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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協軍的膽小怕死,不僅體現在戰鬥中,還表現在對鬼子的畏懼如虎。


    對於皇協軍,日本人是既利用,又管束;日本顧問在皇協軍中便有絕對的權力,握有生殺大權。


    因此,在情況不明時,杜榮和瞻前顧後,猶豫遲疑,也是情理之中。


    等等,再等等看!就是這樣的心理和決定,使杜榮和這股敵人不進不退,坐等滅亡。


    沈宸當先而行,向前猛插,並不知道隔著一片山崗樹林,就有杜榮和一幫皇協軍在傻等著。


    疾進的遊擊隊與這股皇協軍交錯而過,搶在了敵人之前,離陳村越近,堵住敵人的機會就越大。


    而率領另一股敵人的小軍官羅三壞,原來是個賭*棍、地痞,欺壓老百姓是好手,有不少鬼心眼,卻奸懶饞滑,沒有什麽軍事才能。


    這家夥當皇協軍,就是為了錢財,既不肯賣力,更不肯送死,隻是表麵上的積極。


    與阪田分開後,羅三壞沒有象杜榮和那樣不斷督促,反倒是有意放慢速度,故意繞遠,盡量減少與對手接觸的機會。


    在羅三壞想來,對手的槍法那麽準,要是真碰上了,那有多危險?反正山區的地形複雜,找個借口說走岔路了,日本人還能砍了自己?


    所以,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羅三壞這股敵人離阪田是最遠的。


    當遠方傳來激烈的槍聲、爆炸聲後,羅三壞也和杜榮和一樣,狐疑著不好判斷,也停止了前進。


    同行的皇協軍都知道這家夥的德性,也不吭聲,反正聽命令就行,出了事情有他負責。


    羅三壞看看天色,已經日近黃昏,心裏更加沒底。他是極想迴去的,但也怕阪田追究。


    不過,這家夥的鬼心眼還真多。思來想去,他一揮手,說道:“往迴走。”


    命令簡短,也不說是什麽理由。皇協軍們也不多問,這命令正合他們的心思。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了,又冷又累,誰不想迴去暖和休息?


    但羅三壞可不是要直接迴陳村,否則,阪田還沒迴來,井口的質詢就沒法迴答。


    他打得如意算盤是向陳村靠攏,在附近找個背風的地方等著,等到天大黑了再迴去。


    如果阪田得勝迴來,估計時間不會太長,遠處的槍聲爆炸聲已經停止了嘛。他就等阪田走過之後,過段時間迴村,隻說是走岔了路。


    如果阪田有什麽意外,也不影響他的安全。反正分兵迂迴是阪田的命令,就說與阪田的大隊失去聯絡,黑夜裏沒法會合,隻能無奈返迴。


    要說羅三壞想得還是夠周全的,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在迴村的路上會遇到伏擊,反倒比杜榮和敗得更快。


    太陽行將落山了,把大地和樹木都抹上了金子的顏色。但入目的景色也不過是冬日的荒野,滿目淒涼,毫無生機。


    羅三壞帶著手下匆匆行走著,邊走邊想:離村子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兩三裏地應該合適。找片林子藏起來,井口看不見,阪田也不知道……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不大,卻打斷了羅三壞的思緒。


    “什麽東西?”踩中了鐵夾子的皇協軍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低頭看著腳下。


    一縷青煙從地上冒起,然後“轟”的一聲,火光閃現,煙霧升騰,手榴彈在地上爆炸了。


    雪塊、泥土、彈片四下橫飛,皇協軍立時被炸倒了兩三個。其他人蒙頭轉向,驚叫著四下亂竄。


    轟,轟,轟……一道道煙柱不斷升起,火光耀花的眼,響聲震聾了耳朵。


    四下亂跑的皇協軍引爆了更多的手榴彈,隻聽得驚唿、慘叫連連,硝煙彌漫,也看不清個人影兒。


    硝煙還未散去,槍聲又響了起來,趙鐵帶著隊員們向著敵人開火射擊,損失慘重的敵人,又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別打了,饒命哇!”


