有任何尷尬,相反麵色難看地走近洛寒埋怨道:“寒兒,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洛寒心裏一冷,又有些無奈,林芬娘對他來說是長輩,而且他不能告訴林芬娘,花如陌和君長夜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知道了她和他的任務,所有的一切都在花如陌和君長夜的掌控之下,林芬娘一再地敵視君長夜隻會將花如陌對她的那點情義耗盡。


    “芬姨,不要小看了君長夜。而且閣主知道你在監視她,甚至還對君長夜有不好的想法,我想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若是君長夜真的出了什麽事,相信花如陌也不會苟活。”洛寒語重心長地說道。


    林芬娘根本聽不進去,在她看來,花如陌是天命之女,君長夜不管身世如何傲然,都配不上下任聖境之主,他這是在褻汙花如陌的聖潔。


    洛寒看著林芬娘不以為然拂袖而去,心裏升起不詳的預感,離六月初六花如陌十八歲的生辰越來越近,但願林芬娘不要衝動地去做傻事招惹君長夜。


    花如陌和君長夜的武功已經到達一定的境界,所以門外的對話已經落入他們耳中,洛寒能夠為他們做到這一步,他們很欣慰,隻是林芬娘的偏執讓花如陌有些頭疼。


    君長夜卻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林芬娘不足為慮,最危險的人物反倒是洛寒的師父,畢竟他才是命令發起者。


    一襲白衣的洛寒立在門外,終究抬起手臂叩響了緊閉的門扉。


    “進來!”


    聽到君長夜冷若冰淩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洛寒推門而入,便見兩人絲毫不避嫌地依偎在一起,他的腦海裏竟浮現出他和映星偎依的畫麵。


    君長夜饒有興致地看著洛寒俊逸的臉上升起可疑紅暈,開口問:“你這是什麽神情,可是想要我賜婚,卻不好意思開口?”


    “啊?”洛寒有些愣怔,不知道君長夜為何這樣說,待迴過神,急忙否定道,“不,不是,我是來匯報藥性測試的進程。”


    花如陌也起了幾分興致,故意問道:“映星呢?”


    洛寒聽她提到映星不由有些無奈:“她說太累便休息了,一些話她也不方便聽。離六月初六越來越近,我們還是早點做好準備。”


    說到這裏,洛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芬姨她對陛下有很深的誤會,我怕她會提前行動。不過,她不會傷害王妃。”


    “嬸娘不認同夜,其實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她也是我的親人,我希望親人能認可我的愛人,而她的態度讓我太過失望。”花如陌沒有絲毫顧忌,對洛寒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洛寒麵露苦笑,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從一開始他就清楚地知道花如陌不是一個特別感情用事的人,但是隻要涉及到君長夜,花如陌甚至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退出房間後,洛寒獨自走在小院裏,迎麵卻碰上了映星,他的神情有些慌亂,因為映星並非是自己睡著,而是他看她累壞了動了一點小手腳。


    映星明亮的雙目直視著他,質問道:“為什麽多管閑事?我聽他們說閣主來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洛寒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心裏一跳,他溫和地笑哄道:“我隻是見你太累了,不忍心讓你那麽熬。”


    映星卻偏過頭靜靜地看著旁邊的薔薇花,冷然道:“我知道你身份可疑,我等你告訴我,但是你沒有。也許我一開始都不應該相信你,也不該想著要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我想,你根本不需要這個機會,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我坦承。”


    洛寒聽她這樣說,如遭雷擊,映星一直都是有些呆,對醫術很癡迷,除了花如陌和初晴幾人,她根本不關心。


    他以為他在她身邊就像透明人,因為她總是無視他的一切。


    他長得醜嗎?為何她從來都不直視他?


    他的醫術很差嗎?為何她總是自已活在藥材的世界裏?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她竟然說他沒有機會了,是他自己放棄了這次機會。


    這倒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他的腦子裏一團亂麻,剪不清理不順?


    突然眼前一黑,他身體不由搖晃了兩下,還看到了幾顆星星,有人扶住了他的手臂,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讓他貪戀,情不自禁便將她擁入懷中。


    映星暗自咬牙,但卻無可奈何,清雅俊逸的洛寒平時雖然看上去很弱,但也沒有到弱不經風的地步,肯定是這幾日不分晝夜進行藥性測試耗盡了心力。


    她手中出現幾根金針,對準洛寒背部的穴位快準狠地下針,洛寒身子軟綿綿地倒下,映星緊緊抱住他,嘴唇輕抿小聲嘀咕道:“這麽瘦,居然這麽重。你讓我睡了一覺,這次當我還你的。”


    映星費力地背起洛寒,不料卻被突然衝出來的冬兒擋住了去路:“你對洛哥哥做了什麽?快把洛哥哥放下。”


    “讓開!”映星看著眼前俏麗的小丫頭,心中升起無名火,這些日子天天都聽人說起洛寒與這丫頭是青梅竹馬,因為洛寒還闖了幾次藥房,打斷了她的測試,所以她對冬兒的語氣十分不客氣。


    冬兒並沒有因為映星的冷漠而退縮,相反她變本加厲伸開雙臂攔住映星的去路,然後大聲喊道:“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害洛哥哥。”


    “不可理喻!閉嘴!”


    映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洛寒撲通扔到地上,指間金光一閃,就往冬兒的咽喉射去,她並非想要冬兒的命,隻是想讓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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