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肖申克，哦不，高仙芝的救贖
追亡逐北，流血漂櫓，所能創造出來的景象，但是，不遠處的楚河，已經有多條支流因為此次戰役，而變成了紅色。其中一兩條，更是因為屍體堆積而阻塞了河道。
沒有兩個小時，已經有上千支箭從王舜臣的手上射了出去，這已經表明，他已經迴到了上輩子的巔峰狀態。而他的目標，幾乎沒有脫靶。這在移動的戰場上是非常難以做到的事情。總的感覺來說，他已經迴到了十一世紀在北宋戰場上征戰的狀態了。
不過現在作為一名統帥，他要做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殺敵了。
“把那些河流裏的屍體都清理出來，快快快，不要讓他們汙染了飲用水。”
考慮到之後軍隊將會在這一帶建立更多的城寨，飲用水的需求將會是他們最重要的一環。其實在古代戰場上，行軍路線有很多都不能離開水源地太遠，否則訓練再好的士兵也有可能因為身體虛弱，而無法發揮訓練時候的正常水平。這樣一來，失敗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即便進入了熱兵器時代，在後勤跟不上的時代，也是會經常發生的。解放戰爭時期的孟良崮戰役，張靈甫的失敗，固然有孤軍深入等等問題，但也不可避免的和水源短缺有關。
有鑒於接下來就要在本地建造多個用於屯兵的寨堡，甚至還有好幾座城池也在計劃之中，那麽水資源的安全問題就必須得到解決。畢竟帝國不可能在第一時間久哥他們送來自來水消毒技術的相關設備。
這場戰役的勝利很快就被傳到了大江南北。畢竟帝國已經進入電磁通訊時代，勝利的消息已經不需要婓迪庇德斯——好吧，這人的翻譯名稱實在是太多了，短短時間內已經看到八個了——用生命作為祭品去傳達。
不過。跟隨王舜臣一起出戰的這位通訊兵，怎麽看都像是被重生者們緊急培養的土著人。看他身上穿著古裝的樣子，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反而是充滿現代氣息的天線和無線電台，怎麽看都和他對不上號。
通訊兵很快就受到了郭侃的迴複。命令王舜臣所部原地待命，最好派出偵察部隊四下打探周圍各個部落的最新情況。這件事情倒是不用他吩咐，王舜臣早就已經在打掃戰場開始之前，就做出了類似的布置。
與此同時，郭侃還向王舜臣通報了皇帝們的最新決定。原來帝國的核心機構不但在民間開始招募大量人才，在王舜臣去的關鍵性勝利之後，更是準備將上輩子曾經在中亞地區作戰的將領們全部派遣過來。至於願意主動前來的中原將領，也紛紛得到了允許。
一時之間。西線戰場即將獲得前所未有的人才補充。
郭侃對這個消息顯然是很興奮的，因為信賴的這群人可不是什麽三教九流了。而是帝國正宗嫡係人才，這不但會在客觀上幫助他拜托不利的局麵，也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了皇帝和內閣成員們對他的重視程度，從主觀上激勵了他的鬥誌。
至於王舜臣，可就沒有那麽高興了。作為第一個愛這裏建立軍工的郭侃部下，他一定會成為別人比拚的對象，接下來的明爭暗鬥就要洶湧而來了。
不過，有一樣東西比那些明爭暗鬥來的更早一些，那就是對於他此次勝仗的封賞。
托克馬克總兵。
總兵。在明朝並不是一個具有固定品階的官職，但卻是一個有著固定職權的官銜。王舜臣當然知道，他已經成為了腳下這塊。剛剛被並入帝國的土地之上，職權最大的軍事主官。
王舜臣坐在楚河邊上，想到對岸隨時都有可能衝過來一群試圖報複此次軍事行動的哈薩克騎兵，他不禁對於帝國的統治階級有些抱怨。對於一個長期生活在自衛反擊戰場上的人來說，它比一般的將軍更渴望和平的到來。也許是受了同時代文人們的影響，他還是有一股偏安的想法。對於主動的對外戰爭，在他看來，問題不一定出在道義上，而更多是那種“別人不惹咱。咱幹嘛沒事找事”的小富即安的想法。