    “俺們投降,投降。”


    槍聲未停,硝煙還未完全散盡,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已經傳了過來。


    趙鐵下令停止射擊,槍聲才漸漸稀落下來。


    風一陣陣地刮過,景象逐漸清晰起來,大路上一片狼籍,幾個彈坑還冒著青煙和蒸汽。


    皇協軍被炸死了四個,血肉橫飛,死狀淒慘;兩個重傷,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哼哼著;一個輕傷,抱著傷腿在慘叫。


    隻有一個僥幸完好的家夥,聽得槍聲漸息,抖抖索索地從道旁爬起,跪著舉起了雙手。


    就這麽結束了?


    趙鐵仔細觀察,發現確實是結束了。這場戰鬥持續時間短得令人難以置信,幾乎全是手榴彈的功勞。


    雖然槍打得也挺熱鬧,但好象隻打傷了兩個皇協軍。


    “一隊警戒,二隊打掃戰場。”趙鐵提著手槍快步走過去,高聲下達著命令,又提醒道:“小心,還有一顆手榴彈沒炸。”


    雖然沒炸,趙鐵覺得暫時也沒有起出來的必要。說不定村裏的敵人聽見爆炸會出來查看,正好再炸他們一下。


    隊員們飛快地收繳著裝備,連皇協軍屍體上的衣服也不放過。那邊可還有很多老百姓在受凍呢,多一件衣服,說不定就能多活一條生命。


    戰場打掃得差不多了,受傷的皇協軍不管他們,就扔在那裏自生自滅。


    趙鐵也知道政策是政策,有時候也要靈活。已經有了群眾這個大包袱,還要背著抬著俘虜,平添累贅嗎?


    何況,看到群眾受到的苦難,這些為虎作倀的皇協軍也真不值得可憐。


    “隊長,那邊過來人了。”負責警戒的隊員高聲提醒。


    趙鐵趕忙催促隊員們離開道路,押解著俘虜趕緊撤退。


    可沒想到,快速接近這裏的人竟然發現了趙鐵他們,離開道路,直接追了上來。


    “別亂開槍。”趙鐵伸手按住了二虎子,皺著眉頭說道:“還不知道是什麽人呢,要是自己人,可就誤傷了。”


    二虎子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囁嚅道:“心急了,是俺的錯。”


    趙鐵沒再深說,拿出一個木哨,“啾,啾啾”地發出了有些尖厲的聯絡信號。


    半晌,隱約傳來了迴應,趙鐵側起耳朵仔細聽著。


    “好象是四下?”有隊員不太確定地說道。


    趙鐵稍微放下心,看人影又近了些,便又發出了聯絡暗號。


    “啾啾,啾啾”,這迴他聽清楚了,有節奏的四聲哨響,是友軍過來了。


    “是鐵哥嘛?”人影越來越近,一個清脆的熟悉聲音傳了過來。


    趙鐵臉上綻出笑容,挺身走出來,大聲迴應道:“是我,快過來吧,曉宸。”


    沈宸加快了腳步,一會兒工夫就來到了近前,開口說道:“聽著爆炸和槍響,覺得應該是你們。這是打勝了,還抓了個俘虜?”


    趙鐵命令隊員們停止前進,就地警戒,他轉頭笑道:“是啊,和皇協軍打了兩仗,解救出了被抓群眾,還伏擊了一股追你又返迴的敵人。”


    “原來被你們堵住了。”沈宸鬆了口氣,說道:“這幫家夥的腿還挺快,我們急著趕來,就是想把三股敵人各個消滅。現在嘛,等周叔他們上來,咱們再看怎麽打吧?”


    趙鐵點了點頭,問道:“離得遠的關係,隱約聽到象打雷的聲音,是你們那邊在戰鬥吧?快說說,戰果如何?”


    勝利是肯定的。否則沈宸他們也不會騰出手來緊追敵人,還想著各個消滅。所以,趙鐵直接問戰果,而不是結果。


    沈宸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調勻著唿吸,說道:“讓他倆說吧,我得喘口氣。”


    餘保根和曹小寶恨不得有人問,好把這大勝利講出來,顯擺是有的,更多的還是高興和振奮。


    趙鐵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不停笑著點頭。而旁邊又圍上幾名隊員,邊聽邊不甘示弱地吹噓自己這邊的戰績。


    時間不大,老周帶著隊伍趕了過來,兩下會合,遊擊隊算是聚齊了。


    互相交流了下情報,老周和趙鐵都意識到陳村的敵人已經處於弱勢,至少在人數上是這樣。


    但是,要遊擊隊進攻陳村,趙鐵和老周還不想冒險。


    “我看,已經解救出了群眾,又沉重打擊了敵人,咱們見好就收,先護送群眾迴張莊。”老周提出了穩妥的建議。


    趙鐵看了一眼在旁邊亂轉眼珠的沈宸,微微一笑,說道:“曉宸,你又想什麽鬼主意呢?說來聽聽。”


    沈宸白了趙鐵一眼,緩緩說道:“我覺得可以再來一次化裝襲擊,頂多十七八個皇協軍,收拾起來不麻煩。”


    老周皺了皺眉,說道:“已經有一次了,敵人能不防備?”


