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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持槍姿勢並不是絕對的。雙手、單手都有優點,也都有缺陷,關鍵還在於靈活使用,以及槍手的能力。


    按照沈宸所說,多打槍,培養槍感。槍感有了,就能抬手就射,準確率還很高。


    當然,沈宸比較喜歡雙手持槍,比較穩定,後坐力和槍口上揚影響較小,易於連續瞄準射擊。更適合近距離,多目標射擊,以及城市作戰和室內作戰。


    至於趙有才,雖然也受到了沈宸的一些影響。但習慣還在,與全盤接受沈宸訓練的楚嬌,還是有很多不同。


    甩開這個疑惑,何曉燕又學習了一會兒,便向楚嬌提起募捐的事情。


    車可以出,還不要錢,但楚嬌對何曉燕的邀請卻有些推托,反正是不確定,不答應。


    “阿嬌,你是擔心安全問題嗎?”何曉燕覺得既不能勉強,還是問清原因為好。


    楚嬌笑了笑,說道:“有一點吧!還有就是我不確定有沒有時間,要是沒事兒的話,我會去幫忙的。”


    “不過——”楚嬌輕輕打了何曉燕一下,嗔道:“我要是去的話,你可不能再害我。什麽唱歌跳舞的,不許再找我。”


    何曉燕笑了起來,說道:“讓你展示才藝,技驚四座,你還不樂意?好,我答應你,不讓你再上台表演了。”


    “其實——”何曉燕的神情鄭重起來,說道:“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加入職婦會,繼續完成茅女士未競的事業。”


    提到茅女士,楚嬌也收起了笑容,坐進沙發,歎了口氣,說道:“你就當我是職婦會的編外人員好了,出錢出車出力,我盡力而為。”


    “是家裏不同意嗎?”何曉燕坐到楚嬌身旁,攬著楚嬌的肩膀,說道:“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我不勉強你,隻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考慮,我會考慮的。”楚嬌點了點頭,有些敷衍。


    何曉燕暗自搖頭,開口說道:“職婦會最近又增添了新鮮血液,很多人都提供義務幫助,特別是交大的學生,在空閑的時候也常來幫忙。”


    楚嬌“哦”了一聲,想起件事情來,便說道:“我認識一個叫歐盈盈的,還有她的同學,就在你們那裏幫忙。”


    “她們哪,我知道。”何曉燕點了點頭,說道:“婉君就在交大上學呢,職婦會的募捐,她也慷慨相助。”


    “咱們才是高中生呢!”楚嬌似乎有些不甘,可一想到坐在校室裏讀書,又不願意了,“也行啊,天天坐板凳,想想就夠悶的。”


    “你以前可是很想上大學的,什麽時候變的?”何曉燕笑道:“要是有機會,我覺得上大學充實自己,也很不錯。”


    “那你去念書吧,我供你。”楚嬌很大氣地說道:“你要是怕跟不上,交大也有預科班呀!我覺得能學到知識,那個文憑真的不重要。”


    “哈哈,阿嬌真成了小富婆啦!”何曉燕摟著楚嬌的手緊了緊,笑道:“好意嘛,我心領了。可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工作。”


    楚嬌嘿嘿一笑,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兩人又聊又笑,過了很長時間,何曉燕告辭,楚嬌便讓趙有才開車送她。


    汽車行駛在馬路上,何曉燕和趙有才隨便地說著話。


    “趙哥,我看車行的生意挺好呀,阿嬌和你都很忙吧?”


    趙有才說道:“車行開了一些別家沒有的業務,剛開始沒有捋順,現在有幾個人培養得差不多,比以前好多了。”


    “真沒想到,阿嬌還擅於經營。”何曉燕有些感慨地說道:“畢業後,同學們的變化都很大,誰有什麽特長,才看得清楚。”


    趙有才笑了笑,不好說有些經營方法是沈宸教給楚嬌的。


    “有空閑的時候,趙哥能不能教教打槍?”何曉燕微微側臉,看著趙有才。


    趙有才點了點頭,說道:“你先辦個持槍執照,然後咱們抽時間去靶場。”


    “我托阿嬌幫我辦了。”何曉燕說道:“她和沈巡長很熟吧?就在隔壁。”


    趙有才笑了笑,說道:“難道你和沈巡長不熟?直接找他辦就好,何必拐個彎呢?”


