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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隻有兩個人的襲擊,但爆炸加連射,聲勢卻相當驚人。


    沈宸越來越適應了盒子炮的抵肩射擊,速度與他用手槍在近距離的快射也越來越接近。


    在幾十米的距離內,作為一種大威力手槍,盒子炮的殺傷力還是很可觀的。


    敵人本來已經所剩不多,被連偷襲帶猛打,頃刻間便傷亡慘重,完全崩潰。隻有兩個僅存的皇協軍倉惶逃竄,鑽進了樹林。


    至此,戰鬥完全結束,隻有一片狼籍的戰場,呈現在沈宸和餘保根麵前。


    沈宸戒備地走近,餘保根趕緊跟上,順手把刺刀安在槍上。


    帳篷已經全掀翻了,爆炸的原因,也有裏麵敵人慌亂逃出的緣故。


    一個鬼子傷員還沒有死,他留著小胡子,正費力地在地上爬,去抓一枝離得不遠的長槍。


    當他伸手抓住槍時,槍已經被一隻腳踩住。


    鬼子抬起頭,看到的是沈宸冷酷的目光,餘保根也跟了上來,刺刀捅到了鬼子身上,刀尖甚至刺進了他的肉裏,血滲了出來。


    鬼子見完全沒有反抗和逃跑的希望,就垂下頭,翻了一下,仰臉看著,眼睛裏閃射著恐怖和仇恨的光芒。


    “娘x的,還敢瞪人,一會兒挖了你眼珠子。”餘保根端著刺刀在鬼子臉上比劃著。


    沈宸突然在後麵伸手,順勁兒一推槍托,餘保根沒有提防,刺刀噗地一聲紮進了鬼子的眼睛。


    沒有骨頭的阻礙,刺刀直入腦袋,鬼子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一命嗚唿。


    餘保根嚇了一跳,趕忙抽出刺刀,又去看沈宸。沈宸卻象沒事兒似的走開,隻留給他一個後背。


    用力咽了口唾沫,餘保根張了張嘴巴,還是沒說出什麽,又加快兩步,跟上了沈宸。


    優待俘虜,沈宸沒有這樣的概念。難道對這罪該萬死的鬼子,還要留著狗命,給他治傷,讓他浪費糧食?


    除了兩個重傷、一個輕傷的皇協軍,便再沒有活著的敵人了。沈宸覺得再沒危險,才讓餘保根去發信號,讓自己的小隊過橋來會合。


    而就在餘保根跑去聯絡的空當兒,沈宸弄死了兩個重傷俘虜。是累贅,也是浪費藥物、糧食、人力的廢物,沈宸覺得多死一個敵人,都是在節省有限的資源。


    等到曹小寶率領著隊員們趕過來,剩下的任務便隻剩下了看押唯一的俘虜,並打掃戰場。


    到於敵人的屍體,找了個窪地,扔進去用雪胡亂掩蓋,便算是處理完了。凍天凍地的,誰有那力氣刨坑挖土?


    拴在樹上的騾子被牽了過來,套上車,裝載上繳獲的武器彈藥和其他物資,十幾個人帶著喜悅和振奮的情緒,踏上了返迴陳村的歸路。


    沈宸布置完行進的隊列,叮囑尖兵隊員注意警戒,便鑽進了騾車。曹小寶體貼地點著了炭火盆,放了進來。


    倚在扒下來的衣褲堆上,沈宸真是感到了疲累,連衣褲上的血腥味都不覺得那麽刺鼻,隻想這麽暖暖地閉著眼睛休息。


    俘虜的口供初步問過,祖旺的據點裏確實隻剩下了幾十名皇協軍。而日本顧問已經被沈宸狙殺,沒人督促威逼,皇協軍不會有主動出擊的欲望。


    也就是說,現在陳村,以及周邊的村屯,暫時算是安全了。


    至於祖旺,隻要敵人不傾巢而出,沈宸覺得沒有攻打下來的可能。而一個喪失了主動進攻能力的據點,沈宸也覺得沒有什麽威脅。


    下一步的行動,可能還是圍繞著祖旺,但卻是據點的周邊村屯,從而孤立敵人,使其不能就地得到物資,爭取擠走敵人。


    沈宸閉著眼睛,想著想著,有些昏昏欲睡。可他還存著一絲理智,盡量去想別的事情,等著迴到陳村再好好休息。


    隊伍一路行進,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逃跑的皇協軍根本不敢再來照麵,也不知道鑽到哪裏去了。


