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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天馬”號專列被炸,楚嬌自然是歡欣鼓舞,對馬名宇潛迴上海就有些不以為然。


    “在鄉村搞遊擊挺好的,非鑽到上海炸什麽憲兵隊?”楚嬌撇了撇嘴,說道:“隻要能多幹掉些鬼子,在哪裏不是一樣?”


    馬名宇嘿嘿一笑,說道:“還真就不太一樣,至少在影響上是不同的。再者,組織上還要破壞日本人拉攏整合華資企業的陰謀。”


    楚嬌微皺眉頭,想了一會兒,眼睛一亮,說道:“我倒是知道點情報,興許能幫到你們。”


    馬名宇說道:“那你說吧,我看有沒有用。”


    “笑什麽呀,我提供情報有什麽可笑的。”楚嬌翻了翻眼睛,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記得那個大宗倉明嘛,這個家夥沒死,變成了醜八怪,現在就四處拉攏軟骨頭的廠主經理啥的。”


    “大宗倉明?!”馬名宇想了想,說道:“是不是那個喜歡你,纏著你的日本鬼?”


    楚嬌沒好氣地“嗯”了一聲,又趕忙解釋道:“可不是討厭他,才編的情報。這家夥現在確實在幹這事兒,已經說成了好幾家工廠,我同學家的就是其中之一。”


    馬名宇看著楚嬌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連連點頭,說道:“好,好,楚大小姐的情報,那一定是真的。我讓人留意著,有機會就幹掉他。”


    楚嬌長出了一口氣,往椅子裏一躺,抱怨道:“要不是有監視跟蹤的,我再去殺他一次也不是很難。可現在,啥也不敢幹。”


    馬名宇很理解楚嬌的處境,對方隻是監視,想來還沒有什麽真憑實據,可能隻是小懷疑,或者——


    “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大宗倉明派的人?”馬名宇覺得這也說得過去,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必太過緊張。


    楚嬌輕輕搖頭,說道:“這個大宗倉明變醜之後,好象不太接近我了。有兩次見麵,他隻是多看幾眼,也沒上來搭話煩人。”


    馬名宇猜測道:“那是自卑啦,日本鬼會有這素質?”


    “管他是什麽情況,反正監視我的不大可能是他派的。”楚嬌比較肯定地說道。


    馬名宇看著楚嬌,似笑非笑地問道:“殺大宗和秋野,這不是你一個人幹的吧?另一個槍手是誰呢?”


    楚嬌狡黠地一笑,抬了抬下巴,“你猜?”


    馬名宇哈哈一笑,說道:“就喜歡你這個樣子。我覺得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可我不說。”


    楚嬌眨了眨眼睛,撇嘴道:“不說就對了,說出來多沒意思。”


    馬名宇笑著點頭,說道:“本來想請你吃飯,可有那些尾巴,隻好以後再說了。”


    楚嬌提醒道:“你多注意,誰知道會不會盯上你呢?”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馬名宇站起身,說道:“也該走了,別忘了情報的事情。”


    “就這一兩天,你就去那地方取吧!”楚嬌起身相送,“以後也這麽聯係,安全第一呀!”


    馬名宇點了點頭,關心地囑咐道:“既然有人監視你,你可要加倍小心,別亂行動了。”


    “知道啦!”楚嬌本來是沒好氣,可突然伸手拉住了馬名宇,臉上滿是戲謔的笑,“你怎麽搞的,哪弄來的褲子,都撐開線啦!”


    馬名宇趕忙迴頭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確實是臨時找的西褲,光看長短合適,還真沒注意肥瘦。沒事兒,出去找家裁縫店補補就行了。”


    “西褲嘛,我這裏有一條,看你穿上合不合適。”楚嬌拉了馬名宇一把,走到櫃子旁,從裏麵取出包裝都未拆的褲子來。


    “這是——”馬名宇疑惑地指了指。


    “我哥要過生日了,昨天去商場,就按他的尺碼買了一條。”楚嬌解釋著,隨手打開包裝,把褲子遞給了馬名宇。


    馬名宇接過來先比量了下長短,挺合適,可又猶豫著看了看楚嬌。


    楚嬌眨眨眼睛,明白了,不由得撇嘴道:“誰稀罕看似的?”說著,轉身走了出去,反手帶上了房門。


    ……………


    沈宸的眼睛一直觀察著對麵這個女人的表情,能力的提高,讓他能更加厲害地運用各種特工的技能,催眠就是其一。


    “其實,我也恨日本人,我的全家都是被日本人炸死的。”這個叫鶯鶯的妓*女,說話慢慢流利起來,麵對一個認真的傾聽者,女人的心理讓她能夠說得更多。


    “有些姐妹確實是在給日本人工作,可我和她們不同。真的,我雖然是個,是個妓*女,可究竟是中國人,你可以瞧不起我,但請不要把我當成漢奸。”


