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


    懷中的身軀已經漸漸的迴溫,不再那麽冰涼,葉雲奕的心中也是一陣暖意,這一刻,他等了三年了。


    已是深秋,葉雲奕按照之前府邸的習慣,將院子門前種了許多的竹子,風吹過,便隻剩下沙沙的聲響。次日一早,葉雲奕還未醒來,南薊便飛快衝進了院子,敲門道:“公子,公子不好了,施肅肅上吊了。”


    南薊話上說完,門就打開了,葉雲奕身著中衣,頭發披散的出現在門口,問:“怎麽迴事?”


    南薊咽了口口水,道:“施肅肅上吊自殺了。”


    “救人沒有?”葉雲奕一邊問,一邊進屋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就往外走。


    南薊跟上葉雲奕的步伐,迴答道:“救下了,發現的及時,但凡再晚一會,隻怕是香消玉殞。”


    “讓無去看看她。”


    “無憂神醫已經去了,人已經醒了,隻是怎麽都不肯吃藥。”


    葉雲奕腳下一頓,良久,才邁步朝著施肅肅的住宿去了。


    風歡顏一覺醒來,用了早膳,又看了好一會的話本子,餘詩焉來陪她做了一會,大概是太鬧騰了,被東絕拎了出去。一時間,風歡顏竟然覺得無聊極了。


    “姬蘭。”


    守在門外的姬蘭聽見聲音,急忙進來,“主人,怎麽了?”


    見姬蘭如此緊張,像是被自己嚇到了,風歡顏頓時哭笑不得,“沒什麽,就是問問,你跟季彥近些日子有沒有查一查微山書院失火之事,還有我們遇刺的事情?”


    姬蘭送了一口氣,“季彥已經去調查了,雲公子早已交代過,讓我們注意京城的動態,還有調查這兩件事情,想來過幾日就會有消息。”


    “還有,你去查查林水蓮最近的行蹤,與那些人見過麵,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


    風歡顏手指敲擊著床沿,嘴角微微的彎起,但是卻不見一絲笑意。


    “主人是懷疑——”


    姬蘭看著風歡顏,似乎是不太確定自己心中所想。


    風歡顏點點頭,道:“不是懷疑,是確定。你可知,風雲樓左使,便是林水蓮?”


    姬蘭渾身一驚,驚唿:“怎麽會?我見過那女子,那女子嬌弱不堪,怎麽會是風雲樓心狠手辣的玉蓮左使?”


    “姬蘭,相信我,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風雲樓。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林水蓮。”


    “這是為何?”


    “因為,我曾是風雲樓樓主,子書歡顏。”


    風歡顏不理會姬蘭的震驚,因為她知道,這個消息要想消化下來,不是那麽容易的,她隻是想要確定一件事,便是林水蓮,當真是這次對她動手的人?本想著,若是她不再招惹自己,那麽她就讓她安度餘生,不再計較從前,若是是她,那麽,新仇舊賬一起算。


    “主人,雲公子似乎也懷疑風雲樓,也曾讓我們調查風雲樓,是否將這些告訴雲公子?”


    “不必了,他心中,早就知道了。”


    風歡顏聽見葉雲奕的名字,臉上才稍微的柔和了些,這個時候,她才像是風歡顏郡主,而非是無歸門門主歡顏。


    “對了,葉雲奕去哪了?“


    姬蘭神色怪異,目光躲閃,不知如何開口。


    “說吧。”


    風歡顏歎了口氣,無奈的扶額。


    “去了,去看望施肅肅了。主人的解藥,是施肅肅換迴來的。”


    “哦?施肅肅?”


    風歡顏有些震驚,按理說,施肅肅應該更恨不得自己死了才是,此番作為,又是為何?


    “今日起晚了,現在才來看你。”


    風歡顏一驚,這個聲音,她很陌生,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聲音的主人沒有惡意。


    “無憂神醫。”


    姬蘭一抱拳,恭敬的為李無憂掀起珠簾,將李無憂迎了進來。


    原來是無憂神醫。風歡顏心中送了一口氣,仔細的打量著這個人。雖是一身粗布衣衫,但是卻掩蓋不住那股由內而外的貴氣,五官說不上精致,但是卻勝在剛剛好,不多一點,不減一點,乍一看,卻是一張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臉。


    “怎麽,難道我不如葉雲奕受歡迎?”


    李無憂撩起衣袍,坐在風歡顏對麵。這個女子,見麵之後才覺得比傳聞中看起來更美。難怪蕭長奕都對她起了心思。


    “無憂神醫這話說的,我是病人,病人怎麽會不歡迎醫者呢?”