對於這一點，王舜臣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似乎都沒有提起過。似乎這種想法在他的世界當中。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隻是他不曾意識到，潛意識當中，他的這種想法早就已經根深蒂固。隻是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戰爭和官場上，要不是郭侃這個上級，怎麽看都是個不會貪功委過的老實人，或許他將更加沒有時間去尋思這些事情。
就這樣靜靜地在楚河邊上度過了幾個星期，他所希望的敵人進犯一直都沒有出現。這讓他更加擔心起來，因為他意識到，戰士們的想法其實適合他截然相反的。在最初的日子裏，他們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生怕敵人在這個時候立刻發動最兇狠的反攻。但是，當敵人遲遲沒有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曾經繃緊的神經，開始變得鬆垮垮，依然經不起任何警報或者突發事件的考驗。
好在，王舜臣最擔心的是青並沒有出現，雖然他派出去的斥候無法解釋敵人為什麽沒有發動進攻，但是他已經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皇帝動員的參戰力量已經陸續來到了托克馬克。他們一個個虎虎生風又摩拳擦掌，顯然是準備來大展拳腳的。如果敵人這個時候衝過來，那麽王舜臣是不會擔心勝負問題的。
與此同時，大部分均是工程也隨著他們的到來而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從未來抽調過來的機器人開始承擔起軍事工程的工作。
王舜臣看著銀白色的鐵疙瘩正輕鬆的拎著一塊大號的城磚，悠閑地向城牆走過去，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結實的身軀。那機器人迴頭看了一眼他，似乎已經判定他沒有進攻意圖，也就混沒放在心上。
“嘖嘖，要是這群鐵疙瘩也能投入戰鬥。那我們還打什麽章，直接穩操勝券。不要說這些古老的冷兵器政權，就算是錦繡國。山姆國，也不在話下。”
聽到王舜臣的話。剛剛趕到這裏的中唐名將李嗣業說：“想法倒是挺不錯的，但是如此強大的力量，你就不擔心他們反噬嗎？大丞相在未來世界的遭遇，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工智能已經進化出了想要控製人類的想法。機器人三定律並不一定能夠限製他們。現在，他們作為建築工人雖然大材小用了，但至少，沒有接觸太多軍事機密的他們，即便有智能程序想要操縱他們政變。那他們的法子恐怕也不夠多。”
此時的李嗣業，早就已經是巨蟹宮使。作為被皇帝們器重的黃道十二宮對應的宮分軍，他的部隊算是精銳中的精銳，此時也跟隨他來到了西線戰場。皇帝為了確保中亞布局的勝利，派出的精銳力量，聽說遠不止他們一家。
王舜臣現在的官職還不如李嗣業，所以他緩緩走上前去恭敬的見禮。對方也不含糊，率領這一幹將領，老老實實地還禮。
王舜臣知道，這是一名沒有多少政治智商的將領。在中唐動亂之中。他最終因為急於求成，而戰死沙場。但即便如此，曆史對於他的評價也不會低。再怎麽說，也會比和他一起重生的安祿山要強一些。
正這麽想著，王舜臣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不禁大驚失色：“安祿山，史思明？怎麽是你們兩個？”
自從重生之後，安祿山和史思明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他們在唐朝社屢次受到排擠，原因自然是上輩子的叛亂，將一個強盛的大唐朝推向了崩潰的邊緣。