    “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我瞧不起的是那些自甘下流,不知廉恥的人。”沈宸緩緩地說著。


    他的措辭,他的聲音,以及他的表情,使鶯鶯逐漸放鬆下來。她眼中的光華悄悄斂去,她的眼珠凝滯在沈宸的眼睛上,開始變得呆滯。


    沈宸又忍耐了兩三分鍾,才慢慢揚起右手來。


    當沈宸慢慢揚起右手的時候,坐在他對麵的鶯鶯的右手,也開始揚起。


    她的右手才一揚起時,好象還有一點遲疑,但是隨即,她完全照著沈宸的樣子,揚起了她的手。


    催眠術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一。


    為什麽在經過了若幹動作之後或者語言暗示後,一個人的思想,便能控製另一個人的思想,科學家至今還找不出原因,但是催眠術卻又真的存在!


    作為特工,如果失手被抓,很可能會受到類似於催眠的審訊。


    所以,沈宸對催眠術有了解,有對付的手段。


    盡管在前世,他並沒有專門研究過催眠術,主要還是鍛煉反催眠的能力。但現在隨著自己精神能力的強大,他發覺可以嚐試一下新的技能。


    而象鶯鶯這樣的普通人,不知不覺中了他的催眠術卻並不奇怪。


    當然,現在還隻是實驗,可沈宸知道成功了。他緩緩吸了一口氣,用十分低沉的聲音道:“你叫什麽名字?”


    鶯鶯機械地說道:“周靜。”


    幾句簡單的問答過後,沈宸已完全放心了,他深信鶯鶯已完全在他的控製之下。那麽,不論他再問什麽話,鶯鶯都不會拒絕迴答。


    沈宸立時單刀直入地問道:“你殺過人!”


    鶯鶯的臉上現出了一片呆滯的神色來,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沒有。”


    沈宸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幫日本人殺過人,殺過中國人!”


    鶯鶯的樣子更加呆木,象是根本不明白沈宸在說些什麽,隻是緩緩搖頭。


    “你在為日本人工作!”沈宸換了種方式進行提問。


    “不是。”鶯鶯對這個問題,反應倒很快。


    對話結束了,沈宸沒有理由不相信現在鶯鶯所說的話。因為她正在成熟的被催眠狀態之中,她不會說謊。


    他用一個響指結束了催眠,而鶯鶯醒過來並沒有察覺,她已經向沈宸坦露了最秘密的內心。


    “時間不早了,我該迴去了。多謝你,鶯鶯小姐。”沈宸徹底放下心來,和顏悅色地對鶯鶯說道。


    鶯鶯見沈宸的神情沒有了敵意,接過他遞過來的鈔票,也感到很高興,她笑著走了出去。


    沈宸走出妓*院,被冷風一吹,心中有些歉疚。


    但這種心情很快便被一種輕鬆取而代之,盡管施展催眠術是很耗精神的,他也不夠特別熟練。


    不過,他可以找人練手,並有信心使其能很快變成一件強有力的武器。


    當然,催眠不是萬能的。


    首先,它不能讓人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相信催眠術的人,也都信奉這句話。但這個觀點在某種方麵來說是錯誤的。


