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特又看了看石壁的畫像,說:“唔,說不上很喜歡也說不上討厭,馬馬虎虎啦。沒想到你在石頭上畫像還畫的不錯,厲害。”


    威廉又問道:“那就是不討厭了?那我可要一直留著這麵石壁了。也許十年二十年以後這裏也一直會是這樣,甚至更久。”


    安妮特攤攤手說:“你想留著就留著,想毀掉就毀掉。反正畫的我也不算太難看。你畫的東西歸屬權當然是你了,你說了算,我沒有意見。”


    威廉打趣道:“不擔心變成通緝犯?”


    安妮特翻了翻白眼:“你這個米洛老師的學生在這裏,有沒有我的畫像都一樣。隻要那位老先生一聲令下,我不是通緝犯也是通緝犯了。還怕沒我的畫像?”


    “早晚會找我麻煩,所以無所謂啦。”


    威廉看著安妮特的眼睛,安妮特一轉身說:“修行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出去玩兒了吧?我走啦!”


    威廉看著安妮特已經向森林走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說:“去吧,晚上早點迴來。”


    安妮特背對著威廉揮揮手道:“知道啦。”


    安妮特一個閃身,在原地已不見了蹤影。


    三年的修行下來,身法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威廉看著安妮特瞬間消失的身影,微笑著點頭:“這幾年的辛苦沒有白費,安妮特的天賦真的很好。”


    這麽好的姑娘,心裏沒有那些醜陋的*,怪不得氣會早早的選擇她。


    十八歲之前就可以使用氣,果然是有人指導過她嗎,到底是誰呢?


    按照洛蘭國內的調查結果,安妮特的養父母是普通的中等貴族,應該請不到能給安妮特開蒙的人。


    而且她的養父母如果真的那麽疼愛她,怎麽會一直把她放在鄉下呢。


    想到這裏,威廉的心中再次湧出濃濃的暖意。


    越是靠近這個女孩。越能感受到她帶給周圍的溫暖的能量。


    看到她的笑臉,似乎無論自己做什麽都有了勇氣。


    威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安妮特的。


    隻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雙眼早就已經在安妮特的身上定格了。


    當威廉注意到自己的感情的時候,並沒有複雜和難過的心情。


    安妮特和阿曆克斯現在根本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而那個所謂的“皇妃”根本就是個空架子。


    安妮特是絕對不會去做皇妃,甚至皇後的,這一點威廉十分清楚。


    既然安妮特的心還是無主之物,他就根本不在乎那個“皇妃”的大帽子。


    隻要安妮特的心在自己這裏,哪怕她就是已經當上了皇妃,威廉也一樣會帶安妮特走。


    皇帝的心思根本不在安妮特身上,少了一個安妮特他根本不會在乎。


    相反,如果威廉帶走了阿曆克斯的心上人,他反而會高興。


    想得到的就在眼前卻得不到,一個人孤零零在苦海中掙紮。克拉倫斯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阿曆克斯。


    所以威廉一點都不擔心,也就大膽起來。


    可是威廉隱隱的暗示安妮特卻總是裝作看不懂,像個滑溜的泥鰍一樣總是躲開。


    威廉覺得可能自己和安妮特感情培養的還不夠。


    畢竟身邊有個在她身邊呆了六年的笨蛋,到現在還沒有表白。


    沒想到一個皇子居然能落到這個地步,威廉也覺得有趣。


    為了一個女人離開自己的立身之地。如果他連這個女人都失去了,不知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威廉其實對皇家一直都很厭惡,如果不是老師吩咐自己根本不願意和皇室的人有任何關係。


    米洛對自己說這也是一個出門曆練的好機會,可以去很多地方長長見識,看看世界的廣闊。


    威廉不覺得自己這趟會有多大收獲,皇權之下何處不同?


    都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不過沒想到自己卻喜歡上了這個“未來的皇後”。


    意料之外的情感,讓威廉覺得生活的色彩不那麽單調起來。


    這朵美麗的山茶花。他必定會努力讓她在自己的羽翼保護之下生活。


    皇宮那種糜爛的地方不適合她,自己才是真正能給安妮特幸福的人。


    阿曆克斯有克拉倫斯惦記著,如果他不繼承皇位,克拉倫斯不會讓他活著。


    那時候自己就帶著安妮特遠走高飛,遠離任何傷害她的魔爪。


    威廉走到自己畫的安妮特畫像前,手輕輕的扶在石壁上。一陣淡淡的白霧漸漸將畫像覆蓋,之後仿佛沒入了畫像,白霧消失不見。


    威廉現在擔心的,就是安妮特對阿曆克斯真的有心。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不會將一個大麻煩帶在身邊。


    她在普萊諾學院和阿曆克斯來往密切。而且在知道阿曆克斯的身份後離開時也讓他同行。


    安妮特對阿曆克斯到底是什麽心意呢?