    何曉燕微微撇嘴,說道:“他不會那麽痛快,問這問那的,應該是不願意我帶槍吧?”


    趙有才想了想,說道:“帶槍也不是什麽好事兒。你既然決定了,那就先練熟,再帶槍。”


    “那你得好好教我。”何曉燕笑道:“要求也不高,能象阿嬌那樣就行了。”


    趙有才苦笑了一下,心說:阿嬌可不象你想的那樣簡單,你想達到那個水平,也不可能。


    …………


    “血旗門”似乎沉寂了許久,但隻是不太宣布對某某事件負責,卻還是有很多人猜測他們與幾件刺殺大案有關。


    現在,“血旗門”再度發聲,必殺黑*幫大佬、大漢奸張曉林。


    也就是說,之前公布的黑名單,“血旗門”可能暫停行動,而要全力對付張曉林了。


    “哈哈,這下子,張曉林更要當縮頭烏龜啦!”曹炳生笑得暢快,舉杯相敬,微醺的臉上更顯漲紅。


    沈宸淡淡一笑,與曹炳生碰了下杯,隻抿了一小口。


    “職婦會的募捐活動——”曹炳生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會讓兄弟們維持秩序,也會讓巡捕房給予方便,但可不保證會出現什麽意外。”


    “曹兄盡力,沈某感激。”沈宸說道:“意外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豈敢讓曹兄保證?”


    曹炳生撓了撓臉,說道:“沈老弟不如找一下萬管家,杜先生雖然不在上海,可還是有影響力的。他的徒子徒孫,大半還是聽他的話。”


    沈宸想了想,搖頭道:“這點小事,就不麻煩杜先生了。再者,我和萬管家也沒什麽交情。”


    “話不是這麽說。”曹炳生說道:“一迴生兩迴熟嘛,杜先生已經發話,認了沈老弟是幫中人,萬管家還能不給麵子?”


    沈宸有些猶豫,或者說是抹不開麵子去求人。這與讓曹炳生幫忙不一樣,兩人總算是朋友關係,也就談不上求不求。


    “沈老弟有所不知,這萬管家對你可是很看重的。”曹炳生似乎看穿了沈宸的心思,說道:“不如讓我先跟萬管家打個招唿,他肯定是倒履相迎。在公共租界,多沈老弟這個奧援,他可是求之不得啊!”


    沈宸點了點頭,這樣好,不必擔心自己貿然前去,吃個閉門羹。


    “張曉林的行蹤動向,還要麻煩曹兄派人盯著點。”沈宸覺得情報越多越好,說不定哪天就管用了。


    曹炳生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宸,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說道:“沈老弟,你也不用瞞著我。這個血旗門,是不是和你有點關係呀?”


    沈宸搖了搖頭,說道:“直接關係沒有,他們的人我也一個沒見過。但卻送過兩迴紙條,給我打過幾次電話。”


    “情報?”曹炳生猜測著說道。


    “沒錯。”沈宸說道:“他們需要一些情報,我能幫就幫,幫不上也沒辦法。”


    曹炳生若有所思,緩緩說道:“要是能有直接聯係就好了,收錢殺人嘛,隻要幹得利索,花費重金也值得。”


    “這恐怕有點難。”沈宸說道:“他們現在並不象缺錢的樣子。”


    曹炳生笑了笑,說道:“他們幹了幾票大的,現在當然不缺錢了。”


    停頓了一下,曹炳生看著沈宸說道:“若是下次他們與沈老弟聯係,你不妨試探一下,看看他們肯不肯收錢殺人。”


    沈宸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試一試。對了,曹兄想要什麽人的命啊?”


    曹炳生嘿嘿一笑,說道:“告訴沈老弟也無妨,他們也是沈老弟的仇家。76號的丁、李,這兩人的腦袋比張曉林還值錢呢!”