    離陳村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尖兵便與老周和趙鐵布置的警戒哨碰頭並聯係上了。這下子,沈宸隻覺得心中一寬,勉強壓抑的困倦便猛烈地襲了上來。


    雖然利用地雷,以及熟悉地形的優勢,老周和趙鐵率隊成功地騷擾襲擊了敵人,使敵人疲憊不堪,不得不黯然撤退。


    但擾襲還是付出了代價,兩名隊員負傷,一名隊員犧牲。而在老周和趙鐵看來,也不具備繼續追擊擴大戰果的能力。


    所以,他們隻是遠遠地跟隨了敵人一段時間,便率隊返迴,並派出預警哨,提防敵人殺個迴馬槍。


    基於這樣的考慮,遊擊隊進入陳村暫時休息,卻還繃著神經,並不認為是絕對安全。


    等到哨兵飛奔迴來報告,老周和趙鐵還不知道詳細的情況,隻知道沈宸的小隊打了勝仗,帶著繳獲迴來了。


    在他們想來,還以為是沈宸的小隊襲擊了別的敵人,並沒有想到被他們送走的這股敵人已經全軍覆沒。


    老周和趙鐵帶著幾個隊員迎出村子,很快就有一行人馬進入了視線。


    “騾車?!”趙鐵的眼神兒好,先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東西,但還不敢十分確定。


    過了一會兒,老周也注意到了,有些愕然地轉頭看了趙鐵一眼,說道:“眼熟哈,不會是那股敵人吧?”


    而這時,趙鐵卻已經在注意別的了。他眯起眼睛,仔細尋找那個比較另類又熟悉的穿著的身影。


    “曉宸呢?”趙鐵疑惑地問道:“在車裏?不太象她的作派呀?”


    沈宸一直都是衝鋒在前,無論是充任尖兵,還是作戰廝殺。他這麽做,趙鐵和老周也明白,就是擔心隊員們素質不高,怕招致意外傷亡,或是誤了事情。


    老周也用力尋找,緩緩搖頭道:“應該是在車裏吧?走,咱們再迎一迎。”


    話音剛落,趙鐵已經邁開大步向前走去。他有點擔心,擔心沈宸是不是受了傷,不得不坐車迴來。


    倒不是擔心別的意外,因為趙鐵也看到了走在前頭的隊員的神情。


    “隊長,指導員,我們迴來了。”曹小寶疾走了幾步,向著趙鐵和老周打著招唿。


    趙鐵看到曹小寶的笑容,心中更定,笑著點了點頭,問道:“你們隊長呢?”


    曹小寶迴頭指了指,說道:“隊長累壞了,在車裏休息呢!”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連打了好幾仗,跑了幾十裏路,還趟著水過了冰河,可是太辛苦了。”


    趙鐵離得近了,看這騾車是愈發眼熟,不由得問道:“你們是從哪裏弄的這車?又是在哪裏遇到的敵人?”


    曹小寶揮手示意隊員趕著騾車先走,才開口向趙鐵和老周作著講述和解釋。


    “還真是跑來陳村,跟咱們糾纏了半天的敵人。”老周聽明白了,說道:“那裏麵可有好幾個鬼子,皇協軍也有十幾個呢!”


    曹小寶用力點頭,說道:“是啊,光鬼子的衣服就扒了七八套,皇協軍好象就跑了兩三個。嗯,我是聽餘保根說的。”


    “全讓你們消滅了?”趙鐵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走進了村子,曹小寶才算講了個大概,趙鐵和老周也算是全明白了。


    “這丫頭——”老周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笑道:“快讓人領她去休息,看困得,走路都打晃。”


    前麵不遠處,沈宸被叫醒,從停下的騾車裏跳出來,打著嗬欠,揉著眼睛,晃晃地向旁邊亮著燈光的屋子走去。


    不用別人,常春玲已經出現,扶著沈宸,說著話,把他引向了原來的住處。


    要說常春玲,還真是忙碌,誰讓她是遊擊隊裏唯一的醫護員呢!聽到沈宸的小隊迴來了,她便趕過來,看有沒有傷員需要照顧。


    趙鐵抿起嘴角,微笑著看著沈宸和常春玲走遠,才走到騾車前,看著隊員們興高采烈地往下搬繳獲。


    光槍就有將近二十多支,幾支三八大蓋尤其顯眼。雖然皇協軍也有少量的配發,但新舊程度卻一目了然。


    “鬼子一個也沒跑了。”老周伸手拿起一杆槍,撫摸著,感慨道:“這下子咱們可以睡個安穩覺兒了。”