    風歡顏挑眉,緩緩的收迴自己打量的視線。李無憂一怔,隨即感歎道:“想來葉雲奕在你這,是討不到便宜的。”


    “無憂神醫又錯了,葉雲奕向來都是占便宜。”


    一般女子若是說出這種話,定然會讓人覺得輕佻,哪裏有女子會直接的說出這種話來?李無憂不禁臉上一紅,掩唇幹咳了一聲,“我是來看看你身體是不是徹底恢複了的。”


    風歡顏不置可否,點頭將手伸出來。


    李無憂瞟了眼她,無奈道:“幸好此時葉雲奕不在這。”否則,定然會把他大卸八塊了去。


    “恩。”


    狀似不經意的,風歡顏淡淡的應了聲。其實多少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此時葉雲奕在施肅肅那裏,女人都是自私的,風歡顏亦是如此。李無憂收迴手,點點頭,沉吟道:“已經好了。奇怪的是,你體內並未有其他毒素,但是按照毒發時的症狀,卻不止是曼陀沙毒,你可還感到不適?”


    風歡顏搖搖頭,腦子中隻留意到李無憂說的那三個字,曼陀沙,南疆之毒。


    眼前的女子沉靜下來,的確是美的如畫一般,讓人唿吸都要停滯了一般。李無憂定下心神,問道:“你是否想到了什麽?”


    風歡顏緩緩的抬起眸子,黑色的眸中,隻剩一片清冷,緩緩的吐出一個名字:“林水蓮!”


    李無憂一怔,驚詫道:“左疏狂府中的林姨娘?”


    “你怎麽知道?別人家的宅邸之事你都知道?”


    李無憂被風歡顏一噎,訕訕道:“左夫人我也曾為她治病,怎麽會不知道。”


    風歡顏了然的點點頭,如此就說的過去了。李無憂畢竟是神醫,又常年居住在京城,知道也是正常。


    “難道,這毒,跟林水蓮有關?怎麽可能,林水蓮是深閨夫人,而此毒是苗疆之毒,除了風雲樓左使——·”


    李無憂的聲音逐漸弱了,突然覺悟,震驚的看著風歡顏,“難道說,風雲樓的玉蓮左使就是——”


    “對,神醫機智。”


    風歡顏含笑點頭,心想,這李無憂倒是不笨,隻是稍稍提點便能猜到,看來也不簡單啊。


    “這些事情,我都不會管,我隻在意我的病人,你這毒,我來的時候,已經解了,隻是你的身體我還需要再留意幾天,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李無憂心中隱隱的覺得,風歡顏似乎還中過別的毒,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痕跡,難道是與曼陀沙相融的毒?


    “神醫都不嫌麻煩,我自然是樂意的,畢竟,如此美男,如此養眼,求之不得。”


    風歡顏裝作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一陣說辭,竟然李無憂破天荒的大笑起來,最後氣喘籲籲的說:“這番話,我會轉達給葉雲奕的。”


    風歡顏淡淡的挑眉,神色黯然了一下,說:“那也無妨,反正他現在正陪著別人呢。”


    “你是說施肅肅?今早上吊自殺的那個女子?”


    李無憂看風歡顏沒了神采,口氣都是酸酸的,不由得問道。


    “上吊自殺?這是為何?”


    施肅肅那麽喜歡葉雲奕,又那麽高傲,怎麽會做出上吊自殺這種事情?


    風歡顏心中疑慮重重,但是不得其解,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


    “據說是施肅肅用自己的清白換取解藥,葉雲奕又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今早便上吊自殺,幸好得救及時,卻怎麽都不肯喝藥,現在葉雲奕在那裏照料。”


    李無憂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的眉頭不經意間的蹙起,口氣凝重,並非是他覺得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蹊蹺。


    “你不覺得這些,很奇怪麽?”


    李無憂將目光轉向風歡顏,見風歡顏臉上明顯的寫著我很不高興這幾個字,但是聽見李無憂的話,便又立馬勾起了唇,笑問:“奇怪又能怎樣,隻是好奇,她那麽愛葉雲奕,竟然舍得拿自己的清白去換取情敵的解藥。與我認識的施肅肅不一樣呢。”


    “姬蘭,你去查一下嶽老兒,是怎樣才肯將解藥給她的,還有,她最近去過哪些地方?”


    李無憂伸手攔住正欲出去的姬蘭,看了眼風歡顏,淡淡道:“不用去了,葉雲奕已經派人去了。你隻要好好休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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