    要知道,人被催眠之後,催眠師不會直接命令對方去銀行提錢,或者詢問銀行卡密碼(就算在深催眠中,受害者對違背他意願和倫理道理的暗示也會抵抗,甚至清醒過來)。


    所以,催眠師通常要創造一個受害者不得不取錢的場景。比如說,有一支股票特別好,你應該去買,我幫你買。或者說,受害者的孩子受傷住院了,需要用錢等等這些理由。


    在個別案件中,催眠師曾利用催眠幹更齷齪的事情,但他們不會直接命令受害者脫掉衣服。


    因為,一般受害者都會因為羞恥心,而抵觸這種暗示或命令。


    但如果告訴她,我們在一片沙漠裏,非常幹渴,非常的熱,你感覺衣服讓你非常的煩燥,所以需要脫掉衣服,那受害者通常都會照做。


    總之,催眠師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便要創造一個讓對方感覺那樣做會符合他自己利益的這麽一個環境。


    當然,沈宸認為自己的催眠術還沒有到很高明的程度。他還要多加練習和研究,使催眠術更加精進。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沈宸覺得可以進行一下嚐試,目標就是困擾著楚嬌的監視她的特務。


    沈宸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也暗中進行了調查,甚至還進行了跟蹤。


    當他發現有一個特務喜好杯中之物,每次完成監視任務後幾乎都會去喝得半醉後,沈宸便有了一個很巧妙的主意。


    這天晚上,特務吳四多又去酒館喝酒,卻沒發覺隻是一轉眼之間,他的杯中便被化過裝的沈宸下了藥。


    那是一種麻醉劑,也是一種致幻藥,吳四多喝下之後,很快就精神恍惚,暈頭轉向地出了酒館。沒走多遠,他就倒在了地上。


    沈宸知道這是一個經驗不多的小特務,這也說明楚嬌並沒有露出什麽馬腳。如果被嚴重懷疑,就不會派出這樣的家夥來監視。


    這樣的小特務肯定沒有經過專業化的訓練,對催眠術一無所知,比較容易控製。


    就在吳四多迷糊暈沉之時,沈宸對他使用了催眠術。雖然是淺嚐即止,卻在吳四多的潛意識裏種下了一顆種子,也就是留下了一個催眠的指令。


    要對抗催眠術,首先就要知道別人在對你使用。對付的辦法也很簡單,發散自己的思維,也就是胡思亂想,思維不集中,催眠就很難奏效。


    但吳四多卻根本不知道,他連催眠術這個名詞或許都不清楚。


    而催眠術的特點之一,就是存在遺忘現象——被催眠狀態下的所思、所說、所做,如果催眠師命令你忘記,那麽你清醒後,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催眠狀態下的一切。


    而在潛意識裏接受了這些催眠指令後,即使在清醒狀態時,如果出現催眠指令所要求的現時情況出現時,人也將自動進入催眠狀態,而機械地執行指令。


    也就是說,沈宸再遇到吳四多時,可以用催眠指令很快地使其進入催眠狀態。


    盡管催眠吳四多是成功了,但沈宸並沒有急於冒進。因為,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好,他還要逐步控製吳四多的思想和行動。


    利用吳四多,他要給日本人和特務們一個沉重的打擊。


    如果這樣的行動能夠成功,他便找到了一個對付日本人的好辦法,可以更隱蔽,更巧妙,更沉重地打擊敵人。


    “放鬆,你的精神更加深沉,雖然覺得外麵有聲音,但你的精神好像離開了身體,恍惚飄遊在空中。你感到很愉快,你的腰痛已經全好了,並且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成功就在向你招手,你就會有很多的錢,更高的官職……看,你的精神漸漸沉迷了——已經沉迷了——進一步沉迷了——已深深地沉迷了。而且,靜寂了——外麵的聲音已聽不到了……”


    沈宸在幾天的時間裏,成為了吳四多的酒友,並已經對吳四多進行了多次的心理暗示。


    吳四多已經完全沉迷於升官發財的幻想,並且非常相信沈宸,認為沈宸就是他成功的階梯,貴人。


    但沈宸在最後控製他的精神時依然很小心,並不急於求成。


    “你的精神已經非常沉迷了——四周的聲音也不入於耳了,你的精神,已與我的精神連起來了,我雖不言語,你也能感覺得到……”


    經過這樣反複的暗示,吳四多終於進入到了深入催眠狀態,即睡遊狀態,並完全接受沈宸的指示。


    沈宸的額頭也見了汗,離成功還差一步之遙,還要繼續耐心地引導。


    要知道,沈宸所發的暗示與吳四多的預期觀念統一了,並洞察他的精神狀態。這樣,他給予吳四多適當巧妙的暗示,便取得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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