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裏的市民們,今天普遍感受到了躁動不安的氣氛。街麵上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多了很多衣著破爛的乞丐。他們嘯聚一堂,不斷高聲爭辯著什麽,又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淫-邪的哄笑。嚇得小販們趕緊早早收拾裏攤子,急匆匆的趕迴家裏去,市麵上的良家閨女,也都被父母給拎了迴去,生怕成了這群叫花子的拐賣目標。


    舒婷貝前些天光顧過的肉餅店,名叫曹婆婆肉餅。說起來也是東京城裏知名的小店,隻是舒婷貝當時沒有留意到,自己錯過了無數宋穿前輩都會提到的著名小吃。這東西如果推廣到二十一世紀去,想來比那個泥人塑像要強多了。


    肉餅店裏,前些天舒婷貝在這裏吃飯的時候,那個訓斥乞丐的夥計正緊張的看著外麵的乞丐們。他現在已經腦補出當時的勇氣去訓斥他們了,因為外麵來了一百多號乞丐,正圍著他們這家小店指指點點,有一兩個甚至還氣憤的目眥欲裂,似乎馬上就要衝進來似的。


    “掌櫃的。他,他們不是來巡尋仇的吧。”那名店小二已經害怕的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了,“我當時,可就,可就小小的訓了他們一通。別的,什麽的沒幹啊。”


    那掌櫃的歎息了一口氣,似乎要做出什麽艱難決定一樣。店小二見狀,嚇得哆嗦的更厲害了。


    “掌櫃的,我在這裏雖然幹的時間不長,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您不會是想把我送出去,任憑他們處理,也好讓他們不會禍及店裏吧。”


    掌櫃的聞言,默不作聲。店小二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他覺得他是猜中了掌櫃的心思,所以掌櫃的才不好意思繼續說話了的。這下子,店小二可真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了。若是落到那幫乞丐手裏,少說也是一番羞辱,要是嚴重的話,恐怕就要被販賣的不知哪裏去,過一輩子生不如死的生活。


    “掌櫃的,你可,你可不能那麽做呀。”


    那掌櫃的聽到了這句話,似乎才從神遊天外之中迴過神來,一把將那個店小二摁倒座位上,用嚴肅的語氣說道:“誰說要把你送出去了。”


    “那……那您是想……”


    “我剛才是想,現在能救你的,恐怕也就隻有那天在這裏吃飯的那為錦繡國的姑娘了。”


    “那位姑娘……”


    “別打斷我。”掌櫃的喝了一聲,嚇得店小二一個哆嗦,立刻就不敢動了。掌櫃的這才繼續說道,“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那幫乞丐前不久和錦繡國的人鬧翻了,我想啊,不管是不是和那位姑娘有關,你都可以打著通風報信的名義過去。這麽仗義的舉動,他們肯定會答應你避難的請求,這樣一來,你不就安全了。”


    店小二一聽,茅塞頓開,立即拍手叫道:“還是掌櫃的英明。”


    於是,店小二在掌櫃的指引下,牽了店裏進貨用的毛驢,一路風馳電掣奔向錦繡國人居住的皇莊。


    剛出來店門的時候,幾個乞丐還想上搶攔截,店小二一見其中有不少都是前些天的罪過的,當下哪裏敢停下,逮著毛驢肚子狠狠一夾,噌一下就跑了過去。


    幾名試圖擋在毛驢前麵的乞丐,登時就被撞的暈頭轉向。那驢子得虧平時照料得好,結實的就像西域戰馬一樣,保著店小二成功殺出重圍。


    幾名乞丐在身後大聲叫嚷著,卻是根本就追不上。


    這時候,胡四清正好出現在一群乞丐身後。他不解的看著手下這幫人,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一個曾經羞辱過我們的小二,騎著驢子跑掉了。”


    聽到屬下這樣迴答,胡四清頓時臉色就變了:“虧你們還有心在做這個,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嗎?趕緊的,我們得集合起來,給那些個錦繡國的人,一頓顏色看看。”


    已經改名成為錦繡山莊的這座皇莊,雖然防禦設施比較齊全,但大多數都已經年久失修。乞丐當中有不少人都是土生土長的開封人,他們可不覺得打下這裏有多美困難,即便他曾經是皇莊。


    越來越多的乞丐們聚集到了一起,即將到來的不一定是一場訓練有素的殺戮,但必定是一場盡情展現貪婪的掠奪。黃莊裏的財富、女人,都已經成為團頭們鼓勵屬下拚死效勞的理由。


    人群已經越聚越多,為了避免裏麵的人有更充足的時間組織起防備,卜慶還是決定,盡快展開攻擊。他組織了一群猛士,讓他們撞開城門,並聲稱他們的上次就從卜慶本人的劫掠當中抽取,即便不幸戰死了,他們的家人也可以領走賞賜。


    於是就這樣,一群人扛著一棵砍倒的大樹,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緊閉著的大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就撞開了錦繡山莊的大門。


    事情進展的看樣子很順利。卜慶甚至看到山莊城頭上的幾名兵丁,丟下旗幟狼狽下城,似乎他們是被丐幫的氣勢震懾住了。


    卜慶當然知道,那名兵丁看到了什麽。他現在就站在皇莊外的一處山坡上,低頭俯視下去,現在成群結隊的人正浩浩蕩蕩的朝著那個皇莊衝過去。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人的腿和腳,隻有密密麻麻的腦袋和膀子,想來北方正在進行激戰的戰場上,結果也不過如此吧。


    城頭上,蹲在女牆之後的諸葛亮在望遠鏡裏也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腦袋,不過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資本。僅僅是人多而已,還算不上是多麽具有優勢。


    “這,得有一個集團軍了吧。”蹲在旁邊的舒婷貝,也拿著一副望遠鏡,他倒是開始變得緊張起來了,也許是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緣故吧。


    “哪有那麽多。”諸葛亮笑著迴答道,“再說了,一群耗子組成的集團軍,有那麽值得緊張嗎?等著看吧,我已經為這群耗子,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ps:明早上有事,所以今天要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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