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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楚嬌,沒有人知道沈宸是怎麽來的,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沈宸不對別人說,也說不清楚。


    就算是他自己,因為研習催眠術而使得精神力逐漸強大,對那種冥冥之中的指引有所感應,可也並不能十分確定。


    三生,三生!就這兩個字,最近時常迸現在他的腦海中,卻讓沈宸反複思索,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是要三次附體重生,還是現在就算是第三次生命,以現在的身體繼續走完?


    如果是前者,那第一次是附身土匪,第二次是附身楚嬌,還就真要再來一次。不知道會以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麵目出現?


    如果是後者,土匪、楚嬌、沈宸,這就已經是三次生命;盡管前兩個相當地短暫,可誰說短暫就不是人生?


    無論如何,沈宸知道將會發生重大的改變,也許就在這幾個月裏,就在自己處理完已經沾上身的麻煩事情。


    曹怡馨不會知道這些,隻是覺得沈宸稍有些怪異。而且,從情緒上,沈宸有些迷茫和低落。


    “對了,我還等著演妒婦呢,怎麽沒音兒了?”曹怡馨岔開話題,調侃著,希望能讓沈宸開心起來,“這麽想我留下,是不是要我出場啦?”


    沈宸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不敢承你這個人情,出場費太貴啦!”


    哦,曹怡馨挑了挑眉毛,用**的眼神看著沈宸,笑道:“這麽說,已經搞到手啦?還是說,人家主動地投懷送抱,你就來個欲拒還羞?”


    “什麽話,還欲拒還羞,我是男的好不好。”沈宸嘿嘿一笑,說道:“她倒是有那個意思,可我怕在床上遭到暗算。嗯,這個豔福還真是很危險,也很刺激啊!”


    曹怡馨眼珠轉了轉,說道:“看你笨的,可以把她綁起來呀!”


    捆綁遊戲?!沈宸眼睛亮了一下,還真是不錯的主意呢!


    “哈哈。”曹怡馨伸手點了點沈宸,揶揄道:“看你那樣子,還真有這壞心思呢!”


    沈宸翻了翻眼睛,幹咳一聲,道貌岸然地說道:“配合你一下,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嘛?你以前——”


    “哎,哎。”曹怡馨趕忙擺手,說道:“別提我以前行不,就那麽上趕著你,還要被你瞧不起,真是的。”


    沈宸笑著握住曹怡馨的手,說道:“你有情,我有意,沒有誰上趕著誰的事兒。”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不要去天津哈。你以為日本人不知道咱倆經常那個,在一起睡嘛?拿我沒辦法,你就是個突破口,不會輕易放過的。”


    曹怡馨想了想,把頭靠在沈宸肩膀上,柔聲道:“知道你對我好。嗯,我向上麵報告,誇大一些,應該會批準的。”


    沈宸摟著曹怡馨的纖腰,沉聲說道:“我搞出點動靜,配合你。”


    ……………


    感情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


    有些感情你越想去珍惜、得到,它消失得越快,它離你越遠。


    有些感情你越想忘了它,它卻如蛆附骨般的侵咬著你,時間越久,它咬得越深。


    剛開始時,你會覺得痛苦不堪,可是時間久了,你就會忘了什麽叫痛苦,因為你已活在痛苦裏。


    有些人看起來很堅強、很冷漠,對任何事和人都能淡然處之、漠不關心,就象沈宸這樣。


    但這種人並不是無情,而是不知為何種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將感情埋藏在心裏,埋藏在骨裏。


    但這種人的感情爆發開來,就一定很專、很癡、很濃,甚至很可怕。因為他的感情一定會淹沒對方,有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毀了對方,甚至毀了自己。


    盡管準備工作尚未完成,為了曹怡馨,沈宸也決定提前行動。


    夜幕已經垂下,西方天空的紅色晚霞逐漸變紫,變灰,變黑,終於完全遁去。商店、大宅的電燈先後放光。


    狗子透過車窗,指了指遠處的一家商鋪,說道:“那就是日京丸藥店,裏麵住著一家日本人,兩女三男,還有兩個浪人保鏢。”


    沈宸點了點頭,法租界既然已經無法給抗日人士提供庇護,那他也不必擔心在法租界大開殺戒的後果。


    “這個藥店頂不是個東西,盡賣給中國人假藥,來退貨就要遭到浪人的毆打。”狗子忿忿地說道:“白天就有一個象我這麽大的小子,給娘治病的錢被坑了,還挨了頓揍。”