    威廉微笑著看著畫像,輕輕說:“安妮特,我才是能給你幸福的人,快點選擇我吧。”


    安妮特在森林裏到處亂跑,嚇得林子裏的動物到處亂跑。


    安妮特玩得有點興奮,結果就和趕羊似的把林子裏的動物到處亂趕。


    阿曆克斯剛殺死了一群試圖攻擊他的野狼,正想著剝下毛皮到鎮上去賣,肉帶迴去讓安妮特吃。


    結果剛拿出刀子就發現樹林裏忽然有很大的動靜,鳥兒全部都飛到了天空,地麵也有很大的聲響。


    阿曆克斯拿著刀子聽著動靜的聲源判定了方向。


    難道是有新的大型動物闖進了這座山脈?


    阿曆克斯皺了皺眉,蹲下身去割毛皮。


    綜合來說他是這個山脈裏最弱的人類,輪不到他去給別人操心。


    割著毛皮,阿曆克斯的心有些慌亂。


    他不遲鈍,去年就發現了威廉看向安妮特的目光明顯不一樣了。


    安妮特像鑽石一樣美麗的光芒終於藏不住了,明明想要一個人占據的。


    威廉長得好看,比他更吸引安妮特的目光。


    威廉是氣使,比自己更能保護安妮特,保護他自己。


    威廉不是皇族。也沒有任何負擔,他和安妮特在一起,不會給安妮特帶來任何麻煩。


    阿曆克斯看威廉的行動和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安妮特那個什麽“皇妃”的名號。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他根本沒有把安妮特看成阿曆克斯的女人。


    想想也是,自己未來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會不會深陷囫圇了。


    自保都做不到的人,要怎麽開口說,我來保護你,我來給你幸福?


    原本就說不出口的話,此刻變得更加無法說出口了。


    阿曆克斯的刀子深深的紮進狼肉裏。


    鮮血汩汩流到地麵,阿曆克斯咬著牙,握著小刀的手顫抖著。


    不甘心,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發現的,怎麽能讓就在眼前的安妮特被搶走!


    可是,他現在真的無法給安妮特幸福,更不知道自己在安妮特心裏是什麽位置。


    安妮特現在對威廉的示好沒有特別的反應,可是將來呢?


    如果將來有一天。安妮特將她的手伸向威廉,自己該怎麽辦?


    威廉似乎還沒有向安妮特表白,如果將來表白了,不知道安妮特會是什麽迴答。


    如果安妮特的迴答是點頭,那麽自己要離開嗎?


    離開安妮特,自己該去哪裏好?


    阿曆克斯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想呆在沒有安妮特的地方。


    可是。難道他要一輩子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幸福嗎?


    越想越痛苦,阿曆克斯割著肉的刀更加用力。


    忽然一陣風吹過,阿曆克斯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咦,阿曆克斯,你殺了這麽多狼啊。你在割皮?哦天哪,你都把毛皮割出個洞了。這樣賣出去價錢會低不少呀!”


    阿曆克斯心一緊,是安妮特。


    深深的唿了一口氣,阿曆克斯轉過去半個臉:“一不小心割深了。不過曬幹了補補,就一個洞應該還是可以賣上價錢的。”


    安妮特撅撅嘴,看著一地的狼屍體說:“一次殺這麽多。這裏會不會和我吃魚一樣被吃得數量變少了啊。阿曆克斯你殺太多了啦,可以跑嘛。”


    阿曆克斯沒有迴答,重新開始割肉,問起別的問題:“狼肉吃不吃,你以前不是說愛吃嗎?這次這麽多狼肉,可以讓你吃個夠了。”


    安妮特蹲下身子托著腮笑嘻嘻的說:“這倒是。先烤一隻吃,然後其他的帶迴去做成肉幹,可以慢慢吃。倒是很長時間都不用打獵了。”


    安妮特起身說:“我去撿幹柴,咱們就在這裏現烤現吃。你先割著肉,我馬上迴來啊。”


    阿曆克斯割著肉,忍著不去看安妮特:“好。”


    安妮特一下子又閃身不見。


    三年過去,現在阿曆克斯的身手和安妮特已經天差地別了,會不會氣,差別就是這麽大。


    安妮特似乎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阿曆克斯有時會想起在普萊諾學院時艾爾夫對自己說的話。


    “要是喜歡她,不如登上那個位置,這樣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在你手中。”


    人無力落魄的時候,總會想,如果我之前不那麽做,現在的一切會不會有改變?


    現在的阿曆克斯真的很無力,他和威廉比,手裏似乎一張牌都沒有。


    難道那張椅子,真的才是他留住安妮特的唯一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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