    趙鐵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先審一下俘虜,把情況弄得清楚明白。如果祖旺據點已經沒有了多少敵人,咱們就算不能攻下來,也可以轉向拓展其他村屯。”


    老周深以為然,揮手叫過兩個隊員,讓他們押著俘虜過來。


    沈宸還是迷迷糊糊,被常春玲領著迴到了原來的住處。鬼子雖然進了村,卻沒來得及大肆破壞。而屋子裏已經被常春玲收拾過了,並看不出多少的變化。


    “睡覺,睡覺。”沈宸嘟囔著,坐在炕沿上便向後倒。


    常春玲趕忙扶住,哄著說道:“把衣服脫了,進被窩才睡得舒服。來,我幫你。”


    沈宸自己也動手,常春玲也幫忙,衣褲鞋襪都脫掉,一頭便鑽進了被窩,暖暖的炕烙著,他舒服得哼唧了幾聲。


    常春玲細心地給沈宸掖好被子,卻沒有馬上去睡,而是拿著沈宸的衣褲,放到炕上鋪好烤著。收拾了一番,常春玲才上炕吹滅油燈,開始休息。


    此時,老周和趙鐵已經審問得差不多了。祖旺據點的情況一了解,兩人在心裏都覺得鬆了口氣。


    如果沒有增兵的話,祖旺的敵人已經失去了主動進攻的能力。


    幾十名皇協軍嘛,充其量隻能是縮在烏龜殼裏防守,或者在周邊的小範圍活動,對河這邊的陳村等地的威脅大大降低。


    俘虜被帶了下去,屋內隻剩下了老周和趙鐵兩人。


    沉吟著,老周緩緩開口說道:“看來,咱們要重新製定計劃,改變鬥爭策略了。”


    趙鐵並沒有想好,盡管情況出現了變化,但遊擊隊的整體實力還是弱小的,既不能進攻據點,也盡量不正麵與敵人作戰。


    “遊擊隊的力量還是不夠。”趙鐵摸了摸下巴,說道:“既要擴充、訓練,又要對敵作戰,就隻能進行小規模的騷擾襲擊。另外,地雷要多造,地雷戰也要更多地開展。”


    老周點了點頭,說道:“遊擊隊嘛,當然是要以遊擊為主。祖旺據點,我們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攻打,也不能因此而遭致損失。地雷是個好東西,這次能迫使敵人撤退,便顯出了效果。”


    停頓了一下,老周繼續說道:“不管怎樣,連續作戰之後,我們爭取到了一個緩衝的時間。所以,我們一方麵要充實力量,一方麵也要擾襲敵人。這兩個目標,或者說是任務,可都要好好地完成。”


    趙鐵想了想,說道:“曉宸是不是想爭取時間,她就能迴礦區接親戚過來?”


    老周沒有馬上迴答,把目光投注到桌麵的地圖上,手指在上麵劃動著,緩緩說道:“我看可以。就現在的情況,三四天的時間裏,由於兵力不足,敵人不大可能會有什麽行動。把人接過來,她也就安心了。”


    趙鐵點了點頭,說道:“這丫頭呀,嘴上不說,心裏還是著急。就說今天的行動吧,雖然獲得了很大的勝利,但一個人阻截那麽多敵人,又徒涉冰河潛近襲擊,怎麽看,都是很冒險的。”


    “她還跑到據點外射殺了好幾個敵人呢!”老周苦笑著搖了搖頭,“出發時還囑咐過她,到了外麵,可以把咱倆的話當耳旁風了。”


    “膽子太大。”趙鐵頓了頓,又不掩讚賞,“腦子也真靈,判斷也真準。從據點敵人的反應,就能猜出敵人的大概行動,這個小隊長,她是滿夠格的。”


    老周笑著頜首,說道:“這丫頭膽子大,殺心重,是好事,也是壞事。這是帶一個小隊,問題還不大。要是帶的人多了,可就要誤事。扔下小隊,自己一個隊長卻獨自行動,我看是有不妥。”


    “這丫頭——”趙鐵撓了撓頭,覺得還真是不好評價。


    戰果是勿庸置疑的,但老周和趙鐵並不清楚沈宸的全部實力。所以,在他們看來,冒險的定義是肯定的。


    當然,老周和趙鐵心中還是讚賞和喜歡沈宸的。隻是覺得沈宸未免有些過於膽大,擔心她把自己的小隊帶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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