    趙鐵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宸,他覺得沈宸既然能說出來,肯定有她的理由。


    “敵人肯定會比以前警醒。”沈宸笑了笑,伸手一指,說道:“可咱們有他呀!”


    老周和趙鐵轉頭去看,卻是那個剛抓的俘虜羅三壞,正蔫頭耷拉腦地蹲在一旁。


    “哈哈哈哈。”老周明白過來,不由得大笑,說道:“一個不夠,再給他添個伴兒。”


    趙鐵也笑了起來,對沈宸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我帶隊,對村子還算熟悉一點。”


    “我也跟著。”沈宸笑道:“換個武器,我練練打近戰。”


    三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作戰計劃便確定下來。


    由趙鐵率十六名隊員擔任主攻,老周帶人繞過陳村,封堵敵人的竄逃,另一個小隊長帶人在此埋伏,阻截可能迴來的第三股敵人。


    天色越來越黑,遊擊隊分兵而行,規定了行動的時間,連羅三壞也被教了半天,怎麽應付村口的哨兵。


    夜色昏沉黑暗,籠罩著陳村。村子好象穿著喪服,象舉行葬禮般淒慘。


    經曆了襲擊,村中兵力又少,皇協軍們很是惶惶。


    村外又是爆炸,又是打槍的,估計也就三裏多地的樣子,但井口抱著死守的架勢,對此置之不理。


    村口雖然放了幾個哨兵,但真正的防衛重心還是那座磚石大院。十幾個皇協軍,再加一挺歪把子機槍,井口覺得是能夠守住的。


    但井口沒有想到,出村追擊的部隊已經近乎全軍覆沒;他更沒有想到,敵人敢於發起進攻,還用的同一伎倆——化裝襲擊。


    月亮仿佛也禁不住寒冷,躲進了淺薄的雲層中,使得光亮又黯淡下來。


    一群人出現在村外,拖著沉重的腳步,好象還有攙扶的傷員。


    “站住!幹什麽的?”村口的崗哨發現了來人,大聲喊道。


    羅三壞的後腰被硬物一頂,打了個激靈,趕忙大聲罵道:“叫喚個屁!俺們在外麵辛苦,你們他媽x的就知道瞎咋唬!”


    哨兵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是羅隊長嘛?”


    “是老子,你耳朵聾啊!”羅三壞沒好氣地罵道。


    兩個哨兵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垂下了槍口,推開路障,堆起笑臉,生怕羅三壞生氣發火,平白要挨幾個耳光。


    一行人過了路障,兩個哨兵點頭哈腰地討好,“羅隊長辛苦了,弟兄們辛苦了。”


    幾隻大手伸過來,扭住了哨兵,槍被壓下,嘴被捂住,威脅的話在耳邊響著,“別動,亂動要你的狗命。”


    眼看兩個哨兵被製住,趙鐵一推羅三壞的後背,示意他繼續往村裏走。


    羅三壞苦笑了一下,乖乖地邁步,當先而行。


    沈宸就跟在隊伍中間,他穿著皇協軍的大衣,戴著棉帽,卻沒有背大槍,而是握著上了木匣的盒子炮。


    在村落裏戰鬥,幾十米的近射,用三八大蓋就顯得又長又不便。而用肩射盒子炮,百米之內的射程足夠用了。


    走過十字街,便看到了那所大院落,門前兩個站崗的哨兵在走動。看見過來人了,便端槍詢問。


    “是我,羅三。”羅三壞迴答道:“井口太君休息了嗎,我有重要情況報告。”


    兩個哨兵放低了槍口,說道:“是羅隊長啊,這是剛迴來?太君好象還沒睡,剛才屋子裏還亮著燈呢!”


    到了這裏,襲擊已經成功的大半。就算是槍響暴露,近在咫尺的距離,遊擊隊員們也能猛衝進去。找本站請搜索“6毛”或輸入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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