    沈宸眯了下眼睛,這還真是死有餘辜。


    日京丸藥店要關門了,日本夥計走了出來,伸手要關門。


    “等會兒關門!我買完藥就走。”外麵有買藥的人喊道,說完就硬擠了進來。


    “八嘎牙魯。”日本夥計的脾氣果然不好,一看是個中國人,勃然大怒,伸手便要打。


    沈宸的眼睛飛快地掃過藥店內部環境,隻有這一個家夥,櫃台後麵的人大概進後宅了。


    “別打人哪!”沈宸笑嘻嘻地抓住了日本夥計的手,突然一個墊炮,緊接著是沉重的勾拳擊中了這家夥的下巴。


    日本夥計昏迷倒地,旋即被踹折了脖子,成為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狗子鑽進藥店,將店門關好落鎖。沈宸則輕手輕腳地向穿過櫃台,向後宅走去。


    “橫路,過來吃飯了。”一個瘦弱的中年日本人嘴裏說著日語,走了過來。


    沈宸隱在門後,突然伸出手,喀嚓一聲,幹淨利落地扭斷了這個家夥的細脖子。


    屋內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個日本老頭稍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說道:“優子,去看看,這兩個家夥怎麽還不過來?想餓死我老人家嗎?”


    “好的,爺爺。”一個身穿和服的美麗少女躬身答道。


    沈宸進了後宅,四下望了望,隻有兩間屋子亮著燈光,略微觀察了一下,向窗戶上有人影的房間走去。


    房門一響,沈宸趕緊閃身躲入了暗角,一身灰色衣服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


    沈宸慢慢地跟著優子向前店走去,一進屋,優子便發現了父親倒臥在地的屍體,頓時張大了嘴巴。


    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的她的嘴巴,脖子一痛,她意識漸漸模糊。


    “你不應該到中國來,雖然你看來很漂亮。”沈宸鬆開了手掌,優子的屍體軟軟地倒了下去,驚駭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


    沈宸和狗子各自持槍,撲向亮燈的房間。


    門一開,兩人迅速地閃身而進,抬手射擊,隨著悶響,正在吃飯的日本老人帶著一臉愕然的表情,猛地撞向了桌麵,手中的湯勺掉了下去,落地後發出清脆的響聲。


    橫路賀山“劈劈啪啪”地打著算盤,眼睛不時瞅瞅旁邊的收銀箱,三角眼透著貪婪和狠毒。


    在支那真是好啊,有皇軍在後麵撐腰,自己無論多麽蠻橫無理、心黑手毒,也不會有哪個支那人敢說聲不字。


    法租界又怎樣,巡捕房會管支那人的死活,報了警也是不了了之。


    瞧這箱子裏的金銀器物,再幹兩年,自己可就要變成大富翁了。想著想著,橫路賀山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門無風自開,應該是來催自己吃飯的吧,橫路賀山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一張似笑非笑的麵孔呈現在他的麵前。


    兩聲悶響之後,橫田賀山的喉嚨裏就象塞了團沙子,“呃呃”沙啞難聽的聲音讓沈宸搖了搖頭。


    “瞧你長得那樣,三角眼,蛤蟆嘴,早該死了。”沈宸走過去,絲毫不理睬正在痛苦掙紮的橫田賀山,伸手將小箱子搬了過來,“這些都是中國人的血汗錢,也是你欠下的累累血債,因為你的過錯,我滅了你全家。”


    橫路賀山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抓著自己的算盤倒了下去。


    沈宸和狗子將屋子裏值錢的金銀細軟洗劫一空,然後小心地將痕跡清理幹淨,出了藥店,趁著夜幕急駛而去。


    該死的日本人專橫跋扈,和鄰近的商鋪關係肯定不好,等到別人發現這家日本人都死絕了,恐怕得一、兩天以後吧!