看著肥頭大耳的安祿山，王舜臣你的確是驚詫不已。倒不是因為上輩子他被自己出名，而是這家夥竟然比自己還醜。王舜臣隻覺得這麽多年來被鄰家小娘子瞧不起時的傷心，一下子都灰飛煙滅了。
安胖子身後。另一名將領正極目眺望遠方正在修建的城池，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
王舜臣的聽力並不算好，但是這麽近的距離他也能聽得見隻言片語。“怛羅斯，怛羅斯。”
正在和其它將領們寒暄的王舜臣驚訝的看了一眼，這人究竟是誰，怎麽知道這座還沒有建好的城池，就叫怛羅斯。
不對，怛羅斯這個名字，本來就是曆史上曾經用過的。王舜臣當然不會忘記，盛唐與阿拉伯帝國在中亞地區的交鋒，那場慘痛的失利，就叫怛羅斯之戰。
難道這個人，就是曾經的安西都護，高仙芝？
果然，他旁邊的人拽了拽他的衣袖，讓他和現在正炙手可熱的王舜臣打個招唿。
“王將軍。”高仙芝抱拳行禮。
“高都護。”王舜臣恭敬的還禮。
說起來，高仙芝和郭侃也是有些淵源的。先不提郭子儀那檔子關係，隻說曾經在怛羅斯之戰中擊敗過高仙芝的阿拉伯帝國阿拔斯王朝，也就是黑衣大食，到後來最終的下場，就是在郭侃的手中覆滅的。
眼下，王舜臣作為郭侃的手下，自然在心理上有一定的優勢。但是如果讓他來守這座怛邏斯城，他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
眼下，他還是這裏的總兵，即便李嗣業的官職遠遠高於自己，但是既然來到這裏，也得聽他來指揮。自古以來中國戰場上的客將客軍所受到的待遇，基本也都是如此。
王舜臣所擅長的，乃是在軍隊內部勾心鬥角，至於什麽政治層麵上的想法，他是基本欠奉的。自己即便想要指揮他們做點什麽，也不會輕易直接開口，畢竟讓一群上官來聽從他的指揮，說不定會造成他們心中憤懣不平的情況出現。
所以最好的方法法就是，向上級匯報自己的想法，就說自己可能考慮的不夠成熟，希望上級給出指導意見。這次他就向郭侃匯報說，希望能讓高仙芝來守衛怛邏斯城。但是擔心他無法克服心理上的陰影。所以猶豫不決。
郭侃自然不會想到他還會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當下毫不遲疑的同意了他的想法，於是一封來自西征總指揮的電文出現在了李嗣業和高仙芝麵前。他們兩人正是怛羅斯之戰的主要軍事指揮官。
“希望我們來守怛邏斯城。”李嗣業對高仙芝說。
高仙芝還沒說話，旁邊安祿山抱怨道：“他一個長蛇宮使，憑什麽命令你這個黃道十二宮的宮使。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大家都知道，你這可是天子親軍啊。”
“你閉嘴！”李嗣業覺得安祿山有挑撥離間的想法，立刻狠狠的嗬斥了他。
安祿山悻悻然的離開了，史思明卻還在一邊陪笑。不過看在他什麽都不說的份上，就沒有拿他怎麽樣。
“老高，你說這事兒怎麽辦？”
李嗣業畢竟隻是一員戰將，對於政治和謀略，他是差得很。甚至連在軍隊裏勾心鬥角的水平，都比不上王舜臣。但是，他卻比王舜臣生活在一個更適合武將的時代。
按照王舜臣的本領，如果生活在盛唐時期的話，說不定，他也會成為安西都護，甚至安西節度使的有力爭奪者。
不過現在，他們畢竟是被皇帝派來支援前線的。皇帝們似乎已開始就選定了這次西征的主帥，肯定就是這位曾經在地中海的沙灘上漫步過的將領。所以，即便被官員們當成是皇帝親軍的巨蟹宮的指揮官，也不可能拿到指揮權。
“我們對不起這個國家的曆史。”想考了良久之後，高仙芝才慢慢地說道，“雖然我是高句麗人，但是我在漢文化的圈子裏長大。我知道我曾經想把某些東西擴散到更遠的地方。但是我們沒有做到。更是沒有在軍事上取得勝利。大漢文化本來可以擴散到更遠，但是我們卻失敗了，成為了曆史的罪人。因為我們當時隻著眼於軍事。而今天，我們就來贖罪吧。感謝上天有一次給了我們機會。”