    “殺人還要腦袋,這買賣太難做了。”沈宸開著玩笑,“就算血旗門有高手,恐怕也不敢接手。”


    曹炳生哈哈大笑,說道:“沈老弟說笑了。來,咱們喝酒。”


    沈宸還是輕抿一口相陪,說道:“這酒可不敢多喝。這裏是法租界,兄弟的仇家太多……”


    “可這裏是曹某的地頭。”曹炳生瞪起了眼睛,說道:“誰敢找沈老弟的麻煩?我和弟兄們還保護不了沈老弟的安全?”


    “哈哈,那是。”沈宸順著話茬恭維道:“曹兄在法租界的黑*白兩道都兜得轉,兄弟可是慮了。”


    …………


    在法租界確實多有不便,起碼沈宸就不能象在公共租界有警察的身份保護。一旦有什麽意外的話,他拔槍相向,就會有些麻煩。


    所以,沈宸與曹炳生會麵之後,便去找了埃弗雷特。


    工部局警務處的政治部,說白了,就相當於租界當局的諜報部門。他們的工作重點不是刑事案件,而是象顛覆、政治等方麵。


    埃弗雷特在辦公室與沈宸談了很長時間,並且給他看了很多情報。


    其中就有行刺他的幾個家夥的資料,雖然不是全部,但也能讓沈宸知道,是岩井公館下的手。


    “先是76號,再是岩井公館,日本人是真想除你而後快呀!”埃弗雷特不停地摸著胡子,說道:“對岩井公館,我們也沒有太多的情報。因為都是生麵孔,對你的威脅恐怕更大。”


    沈宸深以為然,76號這個老對手,情報最多,他認識得也最多;而對岩井公館,他甚至連岩井英一都不認識。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日本人是不會親自動手,而要假手於聽命於他們的中國人。”埃弗雷特說道:“沈,你讓日本人感到畏懼,擔心失敗而丟臉。”


    沈宸說道:“其實,這對我來說,更有威脅。雖然日本人和中國人長得幾乎一樣,但還是有所不同的。”


    埃弗雷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刺殺你的都是中國人,背後則是日本人在指使。雖然巡捕房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我之前就建議你可以帶兩名巡捕作保衛,可你一直也沒有這樣做。”


    “如果真的遭到伏擊,兩名巡捕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沈宸說道:“就象這迴,刺殺者竟然帶了湯姆生機關槍。而且,人多目標大,倒不如我一個人更靈活。”


    埃弗雷特想了想,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吧,你能屢次化險為夷,總有你的辦法。嗯,至於你想在法租界得到一些便利條件,我可以幫忙。”


    “謝謝長官。”沈宸笑道:“我就知道長官交遊廣闊,一定有辦法。”


    埃弗雷特笑了笑,說道:“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交界地區,為了方便辦案,警務處早就與法租界溝通,建立類似之前聯合辦案或進出快速的機製。”


    停頓了一下,埃弗雷特繼續說道:“另外,我與法租界的勒內總探長也有點交情,就算公事上暫時不行,讓他給你提供方便也沒有什麽問題。”


    勒內?!已經是總探長了啊!沈宸想起來了,曾經有過一麵之識。


    “沈,你在法租界的名聲也很響亮。”埃弗雷特笑著指了指沈宸,說道:“可惜,他們沒有象你這樣盡忠職守、英勇無畏的警官。”


    “長官過獎了。”沈宸故作謙虛地說道:“我做的都是本職工作,隻不過比別人認真一些罷了。”


    埃弗雷特笑了笑,對沈宸的話不以為然,沉吟了一下,說道:“等工部局董事選舉結束,我會幫你爭取英國國籍,你願意接受嗎?”


    對選舉很有信心嘛,盡管外界對此不表樂觀,日本人更是誌在必得。


    沈宸想了想,說道:“謝謝長官的關心。但我覺得就目前來說,加入英國國籍並不合適。您也知道上海的一些幫派勢力,是偏向於我的。一旦——”


    “幫派勢力?!”埃弗雷特不太確定地問道:“他們對你的幫助很大嗎?”


    沈宸點了點頭,說道:“通風報信兒,可以說在安全方麵,對我很重要。”


    埃弗雷特若有所思,說道:“如果你加入英國籍,那些幫派勢力就會有想法,不太肯幫一個外國人了。”


    “是的,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沈宸說道:“所以,我希望能把這件事情延後。”


    “好吧,這件事情還得你做決定。”埃弗雷特點頭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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