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一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年。


    卡茲哈山脈的一個小山穀中,安妮特正在對著一麵石壁進行著不斷的攻擊。


    石壁傷痕累累,滿是裂痕,地麵有很多落下來的石屑,安妮特對著這麵石壁修行已經三年了。


    威廉說她不能隻專注於逃跑和防禦,她的速度和對氣的靈活運用都遠遠不到隻是逃跑就可以規避風險的程度。


    攻擊同樣是一種很好的防禦,同時也是將主導權握在自己手裏的一種很好的方法,不然總是一味開溜的話她會非常的被動。


    總有一天會被抓住。


    三年過去,當時在格裏馬迪剪短的長發已經重新長了出來,紮成一束,打了三個結,現在已經可以垂在後背一半的位置了。


    雖然頭發長了,安妮特卻不用再擔心洗頭和頭發會掛在樹杈上的問題了。


    現在有氣附著在發絲上,即使七八天不洗,也一樣柔順光滑。


    臉上的雀斑顏色淡化了不少,幾乎已經看不出了。


    眼睛水靈靈的看起來更加明亮。


    雖然三年間哪裏都沒有去,可是安妮特臉上的表情卻更加開朗。


    三年間不間斷辛苦的修行,讓安妮特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和在普萊諾學院不同,在這裏沒有時間限製,不用擔心別人看見,全天都可以盡情的修行。


    而且還有威廉在一旁指點,安妮特非常的努力,進步非常快。


    擦了一下額間的汗,安妮特吐了一口氣,伸出雙手對著天空歡喜的大喊道:“每天攻擊1000次,我做完啦!圍著山脈跑一圈,我做完啦!推一千斤的大石頭前進五十米,做完啦!”


    “今----天----的----任----務----全----部----做----完----啦!”


    喊出了這幾句話,安妮特仿佛一口氣把胸中的壓力全部吐了出去。非常順暢。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安妮特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抬頭看看天空,日頭還早得很。


    三年前,天沒亮就開始。半夜也結束不了的修行課程,現在半天不到就完成了,現在連午飯時間都不到呢!


    看了看讓自己劃得亂七八糟的石壁,安妮特的玩心又上來。


    拿出自己的匕首,安妮特在斑駁的石壁上開始畫畫。


    以前都是在光滑的石壁上劃的,隻是現在石壁讓自己攻擊的沒有幾塊好地方,隻能將就了。


    “今天寫什麽好呢?嗯,就寫威廉阿曆克斯,都是大帥哥。”


    安妮特拿著匕首在石壁上認真的畫了起來。


    “又在亂寫些什麽,不是讓你不要在石壁上亂寫亂畫了。又在胡鬧。”


    威廉走了過來。


    安妮特笑嘻嘻的說:“反正我每次畫完都會再劃掉,看不出來的啦。”


    安妮特自從實力提高可以在石壁上寫字之後,每天都喜歡在完成修行任務後在石壁上寫字畫畫。


    有時候寫寫鼓勵自己的話,有時候畫個笑臉,有時候畫自己當天看到的小動物。有時候畫阿曆克斯和威廉的畫像。


    阿曆克斯沒有和安妮特在一起修行過,不然如果知道安妮特畫威廉的畫像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他看不見,威廉也從來都不提,所以安妮特就這麽亂畫了兩年。


    威廉走到安妮特身邊,看了一眼安妮特寫了一半歪歪扭扭的字,說:“寫了一半來了人怎麽辦,看見再消除就完了。”


    安妮特聳聳肩:“看見就看見唄。我又沒寫不能被看見的。我的字又不是一字千金,看就看唄。”


    威廉看了看安妮特寫了一半的字,笑著搖了搖頭:“問題是你寫的不好看啊,這樣也能拿得出手?”


    安妮特不以為然:“為什麽拿不出手?寫的比我好看有本事也寫上去啊,寫不上去那就隻能看本姑娘寫咯。”


    威廉單手扶腰,眼睛看著安妮特說:“我可是也能寫。”


    安妮特嘻嘻的笑:“那你也寫啊。我看看你寫的怎麽樣,光說可不行。”


    威廉看了看安妮特的字,說:“好,我寫幾個字。”


    威廉拿出一個小匕首,準備在石壁上寫字。


    可是看了半天。石壁上沒個好地方,全是破碎的石渣。


    威廉皺了皺眉,似乎不想在這麽不好的地方寫字。


    安妮特靠上去問道:“怎麽,不好寫,怕了?”


    威廉看著安妮特一笑:“怕?我會嗎。”


    威廉拉著安妮特站在一邊,說:“你在這裏站著。”


    “嗯?你要幹什麽?”


    威廉拿出腰間別的長劍,走到石壁側麵,“唰”的一下向石壁側麵砍去,石壁一下子多出一大塊光滑的平麵來,不過安妮特在石渣上寫到一半的字都沒了。


    “哇,我寫的字!你要寫就寫嘛,怎麽把我的字給弄掉了!”