“我知道了。”(未完待續)
追亡逐北，流血漂櫓，所能創造出來的景象，但是，不遠處的楚河，已經有多條支流因為此次戰役，而變成了紅色。其中一兩條，更是因為屍體堆積而阻塞了河道。
沒有兩個小時，已經有上千支箭從王舜臣的手上射了出去，這已經表明，他已經迴到了上輩子的巔峰狀態。而他的目標，幾乎沒有脫靶。這在移動的戰場上是非常難以做到的事情。總的感覺來說，他已經迴到了十一世紀在北宋戰場上征戰的狀態了。
不過現在作為一名統帥，他要做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殺敵了。
“把那些河流裏的屍體都清理出來，快快快，不要讓他們汙染了飲用水。”
考慮到之後軍隊將會在這一帶建立更多的城寨，飲用水的需求將會是他們最重要的一環。其實在古代戰場上，行軍路線有很多都不能離開水源地太遠，否則訓練再好的士兵也有可能因為身體虛弱，而無法發揮訓練時候的正常水平。這樣一來，失敗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即便進入了熱兵器時代，在後勤跟不上的時代，也是會經常發生的。解放戰爭時期的孟良崮戰役，張靈甫的失敗，固然有孤軍深入等等問題，但也不可避免的和水源短缺有關。
有鑒於接下來就要在本地建造多個用於屯兵的寨堡，甚至還有好幾座城池也在計劃之中，那麽水資源的安全問題就必須得到解決。畢竟帝國不可能在第一時間久哥他們送來自來水消毒技術的相關設備。
這場戰役的勝利很快就被傳到了大江南北。畢竟帝國已經進入電磁通訊時代，勝利的消息已經不需要婓迪庇德斯——好吧，這人的翻譯名稱實在是太多了，短短時間內已經看到八個了——用生命作為祭品去傳達。
不過。跟隨王舜臣一起出戰的這位通訊兵，怎麽看都像是被重生者們緊急培養的土著人。看他身上穿著古裝的樣子，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反而是充滿現代氣息的天線和無線電台，怎麽看都和他對不上號。
通訊兵很快就受到了郭侃的迴複。命令王舜臣所部原地待命，最好派出偵察部隊四下打探周圍各個部落的最新情況。這件事情倒是不用他吩咐，王舜臣早就已經在打掃戰場開始之前，就做出了類似的布置。
與此同時，郭侃還向王舜臣通報了皇帝們的最新決定。原來帝國的核心機構不但在民間開始招募大量人才，在王舜臣去的關鍵性勝利之後，更是準備將上輩子曾經在中亞地區作戰的將領們全部派遣過來。至於願意主動前來的中原將領，也紛紛得到了允許。
一時之間。西線戰場即將獲得前所未有的人才補充。
郭侃對這個消息顯然是很興奮的，因為信賴的這群人可不是什麽三教九流了。而是帝國正宗嫡係人才，這不但會在客觀上幫助他拜托不利的局麵，也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了皇帝和內閣成員們對他的重視程度，從主觀上激勵了他的鬥誌。
至於王舜臣，可就沒有那麽高興了。作為第一個愛這裏建立軍工的郭侃部下，他一定會成為別人比拚的對象，接下來的明爭暗鬥就要洶湧而來了。
不過，有一樣東西比那些明爭暗鬥來的更早一些，那就是對於他此次勝仗的封賞。
托克馬克總兵。
總兵。在明朝並不是一個具有固定品階的官職，但卻是一個有著固定職權的官銜。王舜臣當然知道，他已經成為了腳下這塊。剛剛被並入帝國的土地之上，職權最大的軍事主官。
王舜臣坐在楚河邊上，想到對岸隨時都有可能衝過來一群試圖報複此次軍事行動的哈薩克騎兵，他不禁對於帝國的統治階級有些抱怨。對於一個長期生活在自衛反擊戰場上的人來說，它比一般的將軍更渴望和平的到來。也許是受了同時代文人們的影響，他還是有一股偏安的想法。對於主動的對外戰爭，在他看來，問題不一定出在道義上，而更多是那種“別人不惹咱。咱幹嘛沒事找事”的小富即安的想法。