    為了自己的安全,沈宸選擇了冷酷無情,殺戮敵方的那些旁觀者雖然是不得已,但他卻沒有感到一點點愧疚。


    搖顫在夜風裏的路燈,光線慘白,如鬼眨眼一般。


    行人已經很稀少,沈宸和狗子又是故意躲避,盡量不惹上什麽麻煩。


    兩個人拐了個彎,很快地靠近了一家日本商鋪的後院。


    沈宸貼著右邊夾道的院牆角上,仔細傾聽了一下,然後手腳撐著牆角,慢慢爬了上去。


    等到手扒到了牆頭,沈宸雙臂較勁,腳下一蹬,翻上了牆,消失在牆後。


    沈宸跳進了廁所,從腰間解下盤著的繩子,雖然狗子的身手已經比以前敏捷了許多,但有了繩子,能更快地潛進來,減少被發現的危險。


    篤,篤,篤……一陣木屐踏地的聲音傳了過來,沈宸趕忙側身,緊貼牆壁隱蔽好。


    一個穿著和服、五官明秀


    皮膚白淨的日本女孩邁著小碎步進了廁所,還沒等她轉身,沈宸有力的胳膊已經勒住了她的脖子,猛然收然。


    這個日本女孩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她的眼睛開始鼓了出來,手徒勞地在沈宸衣服上抓撓了兩下,身子軟了下去,一股液體順著大腿流了出來……


    沈宸將日本女孩的屍體扔在了廁所的一角,用和服的一角蓋住了她紫脹的臉。


    凡是日本人都該死,女人也該死。


    她們服從,為是由服從而得到光榮。她們不言不語的向那毒惡的戰神深深的鞠躬,鼓勵她們的男人或父親殺戮,去掠奪。


    她們從戰爭中獲得了利益,她們吃了中國人的糧食,喝著中國人的血,她們為日軍的勝利和獸行而歡唿,她們都是幫兇。


    而沒有這種堅定的、狂熱的幫兇,日本人、日本政府不會這麽瘋狂。


    牆裏傳來了三長兩短的敲牆聲,在外麵等得焦急的狗子趕忙咳嗽了一聲,作為迴應,一根繩子甩了過來。


    狗子立刻抓著繩子使勁拉了拉,然後三兩下爬了上去。


    廁所的角落裏躺著那個日本女人,狗子隻是略略瞥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反應。


    店老板明川正一該死,而他的家屬,也不能放過。為了安全,隻能這麽做。


    無辜,隻是相對的,誰又仔細算過,有多少無辜的中國人喪命在日本鬼子之手?又有多少中國人因為日本僑民占用的糧食而被餓死?


    聽了聽外麵的動靜,見狗子掏出了武器,並且做好了準備,沈宸一擺手,兩人走出廁所,直奔亮著燈火的屋子。


    沈宸帶著狗子來到門口,聽了聽裏麵的動靜。


    嘰哩哇啦,日語的對話聲他聽得很清楚,可這些已經提不起他的興趣,他要抓緊時間,他要帶著狗子在這所宅子裏掀起血雨腥風。


    推開房門,沈宸一步便邁了進去,有時候直接就是最好的方式,他對自己的射擊速度和準確性有很強的自信。


    屋內有三個人,剛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收拾。


    明川正一獨據一桌,很威嚴地樣子。另外兩個是女人,一個年紀很大,一個剛到中年,在明川正一麵前很恭敬、謹慎的樣子。


    門一開,明川正一便抬起頭,他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張嘴就要訓斥,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大漢,手中的槍口正指著他的腦袋。


    卟,沈宸手中的槍發出了一聲悶響,明川正一的額頭多了個血洞,他晃了晃,趴在了麵前的小桌上,撞碎了杯盤。


    在嘩啦的響聲中,沈宸掉轉了槍口,卟,卟,兩個女人隻來得及發出了一聲驚唿,便紛紛倒地。


    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內發出了幾下輕微的響聲,然後是咣當、啪嚓,沉重的人體摔倒和桌椅碰撞的聲音。


    狗子對付的是另一間屋內的兩個人,有槍在手,應該沒有問題。


    沈宸還是有些不放心,結果了三個日本人之後,便快步趕到另一間屋子。


    進了屋子,便看見一片狼籍,桌倒椅塌。兩個日本人一個仰倒,一個趴著,身上流出的汩汩鮮血已經匯成了一小泊,也不知道中了幾槍。


    狗子看到沈宸,竟然還能笑出來,“我去前麵看著,師父放心好了。”說完,這小子提著槍,轉身出去。


    沈宸吐出一口長氣,既是欣慰,又有些無奈。


    說欣慰,是對狗子的進步感到滿意,看來以後並不需要他親曆親為了。


    在殘酷的環境中,人們成熟的速度往往都很快,或者可說是被逼出來的。也隻有這樣,才能激發人們身上的潛力,這是無奈,也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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