    看到自己的“半成品”沒了,安妮特抱怨道。


    威廉笑了笑,說:“不要緊,一會兒我再給你弄出來一塊空的讓你寫。”


    “切,我要我剛才寫的那些!”


    安妮特雙手抱胸嘟著嘴。


    威廉笑笑,卻開始拿起劍在石壁上畫畫。


    “咦,你不是寫字嗎,怎麽變成畫畫了。你這是要畫什麽?”


    安妮特好奇的湊上去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威廉用劍尖認真的一筆一筆的在石壁上畫著細細的線條,表情十分認真。


    細膩的線條一點點勾勒出人物美麗的曲線,漸漸的成形。


    “是個人啊,不過為什麽隻有臉?”


    安妮特問道。


    威廉繼續認真的畫著,說:“慢慢看就是。”


    安妮特在旁邊看著,威廉畫的很仔細。


    但是威廉畫的時候每一筆都不用思考,一筆接一筆的畫出,仿佛圖案早已深深的印在心底。


    過了二十多分鍾,石壁之上一個女子美麗的側麵展現出來。


    她淡淡的笑著,眼睛直視前方,發絲入瀑,紮著長辮垂在後麵。


    赫然有著安妮特的影子。


    安妮特皺著眉看了半天,說:“這是,我?”


    威廉笑著點點頭:“是你。”


    安妮特眨眨眼,指著石壁上的畫像:“我的睫毛沒這麽長吧,你畫這麽長不寫實啊。”


    威廉看著安妮特的眼睛說:“可是如果不這麽畫,根本看不出來你有睫毛啊。這是一種作畫的方式而已。”


    安妮特撅撅嘴:“不過失真了而已。”


    安妮特又指著人像附近威廉畫的花朵問道:“這些又是什麽,背景?”


    威廉摸上石壁撫著自己畫的花朵說:“這是山茶花。”


    山茶花的花語是可愛、謙讓、美德、理想的愛、謹慎、了不起的魅力。


    山茶花花期一過,花瓣便開始幹枯、凋零,最終飄落枝頭,化作花泥。


    那麽小心翼翼的凋謝方式,不就和人們追求理想中伴侶的態度一樣嗎?


    所以,漸漸地,山茶花就成為男性對心中愛慕女性表答心意的代言了。


    在幾乎所有的花朵都枯萎的冬季裏,紅色的山茶花依舊呈現出勃勃生機。


    威廉畫的,正是紅色的山茶花的模樣。


    三年過去,威廉和安妮特朝夕相處,已經漸漸明白為什麽阿曆克斯會為了和安妮特在一起,而拋棄唾手可得的皇位了。


    安妮特的性格純淨,簡單,開朗,偶爾失落,卻很快會打起精神。


    明明是一個人孤單的長大,卻依舊可以保持樂觀的心態堅強快樂的成長。


    威廉這幾年看著安妮特努力的樣子,心中早已漸漸的被這個像山茶花一樣美麗的女孩所占據。


    安妮特的外表其實並不美麗。


    不,不是不美麗,而是並沒有那麽突出的美。


    如果不了解她,安妮特站在人群裏,威廉根本看不出來她和別人有什麽不一樣。


    安妮特的開朗,善良,單純,簡單,簡直就是威廉理想中女性的模樣。


    威廉溫柔的看著安妮特,這個姑娘雖然單純簡單,卻不笨不蠢,他不信她不懂。


    安妮特看著石壁上被山茶花包圍的自己的“人頭像”,總覺得有點兒怪。


    威廉把自己美化了不少,自己可沒這麽漂亮。


    可是這家夥畫在石壁上的簡直就是大美人了,還配上了花。


    “我說,你剛才不是還說不能亂寫亂畫嗎,你這是想讓我成通緝犯啊。”


    安妮特說。


    威廉不在意:“我可以保護你,就是成通緝犯也不用怕。”


    安妮特故意黑著臉說:“那你又不能守著這石壁一輩子,萬一有人在畫像上麵亂寫亂畫怎麽辦?我可不想看到別人在畫著我的畫像上亂寫亂畫,雖然畫的不是特別寫實。”


    威廉看著自己畫的畫像說:“我會在上麵加入氣,讓一般人無法在這石壁上做出任何更改。”


    安妮特咂咂嘴:“切,還是你厲害啊。我現在明明也不是很弱了的說,還是不如你。”


    威廉笑著說:“不要謙虛了,雖然和我還有距離,但是你現在已經很接近氣使的級別了。現在你需要的是時間的累積和經驗,以後你會變的更強的。”


    安妮特美滋滋的說:“這個我也相信。”


    威廉對安妮特說:“我畫的畫像你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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