對於這一點，王舜臣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似乎都沒有提起過。似乎這種想法在他的世界當中。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隻是他不曾意識到，潛意識當中，他的這種想法早就已經根深蒂固。隻是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戰爭和官場上，要不是郭侃這個上級，怎麽看都是個不會貪功委過的老實人，或許他將更加沒有時間去尋思這些事情。
就這樣靜靜地在楚河邊上度過了幾個星期，他所希望的敵人進犯一直都沒有出現。這讓他更加擔心起來，因為他意識到，戰士們的想法其實適合他截然相反的。在最初的日子裏，他們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生怕敵人在這個時候立刻發動最兇狠的反攻。但是，當敵人遲遲沒有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曾經繃緊的神經，開始變得鬆垮垮，依然經不起任何警報或者突發事件的考驗。
好在，王舜臣最擔心的是青並沒有出現，雖然他派出去的斥候無法解釋敵人為什麽沒有發動進攻，但是他已經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皇帝動員的參戰力量已經陸續來到了托克馬克。他們一個個虎虎生風又摩拳擦掌，顯然是準備來大展拳腳的。如果敵人這個時候衝過來，那麽王舜臣是不會擔心勝負問題的。
與此同時，大部分均是工程也隨著他們的到來而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從未來抽調過來的機器人開始承擔起軍事工程的工作。
王舜臣看著銀白色的鐵疙瘩正輕鬆的拎著一塊大號的城磚，悠閑地向城牆走過去，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結實的身軀。那機器人迴頭看了一眼他，似乎已經判定他沒有進攻意圖，也就混沒放在心上。
“嘖嘖，要是這群鐵疙瘩也能投入戰鬥。那我們還打什麽章，直接穩操勝券。不要說這些古老的冷兵器政權，就算是錦繡國。山姆國，也不在話下。”
聽到王舜臣的話。剛剛趕到這裏的中唐名將李嗣業說：“想法倒是挺不錯的，但是如此強大的力量，你就不擔心他們反噬嗎？大丞相在未來世界的遭遇，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工智能已經進化出了想要控製人類的想法。機器人三定律並不一定能夠限製他們。現在，他們作為建築工人雖然大材小用了，但至少，沒有接觸太多軍事機密的他們，即便有智能程序想要操縱他們政變。那他們的法子恐怕也不夠多。”
此時的李嗣業，早就已經是巨蟹宮使。作為被皇帝們器重的黃道十二宮對應的宮分軍，他的部隊算是精銳中的精銳，此時也跟隨他來到了西線戰場。皇帝為了確保中亞布局的勝利，派出的精銳力量，聽說遠不止他們一家。
王舜臣現在的官職還不如李嗣業，所以他緩緩走上前去恭敬的見禮。對方也不含糊，率領這一幹將領，老老實實地還禮。
王舜臣知道，這是一名沒有多少政治智商的將領。在中唐動亂之中。他最終因為急於求成，而戰死沙場。但即便如此，曆史對於他的評價也不會低。再怎麽說，也會比和他一起重生的安祿山要強一些。
正這麽想著，王舜臣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不禁大驚失色：“安祿山，史思明？怎麽是你們兩個？”
自從重生之後，安祿山和史思明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他們在唐朝社屢次受到排擠，原因自然是上輩子的叛亂，將一個強盛的大唐朝推向了崩潰的邊緣。
看著肥頭大耳的安祿山，王舜臣你的確是驚詫不已。倒不是因為上輩子他被自己出名，而是這家夥竟然比自己還醜。王舜臣隻覺得這麽多年來被鄰家小娘子瞧不起時的傷心，一下子都灰飛煙滅了。
安胖子身後。另一名將領正極目眺望遠方正在修建的城池，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
王舜臣的聽力並不算好，但是這麽近的距離他也能聽得見隻言片語。“怛羅斯，怛羅斯。”
正在和其它將領們寒暄的王舜臣驚訝的看了一眼，這人究竟是誰，怎麽知道這座還沒有建好的城池，就叫怛羅斯。
不對，怛羅斯這個名字，本來就是曆史上曾經用過的。王舜臣當然不會忘記，盛唐與阿拉伯帝國在中亞地區的交鋒，那場慘痛的失利，就叫怛羅斯之戰。
難道這個人，就是曾經的安西都護，高仙芝？
果然，他旁邊的人拽了拽他的衣袖，讓他和現在正炙手可熱的王舜臣打個招唿。
“王將軍。”高仙芝抱拳行禮。
“高都護。”王舜臣恭敬的還禮。
說起來，高仙芝和郭侃也是有些淵源的。先不提郭子儀那檔子關係，隻說曾經在怛羅斯之戰中擊敗過高仙芝的阿拉伯帝國阿拔斯王朝，也就是黑衣大食，到後來最終的下場，就是在郭侃的手中覆滅的。
眼下，王舜臣作為郭侃的手下，自然在心理上有一定的優勢。但是如果讓他來守這座怛邏斯城，他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
眼下，他還是這裏的總兵，即便李嗣業的官職遠遠高於自己，但是既然來到這裏，也得聽他來指揮。自古以來中國戰場上的客將客軍所受到的待遇，基本也都是如此。
王舜臣所擅長的，乃是在軍隊內部勾心鬥角，至於什麽政治層麵上的想法，他是基本欠奉的。自己即便想要指揮他們做點什麽，也不會輕易直接開口，畢竟讓一群上官來聽從他的指揮，說不定會造成他們心中憤懣不平的情況出現。
所以最好的方法法就是，向上級匯報自己的想法，就說自己可能考慮的不夠成熟，希望上級給出指導意見。這次他就向郭侃匯報說，希望能讓高仙芝來守衛怛邏斯城。但是擔心他無法克服心理上的陰影。所以猶豫不決。
郭侃自然不會想到他還會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當下毫不遲疑的同意了他的想法，於是一封來自西征總指揮的電文出現在了李嗣業和高仙芝麵前。他們兩人正是怛羅斯之戰的主要軍事指揮官。
“希望我們來守怛邏斯城。”李嗣業對高仙芝說。
高仙芝還沒說話，旁邊安祿山抱怨道：“他一個長蛇宮使，憑什麽命令你這個黃道十二宮的宮使。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大家都知道，你這可是天子親軍啊。”
“你閉嘴！”李嗣業覺得安祿山有挑撥離間的想法，立刻狠狠的嗬斥了他。
安祿山悻悻然的離開了，史思明卻還在一邊陪笑。不過看在他什麽都不說的份上，就沒有拿他怎麽樣。
“老高，你說這事兒怎麽辦？”
李嗣業畢竟隻是一員戰將，對於政治和謀略，他是差得很。甚至連在軍隊裏勾心鬥角的水平，都比不上王舜臣。但是，他卻比王舜臣生活在一個更適合武將的時代。
按照王舜臣的本領，如果生活在盛唐時期的話，說不定，他也會成為安西都護，甚至安西節度使的有力爭奪者。
不過現在，他們畢竟是被皇帝派來支援前線的。皇帝們似乎已開始就選定了這次西征的主帥，肯定就是這位曾經在地中海的沙灘上漫步過的將領。所以，即便被官員們當成是皇帝親軍的巨蟹宮的指揮官，也不可能拿到指揮權。
“我們對不起這個國家的曆史。”想考了良久之後，高仙芝才慢慢地說道，“雖然我是高句麗人，但是我在漢文化的圈子裏長大。我知道我曾經想把某些東西擴散到更遠的地方。但是我們沒有做到。更是沒有在軍事上取得勝利。大漢文化本來可以擴散到更遠，但是我們卻失敗了，成為了曆史的罪人。因為我們當時隻著眼於軍事。而今天，我們就來贖罪吧。感謝上天有一次給了我們機會。”
“我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